“聽過,很神秘,不知道是什么路數,平時各種交流會也沒見露過面,我爸說這種不陰不陽的人不能招惹也別去得罪,聽說背景很復雜。”管驍說道。
“是啊,我沒見過他本人,不過他下面的人跟我打過交道,出手闊氣得很。”李松巖說道。
“那你收了?”管驍問道。
“我哪里敢收。”李松巖說道。
“哥,一會兒咱們去哪兒吃飯啊,我餓得不行了。”管彤這時候一打岔,于是他們便沒有繼續往下聊下去,開始討論起中午的午飯在哪兒吃的問題。
“一會兒你把我送回紫金城吧,我就不去吃飯了。”我連忙說道,實在不想和管彤坐在一塊吃飯。
沒想到,我這么一說,李松巖突然把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笑著說:“急什么啊,你們白天又上班,跟我們一塊去,讓驍哥帶你吃好吃的。”
“手往哪兒放呢!”我還沒開腔,管驍率先不爽了起來。
“瞧你,小氣!”李松巖笑著挪開了手,又笑著對我說,“晚上我去給你捧場啊,寶兒。”
“好啊,給你介紹幾個漂亮的姑娘。”我笑著說。
“不用別的姑娘了,就你就行,讓管驍吃吃醋,看他還挺在乎你的嘛。”李松巖輕笑道,一副調戲的語氣。
“可以啊,到時候陪你喝酒。”我笑著說道。
“你要是想去,晚上我陪你一起去,瞬間叫幾個哥們,給寶兒捧捧場。”管驍不緊不慢地說道。
“別了,你去了我哪里還有機會呢。”李松巖笑道,“就想趁你不在的時候,好寶兒好好喝喝酒呢,哈哈……”
“李松巖,你要不要臉啊?當我是空氣是吧?”管彤聽到李松巖這么說,轉過頭來憤憤地罵道,又說,“我就不明白你們了,她到底哪兒好啊,一個個上趕著地對她獻殷勤,你們這是干嗎啊?沒見過女的還是怎么著?犯的著嗎?!”
李松巖被管彤一通罵,罵得沒了脾氣,瞬間陪著笑臉說:“開玩笑呢開玩笑,犯不著較真啊。”
“沒事啊,李總要是想來,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想看看管驍究竟是怎么個反應。
“馮寶兒!”管驍重重地喝了我一聲。
“哈哈……”李松巖哈哈大笑起來,李松巖說,“管驍啊管驍,從小到大,第一次見你為了一個女人較真,哈哈……”
李松巖的笑聲格外刺耳,但從他的話里我聽得出弦外之音,我看不到管驍臉上的表情,只是管彤扭頭深深厭惡地看了我一眼,我感受到了她目光里的仇恨。
在我的堅持下,我沒有和他們一起吃午飯。管驍把我送回了紫金城,我回到紫金城后第一時間和沐爺取得了聯系,把所有的情況告訴了沐爺。
“很好,不錯,這么快就知道這么多了。寶兒,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啊。”沐爺在電話那頭贊許地說道,隨后說,“這一段時間紫金城的事情你可以暫時不用管,集中精力搞定管驍、李松巖和黎睿三個人。”
“沐爺所說的搞定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驚,心已經涼了半截。
“寶兒那么聰慧,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嗎?竭盡全力挑起他們的矛盾,把他們的這一樁生意攪黃。”沐爺說道。
“沐爺,您也太高看我的能力了,我一個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我心一顫,連忙說道。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寶兒,一諾今天給我來電話了,告訴我一切進展順利,他可能提前一個月回來。這一次進藏,他可是把所有的家底都押上了……”沐爺深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透了過來。
掛完電話,我點了一根煙坐在包廂里,想了很久,還是給杜一諾打去了電話,沒想到,他的電話是無法接通的狀態,我給南陽打,結果還是一樣。
我心里一沉,擔心他出了事,于是連忙奔出包廂,找到阿彪問他:“阿彪,你和一諾聯系過嗎?”
“昨天打過電話,他還問你怎么樣,我說你昨天沒來上班,他沒說什么,就說現在一切進展得不錯。”阿彪說道。
“他沒說自己有什么危險吧?他會不會有危險?阿彪,他不會回不來吧?”我憂心忡忡地問道。
“你看看你,那么擔心,自己去個電話問問不就得了。不會有什么事的,他主要去收購一些稀有礦石、狼牙之類的那些東西,去的地方比較偏僻,他們那么多人,不會有事的。”阿彪安慰我道,又說,“悅悅昨天跑來我這里哭,說要去西藏找老大,還被我勸了一陣。”
“她去能做什么?她去不是添亂嗎?”我聽到阿彪這么一說,心里更亂了。
“寶兒,有些話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啊,有時候太被動了,你要是像悅悅那樣對老大,老大又怎么可能和悅悅走在一起。你明明心里在乎,別總裝得那么不在乎。”阿彪又說道。
我微微一笑,苦笑著說:“有些事,很難說得清楚……”
阿彪嘆了口氣,然后對我說:“老大心里一直有你,你自己掂量吧。”
我點了點頭,心情復雜地回到了包廂里,阿彪的話我在心里默默回想了很久,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里,我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著班,并沒有和管驍聯系,更沒有按沐爺所說的那么去做。我本能地排斥這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我心想杜一諾遠在西藏,沐爺又能把他怎么樣呢?
沒想到,我到底低估了沐爺的能力。一天晚上,我接到了南陽的電話,南陽在電話那頭驚慌失措地對我說:“寶兒,一諾被人用獵槍射中了。”
“什么?!”當聽到南陽在電話那頭這樣說的時候,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問道,“怎么回事?怎么會被人射中?!”
“我們在收購東西的時候和一個藏民發生了爭執,他直接對我們開了槍,之后就逃跑了,還好打偏了,現在正在這邊醫院做手術,你別擔心,就是失血過多,別的沒事……”南陽在電話那頭說道。
掛完了電話,我一下失聲痛哭起來,許小亞被我驚醒,慌忙問我,“怎么了怎么了?”
“一諾出事了……”我哭著說道,那一刻,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一下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便準備去機場,我想不管花多大的代價,我一定要去找他,不顧一切地去找他。
那一刻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杜一諾對我而言究竟有多么的重要,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親人出事那種手足無措的焦急感,我迅速穿好衣服,我說,“許小亞,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去西藏找一諾,我一定要見到他,他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
我一邊哭著一邊胡亂地穿著衣服,我語無倫次,我激動得口不擇言,大腦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該說些什么,許小亞慌忙拉住了我,“到底怎么了?寶兒你怎么去啊?你從來沒出過門,西藏那么遠的地方,你去了能有什么用?”
“我不管,我一定要見到他,他媽的這一切我都不想管了,反正我現在有了身份證,我可以擺脫這一切了,我不想被人當做棋子,我要去找一諾,不管他以后怎樣,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激動不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那一刻只有一個想法,我一定要去找他,一定要去。
許小亞見我這樣,于是也迅速起床穿好衣服,她說:“如果這樣,那我送你去機場吧。我相信一諾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工作我先幫你頂著,實在頂不下去你就算了,對,反正你現在有身份證了,你無論去做什么都可以,你不用在困在籠子里了,你可以自由地飛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趁著年輕!”
許小亞一股腦地穿好衣服,又把她的包拿了過來,從包里掏出一大疊錢遞給我說:“這些錢是我這幾天賺來的,我也沒用,你都拿著吧,路上有的是地方需要用錢。現在去機場不一定立馬就能去,我也沒坐過飛機,火車我倒是坐過,要么還是去買火車票保險一點。”
“可是飛機更快,我想最快去到他身邊。”我一邊慌亂地收拾行李,一邊說道。內心既激動又緊張又擔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
“這樣吧,我打電話問我以前一個朋友,他就是專門倒票的,你別急啊。”許小亞說完,連忙掏出了電話,在詢問完之后,她果斷地拉起我的手說,“走吧,我們直接去機場,早上就有一班,我已經讓他幫忙買票了。”
我一聽大喜,我們就這樣匆忙而慌張地出了門,下了樓之后,我拉著許小亞的手一路狂奔,心里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勇氣,我知道那勇氣來自于杜一諾。只要能看到他,能在他身邊照顧他,能從今以后順順利利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不想要了。
我們到路邊攔了車,一路直奔到了機場,當我和許小亞下車朝著機場的方向走去時,一輛黑色商務車一個急轉彎攔在了我們的前面,車門緩緩打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個男人已經把我拖上了車,車迅速掉頭往杭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