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放過
沈柏騰和袁江東的助理離開后,我站在那里觀望了好長一段時間,便沒有再繼續(xù)停留,迅速進(jìn)了袁江東的房間。
袁長明和袁姿全都圍在了袁江東的病床邊,特別是袁姿,死死握住袁江東的手哭著喊了好幾句爸爸。袁江東雖然精神不好,可他從來沒有哪一次會像這次這么慈祥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他手拍著袁姿的腦袋說:“哭什么。”
袁姿哭著說:“爸爸,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多么害怕你會醒不來。”
袁江東笑看他一眼說:“這不是醒來了嗎?爸爸金剛不壞,死不了。”
袁江東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好身體,竟然還伸出手拍了拍胸脯。可誰知道,這拍下去,拍得胸口氣悶不已,連連喘氣。
袁長明沖了上去摁住他手,滿臉擔(dān)憂的喊了一句:“爸爸!”
袁江東平復(fù)下自己的呼吸后,對袁長明喘著氣說:“爸爸老了,再也無法照顧你們了。”
袁江東這句話讓兩姐弟都同時紅了眼睛,反而是袁江東無所謂的笑了笑,他看到站在后面的我。嘴角的笑意隱了隱,不過特意無視了我,而是繼續(xù)將視線看向袁家兩姐弟,安慰他們說,要他們不要害怕,等再過幾天后,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袁江東和他們聊了一段時間后,竟然開口說:“長明,袁姿,你們兩個人都出去。”
袁姿和袁長明都還沒從袁江東醒來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哪里肯走,都說還要在這里陪他一會兒,可袁江東并沒有答應(yīng)。非常堅決的讓他們先出去等下再進(jìn)來也是一樣的。
他唯獨留下了我。
這讓我很意外,我并不知道我們之間會有什么好說。
就連袁姿和袁長明對于他這個決定都有些意外了。
不過袁姿和袁長明最終還是出了病房,房間內(nèi)只剩下我和袁江東兩個人,我站在門口的位置看向他。不向前一步,也不后退一步。
袁江東也躺在床上看向我。
我們兩個人眼神對峙了一段時間,袁江東忽然間,笑了出來,笑聲里面有了幾絲嘲諷冷笑,他說:“我知道給我下毒的人是你。”圍畝有血。
我沒有承認(rèn),但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開口說:“我并不覺得我和袁總之間還有什么好說。”
袁江東卻問我:“你想要什么。”
我說:“袁總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袁江東問:“想要我的命?”
我說:“你的命根本就不值錢。”
袁江東冷笑說:“不值錢。你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我根本不想和袁江東多待一秒,直接開門見山說:“如果您沒有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我剛轉(zhuǎn)身要走,袁江東在我身后說:“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跟本沒有太多時間去處理什么了,長明太弱,身邊一堆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這樣的人,善良懦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弱點,一旦我出點事,他必定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我希望一旦我死,你救他一命。”
我轉(zhuǎn)過身看向袁江東說:“救他一命?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救他?”我說:“當(dāng)初你怎么就不放她一命?現(xiàn)在你也知道要求別人來對你自己的兒子仁慈了?”
我冷笑說:“袁江東,你今天所造下的孽,唯一能夠幫你還的就是你的兒子你兒女,你現(xiàn)在根本沒有資格來對我說這些話,因為我并不欠你什么,袁長明的是死是活與我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袁江東對于我的話,并沒有生氣,而是扯掉手背上的針頭,他咳嗽了兩聲從床上掙扎了起來,可就這簡簡單單的動作他都用了整整三分鐘的時間才爬了起來,他搖搖晃晃站定在那里,空蕩蕩的病服掛在了他身上。
他喘著氣看向我,笑著說:“你不答應(yīng)也可以,因為你答不答應(yīng)都無所謂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剛才還搖搖晃晃隨時便會落氣的袁江東,忽然動作迅速的朝我撲了過來,在那一瞬間,我似乎反應(yīng)過來,剛想轉(zhuǎn)身就跑,可袁江東就在我轉(zhuǎn)身那一瞬間,死死拽住里我后勺的頭發(fā),他用盡全身力氣將我拖到病房外面的一間陽臺,他用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把我身體摁在了陽臺上的欄桿上,我身體上半身懸在空中。
我死命掙扎踹著袁江東,嘴里想喊救命,可卻發(fā)現(xiàn)喉嚨被他掐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袁江東看著我面容憋紫得模樣,他笑著說:“你這個女人終究是一個禍害,對長明沒有利,對袁姿更加是一種障礙的存在,就算在我死之前我也會帶走你,我怎么可能還會把你留在這里禍害我的兒子兒女們?”
袁江東掐住我頸脖的手越來越緊了,可病房內(nèi)什么障礙物都沒有,我想提到一點東西來制造一些聲響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的機(jī)會都沒有。
身下是十層樓高,袁江東雖然在病中,可受死駱駝比馬大,一個男人再怎么虛弱,可他力氣總比女人高出很多,我動彈不得,身體還被往下摁得更厲害,我感覺自己上半身已經(jīng)全部出了欄桿上,只要袁江東再用力一點,我便會從樓上墜亡。
可那扇緊閉的病房門外面的人仍舊沒有察覺到里面的動靜。
袁江東看我掙扎得越發(fā)厲害了,他眼里冒著寒氣的笑也越發(fā)放肆了,他說:“你以為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有誰救得了你?沈柏騰已經(jīng)被我支走了,長明設(shè)袁姿也早就不再門外,這一整棟樓上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覺得你還有活的機(jī)會嗎?”
我用盡全部力氣想要扒開袁江東掐住我頸脖的手。
在我掰開一點后,他立馬加上另一只手掐住我脖子,他瘋狂大笑說:“就算現(xiàn)在你哭爹喊媽也已經(jīng)于事無補(bǔ),我不會留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既然我時日不多了,那我們兩個人一起死,在黃泉路上想必也不會太寂寞。”
他說完這句話,掐住我頸脖的手竟然緩緩松開,當(dāng)我感覺新鮮的空氣鉆入鼻孔時,我連一秒停頓的時間都沒有,趁機(jī)便想呼救。
可剛說一個救字,瘋狂中的袁江東忽然拽住我便帶著我往陽臺上用力一跳,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那一瞬間被他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