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坐沙發。”莫湘宛提了個要求。
慕容封于是抱她去坐那藤質小沙發。
“你也一起坐下來吧。”莫湘宛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手,拍拍身邊的位子邀請他。
慕容封俊眸微瞇,很快就在她身邊位子上坐了下去。
他剛坐下,莫湘宛馬上把頭靠在他肩上,“肩膀借我靠一下,讓我再感受感受一下,以前爸爸的溫暖。”
慕容封聞言,嘴角抽了抽。這女人真是的,直接把他當成慕容封本尊不就好了,何必還要把他臆想成她死去的老爸。
可想這孩子是有多缺父愛!
莫湘宛靠在他肩頭上,開始了天南地北的胡扯。多數時候,是莫湘宛在一個人在扯,慕容封話比較少,他真是個再完美不過的傾聽者。
吹著七月怡人的晚風,望著滿天繁星,遠眺美麗江景,以及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聽著身邊這個小女人的碎碎念,向來視時間如金錢,連發呆都覺得可恥的慕容封,忽然被今晚慢慢流過的美好時光所打動了。覺得人生至此,很美很安詳,幸福感滿滿當當的了。他但愿時間永恒地停留在這一刻,世界就剩下他倆二人。
莫湘宛的話越來越少,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沒有了聲息。
當慕容封發覺四周忽然變得很安靜,靜得只聽得到風聲的時候,他側頭一看,莫湘宛靠在他肩頭上,沉沉地睡去了。
他輕吁一口氣,輕輕把她抱起,朝她的臥室走去。
把她平放在舒適的席夢思上,他俯下那張酷帥的臉,揉了揉她亂蓬蓬的發絲,盯著沉睡的她端詳了片刻,嘴角慢慢漾出一抹笑意來,他對她說:“晚安莫湘宛,好夢莫湘宛。”
咦?冰山男的聲音怎么變得溫柔了起來,他的臉在暈黃的燈光里,似乎也有了絲絲的暖意。
因為崴了腳,莫湘宛打算給自己放假,因此她放心大睡特睡。
除了半夜起來上了次洗手間,她一口氣睡到自然醒,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摸過來放在床頭柜上的流氓兔鬧鐘,哇啊,已然11點了。
昨晚慕容封守在她的房間里,她睡在舒服的大床上,而他睡在一張簡易折疊床上。半夜她上洗手間,還是慕容封抱著她去的。
可是慕容封人呢?這會兒他睡過的簡易折疊床已經空空如也,難道他不聲不息走了嗎?
正疑惑著,外邊有人敲門。莫湘宛笑,心想,丫的昨晚就已跟她共處一室,還抱著她進進出出的,何況他才是這房子的主人呢,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禮貌了。
外面的人繼續敲著門,她只好說:“進來吧。”
“莫小姐,我是想看看你睡醒了嗎?午餐都準備好了。”吳姨笑吟吟地站在門邊,對她說。
莫湘宛不敢相信地盯著吳姨看,怎么可能?昨晚冰山男不是說,吳姨不可能過來的嗎,還威脅她再吵就把她扔下車去。
“吳姨——”莫湘宛伸長了雙臂要抱抱,生病中的孩子就是愛撒嬌,更何況她是個孤女,撒嬌這件事兒,在過去無父無母的10年里,根本與她絕緣。但其實哪個女孩不撒嬌,所謂女漢子,都是因為缺乏疼愛和呵護的結果。
“這幾天由我來照顧你。”吳姨和藹地說。
“麻煩了你吳姨。”她忽然想了什么,問:“慕容封呢?”
“少爺回公司去了。”吳姨說,“他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我,要我過來這邊,問題是老爺子已經回國,我也不好擅自離開。”
“那你怎么還過來了?”
“是少爺堅持非要我過來的呀,他不讓老爺子知道你住在這兒,暗命我向老爺子請了一星期事假,老爺子本來不準的,少爺就給他另雇了個阿姨,老爺子這才勉強準了的,我才能過這邊來。”
莫湘宛心頭驀地升起一股溫暖。外冷里熱的冰山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