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或許會因爲最近皇上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那麼,不就是親手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嗎?這王府裡的女人,有著多少的駭人手段,陳逸或許不是很清楚,但是許靜香明白!
“要不,我明日去看看?”許靜香試探著,笑著說道:“看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讓王爺你這麼小心翼翼的護著?”
“她不是輕塵!卻是我願意用心呵護的一人。”陳逸想都沒想的說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許靜香笑著,爲他加滿了水,蓋上蓋子,說道:“你看看,我這憐月閣是否還清靜?”
“這裡是整個王府裡,最清靜、也最乾淨的地方。”陳逸說的是實話,許夫人沒有子嗣,也不參與對王爺的爭寵之中,與任何人都沒有瓜葛,一個人獨居此處,偶爾練練拳腳罷了。
“那就好!”許靜香笑著說道:“明日我去客棧,將那丫頭帶在身邊,就在這憐月閣住下,再作打算可好?再說了,丁文軒那小子我也是很久都沒見了,不知道他的武功進步了多少?”
“嗯,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陳逸覺得,也就只有這樣的辦法,才能讓她入府之後,暫時不會成爲衆矢之的。
“不過,你也可以給我兩個拳腳好一些的人,陪我有時間練一練的!”許靜香說道。
“這個沒問題!”陳逸看著許靜香姣好的面容,說道:“可惜了你這美麗的容顏、大號的青春,就在這憐月閣埋沒。”
“靜香喜歡這樣平靜淡雅的日子,王爺不要爲我費心了。”許靜香輕輕地說道:“進府的那天起,我已經明白自己選擇的是什麼樣的路了,不過,有你的惦念,靜香很是知足,願意爲王爺肝腦塗地,以報大恩!”
“好了,又說這些已經過去的!”陳逸趕緊打斷她的話,說道:“我很累了,今晚就在這憐月閣歇下了。”
“妾身這就扶你歇息。”靜香起身,扶著陳逸進了裡面的寢室,這是一個特製的房間,有一個暗門,裡面是一個小臥室,每次王爺來憐月閣的時候,進了靜香的寢室之後,都會睡在這裡。
今日也是一樣,靜香服侍王爺睡下之後,自己則出來,吩咐隨身侍女小奴,滅了燈出去休息了。
靜香躺在牀上,大睜著雙眼,看著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撒了一地的銀色。王爺那邊漸漸地傳出了均勻的鼾聲,靜香抿著嘴笑了,每次聽著他的鼾聲,她總是很安心,很踏實。
當年爲了救自己的父親於危難之中,靜香放棄了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轉而嫁進王府,因著與浩王府的這層面子和關係,皇上才赦免了自己的老父親,放他回鄉養老了。
許靜香一直記著陳逸的恩德,在浩王府好好的做著他的許夫人,已經忘記了心裡的那個人,如今究竟身在何方?是否已經娶妻生子?又是否還能記得曾經那個叫做許靜香的女子呢?
她不由得想起了王爺最牽心的那個女子,不知道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浩王府,從來都不是一個適合生存的地方,這裡的你死我活,許靜香看的明白,也想的清楚。
只是,那個女孩,她又能在這裡存在多久?而王妃,在知道王爺的心意之後,還能容她多久?又會以什麼樣的手段,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這個地方?
重華殿內,王妃鄭美蓮靜靜的坐在那裡,兩個孩子都圍坐在她的身邊。她慈愛的撫摸著兒子的肩膀,笑著說道:“賢兒今日的表現,母妃看在眼裡,我的賢兒是長大了,知道怎麼在這王府之中生存了!”
“都是母妃您從小教育孩兒的!”陳子賢畢恭畢敬的說道:“您纔是孩兒一直以來的學習榜樣呢。”
“好孩子,母妃對你們的心思,看來是沒有白費!”王妃笑著說道。
“只可惜,父王還是去了憐月閣那個賤女人那兒!”陳子賢像個大人一樣,對浩王爺其餘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敵視。
“賢兒,不可口出惡言!”王妃並沒有真正責怪的意思,依舊慈愛的說道:“不管你有多麼不喜歡哪個人,都不可以這樣明著說出來,知道嗎?”
“是,母妃!”小王爺說道:“兒子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
“是啊,哥哥!”郡主一直聽著母妃和哥哥的對話,說道:“我們浩王府裡,除了父王,母妃是最大的,而哥哥你又是母妃的嫡子,整個浩王府,以後就是你的天下!我們想要收拾什麼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是啊,茹兒說的對!”王妃笑著說道:“你只要好好的用功,練好武藝,讀好書,那麼,這個王爺的位子以後一定是你的!”
“那,陳子凡那個賤種,怎麼辦?”小王爺始終覺得,這個浩王府裡面,就應該只有他一個兒子,一個小王爺!最好不要有什麼世子陳子凡,一個病秧子生的賤種。
“他呀?”陳子茹不屑的說道:“一個無權無勢的庶出,武功讀書都和你沒法比的世子,哥哥難道就擔心他?要我說啊,他的存在唯一的價值,就是彰顯哥哥的優秀罷了!”
“好,茹兒這話母妃喜歡聽!”王妃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這一個個還真的是得了她的真傳,算計和猜度人心的本事,是與日漸長,再加上自己孃家的後盾,難道還怕那個庶出的陳子凡不成?
在鄭美蓮的心裡,浩王爺在朝堂上有如今舉足輕重的地位,還不是因爲她父親和王爺的關係?他們鄭家,是正宗的皇親國戚,當時嫁給陳逸,也是因爲父親看在皇上對這個異性王爺的器重,取強強聯手之目的,穩固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罷了。
如今一晃已經是十多年過去了,鄭美蓮自己的子女都是這麼大了,她當然不只是爲了穩固父親在朝中的地位和權勢,也用心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如今兒子已近成年,那麼,女人的天性,讓她開始爲了兒子籌謀。
“是啊,郡主真是七巧玲瓏心啊!”王妃的貼身婢女葉兒爲主子端上一碗燕窩羹,聽到他們母子的對話,笑著說道:“主子您真是好福氣,有小王爺和郡主這樣聰明伶俐的一雙兒女,試問天下哪個王府大院的女人,有您這樣的福分啊?”
“是嗎?本妃也就只有這兩個孩子是最大的寶貝了!”王妃端過那晚燕窩羹,輕輕地抿了一口,說道:“葉兒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燕窩羹燉的,是稠稀剛好啊!”
“多謝主子的誇讚!”葉兒笑著說道:“葉兒從六歲起,就在這重華殿裡,算一算,跟著主子有十年了,您的秉性脾氣,葉兒要是再不知道,那也不配在這裡伺候您了。”
“葉兒姐姐是越來越漂亮了!”陳子賢看了一眼葉兒那玲瓏有致的身子,眼裡是無盡的笑意。
“多謝小王爺的誇讚!”葉兒有點羞澀、有點扭捏的說道。
“好了葉兒,你先下去吧!”王妃吃完了那一小碗的燕窩羹,對葉兒說道。
“是,主子!”葉兒趕緊端起小碗,再次偷偷的瞄了一眼陳子賢,躬身退下了。
“賢兒和茹兒,也都下去歇著吧?明日早起,還有功課要做呢!”鄭美蓮對身邊的兒女,溫柔的說道。
“是!孩兒告退。”兩個孩子起身,躬身退下。
“翠兒,你有沒有覺得王爺這次回來,是否有些心事重重呢?”王妃一邊往梳妝檯走去,一邊對身後跟著的翠兒說道。
“是否與那個叫璐兒的婢女有關呢?幸好她已經被刺客擄走,要不然,回到府裡,主子還不得又費一份心思?”翠兒扶著王妃,邊走邊說:“奴婢已經傳了消息給老王爺,相信那個璐兒是沒有命再進咱浩王府了。”
“也許吧?”王妃端坐在鏡子前面,看著鏡中自己的容顏,不由得伸手輕輕撫摸著臉頰,說道:“我自打進了這個王府,一直都得王爺的親睞,才很快就有了兩個孩子。可這幾年,越來越多的女子進了王府,王爺的恩寵,自然就被分散了許多。”
翠兒輕巧的幫王妃取下了頭上那華麗的頭飾,看了一眼鏡子裡孤芳自賞的主子,諂媚的笑著說道:“這王府裡的恩寵,主子永遠都是頭一個!即便當年的那個賤人,也還不是輕易的折在了主子的手裡嗎?……所以,在這個府裡,王妃您就是主子,一切與您心意不合的東西,包括人,那都不能留著。”
鄭美蓮的眼裡,閃過一絲歹毒,她輕輕地扶著自己的額頭,說道:“那個小賤人,如果做了鬼想找人報仇的話,只能找王爺了!誰讓他放著雨露均沾的王府規矩不管,偏偏獨寵那賤人呢?恐怕,王爺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賤人是如何死的吧!”
這個小婢女的臉上,是一種陰狠與得意,好像她纔是最享受這種要人性命的事情的。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