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菩提老祖,余元沒有急著離開斜月三星洞,而是先找到了孫悟空。
作為菩提老祖的弟子,孫悟空也有一間自己的小屋。
余元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進入了正題。
“雖然我還從沒收過徒弟,但看在你叫我一聲師父的份上,我便留下一具分身,傳你上古體修之法和法天象地、咫尺天涯這兩個神通,能打能跑,對你來說應該也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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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父賜法!”孫悟空喜上眉梢,連連道謝,然后小聲問道:“那能得長生嗎?”
“伱倒是初心不改。”余元笑道:“放心吧,長生不老對你而言僅僅只是開始。”
聽到這話,猴子頓時手舞足蹈起來。
余元微微一晃,留下一具分身盤坐在院子中。
這具分身由一絲神念操控,就猶如機器般專門給孫悟空傳道授業,并沒有其他多余的意識。
隨后,余元便當著猴子的面駕著祥云騰空而起,施施然出了斜月三星洞,向著九天之上疾行而去。
他要去天庭,找這個時空的金靈圣母問個清楚。
從西牛賀州騰空直上九萬里,再穿過九天罡風,便可到達西天門所在。
一路上,余元心情都比較凝重,和金靈圣母也沒怎么交談。
雖然沒有了逐日車、七香寶車等等趕路工具,金睛五云駝之類的坐騎也在乾坤如意袋里招不出來,但憑借著自身駕云而行的速度,他還是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離得很遠,他便看到一座巨大的銅門高高聳屹在云端的西天門,銅門覆蓋著華麗的金飾,并嵌有各種寶石,閃爍著奪目的光芒,無比的恢弘壯麗。
在大門的兩邊,矗立著一列列身穿銀甲的天兵天將,整齊劃一,威風凜凜。
眾多天兵天將當中,簇擁著一個金甲神將,左手拿寶珠,右手纏神龍,懷中抱著一面碧玉琵琶,好似一尊神像般矗立在西天門正前方。
每當有仙神經過西天門時,都只能從這金甲神將兩邊繞過去。
余元心中微動,心道這金甲神將大概就是鎮守四天門的廣目天王了。
天庭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去的。
尤其是在諸圣離開洪荒之后,天庭的威信徹底達到了巔峰。
再不像天庭成立初期那樣,一有點風吹草動天兵天將就先跑了一大半。
余元也沒有強闖西天門,而是搖身一變,化作楊戩的模樣。
這個時空中,楊戩依舊是那個聽調不聽宣的灌江口二郎真君,只不過他的母親云華仙子未曾隕落,而是被他從桃山下救出來了。
這里面顯然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不過余元卻是沒時間去逐一查證了。
此刻,他變作楊戩的模樣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西天門前。
那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廣目天王連忙躬身下拜,臉上泛出一抹訝異,好奇地問道:“真君怎么從西面過來了?”
余元沒有搭話,駕著祥云停也未停,直奔西天門而去,面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生人勿近”這四個大字。
廣目天王見狀雖然心中又是驚訝,又是好奇,但還是匆忙讓到一旁,不想觸這個霉頭。
余元順順利利地過了西天門,繼續向前疾行而去。
沿途碰上幾個仙女宮娥,他便用楊戩的身份過去詢問了一下斗姆元君的道宮方位,卻意外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這個時空的金靈圣母在封神之后,便從未踏出道宮一步,更不見外客,即便是凌霄寶殿的法旨也只當是一紙空文。
即便他變作楊戩,想要見到這位坎宮斗姆元君,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余元想了想,便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又現出本體,尋思著看看能不能找機會直接潛入進去。
只是行了沒多會,他的目光便被一連片巨大奢華的宮殿吸引住了。
那些宮殿坐落在一座浮空仙島上,邊上山間神泉流淌,靈草并崖而生,從中傳來一陣陣絲竹管弦的聲音,以及一道道清越動人的歌喉。
余元微微挑了挑眉,作為過來人的他自是一眼便看出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場所。
可問題是這里是天庭啊?
誰這么大的膽子在這里開勾欄?
他仔細多看了兩眼便在一座雅致的門樓上看到了一塊牌匾,上面赫然寫著“歡喜天”三個大字。
這不是那毗那夜迦所創立的風月場所嗎?
是恰巧用了同一個名字,還是說那廝真的把歡喜天開到天庭來了?
在他思量之時,一個膀大腰圓的錦袍大漢踩著一朵白云從那座仙島上飛了出來,臉上明顯帶著不忿之色,邊走邊氣哼哼地道:“連個小手也不讓摸,怕俺天蓬出不起地銀嗎?
呸,什么肉身布施的女菩薩,全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這廝是天蓬元帥?
余元看著這個錦袍大漢和他記憶中的模樣并沒有多少懸殊,只不過好像沒有了當初剛剛上任水軍元帥那股風光勁,看著倒有些落寞。
算算時間,封神量劫至今并沒有過去多長時間。
不過天庭的變化卻無疑是巨大的。
天庭的神職空缺經過那一場封神之戰后得到了補充,似天蓬元帥這種“老前輩”有的步步高升,有的卻要給人騰位子。
看他的模樣,即便沒有給人騰位子,八成也混得不是很好。
余元搖了搖頭,本不想理會,卻聽那天蓬有些懊惱地自言自語道:“今天的手氣真是太背了,這個月的俸祿全都讓那趙公明給贏去了!
唉,剛才真是太傻了,居然跟他一個財神去賭,我不輸誰輸?”
聽到這個名字,余元心中微微一動,先去找趙公明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決定好之后,他稍微改變了一下形貌,然后才輕聲喚道:“道友請留步。”
天蓬猛地哆嗦了一下,疑神疑鬼地四下張望。
余元笑著走了過去,“剛剛是貧道喚的你。”
天蓬瞥了他一眼,眉毛輕輕向上一挑,淡淡地道:“我欠你地銀嗎?”
余元搖了搖頭。
天蓬稍稍松了口氣,隨即有些慍怒地道:“既然我不欠你地銀,那你喚我作甚?嚇了我一跳你知不知道!”
余元有些好奇道:“在這天庭里道友有什么好害怕的?”
天蓬又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關你什么事?”
說著,他便作勢要走。
余元連忙攔住了他,作揖道:“道友且住,貧道想請問一下前面的歡喜天是什么場所?為何屢屢有靡靡之音傳出?”
聽到這話,天蓬那白白胖胖的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你連這歡喜天都不知道?你剛來天庭的?”
余元點了點頭,“貧道的確是剛入天庭不久。”
天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這種小毛神一個月才多少地銀的俸祿?那歡喜天不是你能進得去的,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那點俸祿還是老老實實地留著用來修行吧。”
說罷,他便不耐煩地轉身便走。
余元有些訝異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道這廝心腸倒是不算壞。
“道友。”
余元喚了一聲,待天蓬回過頭來時,立刻便施展障眼法,笑著道:“地銀我雖然沒有,但天金還是有一些的,道友若是有空的話,不妨帶我進去見識見識。
道友的一切花銷都由貧道來支付,你看如何?”
在障眼法的作用下,天蓬只見得余元取出一個錦囊,里面裝了滿滿一大堆金燦燦的天金。
“好說,好說!”
天蓬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搓著手道:“看來道友是真人不露相啊……吾乃天河水軍元帥天蓬,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一氣仙,余元。”
余元干凈利落地報出了自己的名號,然后看著天蓬的反應。
只見天蓬歪頭想了想最后歉然道:“道友莫怪,吾已許久未上凌霄寶殿,似道友這般新面孔,吾都不太熟悉。”
“無妨。”
余元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天蓬往四周看了看,臉上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低聲道:“道友來這歡喜天算是來對地方了!
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啊!
不僅能聽曲,而且里面還有很多西方的女菩薩……咳咳,她們慈悲濟世,可憐我天庭眾仙孤苦無依,故而肉身布施……
個中滋味,保管道友嘗過之后便食髓知味,快樂逍遙……”
余元點了點頭,望著天蓬道:“我剛剛聽道友說,把一個月的俸祿都輸給了財神,莫非這歡喜天里面還有賭場不成?”
“歡喜天里面什么沒有?”天蓬一臉告誡地道:“不過那都是坑人的玩意,咱能不沾,最好還是不沾。
反正打今兒起,我與賭毒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