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神秘道:“我是鬼!我是你如影隨形的鬼!”
回想整個過程,依然只有葉飛知道自己的身份。雅容更加驚恐,擔心,她要喊葉飛,否則她會崩潰!但活動的規(guī)定是絕對不能泄露身份。怎麼辦呢?她猶豫著,快速躲開,轉(zhuǎn)身的一瞬,她恍然覺得這個找自己麻煩的小狐貍好像似曾相識,誰呢?會是誰呢?她腦海裡快速掠過無數(shù)張女子的面孔,最後,她定格在了那個神秘的已被救護車拉的生死不知的女子。她激凌凌打個寒顫,難道是她?難道真的會是她?
林雅容不敢想了,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若隱若現(xiàn)的神秘小狐貍,快步逃向一個黑暗的角落躲藏。
“林小姐,你好啊?”
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雅容回頭,天哪!是個假面吸血鬼。她怎麼也知道自己是誰,真是恐怖!就聽吸血鬼說:“林小姐,我是錢再生啊,很高興在這兒遇上你,柳先生呢?改天我去拜訪他。”
原來是這個惡魔!林雅容搖搖頭,表示對方認錯人了。
錢再生步步逼近,要動手動腳。
林雅容驚慌逃開,跑出大廳。外面,是一片大樹遮蔽,同樣陰森恐怖!她向車子的方向拼命跑去,當快要接近車子時,她朦朧地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車子旁邊一閃而過。她嚇得癱軟在地,口裡喊了聲“葉飛”,真是奇了,話音剛落,車門一推,葉飛真的從車裡下來了,她爬過去,驚魂未定:“葉飛,你怎麼在這兒?”
葉飛說:“我在裡面找不到你,就趕緊出來找你。剛進車裡看了下,就聽到你在外面喊。”
雅容說:“嚇死我了,咱還是趕快回家吧,別再來這鬼地方了。”
柳葉飛把雅容抱上車,用風一樣的速度向家中駛?cè)ァ?
經(jīng)歷了這驚魂一刻,回到家,林雅容病了,渾身發(fā)燒。葉飛請了大夫來家中,大夫說,她只是由於過度緊張,沒什麼大問題,打一針就好了。
這一夜,那個鬼魅的小狐貍一直如影隨形地出現(xiàn)在林雅容的恐怖的夢中。
真是好事不多,壞事不斷。一個驚魂還沒平靜,另一個接著來了。
這天中午,林雅容剛從竹林裡散步回來,就看到惡魔錢再生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和葉飛談合同。她沒理,徑直回了臥室,心裡想,離惡魔越遠越好,免得沾染了鬼氣,讓自己倒黴。
恐懼在懷,她希望葉飛趕緊簽了合同,立刻打發(fā)這個惡魔滾蛋。
說真的,她從心底裡瞧不起錢再生,更從心底裡厭惡錢再生,但又從心底裡恐懼錢再生。毋庸置疑,錢再生成了她的一個巨大的威脅!面對這樣一個打不敗、罵不退、厚顏無恥的無賴色魔,她除了滿腔憤怒,也別無良法應(yīng)付,總不能爲了躲避這個惡魔去國外。
她的容顏顯得蒼白,憔悴。
窗前,太陽透過翠竹的縫隙,脆弱的光投射在陽臺。
雅容注目過去,看到了一種搖曳的迷離——恍惚,淒涼。
她開始傷感,想落淚。
客廳裡,錢再生還在跟柳葉飛談合同,他一條條地講,柳葉飛一條條地應(yīng)。真沒見過這樣談合同的。錢再生真是老奸巨猾!突然,他提高聲音說:“柳老闆,在商言商,如果你不能按時履約,可別怪我錢某不客氣,我會叫你把老婆賠上的!哈哈哈。”
一陣狂妄而又放蕩的笑聲在客廳迴響。
林雅容坐在臥室的牀上聽著,覺得葉飛太軟弱了,她真想幾步邁出去趕錢再生滾!不就個破合同嘛,有什麼了不起,沒你錢氏集團這份合約,我們永春經(jīng)貿(mào)就喝西北風了?切!哪兒涼快滾哪兒!她氣得手握起一本葉飛經(jīng)常看的雜誌重重地摔在地上。錢再生太欺負人了!
柳葉飛沒有回擊錢再生,他點燃一支菸吸了幾口,低下頭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索什麼,又像是在強壓心頭涌起的怒火。最後,他面孔冷峻地對錢再生說:“既然簽了合同,我們就不會讓錢老闆失望!”
柳葉飛言辭犀利的背後告訴錢再生,別得意太早了,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錢再生局部表情一怔,像是被一隻大馬蜂給蟄了下。他裝腔作勢地說:“好,那就好,這樣是個最好的結(jié)果,不然,我真怕你會賠上老婆。”
“簽字吧,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柳葉飛催促說。
錢再生說:“好。”拿起筆在合同上畫了幾個鬼符號似的字。簽完,他把筆一扔,“柳老闆,你知道嗎?這個合同原本我是想給大方集團的,但覺得你這人比較實在,最後就選擇你了。”他又盯著合同看了幾眼,“我們?nèi)壹仁歉偁帉κ郑彩呛献骰锇椋瑢砻獠涣擞锌目呐雠觯灰銊e給我派個美女商諜就行。”他揣起合同,一雙色眼四下尋覓林雅容的身影。
事也湊巧,柳葉飛剛簽完合同,手機就突然響了,接聽一問,是辦公室秘書的,問啥事,秘書說公司出了點事,需要他趕快回去處理。
柳葉飛是個事業(yè)型的人,對公司投注的精力佔了他生命的大部。所以一聽公司有事,他立刻就往樓下奔,連跟雅容打聲招呼都忘了。
錢再生跟在後面:“柳老闆,那我呢,我怎麼辦,我連你一杯酒都沒喝上。”誰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柳葉飛邊去開車邊對錢再生說:“改天吧,改天我請你赴鴻門宴。”
“那我可能要走麥城了。”錢再生自言自語,跟著柳葉飛走到車旁。
“我先走了。”柳葉飛發(fā)動車子駛出別墅。
看柳葉飛駕車疾駛而去,錢再生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實際上,他不想離開,滿腦子裝的全是林雅容,好不容易來一躺,不能錯過機會。他東瞅瞅,西看看,圍著幽林別墅四處轉(zhuǎn)。
林雅容從窗口看到了錢再生的鬼影,她不知道錢再生要打什麼鬼主意。她下樓去準備讓錢再生早點離開。可錢再生看林雅容風姿綽約地走了過來,就迎上來一臉淫笑:“哈哈,我就知道林小姐會出來見我,因爲你怕我,所以想趕我快點走。”他轉(zhuǎn)動著一雙淫邪的眼,掃視雅容挺拔而又迷人的胸部。
林雅容紅顏怒沉:“你真有自知之明,那你還不趕快走,你真是風花雪月毀多少,惡事何時了!”她雙眸如劍,“你整天這樣花花柳柳,對得起你老婆嗎!”
錢再生不惱不怒,藉機賣他的花經(jīng):“都說男人貪財好色,其實,你們女人也一樣,就拿我那個黃臉婆來說,她不但揹著我從公司拿錢,還在外面偷養(yǎng)了兩個小白臉。”
林雅容的耳朵有些受不了,她怒斥道:“別說得這麼不符合人類,肯定是你背叛在先,纔有你老婆的出軌。”
“說的對,是這樣,很符合邏輯。”錢再生淫笑著,“所以說,男人背叛了,女人就出軌。”他靠近林雅容,“可是,我還從未睡過一片‘林’,要是林小姐肯幫忙,我真想嚐嚐這醉臥於‘林’的滋味。”
林雅容暗罵錢再生是個十惡不赦的流氓!淫棍!目睹錢再生的放肆與狂妄,真想拿起一根藤條狠狠揍他一頓。她壓抑著,還是爆發(fā)了:“你真是個畜牲!”
錢再生晃著腦袋,滿不在乎:“我是很無情,過一段時間就換一個情人。史學家隔代修史,我就隔月修情。”
林雅容感到一陣噁心,在這一瞬,她對色魔錢再生充滿了極度的厭惡、憎恨。
“你這種人,真該進監(jiān)獄!”
她暗暗詛咒,詛咒色魔錢再生早日進監(jiān)獄,永無釋放!
錢再生一副流氓相,躍躍欲試,他要拉林雅容摟到懷裡。
“滾!”林雅容徹底怒了。
情況危機,李姐從廚房裡跑了過來,她手裡揮舞著菜刀:“錢老闆,你還是快點走吧,別一會兒等我火了,把你劈了!”
錢再生狠狠瞪了李姐一眼,跳上車倉慌打火,氣急敗壞地開車跑了。
李姐舉著菜刀追了幾米,回過頭來安慰林雅容:“和這種人犯不著生氣,他早晚得報應(yīng)!”
林雅容謝謝李姐的及時出手,她讓李姐去忙,她進竹林走走。
走在清幽的竹林,她感覺心情平靜了許多。好像只有這深深竹林,才能給她以身心鬆悅的安慰。
此事過去不久,林雅容從好友春子那裡聽到了一個令她一掃愁雲(yún)的好消息:錢再生殘廢了,被她的情人挑斷了腳筋。
春子說得繪聲繪色,大有親眼目睹之感。林雅容笑她什麼時候也成了狗仔隊,春子嚷著說,不信算完,人家好心好意讓你快樂,知道你也恨錢再生。
兩人說笑。林雅容感謝春子的通報。春子對這事真有研究,她又提示說,網(wǎng)上早有了關(guān)於此事的貼,一搜就能看到。她還囑咐林雅容別忘了輸入關(guān)鍵詞:錢再生、強姦、情人。
林雅容電腦好幾臺,上網(wǎng)也方便,很快就從百度搜到了錢再生的巨大丑聞。大意是——
一天,錢再生正在他的星光別墅和兩個三陪女鬼混,突然,他體力不支,抱怨說自己不行了,怕是以後再也不能玩女人了。
這時,一個叫笑春的三陪女推薦說:“我認識一個叫杜梅的中醫(yī)研究生,她專門研究男性生殖方面的疾病,現(xiàn)在一個醫(yī)院工作,每天去找她看病的人特多,你可以把她請來給你瞧瞧,說不定她給你配點兒藥就治好了。”
錢再生眼前一亮,滿肚子壞水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刻讓笑青去請女研究生杜梅。
隔日,杜梅來了,但錢再生並沒有急著讓杜梅給他瞧病,而是東拉西扯、充滿陰謀地刺探杜梅的一切。
杜梅從頭至尾都不知道錢再生的底細,所以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喝下了錢再生偷放在飲料裡的速眠靈。
接下來,一件可以想象的事發(fā)生了,錢再生不但當著三陪女的面如狼似虎地將昏迷的杜梅姦污,還讓笑青和笑春用數(shù)碼攝像機拍下了他姦污杜梅的全部動作。
事後,杜梅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失身,哭得死去活來,喊著要去報警。
此時,錢再生兇相畢露,拿出錄好的讓人不堪入目的帶子,放給杜梅看,杜梅看後,羞辱地用頭撞牆,痛不欲生,後悔自己不該輕信那女孩。
但這一切太晚了,錢再生威脅杜梅,讓她做他的秘密情人,否則,就把片子發(fā)到網(wǎng)上,讓她陷入痛苦的深淵,生不如死。
杜梅一時心思慌亂,無助下,暫時答應(yīng)做錢再生的情人。
從此,錢再生這個色魔看杜梅軟弱好欺,就一次次變換著各種極其殘忍的花樣凌虐杜梅。
終於,在這一次次的凌虐下,杜梅傷痕累累的身心再也無法承受,無法忍受,是可忍,枉爲人也!她決心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天,她趁錢再生凌虐累了,躺那兒像死狗,就悄悄把三片速眠靈投進了他的飲料。
不一會兒,錢再生毫無察覺地喝下,很快昏睡過去。
巨大的仇恨促使杜梅顧不了那麼多,她忘了法律,忘了一切。她瘋了似地找來一把水果刀,三下五下,挑斷了錢再生的腳筋。隨後,她又找來一把斧頭劈開錢再生的密碼箱,取出了那個拍有她恥辱一幕的數(shù)碼攝像機,然後,她一路狂奔,跑向公安局投案自首。終於出了這口惡氣!錢再生不死也落個終身殘廢。
案情重大,刑警隊火速趕赴現(xiàn)場。
隨著一陣警車的呼嘯,錢再生很快被送進醫(yī)院,但由於失血過多,陷入深度昏迷。
望著這個昔日風光八面今天自作自受的錢氏總裁,知情的人無不鄙夷地搖頭。多行不義必自斃,錢再生有此劫,也算報應(yīng)。
惡人的命有時像貓。半月後,錢再生在醫(yī)院的病牀上被刑警隊宣佈依法逮捕。同日,笑青和笑春也在一個隱蔽的三級酒吧被抓獲。
不久,錢再生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笑青、笑春各一年。
至此,被各媒體紛紛報道的錢氏總裁迷姦女研究生案,劃上了句號。
從此,壓在林雅容心頭上的一塊恐怖的巨石,終於被斬妖劍劈落崖下。
生活中,沒有了錢再生這個威脅,無論對她還是葉飛,都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但後來,林雅容又聽說,自從錢再生入獄,錢氏集團來了一個新總裁,他是錢再生的弟弟,叫錢再來。
然而,這位新老闆的到來,卻總是神神秘秘,他戴一副墨鏡,從不摘下。對待員工,更是非打即罵。員工們怕了,煩了,都在悄悄猜測他的來頭,有的說黑社會,有的說剛出獄……最後,各種充滿恐怖的版本不脛而走,流傳到了社會。
對於錢再來的廬山真面目,誰也沒見過,他就像一個戴魔鬼面具的,引人注目,惹人好奇,令人猜測。神秘的背後究竟是什麼?
不過,從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蹤來看,他不是個黑幫老大,也至少是個黑幫老二。還有一件更奇的,自從由他接手公司,所有和他哥哥錢再生有染的女人,全都神秘失蹤。那可是些如花似玉的女人,到了魔鬼手裡,其悲慘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
事情發(fā)展到這兒,林雅容深知遺忘有遺忘的好處。所以,對錢氏兄弟的一切,她不想再浪費精力地去過多關(guān)注。每日裡,她和葉飛開始了無憂無慮的甜蜜生活,他們要把真愛的幸福進行到底!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yún),人有旦夕禍福。簡言之,天有風雲(yún)突變,人有瞬息悲歡。
幾個月前,林雅容突然發(fā)現(xiàn)柳葉飛開始學著酗酒,且每飲每醉,每醉必胡言亂語,惹人厭煩。她這才意識到,原本平靜美好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不和諧不安寧不快樂的魔圈。她困惑不解。緊跟著,李姐也莫名其妙地辭了工,說女兒發(fā)生了意外,要在家看護。
沒過幾天,柳葉飛開車帶回一個漂亮女孩,說是給她新找的保姆。她簡單問了下,女孩二十左右,名叫韓秋香,是個鄉(xiāng)下丫頭。柳葉飛強調(diào)說,看她在城裡打工怪艱難的,就僱她了。再說,別墅裡也正好缺個保姆,你不能沒個人照應(yīng)。
林雅容很感謝葉飛的細心。她對秋香的印象不錯,覺得這姑娘很樸實,有種值得人信賴的感覺。慢慢地熟了,她發(fā)現(xiàn)秋香手腳勤快、頭腦聰明,對一些大是大非,也分析得頭頭是道,頗像一個在校研究生。但每問起她家裡的情況,她總是輕描淡寫,慣用地說“還可以”,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有這樣一個聰明能幹的好姑娘朝夕相伴,林雅容很開心。或多或少,淡化了她對葉飛酗酒的不滿。每次回城,她都忘不了給秋香帶回幾件漂亮衣服。在她眼裡,秋香已是她的小妹。
其實,面對這種種變化,種種苦惱,種種疑惑,林雅容始終百思不解。暗夜裡,她常常怨蒼天變了心,故意跟她林雅容過不去。
想到這兒,林雅容收住回憶,將目光投向竹林,搜尋大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