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怎麼落水的,他好像記不起來了,只記得,一隻腳踩空了,然後,他就掉進湖裡了,還喝了好多的湖水,叫了好久的救命方纔感覺到有人抓住了自己。接著,他就昏迷了。
“星辰,你怎麼樣?感覺好點兒了沒?”納蘭飛雪關切地問道,用手中的毛巾幫他擦了擦臉,讓他能清醒一些。
南宮星辰坐起身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心的笑道:“皇上,星辰沒事兒的,你別擔心了。”
納蘭飛雪有些心酸的摸了摸他的臉龐,明明是他無緣無故的落水,還受了這麼多的罪,他還反過來安慰自己,他還這麼小啊,怎麼能這麼善良的凡事都爲別人考慮呢?
星辰,你這樣會吃大虧的,知道嗎?可她之所以會一眼就喜歡上了南宮星辰,不就是看中了他與衆不同的天真無邪嗎?如果他變得兩面三刀,處事圓滑,跟那些朝堂上的大臣們,還有宮女太監們又有什麼區別呢?他又怎麼能給人一種乾淨純潔的感覺呢?
納蘭飛雪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麼天真無邪,真是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接過一旁宮女手中的藥湯,納蘭飛雪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喂著南宮星辰喝藥,雖然湯藥聞起來就很苦,可懂事乖巧的南宮星辰還是皺著眉頭,硬生生的喝了下去,連一個苦字也沒說出口。
直到喝完了一整碗湯藥,納蘭飛雪才心疼的問道:“星辰,藥苦嗎?”
南宮星辰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苦。”
納蘭飛雪一時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連忙命錦瑟拿了盤甜糕過來,將托盤擱在南宮星辰的手中,給他祛祛嘴裡的苦味兒。
南宮星辰吃的滿嘴都是,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小青蛙似的,可愛極了。
納蘭飛雪看著看著,忽然撲哧一聲笑開了花,笑的兩隻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納蘭飛雪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好笑地囑咐道:“星辰,彆著急,慢點兒吃。”
南宮星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裡漸漸地放慢了填食的速度,兩隻眼睛開心的瞇在一起,笑的十分討喜。
陪著南宮星辰用了晚膳,納蘭飛雪方纔乘著月色,打算回宮歇息,因著心軟,她還是吩咐了幾個御醫給那幾個伺君們看一看屁股上被打的傷勢,開一些活血化瘀,止痛止癢的藥。而這些捱打的宮女太監們,納蘭飛雪差小路子給每人送了瓶跌打酒,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回了宮,納蘭飛雪意外地看到攝政王站在承乾宮門口,靜靜而立。
許是聽到他們幾個的腳步聲,攝政王緩緩轉身,幽靜的眸子對上納蘭飛雪不解的雙眸。
“攝政王,你怎麼會在這兒?”納蘭飛雪先發制人,疑惑的問道,“你可別告訴朕你是迷路了。”
攝政王見她回來了,明顯的雙眼一亮,聽到她的打趣,更是勾脣一笑,“皇上這次可猜錯了,微臣並非是迷路了。”
“那你爲什麼會在朕的寢宮門口?”納蘭飛雪皺眉問道。
攝政王擡頭望向天邊,眸中劃過一絲狡黠,“皇上,微臣見這邊的月色甚好,便尋著月光來的。”
納蘭飛雪嘴角連連抽搐,得了吧你,你這還不如迷路那個藉口呢!
“那好,攝政王,你就在這兒慢慢賞月吧,朕要歇息了,再見。”說罷,納蘭飛雪便轉身往承乾宮走去。
攝政王突然提步追了上來,邊走邊問道:“皇上剛纔去了長春宮?”
納蘭飛雪扭頭,挑眉道:“你怎麼知道的?”
“微臣剛纔聽說的。”攝政王淡淡一笑,繼續問道:“不知辰伺君可否脫離了危險?”
納蘭飛雪繼續挑眉:“這個難道你沒有聽說嗎?”
攝政王忍俊不禁的笑了出聲,“微臣的確是聽說了。”
納蘭飛雪衝著他翻了個大白眼,“那你還問朕?”
“微臣覺得皇上的話比較可信。”攝政王回答的一本正經。
納蘭飛雪嘴角一抽,轉過身,繼續朝裡走,“好了,朕不跟你耍貧嘴了,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朕真的要歇息了。”
攝政王繼續堅持不懈地追來,“皇上,難道你就不需要個暖牀的麼?”
“噗……”她剛纔聽到了什麼?攝政王剛纔說了什麼?
暖牀?哎喲我去!他還真好意思說得出口!
不僅納蘭飛雪噴了,就連她身後的錦瑟和小路子也都忍不住噴了,天啊!這還是那個平日裡不茍言笑,不怒自威的攝政王嗎?他們沒有眼花吧?沒有耳聾吧?
見他問的一臉認真,納蘭飛雪方纔壓抑住想要狠狠地鄙視他一番的衝動,無奈地道:“攝政王,你的好意朕心領了。朕一點兒也不需要暖牀的,這大熱天的,朕還嫌熱的慌呢。”
攝政王:“……”
“皇上,你貌似把暖牀的意思理解錯了。”攝政王簡直哭笑不得。
納蘭飛雪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開始裝無知少女,“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暖牀不是這個意思,那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
攝政王麪皮一抖,長嘆道:“沒錯,就是皇上理解的意思。”
“呵……朕就說嘛,肯定就是這個意思。”納蘭飛雪勾勾脣角,笑的一臉得意。
攝政王默默捂緊胸口,無聲地在心裡哇哇吐血。
“好了,攝政王,不跟你瞎扯了,晚安,明兒見啊。”納蘭飛雪飛快地閃進殿內,衝著攝政王瀟灑地擺了擺手。
攝政王正想隨之而來,納蘭飛雪十分鎮定的吩咐道:“錦瑟關門,放小路子!”
聽了吩咐,錦瑟手腳並用的連忙關上了殿門,將小路子推了出去,獨自面對攝政王。
攝政王一愣之後,便是爆發出一長串的大笑,笑聲雖然清冽有磁性,好聽又性感,但畢竟是天黑月高的,還是嚇得一些宮女小太監們半夜睡不著了。
納蘭飛雪無語的衝著殿門翻了個大白眼,好端端地,你笑什麼笑?這麼喪心病狂,真的大丈夫?
不屑的撇了撇嘴,納蘭飛雪在錦瑟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接著便呼呼大睡了。而睡夢中,納蘭飛雪依稀感覺到被窩裡多出來一個暖和和的東西,她下意識的抱緊了那個東西,睡得一臉安穩。
於是,次日一大清早,納蘭飛雪剛醒來時,嘴裡就爆發出一長串的堪稱喪心病狂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猜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恩……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更不是蟑螂鼠。
而是我們可愛的攝政王同志。
此時的他,正光著上身躺在納蘭飛雪的身旁,因爲受到了納蘭飛雪的尖叫襲擊,攝政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瞬間醒來,當他意識到納蘭飛雪爲什麼尖叫的時候,他這纔想起來昨天自己好像一時衝動劈暈了在外面守夜的小路子,然後,咳咳……然後他就心安理得的爬上了納蘭飛雪的龍牀。
再接著,他就一覺睡到大天亮了。
雖說這一夜他睡得格外老實,摸也沒摸一下,親也沒親
一口,可納蘭飛雪卻不這麼認爲,她此時的表情,就像是攝政王嫖了她沒給錢似的,又怨恨又哀怨,像個深閨怨婦一樣。
攝政王緩緩地勾起脣角,笑著打招呼,“早上好啊,皇上。”
“好你二大爺!”納蘭飛雪張口便罵道,嘴上一點兒也不留情。
攝政王毫不在意的彎了彎眉眼,“不好意思,皇上,微臣沒有二大爺。”
納蘭飛雪:“……”
“攝政王,你給朕老實交代,你他媽的爲什麼會出現在朕的牀上?”納蘭飛雪忍不住地怒吼出聲。
雖然她已經檢查了自己昨夜沒有被這個禽獸玷污,因爲她現在的雙腿還很有力,一點也沒有打顫的感覺……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能原諒這個傢伙爬自己的龍牀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自然無困難。
攝政王有些無辜的眨了眨雙眼,“皇上,微臣可以說我是夢遊來的嗎?”
“……”納蘭飛雪陰森森地笑道:“喝喝……攝政王,如果你有夢遊的毛病,朕不介意今天就找人把你的腿打斷。”
“皇上,難道你捨得嗎?”攝政王故作可憐的吸了吸鼻子,輕咬下脣。
“……”納蘭飛雪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惡聲威脅道:“攝政王,你他媽的快給朕恢復正常!別裝出這麼一副模樣來噁心朕!”
攝政王勾脣一笑,“原來皇上不喜歡可愛的啊,微臣還以爲皇上你就喜歡像辰伺君那樣的可人兒呢。”
恩……他絕對不會承認,他剛纔完全是在模仿南宮星辰……
“人家那是天然不做作,可你呢!你完全就是故意做作!故意噁心朕!”納蘭飛雪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攝政王也不生氣,邪魅一笑,“既然皇上不喜歡那就算了。”
“哼……哎慢著,你這傢伙怎麼把話題扯遠了,朕剛纔問你,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你到底說不說?”納蘭飛雪像是想起了什麼,瞪大雙眼怒吼道。
攝政王無奈聳肩,無所謂地道:“說了又怎麼樣,不說又怎麼樣?皇上,反正微臣已經出現在這兒了。”
“你……”納蘭飛雪氣的咬牙切齒,雙目噴火,可終究是不能拿他怎麼樣。
攝政王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好笑地抿了抿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快速地在納蘭飛雪的小嘴上吧唧一口,得意的偷了個香。
納蘭飛雪驚愕之後,急忙用手背擦拭嘴脣,一邊擦,一邊嫌棄的罵道:“真是噁心死了!攝政王,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朕?你一天不噁心朕,是不是就渾身不舒服啊?”
“沒錯。”攝政王回答得乾淨利落。
納蘭飛雪:“……”
“行了,朕怕了你了,你趕緊出去,朕要換衣裳了。”納蘭飛雪像揮蒼蠅一般衝著他揮了揮手,想要讓他趕緊出去。
誰知道攝政王竟然耍起了無賴,“不行,皇上什麼時候出去,微臣就什麼時候出去。”
“你……”納蘭飛雪拼命忍住想要用長指甲撓他臉的衝動,忿忿地站起身子,從牀上跳下去,恨恨的道:“朕不換了!哼……”
“哈哈……”攝政王好笑地看著她,隨著她的身子,也一躍而起,翻身下牀,拿了一旁衣架子上的衣裳,身形原地一轉,衣袍已經成功穿好了,見他穿衣服穿得這麼快,納蘭飛雪忍不住地感嘆道:“嘖嘖嘖……真是好功夫啊,攝政王,朕想,你這招一定是在妓院裡練成的吧?”
“哦?此話怎講?”攝政王挑了挑眉,頗有興趣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