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笙妖嬈的眼牟裡生出一股冷豔,突然開口道:“素言,隨本宮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素言連開口:“娘娘,最近天大暴雨,御花園路滑,摔著了怎麼辦?”
離笙有些不耐煩:“按照你這說法本宮還出去不得了?轎攆呢?本宮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還輪不到不來左右!”
“是是是"
皇后娘娘之前一直和皇上恩恩愛愛,突然被稱“妖妃”,衆(zhòng)人稱是禍國殃民的前兆。
又倏忽之間被囚禁在黛晚殿五年,五年後性情大變,喜紅,皇上也都由著她。
夜紅花寂寥。
離笙坐在轎攆上開著路邊的花花草草,素言遞給離笙一杯茶:“皇后娘娘,天熱,您喝口茶潤潤喉?!?
慵懶的接過茶,一擡頭,便看見不遠處的兩人。
不動聲色的瞇了瞇眼,紫色的牟子越發(fā)危險。
素言並未發(fā)覺,開口問:“娘娘,皇上和麗妃正在前面賞花,咱可要繞路走?”
離笙冷冷瞥了一眼素言:“繞路?憑什麼!我是皇后我還走不得了,竟還會怕她一個小小的妃子?”
“是”
離笙依舊轉(zhuǎn)動著手裡的茶杯,慵懶的朝他們看去。安以墨只是靜靜看著他向自己走來,眼中平靜無瀾,但這般的注視,他有看過幾個人?
“停”
麗妃有些震驚,她竟然出來了,那麼五年前的那件事她一定會找自己,又有些後怕,聽說她性情大變,那麼這筆賬一定會算到自己頭上。
麗妃的神色離笙都看在眼裡,嘴角微微一笑,朱脣白齒,明明笑的明媚動人禍國殃民,卻又帶深深的譏笑。
衆(zhòng)人都在大熱天裡打了個冷戰(zhàn)。
安以墨看著離笙,這時只聽離笙微微開口:“皇上莫不是看傻了?五年未見,要是皇上看我看傻了,那臣妾不就是罪過了。”
他這纔開口:“笙兒不是身體不適麼?大熱天的也不怕身體招架不住。禮就免了,晚上朕批完奏摺去瞧瞧你?!?
離笙“噗嗤”一笑,三分微涼,七分嘲諷。
半響,只聽她緩緩開口:“皇上還真是傻了,”笙兒”是誰?,五年來那皇上在百花叢中流連忘返,莫不是寄錯了名字?若真有那才子佳人,皇上可好生保護著,別走了臣妾的老路”
離笙突然面色一寒:“臣妾是左相大人的妹妹文默,沒有“笙兒”這一小名,皇上可莫要再叫錯了?!?
衆(zhòng)人面色一寒,竟敢三番五次說皇上傻了,皇后娘娘這可是不要命了,唐唐天子,竟容一個女人罵!
皇上自從登基以來,沒人不服,除惡肺,鏟奸臣,冷漠兇殘慣了。
都默默的想皇后娘娘免不了挨罰。
都知道左相大人文仟並沒有妹妹,那廝一想放蕩不羈慣了,顧家被滅門,而皇后娘娘的宗譜又在左相大人府中,文仟多出來了一個妹子,那叫一個樂。
想去看看離笙,而離笙又被囚禁五年,急的他和安以墨對著幹,最後又想,罷了,他們兩口子的事自己管不著,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今天衆(zhòng)人沒想到皇后娘娘盡會拿這件事笑話皇上,頓時覺得妖妃就是不足以憐惜。
安以墨到時預料到了他會這麼說,這纔開口:“的確是有這麼一位人兒,朕一定好生護著,不會走你的老路。”
離笙冷冷哼一聲,目光又瞟到麗妃身上,幽幽開口:“麗妃這熱鬧也看完了,也不知行禮,是五年未見我這個皇后,認不得了,還是麗妃學的規(guī)矩禮儀都忘了?”
麗妃連忙跪下,:“皇后娘娘,臣妾知錯,剛剛臣妾一時慌了神,還望娘娘恕罪!”
離笙瞟了一眼安以墨,發(fā)現(xiàn)他正轉(zhuǎn)過身去看那看的正旺的梔子花,五年自己都未打理,怎麼長的越發(fā)旺了,看來是有人在打理了。
離笙開口道:“今個饒了你,起來吧?!?
離笙轉(zhuǎn)動著手裡的茶杯,開口:“五年未見麗妃,本宮甚是思念。”
麗妃是個聰明人,話中的意思怎會聽不明白,自己只能裝傻:“是麼?妹妹也同樣思念姐姐呢!”
“砰”衆(zhòng)人只見麗妃的頭被離笙手中的杯子砸的頭破血流,亂了髮飾,花了妝容,蒙了一樣坐在地上。
而安以墨則是事不關己,賞自己的花,衣服上被濺了幾滴茶水也渾然不知,
只聽離笙開口:“大膽麗妃,敢自稱本宮的妹妹!”
又話鋒一轉(zhuǎn):“本宮可沒記得有個妹妹,本宮是文府獨女,其實你這樣的嘴臉可攀的上的,提鞋都不配?!?
麗妃本來是發(fā)懵的,可離笙這樣說,羞辱她,說的她臉一陣青一陣白。
想想自己也是書香名邸出生,雖不比顧將軍府,也不必文左相府,但至少也有點身份,那個人看見自己不是拼了命的巴結,今天被離笙這樣一說,只感覺自己越發(fā)的氣憤,手也越握越緊。
“皇上,梔子花可好看?”
安以墨轉(zhuǎn)身,看見離笙一臉微笑的看自己,突然有種恍惚,自己好像到很久以前,剛認識她時,那時她還是個小不點,愛胡鬧,愛吃,愛玩,愛哭。
猛地清醒,心中苦苦一笑,若不是自己,她又怎會被逼到這般田地?
“當然好看。”
離笙慵懶的玩弄自己披肩的秀髮,:“那就拔了。”
安以墨冷冷開向離笙:“爲何?”
只聽離笙的聲音越發(fā)慵懶:“沒有爲何。這梔子花是臣妾六年前種的,還是臣妾拔了麗妃的芙蓉,再說,皇上不是說了麼,這地賞給我了,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安以墨冷冷一笑:“那朕不準呢?”
只聽離笙又說:“皇上,這皇宮這麼大,又不指著一處有梔子花,和必要和臣妾搶地?”
此時,四周都非常安靜,安以墨靜靜地看著離笙的紫牟,:“朕只喜歡看這的梔子花,這地是朕賞給你的,但你別忘了,朕也可以隨時都拿回去?,F(xiàn)在,這塊地包括這些花都是真的,任何人都別想動?!?
這梔子花代表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
只聽離笙微微一笑:“既然皇上要,那臣妾怎敢和皇上搶?;噬弦葬峥蓜e後悔。”
安以墨不準任何人動這些花,原因只有自己知道。
天下人皆知離笙是妖妃,他遍將離笙囚禁於黛晚殿五年, 殿外一層一層的侍衛(wèi),不是監(jiān)督,而是看護,因爲天下人都巴不得殺了她而後快。
自己爲她征戰(zhàn)五年,遺平大大小小的國家城池,只爲,只爲給她一份安全。
自己身上受過各種各樣的傷,刀傷,劍上,燙傷.....只爲護她周全。
後來只剩下一個南國未攻打,他沒有攻打,不是打不過,而是不能打。
南國太子南皓軒於離笙是生死之交的知己,朋友,如果南皓軒死了,那離笙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她還有他,顧離笙還有安以墨。安以墨不知,她要麼?
不管她要不要,他要,因爲自己也只有離笙。
五年來,征戰(zhàn)四方,大傷不斷,小傷無數(shù)。
想她時,便只能看看這梔子花,那般純淨,那般美好。
這些事安以墨並未告訴離笙,既然她恨自己,那就恨吧。
總比愛好,敢愛的人,註定一生傷。
要受傷,自己來好了。
她做那個禍國殃民的妖妃,他做那個冷酷無情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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