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雪中,賀迂玉看著出城的蘇哉等人都是渾身血污,。也是生出幾分敬意,要不是蘇邑等人拼死力戰,他也不能如今輕易地帶兵佔了這百濟國的都城。
“蘇色,這次幸苦你了,如今城中情況如何?。進城之後,賀廷玉、看著城中不下十幾處冒起的火光,朝蘇邑詢問道。
“大人小兒才纔派人快馬回報,已是攻下王宮,生擒了百濟王,如今城中另外三處城門的守軍已經不戰自敗,那些城中起火的地方都是那些敗兵所爲蘇笆回答道,他手頭兵力不夠,也只能任由那些百濟的敗兵在城中四處搶掠。
“好,你且帶麾下人馬休息,那些亂兵就由本將來對付。
。賀廷玉點了點頭道,他正愁沒有藉口好除去這城中剩下的兩萬多百濟士兵。
“傳令各軍,匕街平定亂兵,遇到的百濟人,殺無赦賀廷玉、再次展現了他冷血的一面,他根本不在乎是否需要那些百濟士兵的俘虜作爲青壯勞力,他只知道要控制百濟,就要盡最大可能地削弱它的反抗力量,就像戰國時的秦國那樣 戰場上所敗的敵軍士兵全部趕盡殺絕。
城中另外三處城門的守軍 本是含璋從各地調集的國中精兵,本想著在大隋和高句麗之間牟取淡利,誰知道高句麗戰敗,大隋的徵遼大軍從海路撤到百濟後到處搶掠,當時他又受了郭孝恪的恐嚇,就將那三萬大軍全都帶到了熊津城。
這三萬大軍雖是百濟國中的精兵,可是其中大半人馬都互不統屬,只是靠餘璋這個百濟王親自壓著而已,駐紮到熊津城以後,那些非熊津一帶的士兵都是擔心自己家裡的情況,蘇烈帶兵生俘了餘璋,消息傳出以後,那些士兵當即便沒了作戰的勇氣,在幾個膽大的帶頭下,不少人都是直接脫離了大隊人馬,在城中大肆搶掠。
那熊津城的百濟人如何想的到平時被他們看不起的鄉巴佬,居然敢向他們下手,一時間那些城中家中蓄養私兵的百濟貴族先是和這些想著趁火打劫,撈上一票想要逃跑回家的自家士兵先幹上了。
當賀廷玉下令麾下人馬,上往平亂的時候,半個熊津城都陷入了火光中,不過好在天上飄著大雪 那些亂兵雖然四處縱火,可那火勢卻蔓延不開來?
城中一處大街上,一夥百濟亂兵正自攻打著一處高牆大院的府邸,而那府邸中的私兵,家奴健僕全都上了牆頭,拿著弓箭亂射,和那些爬上牆的亂兵搏鬥。
就在這時,他們忽然感覺到腳下震動了起來,風雪中傳來了異常整齊的沉悶腳步聲,好像悶雷一般作響?
街角處,一隊整齊列隊的隋軍士兵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長槍,在白茫茫的雪中異常醒目,一時間正在廝殺的那些百濟亂兵都是停了下來,驚恐地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隋軍士兵。
“弓弩手,放箭隋軍陣中,帶兵的校尉高聲大喊道,這時隊伍前方執槍的士兵忽地單膝矮身,露出了身後早已張弓搭箭的弓弩手。
風雪中響起了密集的箭矢嘯聲,那些百濟亂兵只是一下功夫間,便有數十人中箭倒地,這時剩下的人才如夢初醒般紛紛轉身逃跑,竟是沒有一個人想到要抵抗。
“打掃戰場,還能喘氣的,殺看著逃跑的百濟亂兵,那帶兵的校尉沒有下令追擊,如今城中街道上到處都是他們的隊伍,四處城門也給守了起來,這些百濟亂兵只有死路一條。
得到命令的隋軍士兵,沉默地去了前方狼藉一片的戰場,給那些中了箭傷,但是還沒有嚥氣的百濟士兵或在胸口,或在喉嚨處補了一刀,然後割下了他們的頭顱,作爲全隊的人頭功計數。
那牆頭上,先前還在和那些亂兵搏鬥的百濟人看著那被血染紅的雪地裡,那些黑色的隋軍士兵在那裡給沒嚥氣的亂兵補刀,割取首級,都是給嚇住了,他們幾時見過這般殘忍的血腥場面,幾個膽小的直接扶著牆梯,面色土黃,只覺得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滾,難受得很。
幾個割人頭的隋軍士兵聽到牆頭上的動靜,擡起了頭,森冷的目光,看向了那些百濟人,那種嗜血的眼神直接嚇得那幾個被他們目光掃到的人從牆頭上掉了下來,其中兩個正摔在牆外,兩人剛爬起身,就聽到了牆頭上同伴傳來的驚恐叫聲,接著他們眼前出現了閃亮的刀光,然後他們死了。
看著掉下牆頭被隋軍士兵像殺雞一樣砍掉腦袋的兩個同伴,牆頭上的百濟人都是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十幾個。拿著弓箭的私兵雖然拉開了弓,可是手卻顫抖著,那弓弦只拉開了一半都不到。
片刻的時間。對於牆頭上的百濟人漫長的好像過了一輩子一樣,直到打掃完戰場,割取了所有首級,將屍體堆放在一起的隋軍士兵離開以後,他們才長長地喘了口氣,身子癱軟下來,儘管他們依然心中害怕不已,可是他們以及知道,只要自己不上街,就不會有事?
百濟城中,相同的一幕幕不停地上演著,而街道上堆積的無頭屍體也越來越多,一隊隊黑衣黑甲的隋軍士兵就像是一張死亡的大網,絞殺著那些百濟士兵?
這種近乎冷血的屠殺持續了一天一夜,才逐漸停止下來,這時城中剩下的百濟士兵已經不到一萬,被逼到了幾處城中的角落裡。只是少數的幸運兒逃進了城中的民居躲藏起來。
王宮中,餘璋戰戰鼓稅地看著走進來的隋軍將領。就在半天前他在王宮的廣場上親眼看到投降的六千多王宮守軍被隋軍士兵集體屠殺。沒有一個活口留下。
“小王拜見將軍餘璋現在已經被徹底嚇破了膽,賀廷玉只是剛進來,他便已經跪在了地上,一臉驚恐地說道,聲音有些發抖。
“起來吧賀廷玉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百濟王,心中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就在一年前他還只是個。小小的隊副,不著六二了少人壓在他頭衛可以作威作福,可是現在他卻 ,跪在自己的面前,瑟瑟發抖的求饒。
賀廷玉來看百濟王,並不只是爲了來擺威風而已,如今他全軍雖已進城,控制住了各處要地,可是他並沒有屠城的打算,至少在郭孝恪的命令到達之前,他需要接管這座城市。就像在遼東時那樣。
從始至終,餘璋都是心驚膽顫地聽著賀廷玉的話,他能做的只有點頭說是,就算是他臉上稍有一點猶豫的神情,他就會看到面前的隋將那種森冷地,彷彿在看著死人一樣的目光,讓他不敢有絲毫半點的抵抗念頭。
一個。時辰後,餘璋坐在了他的王宮大殿裡,只是四周的士兵全部換上了隋軍士兵,而那些一個個魚貫從外面進來的大臣一個個都是臉色慘白。不少膽子小得更是兩腿有些發軟,王宮廣場上,那小山一般的屍堆京觀讓他們心中最後的一點勇氣都消失殆盡。
在四周渾身上下都透著血腥氣味的隋軍士兵的嗜血眼神中,餘璋小心翼翼地發佈著一條又一條的命令。而那些大臣們則是機械般地點著頭 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片刻之後,當那些大臣走出大殿時。每個人的後背都溼透了,當那些如狼似虎的隋軍士兵敲開他們府邸的大門時,他們都是自忖難逃一死。現在竟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雖然自此以後,他們只是些聽話的扯線愧儡,可是卻能保住性命和富貴,沒有一個人想到要盡忠餘璋這個百濟王;
在這些大臣的幫助下,賀廷玉很快便恢復了城中的秩序,而那些漏網的百濟士兵也給那些城中的百姓交了出來,沒人想因爲私藏這些士兵而給隋軍士兵抓去砍了腦袋示衆。
賀廷玉用最直接的恐怖手段,控制住了整座熊津城,沒有任何一家商鋪敢在他貼出佈告後漲價,那些普通百濟在度過最初忐忑不安的幾日後,終於忍不住上了街,然後他們發現那些在街上巡邏的隋軍士兵根本不管他們,只要他們安分守己就行。
於是一時間,熊津城彷彿在短短的幾日內就恢復了和平,好像那些曾經的殺戮根本不曾存在過似的,就連那些被堆在街道上的屍堆也在大雪的掩蓋下毫無痕跡。
餘璋在他的王宮裡過著籠中鳥一樣的生活,儘管他依然可以錦衣玉食 還有美貌的宮女伺候,可是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焦慮,他每天都試圖想要再見上賀廷玉一面。可是答覆他的永遠是那些隋軍士兵那句生硬的“大人沒空。
一個。月後,遼東城,郭孝恪接到了賀廷玉送回的捷報,對於賀廷玉、攻下熊津城之舉,郭孝恪並沒有誇獎,賀廷玉這一次兵行險招,要不是蘇邑蘇烈父子神勇,百濟王無能,這一仗勝負難料,說不定還會賠掉自己的人馬。
“恭喜將軍,又得兩員大將長孫無忌看完郭孝恪傳示給他的軍報,卻是起身笑道,那蘇邑蘇烈父子。一門兩驕雄,此時正是用人之際,這兩人可走出現得正好。
“百濟之地,何人去管?”看了眼長孫無忌,郭孝恪卻是直接道,如今他最大的問題已是暴露了出來,就是手下人才缺乏得厲害,尤其是治理方面,長孫無忌雖然也能爲一方大員,可是如今魏徵被他留在了懷遠,遼東城也需要長孫無忌來打理,他竟是派不出人去百濟接手熊津城。
長孫無忌見郭孝恪臉上並無喜意,心中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問題所在,不過這時他也沒什麼辦法,雖然郭孝恪手上有徵闢和任官之權,可是如今天寒地凍,又地處遼東,上那裡去搜舌人才。
“將軍可用尉遲文德。”過了良久,長孫無忌方纔朝郭孝恪道,如今郭孝恪麾下,能夠做一方太守,治理地方的就只有尉遲文德這個降將,先不說尉遲文德本是高句麗的大臣,光是能夠以遼東抗拒朝廷大軍半年,就可見他的能力。
“尉遲文德嗎?”郭孝恪皺了皺眉,不過隨即他就舒展開了眉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已經用了尉遲文德,又何必顧忌這麼多;
“好。輔機,你去找尉遲文德,問問他願不願意去百濟郭孝恪朝長孫無忌道,心裡已是作出了決定。
“將軍此舉,必然讓尉遲文德歸心見郭孝恪這麼快就已決定讓尉遲文德這個新降不久的降將去百濟,長孫無忌也不由心中佩服郭孝恪這份果敢和決斷。
尉遲文德在帳中看著一臉笑意而來的長孫無忌,心中卻是猜測著長孫無忌的來意,上一回長孫無忌來。讓他剷除了城中的豪強,這一回卻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尉遲大人,這是御用的茶餅,不知尉遲大人這裡可有茶具。”長孫無忌並沒有直接說正事,而是拿出了楊廣賜給郭孝恪的御茶,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那在世家子弟中也算上品的煮茶手藝並不討郭孝恪的喜歡,郭孝恪除非必要,不輕易飲茶。
尉遲文德看到長孫無忌開的團茶餅時,臉上卻是露出了喜色,他是好風雅的人,這煮茶本就是漢朝時公卿們的風雅之事,到得魏晉之時便更加地講究,而高句麗,百濟,新羅等國受南朝影響甚大,貴族大臣間最好煮茶,他自己也是個中老手,不過大隋的茶餅本就是富貴人家享受的東西,販賣到遼東只是些下品貨色,如何能和長孫無忌手中的宮廷御用之物相比。
“有,有尉遲文德一邊忙不迭地答應,一邊卻是親自回身取了自己平時煮茶的各色器物,在兩人面前的桌案上擺了開來,反正長孫,無忌不急著說正事,他也不必追問。
“這好茶,需要好水方能煎煮長孫無忌手法優雅,看得尉遲文德也是賞心悅目,只是最後忽然口中輕嘆的那句話,讓尉遲文德有些掃興。
“成謙,你速去城外取山中泉水來尉遲文德本不是個太講究的人,可是長孫。川”帶來的是御用的團茶。他如何肯衆般浪費掉,毋長制兒心抱怨現在所用的井水不好,卻是朝一旁的兒子道。
尉遲成謙看著那煮開的一壺水中化開來的黑色茶湯,雖然覺得這種裡面要加薑糖等物的煮茶難喝,可是也不敢違逆父親的意思,應了一聲後便立馬出帳,往城外去山中取泉水了。
“尉遲大人,賀將軍在百濟已有消息傳回?”長孫無忌將煮好的茶湯倒進了兩人的碗中。遞給了尉遲文德後,緩聲說道。
“賀將軍?”尉遲文德接過茶碗,皺了皺眉,他投降郭孝恪前,賀廷玉便帶了五千人馬去了百濟,不過這一個多月下來,他也知道這個賀將軍是郭孝恪的老部下,一直便是郭孝恪的副手,地位不在長孫無忌之下。
“賀將軍如今已經攻下了百濟的都城,我今日見了將軍,將軍有意讓尉遲大人去百濟總督諸事?”長孫無忌輕茗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郭孝恪如今是北庭都護府的上柱國大將軍,按照楊廣給的權柄,可是能便宜行事,下轄都護府的。
尉遲文德聽著長孫無忌的話,也是心中一驚,卻是給那茶湯給燙到了,疼得臉上一擰,不過他很快便強自冷靜下來,朝長孫無忌道,“熊津城被賀將軍攻下了。”尉遲文德在高句麗當了近二十年的忠臣,當然知道高句麗一直都想吞併百濟和新羅,統一朝鮮半島,和百濟更是數百年的世仇,雖然自淵子游當政後,高句麗日漸強盛,逼得百濟窘迫,和百濟打的幾仗下來也是佔了不少便宜,可是在熊津城卻始終沒有討過好。
“賀將軍,一月前,輕兵直進,以死士詐開城門,攻下熊津城後,生擒了百濟王餘璋?”長孫無忌見尉遲文德有些不信,卻是答道。
“賀將軍果然了得。”見長孫無忌說的肯定,尉遲文德也不由讚歎了一聲,這等風雪天氣,敢輕兵直進,可不是一般的將領能做出的決定,光這份兵行險招的魄力,他就比不上。
“將軍已決意要在百濟設州立縣,開熊津都護府,掌管百濟一地。”長孫無忌見尉遲文德仍是沒有迴應自己先前的話,卻是一笑道。
“熊津都護府。”尉遲文德終於變了臉色,他沒想到郭孝恪讓他去百濟其實是爲一方都護府。總督諸事。
“不錯,將軍要開熊津都護府,認爲尉遲大人是遼東人士,最瞭解不過這裡的風物,乃是熊津都護府最好的都督人選。”長孫無忌看著吃驚的尉遲文德,笑著答道,他知道像尉遲文德肯定會動心。他原來在高句麗,因爲淵子游的緣故,直到朝廷徵遼,纔得到重用,以前卻是沒有機會盡展胸中的才學,這熊津都護府總掌百濟諸事,他是不會無動於衷的。
“將軍厚愛,將文德如何敢當。”尉遲文德喝了一口茶後才喃喃自語道,他本以爲自己至少要踏實地在郭孝恪手下過個幾年纔會得到重用,卻是沒想到郭孝恪竟然這般豁達,有如此的氣度。
“如今只看尉遲大人願不願意了。”長孫無忌笑著說道,然後爲兩人空掉的茶碗裡滿上了茶,“將軍要廢百濟國號,這熊津都護府的都督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百濟小國,百姓愚昧,將軍設州立縣,於他們乃是天大的好事。”尉遲文德雖然知道長孫無忌是在激將自己,可他仍是大聲道。
當尉遲成謙帶著城外山中的泉水回來時,發現長孫無忌和父親正相談甚歡,尤其是父親臉上的那種喜色,好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直到天色漸暗,長孫無忌才告辭離去,這時尉遲成謙纔開口道,“父帥,何故如此高興,是不是長孫大人帶了什麼好消息來。”
尉遲文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把事情告訴給了兒子,“將軍的氣度非凡,日後必成大業,此次將軍命我爲熊津都護府的都督,實乃我父子向將軍盡忠的良機。”尉遲文德知道郭孝恪要廢百濟國號,開熊津都護府,以後必然免不了和新羅交戰,到時候便是他向郭孝恪證明自己的時候。
“恭喜父帥。”尉遲成謙也是大喜了起來,熊津都護府,到時一定會和新羅,高句麗打仗,他卻是能好好地上陣廝殺一番,讓將軍知道自己。
夜色深沉,郭孝恪一個人在帥帳裡,看著百濟的地圖,賀廷玉這次攻下熊津,既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他能夠控制百濟,只要治理得當,便是極好的屯糧之所,壞事是新羅和高句麗必然會因此而結盟,共同對抗他。
“等來整回來,這熊津都護府纔算完整。”郭孝恪雖然打算把百濟交給尉遲文德打理,可是這不代表他會半點防範都沒有,到時他會把水師放在百濟,讓來整監視尉遲文德。
一旁的長孫無忌聽著郭孝恪的自語聲,嘴角卻是露出了笑意,這樣的將軍纔是他熟悉的將軍。
“輔機,緩騎從懷遠傳來的消息你知道了嗎?”郭孝恪忽地回過了頭,朝長孫無忌說道,臉上的表情讓長孫無忌心裡一沉,他本以爲郭孝恪是不會在意那事情的,想到這裡,長孫無忌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不該去找秀寧。
郭孝恪輕聲自語間,搖了搖頭,臉上陰霾的表情散去了些,只是那目光仍舊讓長孫無忌心中有些悸動,“輔機,寫信告訴魏徵,這一次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是,將軍。”長孫無忌低聲應道,魏徵找李秀寧的事情如何瞞得過緩騎,不過他現在想想,魏徵找李秀寧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他雖然只是木蘭的族兄,可始終也都是姓魏,將軍恐怕是爲了這一點,才動怒的吧?長孫無忌擡眼看了郭孝恪一眼,心中如此想到,他不相信郭孝恪會對木蘭的身份真地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