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關河,關志義又遇到了找他的第二個人。
巧兒的家離關家大院不遠,上次她也偷空回去報了個信兒。不然,她們一家子可就不能像現在這么心平氣和了。武功其他地方,可有不少次愁云苦霧的。
她本姓曾,賣身到關家才取名巧兒,以前家里都叫她二娘。她的姐姐在前些年就嫁人了,家里只有大哥和父母三個人。家里人也沒有什么本事,加之戰亂的影響,他大哥曾阿牛至今未娶。這次三郎給了個機會,她怎么可能放過呢?
曾阿牛身材比較矮小,單薄,站在關志義面前,就跟小偷見了暴力警察一樣戰戰兢兢的。
關志義問道:“你就是巧兒的兄長吧!叫什么名字,家里過得怎么樣?”
老老實實的點了頭,曾阿牛說道:“某叫阿牛,日子倒還行。就是突厥人這次打過來,把家里的糧全搶走了。聽說三郎有事需要人做,某就來看看。”
回頭看了巧兒一眼,這肯定是她教的。不然,老實巴交的曾阿牛,可說不出這種話來。關志義也不去在意巧兒的小心思,拍拍曾阿牛的肩膀,說道:“阿牛,有個事兒某想交給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好?”
“三郎,有事兒你說,某一定會辦好的。”曾阿牛拍著胸脯保障。
關志義一開始就打主意讓曾阿牛辦這件事。要是關河也想做,就讓他們搭個伴。雖然有點浪費人力,可是關志義一向是言出必行。就像前世和朋友約好去旅游,人家因為他下雨沒有去,他傻乎乎的去等了半天。要是當時有手機什么的就好了,可是那個年代連pp機都沒有多少人用得起。
收回自己的思緒,關志義示意巧兒跟上,就拉著曾阿牛朝老院子走去。一邊走,他一邊說道:“阿牛,你妹子遲早也是某的人,對于你這個未來的大舅哥,某也是真心信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曾阿牛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小子要娶自己妹妹,不可能?
要知道,巧兒以前是出生自農戶之家,都攀不上關志義這門親。現在妹子賣身為奴了,更不可能嫁給關家少爺啊!
關志義見曾阿牛如此反應,立馬解釋道:“家主娶賤籍,的確要罰。可是先放良,再娶做妾還是可以的。放心吧!某不會虧待巧兒的。好了,不說那些還沒定下的事兒,阿牛你這次的任務就是盡可能低價的收入白疊子。有多少要多少,不要怕錢不夠。若是沒錢了,就讓他們跟你跑一趟。到了武功,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曾阿牛撓撓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么就直說,不要遮遮掩掩的。”關志義說道。
鼓起勇氣,曾阿牛快速的說道:“三郎,白疊子某也聽人說起過,高昌人就是用它們來做被子、衣服之類的。只是效果不好,所以那東西一文不值。”
關志義笑道:“人參是吊命的良藥,可是也有人吃死過。人參不是問題,白疊子也不是問題,問題在于有沒有辦法用好。你放心,要是你把這事兒辦好了,某給你十貫做獎勵。”
巧兒在后面說道:“三郎,阿牛會把事兒辦好的。那個獎勵就不用了,都是一家人。”
小丫頭這么稱呼她兄長,關志義倒是理解。這個年代的人都習慣稱呼名字,就連皇帝也經常“玄齡”、“叔寶”之類的喊一眾大臣。
不過,對于獎勵肯定要堅持,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他把事情鋪開以后,沒有獎懲制度,人就好不管了。于是關志義說道:“巧兒,就是一家人,也要賞罰分明。放心吧!某心中有數,不會做虧本生意的。”
曾阿牛愉快的答應了關志義,到高昌去收集白疊子的事兒,就交給他了。
這個家伙沒有在關家停留,趁著天沒黑趕了回去。
古代的人出一趟遠門不容易。一方面是朝廷管得嚴,另一方面是交通不便。武功到高昌并不遠,現代社會幾天的路程而已。可是在唐朝這個時候,沒有幾個月根本就無法走上一個來回。曾阿牛外出,關志義自會到縣衙報備,可是曾阿牛的家里人難免有些擔心。讓他回去說一聲,也好安安家里人的心。
回到屋子,關志義又享受起少爺的生活了。
巧兒一邊輕輕的給他捶捶肩,一邊哼著小曲兒。本來小姑娘不愿意的,可是耐不住關志義的軟磨硬泡,硬是讓人家唱幾句。沒辦法的巧兒,只能拿哄孩子的調子應付關志義了。
關志義仔細一思量,原來自己來大唐,已經快一個月了。眼見就要到九月月中了,自己還在吃難以下咽的食物,真是穿越者之恥啊!
說起來也不能怪他,只能說他生不逢時。
剛把這里的情況弄清楚,突厥就打過來了。要不是他拼死抵抗,可能已成為了別人的放牧奴隸了。突厥人是趕走了,可是家卻被毀了。修房就成了當務之急,不論是關家村,還是武功的其他地區都一樣。
廁所的事兒,等明天去把關世杰和關世豪兩個家伙教會。讓他們帶頭干,自己還是琢磨一下以后的奮斗方向吧!
關志義前世就是一個宅男,旅游什么的,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到了大唐,更沒有出去亂晃的計劃。這個時代旅游,那是拿生命當兒戲的做法。老虎、豹子、熊之類的可是遍布華夏大地,他可沒有武二哥的本事。
在家里待著也不能無所事事。要是和李淵大大一樣,一天到晚就知道造人,那是不行的。
究竟能干什么呢?
撓撓頭,關志義問巧兒說:“丫頭,你說著夜里有什么耍的?天一黑就睡覺,第二天卯時才起來。一睡就是整整的五個時辰,腦袋都睡腫了。你們一般都有什么樂子?”
巧兒發覺三郎越來越和善,說話也不那么緊張了。
聽關志義問起,她嫵媚的一笑,數落道:“三郎,你是不知道下人的苦啊!從早到晚的累,那還有精神玩樂呀?”
用手輕輕的拍了下巧兒,關志義不無調侃的說道:“是啊,你們都累!!巧兒,你就說說你干了什么事兒吧!是挑了?還是抬了?不就是每天伺候少爺我生活起居嗎?看你說得跟燒窯的苦力一樣,至于嗎?”
巧兒抬起頭,發現關志義是在和她開玩笑。笑著回應道:“人家就是累嗎?要不?三郎你說說有什么樂子?”
關志義說道:“玩斗地主?你又不會。下跳棋?這個時代又沒有彈子兒,根本就不實際。象棋?算了吧,前世無聊的時候讓人帶了一副回來。結果還是沒人陪,只能左手下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