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也就跑了四家,晚上回到警局,老胡和封隊跑了四家,還剩下大概二十家,按照這個進度還需要兩天才能排除,如果到時發現這二十幾家工廠都沒有問題,范圍就要擴大。
“我擔心檢查完二十幾家也沒發現?”
肖左擔心的問題也是盧毅擔心的問題:“眼下除了這樣我們別無他法。”
“嗯,無能為力。”深深的無力感,有了方向,又怕方向錯了,浪費時間,錯過了最佳時間。
“別氣餒,這不是你的風格。”
“盧毅,我怕,心慌。”
強大的肖左也會說出這樣的話,盧毅心疼,共事這么多年第一次看見消沉的他,情字傷人啊,讓人牽腸掛肚。
“起來,去喝杯酒。”
“陸桑也喜歡喝酒。”
媽的,倒是癡情了。
“喝醉了醒來又是一條好漢。”
盧毅拖著肖左去喝酒,兩人點了瓶白酒,大半瓶白酒下去,肖左還是很清醒,坐在他對面的盧毅也十分清醒。
“我們再來一瓶。”
“好。”
“你多喝點。”
“呵呵,難得想醉一次竟然也醉不了。”
盧毅見他不停的給自己倒酒,求醉的心急切。
“喝吧,把家里鑰匙給我。”
肖左掏出來放在桌上:“你知道是哪一棟。”
“嗯,放心的醉吧,保證把你送回去。”
肖左最終喝了一斤白酒把自己放倒,盧毅把他搬回去,開門發現家里還有一只貓,警惕的看著他。
“喵喵~~”
“小東西。”
盧毅把肖左扔到沙發上,貓咪跳到肖左身上,用爪子觸碰他臉,又用鼻子嗅嗅,確定他不會醒之后一屁股坐在他胸口搖尾巴,盧毅已經猜到這是陸桑養的貓,肖左是不會養這個毛孩子。
“睡吧。”
******
連續被喂三天藥丸,陸桑依舊連走路都是問題,照顧她的是個戴口罩的女人,戴著白色大口罩,只在外面露兩只眼睛。
雖然每次都嘗試和她溝通,但她就好像是啞巴一樣,一句話不說,只會點頭和搖頭,他們這里的制度未免太嚴格。
陸桑吃完早飯無聊的慌,對著門外叫她。
“喂,那個美女。”
她剛叫完女人開門進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她,里面滿含話語。
“早飯很好吃,我明天還想繼續吃,可以吧?”
她點點頭表示可以,陸桑心情大好。
“早飯是你去買的嗎?”
她照舊點點頭。
“辛苦了,走路去需要很久吧。”
她搖搖頭,陸桑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你過來扶我下吧。”
很快她過來扶起她。
“我想下去走走。”
她搖搖頭。
“不可以?我就在屋子里走走,天天躺在床上我快要悶死了,全身都難受,你讓吳松逸來我親自跟他說。”
女人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扶著她在屋子里走了幾步,陸桑已經許久沒走,腿上肌肉好像都在萎縮,每走一步腿一陣陣疼。
“我還想再走幾圈。”
完全封閉的房子,沒有窗戶,只有一道門,她除非可以在墻上鑿個洞出來。
就憑她現在連路都走不了,能在墻上鑿出洞來?異想天開。
“好了,讓我躺下吧。”
陸桑重新躺下,女人給她蓋好被子之后出去,她盯著天花板,剛才她故意扶著墻,順便小聲敲了下,聽聲音應該是隔斷。
這個消息讓她很是驚喜,隔斷的話會比較容易打破,只要等力氣恢復了
,還是有出去的機會。
陸桑側身對著墻,忽然聽見門鎖聲,猜測是吳松逸來了,他已經有幾天沒來,又出去做什么壞事了。
“桑桑。”
“來看我死了沒?”
“別詛咒自己,我會讓你活的好好地。”
陸桑翻白眼:“我在這無聊的要死,外面的那個女人連一個字都不跟我說,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吳松逸指指外面的女人笑起來:“她本身就不會說話。”
“她是啞巴?”
“對,很意外?”
陸桑沒料到是這樣:“嗯。”
“你身邊就適合放這樣的人,不會說話,我看你怎么瞎折騰。”
“你今天來難道不是想給我看看你最近的杰作?”
吳松逸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比我還要了解自己,來吧,讓你欣賞欣賞。”
陸桑等他下一步動作,吳松逸遞過來一個平板:“看看吧。”
接過平板上面是今天的新聞,準確的說應該是今天夜里的新聞,大概意思是女刑警殺人潛逃,警局不顧真相包庇,導致民眾很是憤怒,下面已經有不少市民在跟帖,要求判她死刑,甚至詛咒她下十八層地獄,反正罵的很難聽。
利用輿論來制造麻煩,陸桑不都不給吳松逸的方法點贊,幾乎不需要做多少事情就可以讓警方焦頭爛額。
“覺得如何?”
“你很聰明。”
“嗯,承認你很欣賞我?”
“這是兩回事,你打算把我關到什么時候?一星期?一個月?一年?”
吳松逸拉著她纖細的手仔細摩挲:“你猜?”
猜你大爺!
“我覺得不會太久,畢竟你要用我去換你父親,我說的對嗎?”
“嗯,還沒決定好。”
陸桑才不相信他說的沒決定好,吳明是他父親,如果被判死刑,不相信他會無動于衷。
“你打算什么時候聯系警方提出你的交換條件?”
“這么急著回到那個警察身邊?”
“嗯,這種感覺是你永遠也無法體會,像你這樣的人怎么會知道什么是愛情?”
“愛情?”
吳松逸捏著拳頭,陸桑諷刺他不懂,他怎么會不懂,若是真不懂,她會好好地躺在這兒?
“你以為我不懂?”
“你懂嗎?你要的不過是絕對服從,每個人都是獨立,都有自己思想,不是你的附庸。”
“你覺得我是這么想?陸桑。”
都這種時候了,她竟然在和吳松逸討論可笑的愛情。
“我們討論這些壓根就沒用,我不會愛你,就像你給不了我要的愛情一樣,換話題吧,你打算什么時候提出交換?”
吳松逸幾乎要被她氣死:“我父親已經是將死之人,我為何還要用掉一個完美的人質?”
“你什么意思?”
“就算我救出他,也是要死了。”
陸桑心里僅有的那點希望在這一刻破滅的干凈,吳松逸不提出交換,她甚至連做手腳的機會都沒有。
“失望?”
“自己親生父親也不想見見?”
“你不過是想說服我做人質交換,我知道你什么心思,幸好有人建議讓你吃這個藥,藥性不錯,你也很聽話,我甚是滿意。”
陸桑在心里把那個人罵得半死,什么完蛋。
“副作用呢?”
“沒有副作用,只是恢復很慢,就算停藥估計也要一周的恢復時間。”
“喪心病狂。”
“形容的很貼切。”
吳松逸非常滿意她臉上的表情,高興的捏了幾下:“你猜肖左他們
在做什么?”
“不知道。”
“你一定很好奇,讓你看看。”
吳松逸從口袋掏出一個牛皮紙包裹著的信封,抽出里面照片:“看看吧,拍的多英俊。”
陸桑先看到的不是肖左而是盧毅,他竟然也來海城,并且和肖左在一起,他們是最好的搭檔,沒有他們聯手破不了的案子。
捏著照片的手收緊,再次看見希望。
“以為我們藏在工廠和研究所,正在一家家搜索,最后發現無功而返。”
陸桑嘲諷:“別忘了你曾經是肖左的手下敗將,也好意思在這里嘲諷。”
她的一句話徹底刺激到吳松逸,發狂一樣把照片撒在地上,猙獰的指著她,陸桑還沒看完。
“你眼里只有肖左,他有什么好,你是看上他的家庭背景,原來你也不過是個膚淺的女人。”
陸桑看著他發狂,一句話不說,吳松逸更是情緒不穩,忽然掐著她脖子,陸桑咳咳幾聲,胸腔快要炸掉,努力掙扎,吳松逸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紋絲不動。
“去死吧。”
******
肖左一早起來眼皮子一直在跳,揉揉眼睛還是在跳。
“怎么了肖隊?”
“眼皮子一直在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肖左一般是不相信這個,難得迷信一次,右眼,跳的一直是右眼,難道桑桑出事了?
“跳的是右眼。”肖左摸著右眼猛地站起來,盧毅看著他:“你也相信那個?”
肖左又坐下,搖搖頭:“沒有。”
“會所附近所有工廠和研究所我們都排查過,沒有一個可疑。”
“嗯,我們的方向可能錯了。”
盧毅也開始思考是否是方向錯了:“如果我們的方向錯了,那么他們的藏身之處在哪?吳松逸已經被全國通緝,不可能出入人多的地方。”
肖左揉著不斷跳動的右眼:“偏僻的地方?如果他們恰好是反過來呢?”
“市區。”
市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藏在某個單元樓里,也確實不好找。
“藏在市區的話,被轉移走的那些人呢,也住在里面?”
“分幾個地方,吳松逸應該是跟他們分開,但他身邊應該會有人安排日常生活,畢竟他現在不好明目張膽出來。”
肖左想到一個人,目前一直是出于安全狀態。
“邢杰的日常。”
“邢杰?”
老許要炸掉了,邢杰可是遠洋集團的創始人,海城最大的納稅大戶,他也被牽扯進來。
“我剛才沒聽錯吧?”
“沒有。”
“你們要調查邢杰?”
“嗯,只是跟蹤看看,沒說他犯罪。”
這也很吃驚:“刑灝呢,他也有嫌疑?”
肖左搖搖頭。
“沒有就好。”
盧毅岔開話題:“今天怎么沒人打電話進來?終于消停了?”
老胡拿著電話線:“我把插頭拔了。”
眾人:“……”
老許:“干得好!!!”
盧毅:“網上現在報道怎樣?”
“對我們不利,不過等到真的抓到兇手,啪啪啪的打臉。”
肖左一早來看完網上報道,已經比一開始好許多,市民開始冷靜下來,或者說時間可以沖淡很多東西。
“先不管那些東西。”
“嗯。”
老胡淡定的把線插回去,肖左忽然帶翻了椅子站起來,盧毅不解的看著他:“怎么了?”
肖左捏著手機,恨不得把吳松逸撕了。
“手機里有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