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反常現(xiàn)象,一連飛了十幾日,一頭二階以上的妖獸都不曾遇到過,這和荒漠深入妖獸縱橫的場面形成了極大反差,也讓張鵬隱隱覺得不妙起來,幾千裡內(nèi)沒有高階妖獸,這很可能進(jìn)入了更高階存在的領(lǐng)地範(fàn)圍。
在這片沒有妖獸的荒漠地帶,張鵬反而加起了十二分小心,親自操控飛舟,也讓三人停止修煉,打起精神,時刻準(zhǔn)備迎接無法想象的戰(zhàn)鬥。
幾日之後一條不知多寬的巨大河流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野之中,在幽北張鵬見過不少江河湖泊,可還從未見過有如此之寬的,根本望不到邊際,這讓他腦中浮現(xiàn)了海洋的想法。
“怎麼荒漠中有這麼大一條江河?真又如大海一樣寬廣,也不知連綿多遠(yuǎn)?”立在半空中,張鵬看著一望無際的碧波,心裡一陣的奇怪,高鵬等人自然也是大感好奇。
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該繞道?這江河裡肯定有非同尋常的妖獸存在,不然這附近不可能沒有妖獸,隱隱有種壓抑的感覺,多半這水裡生活著四階妖獸,還是看看能不能繞過去吧。”
拿定主意張鵬操控飛舟沿著岸邊向西面飛去,結(jié)果一連飛了三日,還是一片汪洋。
“這麼盲目的亂飛可不是什麼好主意,還不如尋一個方向從水面上空趕緊過去的爲(wèi)好。”於是,張鵬改變了主意,觀察了一下四周,又將神識探入水裡,這江河岸邊由淺及深,淺處不過四五十丈,深處連他神識都不能所及,水中倒是有些尋常游魚,一點(diǎn)也沒覺察到神識,自由自在的遊著。
“嘶,這水到底有多寬啊?怎麼飛了這麼許久還是看不到邊際?”張鵬眉頭越皺越勁,到不是耐不住性子,只是在這片區(qū)域裡讓他總覺得莫名其妙的不安,只想趕緊通過。
“就從這走吧!”張鵬長出了口氣,覺得過分擔(dān)心也沒用,該來的還是要來,怕是沒用的。
飛舟不敢再從低空飛行,於是直接拔高到一千多丈,謹(jǐn)慎的飛行。
幾日後還真的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這讓他稍稍鬆了口氣,但也沒放鬆警惕,遁速不快不慢,繼續(xù)向前飛行。一邊操控飛舟,一邊觀察著四周。
一連十?dāng)?shù)日,水面波瀾不起,分外安靜,這時已經(jīng)飛出數(shù)千裡之遠(yuǎn),遙遠(yuǎn)天邊似乎也見到了一絲金黃,一連飛遁十?dāng)?shù)日,日夜不停,只有在勞累時才交於他倆操控,但也是神經(jīng)緊繃,見很快就出了這片水域,緊張的心情才慢慢舒張開來。
可就在這時,天邊盡頭,突然颳起颶風(fēng),空中雲(yún)朵被吹得四散開來,極遠(yuǎn)處一道灰白色身影極速飛掠,遁速之快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張鵬的認(rèn)知,比仙澤林築基期修士的遁速還快了七分。
“不好!!!飛行妖獸!!!”看到物飛遁速度之快,張鵬寒毛直豎,第一反應(yīng)就是四階妖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三階妖禽都把他折騰的不輕,沒想到這這裡竟然遭遇到很可能是四階的妖禽,嚇的他魂飛魄散。
雖然那妖禽離得還極遠(yuǎn),也不知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但看見了,絕對沒有不跑的道理,急忙飛舟一轉(zhuǎn),朝著來時的方向遁速全開,有如喪家之犬拼命逃竄。
而這妖禽,比他們速度快的多的多,也不知道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一直跟在飛舟後面,沒過多久,樣貌就出現(xiàn)在張鵬眼中,竟是一頭身形巨大的妖禽,兩腿細(xì)長,一張尖尖的長嘴,全身白色,雙翅兩端灰黑一片,翅膀輕輕一揮就是百丈距離。
張鵬更是玩了命的催動飛舟,也不管水裡有沒有其他妖獸,先想辦法逃纔是正經(jīng)。
巨大飛禽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距離逐漸拉近,眼看就不足十里,這時妖禽的樣貌更加真切,雙腳成黃灰色,兩隻利爪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著灰光,身體足有四五丈長,全身羽毛潔白,巨大羽翼更是有十餘丈長,羽翼尖端和尾巴的羽毛呈灰黑色,長長的嘴也足有兩丈,黑色的雙眼,竟然有擬人化的神情,好奇的盯著前方的飛舟。
“我靠!這速度!沒誰了,十幾裡的距離不用多久就能追上!你們?nèi)齻€趕緊準(zhǔn)備符篆,恐怕是逃不了了!”張鵬吩咐早已嚇的臉色慘白的三人。其實(shí)不用他吩咐,三人早早的就將符篆都攥在手中。
飛舟和飛禽繼續(xù)往前飛著,突然前方十餘里處水面咕嘟咕嘟的泛起了巨大水花,緊接著一股十餘丈粗的水柱,斜刺裡沖天而起,巨浪翻滾。
這一景象把張鵬嚇的夠嗆,飛舟也稍稍一頓,一股極其不安的情緒再高漲,甚至有種絕望。
不等看清水裡是什麼東西,趕緊調(diào)轉(zhuǎn)飛舟朝另一個方向飛去。想也不用想,必然是一隻海中的妖獸,絕對不低於四階,一隻妖禽就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了,何況是兩頭,這結(jié)果可以說慘到了極點(diǎn)。
張鵬一邊法力狂注,一邊向那方向觀瞧,心也一直往下沉。
水花翻滾了片刻,巨浪退去,水面之上浮出一物,身形好似一座小山,足有數(shù)十丈,一個巨大的甲殼背在身上,上面長滿了綠色植物,一個碩大的頭顱就有三四丈,兩隻藍(lán)色眼睛好似兩盞明燈,大口一張滿嘴的獠牙,竟是一頭巨型龜獸。
“我的媽呀!山石成精了嗎!?”
還沒來得及看清妖獸全貌,這水裡巨龜大嘴一張,一股十餘丈粗細(xì)的沖天水柱從口中噴出,迅如閃電。
“完了!!!!”見巨龜毫不猶豫的發(fā)起攻擊,張鵬的心都涼了。
可結(jié)果大大出了自己的意外,水柱根本不是衝自己而來,而是朝著身後妖禽噴去。瞬息就到了妖禽身前。
從水中妖獸浮現(xiàn),到噴出水柱不過數(shù)十息的時間,妖禽也似乎早就發(fā)現(xiàn)了巨龜,身形反而一頓,降低了遁速,雙眼虎視眈眈的盯著巨龜,隨著水柱向自己射來,從其嘴中傳出兩聲清脆的嘎嘎聲,雙持一抖,一股勁風(fēng)捲起,形成兩道巨大旋風(fēng),衝著水柱而去。
旋風(fēng)和水柱瞬息間撞在一起,水柱嘭的一聲爆裂而開,水花四散。兩隻妖獸的攻擊一擊而碎,不分上下。
這時張鵬才緩過神來,心中不住的狂喜,這兩個妖獸竟然幹起來了,真是天賜良機(jī),急忙駕著飛舟遠(yuǎn)遁而去,直飛出二三十里,突然又停了下來,向後望去。
巨龜和妖禽鬥在一處,水柱旋風(fēng)撞在一起,附近水域就像下起了暴雨,大片大片水花散落在周圍。
“主人!!怎麼停下了?還不快跑啊!!?”這是高鵬周亮急忙催促,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不對,剛纔妖禽要是當(dāng)我們是目標(biāo),那一個旋風(fēng)過來,都很難抵擋的住,看來這巨龜纔是她的目的,先看一看,沒準(zhǔn)還能來個漁翁得利!”張鵬皺著眉頭,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竟然在瞬間就惦記上能輕鬆要自己小命的妖獸。
“不會吧主人!?要是現(xiàn)在不跑,一會妖獸反應(yīng)過來,咱們死無葬身之地啊!”高鵬周亮心中大急,汗如雨下,急忙勸到。
“放心,我心裡有數(shù),這兩頭妖獸鬥在一起,必然大費(fèi)元?dú)猓菚r從他們手中逃走不會太難,若是兩敗俱傷,豈不是落得個天大便宜,這叫做富貴險中求!”
高鵬周亮互望一眼,眼中充滿著不可思議,一個練氣修士在這個時候還敢打築基期妖獸的主意,這膽子未免太大了點(diǎn)吧,好不容易天可憐見賜下這種逃跑的機(jī)會,卻...
二人極度緊張,但又沒有辦法,只能祈禱上蒼。
而李媛卻比他倆強(qiáng)上不少,雖也嚇得花容失色,但看向張鵬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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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龜與妖禽的爭鬥還在繼續(xù),巨龜不停的噴出水柱,但妖禽不光可以揮出颶風(fēng),而且身形極其敏捷,就算颶風(fēng)沒有衝破水柱,也可以絲毫不費(fèi)力的一閃而開,顯得遊刃有餘。而巨龜則暴怒異常,水柱一個接一個的噴出,恨不得將這妖禽擊得粉碎。
立在遠(yuǎn)處的張鵬,微瞇著雙眼,嘴角竟然微微揚(yáng)了起來,這時停下來看的更加仔細(xì),雖然距離頗遠(yuǎn),但巨龜?shù)纳硇螌?shí)在是巨大,隱約看見他厚重的龜殼之上好幾處破損,甚至在頭顱一側(cè)還有一道丈許長的傷疤。
“哈哈,果然是有仇怨!”見到巨龜瘋狂的樣子,還有身上的傷口,張鵬更加確定心中想法,慢慢操控飛舟又向兩隻妖禽的方向挪了挪。
舟上三人神經(jīng)更一下被抽動,臉色煞白,緊緊握著手中符篆。
巨龜和妖禽直鬥了三四個時辰,巨龜所噴出的水柱越來越細(xì),直到完全噴不出來,卻一直沒有沾到妖禽分毫,雙眼噴火,有心潛到水裡,妖禽見巨龜再也噴不出水柱,嘴裡又是嘎嘎怪叫兩聲,身子俯衝而下,竟然不讓巨龜逃遁,雙爪抓在巨龜甲殼之上,頓時火光直冒,厚重的龜甲竟然在它一抓之下碎裂開來,深入龜甲五尺多深,但龜甲厚重?zé)o比,足有三四丈厚,妖禽一抓根本奈何不了巨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