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真的抱歉,您這個委托我們接受不了。”
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一臉的為難,
“這官司根本沒法兒打,除非您丈夫有重大過錯,否則這官司打下來,百分之百的敗訴,我這不是自砸招牌么?”
說白了,就是葉清歡手頭沒有邵允琛犯了什么過錯的證據,而且普通的律所也不愿意承擔這個風險,為了她去得罪燕京赫赫有名的邵家。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說邵家現在大不如前,但是一般人也不敢輕易得罪。
從律所出來后,葉清歡心情低落到了極點,連離婚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別人手里,這種感覺真的太讓人難受了。
溫以白是全程陪著她的,雖然沒跟她一塊兒到辦公室里咨詢,但是在外面也大概能知道些情況。
“別灰心,我剛剛問了,只要能拿到軍人一方有重大過錯的證據,官司還是很容易打贏的。”
“很難,”
葉清歡神色復雜,深吸了一口氣,“他是個行的正坐得直的人,說實話,他身上真的美什么可以稱得上重大過錯的事情。”
“濫用職權,私自壓下刑事案件算不算?”
耳邊響起這么一句話,葉清歡神色一怔,愕然的看向溫以白,
“你說什么?”
“……”
精致復古的法餐廳里,
服務員上了鵝肝,溫以白囑咐服務生給葉清歡一杯熱牛奶,細致入微的樣子,和從前一般無二。
“雖然你沒說,但是卿卿和邵家的交情似乎一般,所以我猜病人邵雨心的病情咨詢是你拜托我的。”
這一點,葉清歡無法否認,心虛道,“我是聽卿卿說她有個朋友是做心理醫生的,在這方面很有經驗,也是那天在醫院才知道是溫醫生你。”
“叫我以白就行了,”溫以白微微笑著糾正她的稱呼。
那笑容過于明媚溫暖,看在葉清歡的眼中,竟覺得有些刺痛。
“咳咳,”她干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那個,你之前說什么私自壓下刑事案件啊……”
因為這句話,她才硬著頭皮答應了溫以白的午餐邀請。
邵允琛私自壓下過什么刑事案件?
而且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溫以白怎么會知道?
“這件事說起來你應該知道,就是他妹妹邵雨心的案子。”
“雨心?”
葉清歡又是一愣,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
“我得到的消息如果沒錯的話,邵先生上報這件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是一個代號‘禿鷹’的販毒組織頭目。”
“沒錯。”
“但事實情況卻是,這件案子跟‘禿鷹’沒有半點關系。”
“什么?”
“原因我不清楚,但我所知道的消息是真實可靠的,我回國前身邊的人調查了一下這半年來燕京的安全情況,做過一個全面的評估,這段時間發生過的重大案件,基本都備案在冊,邵雨心的案子也不例外。”
溫以白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事實上從葉清歡認識他以來,他也從未撒過謊,依他的身份地位,他不需要對任何人撒謊。
而他也說的沒錯,他不管去什么地方,身邊的安保人員都會對那個地方調查的一清二楚,恨不得連蒼蠅蚊子什么血型都查清,以防發生任何的意外。
要不是對真相的探究,她并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和他有過多接觸。
溫以白對以前的她熟悉也就算了,他身邊那些隱藏的保鏢也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你查到的真相是什么?”
她手心里已經出了冷汗,問的小心翼翼。
“想知道嗎?”溫以白看著她,神色溫潤,“想知道的話就先吃飯,等你吃完了我就告訴你。”
葉清歡愣了一下,避開了他的目光,
“哦,好。”
他的語氣過于溫和了,以至于給她一種親昵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不應該有,畢竟她現在在溫以白眼中應該是葉清歡,一個剛見過一次面的陌生女人,又不是顧傾城。
他不會是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這個想法從腦子里面飛快的閃過,但是又被飛快的否決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是顧傾城,怎么會這么淡定?
一通風卷殘云吃完飯,她摸了摸肚子,心情輕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