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琉璃這樣的人物,宮子翊敢用,而且,即便是承著無數的流言,他甚至還是當成心腹在用。
但是,放在手里用是一回事,那也代表,她可以信任到,把整個葉門全都交給她。
與其說修斯在跟她商量葉門的事情,不如說他其實更擔心沐琉璃趁著這樣的機會,徹底的奪權。
她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也有這樣的實力。
所以修斯不得不擔心。
沐琉璃站了起來,修斯的意思,她已經很清楚了,她笑著,雖然面具下的表情看不大清楚,但是透露出來的感覺卻沒有任何的虛假,她說,“溫爾克先生,說真的,其實我本身,對做葉門老大這件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
修斯看著她離開,微微的沉吟,沐琉璃至今沒有動手,其實這些年來,她除去態度驕縱了一點,目中無人了一點,其他的,幾乎沒有做出過任何需要懷疑的事情。
唯一無法值得信任的是,子翊曾經說過,她來歷不明,那份過去甚至應該是偽造的,如果她不是絕對的忠誠,那么她在那樣重要的位置上,毫無疑問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但是到現在,她也仍舊安分的在葉門的事情而奔波。
所以,其實她是可以信任的嗎?
華安二小姐跟東方家的聯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世界的娛樂頭條,東方家在北美權勢滔天,占據了半邊江山,但是畢竟是軍界,一直處在一種不動聲色的張揚中,論對媒體的影響里,誰都比不上華安國際。
作為全世界赫赫有名的商業帝國,作為溫爾克家的女兒,她這么多年都是深居簡出,幾乎從來不曾在公共場合露面,世人對這位名符其實的名媛千金,好奇得不得了。
這一次的婚禮,勢必將會舉世矚目。
神慕對此無動于衷,夏堇徹底炸毛。
“靠,宮神慕,你當你媽是死的嗎?”夏小姐n多年不曾發過火,今天算是徹底暴走了。
雖說她很開放,雖然說她對兒女向來支持絕對的的自由,尤其是是神慕,幾乎沒有對她有過任何的限制,她說不想留在黑道,那么誰都沒說什么讓她去做自由畫家。
她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想跟誰在一起,這樣的事情她更加不會插手。
但是,自己的女兒要結婚了,她居然還是在報紙上看到的,而且還變成了別人的女兒,這讓夏堇如何不痛心疾首?
她在臥室的陽臺上畫畫,一下子被夏堇嚇到,手一抖,然后整幅畫都被毀掉了。
她心疼,卻也無奈,只是她媽媽,她也不能說什么。
“媽咪,”夏堇很少動怒,這一點神慕很清楚,在她的印象里,除了六年前,墨白身受重傷始終昏迷不醒,但是葉門跟黑手黨的人都查不出是誰做的,那一次,她大發雷霆,把所有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然后,就想不起來她什么時候發過脾氣了。
“你別這么生氣,”她想了想,一時間卻也想不出來說什么來解釋這件事情。
沒有告訴爹地媽咪,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會是疏忽,從潛意識里來說,應該算是,故意的。
她跟東方祁的這場訂婚,原本就只是一場鬧劇,她不覺得,需要讓她的爹地媽咪知道這樣的事情,因為她不在乎。
“我以為,書兒媽咪都告訴您了。”低頭,隨口扯了一個理由。
夏堇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輕輕淺淺的笑著,“哪里還要你書兒媽咪告訴我,你該直接說,反正報紙上會登,哪里還需要你親口說。”
神慕臉色一邊,這番話說得很尖銳,幾乎是在諷刺她了,她知道,媽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神慕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低著頭,她們的身高差不到,但是論氣場,尤其夏堇現在算是大怒,氣勢懾人。
“媽咪,”她閉了閉眼,“對不起,我……”
“好了好了,”夏堇不耐煩的招招手,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是女兒是她生的是她養的,她對她的心思,也不可能會真的一無所知。
“慕慕,”她沉著臉,冷聲道,“東方祁威脅你嫁給她?”
神慕聽著她這么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抬頭看著夏堇,懦懦的問道,“媽咪,你為什么會這么說?”
“不是他威脅你,難道是你喜歡他?”夏堇的聲音淡了好幾分,“雖然說我不干涉你的事情,所以什么都不過問,但是,你要結婚,對象還是那樣一個男人,我不會放著什么都不管就讓你嫁的。”
她采取放養政策,那也不能說明她對自己女兒喜歡上哪個男人都不知道,她自問還是關心一點的。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說是要娶她女兒,而她在此之前對此一無所知。
這分明就是不科學的。
“慕慕,東方祁是軍界的,你打算演一出二十一世界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嗎?你是不是……太任性了一點?”
夏堇的話無疑是說重了,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對宮子翊或是神慕說過什么重話,她跟宮深拓,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一直都是默契的扮演著嚴父慈母的角色。
沒別的原因,本色出演,誰讓她看上去和諧,她男人看上去很不和諧咩?
“媽咪,”神慕壓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只打算訂婚,結婚是不可能的,也許是她學畫畫,三年的藝術熏陶帶入了不少宗教的成分在里面。
所以,婚姻對她而言,是很神圣的存在。
“對不起。”她只能低著頭,咬唇道,“我……沒有想這么多。”
“慕慕,”夏堇淡淡的開口,“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為了跟東方祁結婚,所以以后都要做華安的二小姐,而徹底斷開跟葉門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