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箬提起傅婧茴的名字,蕭淺宜的反應倒是很冷靜。
畢竟當初她們三個人真的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當初在校園里的時候,但凡是提起蕭淺宜,大家的第一反應便是想起與她形影不離的高箬還有傅婧茴。
蕭淺宜、傅婧茴還有高箬這三個名字,真的已經可以說是曾經被捆綁在一起的。
但是后來卻各奔東西。
“婧茴不會愿意見你的,所以就這樣吧。”蕭淺宜淡漠地掃了高箬一眼,然后便繞過她離開了。
高箬一直看著蕭淺宜,直到她的身影從自己的視野之內徹底消失。
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便是這些了吧?
到了工地之后,蕭淺宜便將自己已經設計好的圖紙交給工地的負責人:“這是圖紙,最近就要正式開始施工了吧?”
“對,已經在做最基本的勘察工作了,畢竟這邊的工地處于地震多發(fā)地帶,我們還是得多小心點。”工地的負責人如實說道。
蕭淺宜環(huán)顧了下這四周,然后輕輕點了點頭:“是啊,雖然是本市經濟最繁榮的地段,不過卻也位于地震多發(fā)地帶,還是得小心一點為好。”
“不過蕭總就放心吧,申總在臨去出差前都已經吩咐過了!說這是關乎您的名聲的事情,讓我們務必小心再小心!說起來,申總對您可真是好。”負責人不禁這樣感嘆道。
這個負責人說得倒是一點都不假,的確,申以安對她的好,她是應該銘記在心的。
只是,她配不上他的好。
所以才會猶豫不決。
到底是該有個了斷,還是繼續(xù)牽扯不清。
只是有的事情一直這樣拖下去,可不見得穩(wěn)妥。
“慕總。”負責人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慕浚朗,于是就馬上打招呼道。
蕭淺宜轉過身去,沖著他點了點頭,也算是打過招呼。
“你的態(tài)度真是有點冷漠,怎么?不是很歡迎我?”慕浚朗三兩步便走到了蕭淺宜的跟前,然后這樣說道。
“這次申氏企業(yè)跟勝天建材合作,你出現在這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我早就料到。我的情緒自然不會太過激動,你也知道,我不是當年那個活躍開朗的蕭淺宜了。”蕭淺宜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那我先去忙了。”負責人知道兩人可能還有別的事情要談,于是就識相地走開了。
等負責人離開之后,慕浚朗才不疾不徐地說道:“但是我更喜歡曾經的那個蕭淺宜,什么話都說,什么事都敢做。”
“一個不計后果,愚蠢至極的蕭淺宜,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蕭淺宜倒是對曾經的那個自己沒什么留戀的。
不過要說一點留戀都沒有,那也是騙人的。
曾經的她,無憂無慮,心思單純,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總有人會幫她解決。
但是現在呢?卻有了很大的不一樣。
所以人都是會變的。
怎么能不變呢?不變的話,難道要站在原地,然后被時光徹底淹沒和打敗嗎?
慕浚朗的表情看起來也是平靜無波:“至少她真實。”
“我想你今天應該是來找我談公事的。”蕭淺宜不愿繼續(xù)在那樣的話題上深入探討下去,有的事情多說無益。
“對,差點忘了。今天是來找你談正事的。相關的工地所需要的建材,這兩天公司那邊清點清楚之后,倉庫人員會負責出貨。”慕浚朗將真實的情況告知。
“這樣一件小事,還勞駕慕總來一趟?看來我的面子還真是不小。”蕭淺宜知道,慕浚朗是特意跑這一趟的。
“你的面子當然不小。為了能見你一面,我總是得這樣煞費苦心。”慕浚朗不禁苦笑了下。
他的確就只是為了來見蕭淺宜一面。
蕭淺宜有點尷尬地別過臉去:“又在說傻話了。”
“走吧,我請你吃個飯。”慕浚朗十分慷慨地說道。
“怎么每次就知道請我吃飯?”蕭淺宜不禁白了他一眼,上次在醫(yī)院的時候,他也是給她買了一堆的飯菜,中式的西式的泰式的,各種各樣……真可以說是什么都有。
“那你希望我找你做什么?”慕浚朗說到這里的時候,不禁沖著蕭淺宜曖昧一笑。
“走吧,那就吃飯去。”慕浚朗就知道胡鬧,而蕭淺宜也不愿與他過多糾纏,于是就率先朝工地外面走去。
現在工地馬上就要開始施工了,這里的塵土倒是多得很。
而當蕭淺宜與慕浚朗離開工地之后,慕浚朗則伸出手輕輕撫了下蕭淺宜的頭發(fā)。
這一愛美的額動作讓蕭淺宜瞬間愣住:“你……干嘛?”
“臟東西,總得把它拿掉吧?這放頭上多丑啊。”慕浚朗將自己從蕭淺宜的頭上抓下來的臟東西丟了出去。
原來是為了把臟東西拿掉。
蕭淺宜點了點頭,但是表情多少有點不自然:“嗯。”
“我覺得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慕浚朗追問道,蕭淺宜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怎么能不多疑?
“就是趕設計稿太累了,沒別的事。”蕭淺宜故作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慕浚朗只是斜睨著蕭淺宜,雖然知道這只是蕭淺宜的敷衍之詞,但是他現在即便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也不見得可以得到答案。
再說了,蕭淺宜不是一向很討厭別人追問她不想回答的事情嗎?所以他,還是轉移話題吧。
“那就這一家餐廳吧,就近原則。”慕浚朗停了下來,然后站在這家餐廳的門口。
蕭淺宜也有點累了,于是就答應了。
坐下點餐完畢之后,慕浚朗便問道:“我想這座大樓設計出來之后,一定會火吧?”
“為什么這么說?”蕭淺宜一臉的迷茫與困惑。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可是知名設計師蕭淺宜時隔一年之后的作品,大家都很期待。你說能不火嗎?”慕浚朗不禁勾唇一笑,似乎也對這棟才剛剛投入建設的大樓十分感興趣。
“我現在主要的工作是負責公司的一些運營,設計這一方面,我倒是很少接觸了。”蕭淺宜不禁苦澀一笑。
“可設計不是你的夢想嗎?”慕浚朗知道,當初蕭淺宜也是為了學好設計,所以才會主動去結識 南君墨,若不是這個原因,想必他們兩個人也不會有任何的牽扯吧?
不過有的事情便是命中所注定的。
“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就漸漸地把我的夢想給丟了,然后忘了。”蕭淺宜說到這里的時候,還故作漫不經心地松了口氣:“沒關系。人生還有比夢想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慕浚朗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而這個問題,倒是讓蕭淺宜有些回答不上來了。
“比如……”一時啞口無言,竟然只能坐著發(fā)呆發(fā)愣。
“知道我為什么更喜歡曾經的你嗎?也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你,一談起夢想,就神采奕奕的。那個模樣,真的美哭了。那種美,真的會美到人的心里去,讓人動容。”慕浚朗說這番話的時候,始終都看著蕭淺宜。
而蕭淺宜則故意逃避開他的視線:“這么說,現在的我是不美了?”
“我現在可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在跟你說正經的。”慕浚朗一本正經地看著蕭淺宜說道。
只是這慕浚朗越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蕭淺宜越是沒法正視他所說的這番話,也許也是她在刻意回避:“你越是這副認真的模樣,我越覺得你是在開玩笑。”
慕浚朗正打算繼續(xù)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蕭淺宜卻擺了擺手:“好了,快吃飯吧!不是餓了嗎?那就快點吃啊。”
看著蕭淺宜埋頭吃東西的模樣,慕浚朗知道現在不管他說什么,蕭淺宜都會用跟他打太極的方式而避開的。
他并不是充當一個說客的身份,他只是想要來問個究竟。
只是不愿意看著蕭淺宜繼續(xù)這樣悶悶不樂下去。
有的快樂是掛在臉上的,而有的快樂,你一眼便能看出,那全是裝出來的。
而蕭淺宜現在所謂的快樂,恐怕都是裝出來的。
晚上的時候,結束了工地這邊的事情之后,蕭淺宜便到了言凌所居住的那個別墅區(qū)。
她思前想后,還是覺得該給言凌一個提醒。
因為言汐的心性早已經與常人不一樣,她可以做出很多你無法想象的殘忍的事情。
而這些,都有可能令言凌措手不及。
若沒有任何的防備,下一次可能就不能象這次這般好運氣,逃過一劫了。
畢竟,幸運之神不會每次都眷顧言凌。
而且出了這次意外之后,恐怕言汐是會想方設法,想出更加周密的計劃來對付言凌。
只是很不巧的是,言凌今天去舞蹈劇院排演新劇了,并不在家。
雖然前段時間由于舞臺坍塌的事件而受了點輕傷,只是這些傷并不礙事,現在已經完全痊愈了,所以已經可以正常參加劇院的排演了。
言凌不在家,但是南君墨居然出現在這門口,當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南君墨正好從里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