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名官司
歐陽劍將諸葛義帶到角落中的一間小屋中,里面有一張審訊椅,一張辦公桌和兩張凳子,天花板上安裝著兩個攝像頭,此時灰暗一片,顯然是被關閉了。屋內并沒有諸葛義所丟失的東西。
歐陽劍打量了以下四周,拿出一張照片遞到諸葛義面前道:“你認識他嗎?”
借著昏暗的燈光,諸葛義看到,照片上是一個中年男人的頭像,僅到脖子以上,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雙眼緊閉,怎么看都不像一個活人。
這個人他并不認識,甚至從來沒有見過。
“認識嗎?”歐陽劍見他盯著看了那么久,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不……”他正待回答不認識,卻瞳孔一縮,緊緊的盯住照片中男人的左耳下垂處,在那蒼白的皮膚上,有著一個淡淡的紋身,紋著上一個彌勒佛像,但是臉部確是一張詭異的骷髏臉,對這個人頭像,諸葛義映像深刻,竟與福伯留在信上的人頭像一模一樣。
這一切是偶然嗎?不,這定然有所聯系,而且這么相似奇怪的東西,牽連定然不小。
“你發現了什么?你是不是認識?”歐陽劍見狀,緊逼到諸葛義的面前問道,配上他高大威猛的身體,顯得氣勢凌人。
諸葛義將目光收回,臉上恢復得毫無波瀾:“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
歐陽劍緊逼一步,他滿臉疙瘩的大臉與諸葛義的臉僅隔一寸:“你怎么可能不認識?不認識你為什么要盯著看那沒久?”
諸葛義退后一步,不是怕歐陽劍的氣勢,而是他口中的臭氣讓人實在受不了:“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怎么有活人的臉長成這種模樣?!?
“誰說他是活……”歐陽劍有些氣急敗壞,脫口而出,但是又頓時意識到什么,趕忙打住。
“他是死人?”諸葛義心中頓時了然,只是疑惑更甚,叫他來領取失竊的東西,怎么與一個從未謀面的死人扯上關系呢?
“不該問的別問。”歐陽劍顯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再仔細說說吧,你家到底丟了些什么?說詳細點,什么也別遺漏,待會兒好帶你去認領。”
諸葛義回憶了一下,他與福伯的家本來東西就不多,寥寥無幾的物件搬著手指頭都可以數的過來。
待他說完,歐陽劍臉色陰沉下來,沉聲問道:“你再仔細想想,真的只有這些?別遺漏了什么,影響你自己的利益,也影響我們破案?!?
諸葛義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我自己家也就這么點東西,真的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歐陽劍重重的一拍桌子:“你既然這么肯定,那接下來就交代一下你殺人的過程吧,還有你是怎么與被害人之間的關系和過節。”
諸葛義頓時嚇了一跳,他可一直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怎么可能與殺人扯上關系?
“警官,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怎么可能殺人?我殺誰了?”諸葛義有些焦急的問道。
“你……”歐陽劍提高嗓音,板著臉正待義正言辭,他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下,瞪了諸葛義一眼,邊往外走去邊對諸葛義說道:“你給我好好想清楚,老實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諸葛義仿佛吃了蒼蠅,莫名的罪責來得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別緊張,也不用害怕,歐陽劍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別放在心上,這件事情有些復雜,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你要相信,這個世界還是公平正義的,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标愇撵o見諸葛義呆愣的模樣,嘆了口氣,出言安慰道。
諸葛義有些無奈的道:“警官,我現在都還有些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來認領失竊物品,怎么就扯上了官司呢?”
陳文靜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我只是一個小警察,這兒是歐陽劍負責,我也不便透露太多案情給你,不過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也絕對不會冤枉你的?!?
陳文靜挺了挺豐滿的胸膛,頓時看起來高大無比。她看了看門外,拿起歐陽劍放在桌上的另外幾張照片遞給諸葛義后,一邊往外走一邊小聲說道:“小偷已經死去,而且死狀詭異,你快速看看,看了放回原處。”
諸葛義也是聰明絕頂之人,怎么不知道陳文靜正幫助他呢?忙將照片打開,一張張翻看起來,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照片僅有三張,一張尸體全身照,還有一張是尸體胸膛部位的特寫,一張是整個屋子照片。
僅僅三張照片,但是給諸葛義的震撼簡直不可估量。
從面相看來,這具尸體正是之前鴨嗓子歐陽劍給他看的人,照片上的人渾身刺裸,雙手正怪異的扭曲著伸向胸膛和腹部,雙手五指成抓分開,僵硬著懸在半空。
而在手指所指的胸膛處,一個碗口大的恐怖血洞觸目驚心,無數血漿密布在血洞四周,雖然是靜景,但是諸葛義仿佛能夠感覺到血漿正在從血洞中噴涌而出。
而這只是令諸葛義震撼的一小步。
在其中的全身照中,諸葛義看到他家中被偷盜的東西,此時正散落在尸體的身周,一些瓶瓶罐罐落在尸體身上,更為離譜的是,一個諸葛義小時候經常使用的陶瓷尿壺,斜斜的插在了尸體的頭上,灰白色的**沿著尿壺嘴流了出來,一直流淌到地上。
那張整個屋子的照片最令諸葛義意外,一張碩大的辦公桌和一張龍椅樣的椅子,四分五裂的四散在屋子中,而那具尸體,就躺在正中央。
這赫然就是“異域”慢遞公司辦公室的場景,只是比他之前去時更亂,而且角落中當時正含苞待放的花朵,在照片中卻已經完全盛開,妖異的花朵此時竟萎靡不振,徹底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