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鎮(zhèn)民歡呼了有一個多時辰,然后將那個中年眾星捧月一般圍攏起來,和整個鎮(zhèn)子最美麗的少女一起送入了鎮(zhèn)子里最好的住所。
一切都是英雄的待遇。
直到...!
嗷嗚...!
一陣狼嚎之聲打破了原本的歡慶,如潮水般的黑色群狼涌下了山。
領頭的卻是一只銀色的巨狼,那如小山般的身影,遠遠的看見就足以令人膽寒。
狼群在小鎮(zhèn)外停住了腳步,似乎顧忌什么,并未沖入鎮(zhèn)子之中。
而一個銳利的聲音卻傳遍了整個小鎮(zhèn)。
“是誰殺了我的五兒!給本狼出來!”
恐怖的聲音將不少鎮(zhèn)民嚇破了膽,不少人躲在床底下和桌子底下不敢動彈。
幾個膽大的去敲那中年的門,卻被中年狠狠的轟走。
“不殺我殺的!是那個叫傳俠的小子,是他殺的是他殺的!”中年在屋子里氣急敗壞的叫著,身邊的小美人驚做一團,用無比疑惑和震驚的眼神看著他。
傳俠也被那巨大的狼嘯之聲驚醒。
提起長劍出門,卻見那鎮(zhèn)外,漫山遍野的都是綠油油的眼睛,巨大的白狼站在高高的山石上,俯視著整個小鎮(zhèn)。
“交出兇手,否則我們就沖進去,將你們?nèi)細⒐??!本蘩抢^續(xù)口吐人言。
幾個和中年男子一樣隱瞞事實的護衛(wèi)隊成員看到了張百刃,先是眼冒兇光,緊接著看到張百刃手中的長劍,卻是微微縮了縮脖子,不說二話直接跪倒在張百刃面前,死命磕頭起來。
“求傳少俠救救我們小鎮(zhèn)...!”
“求求您!”
傳俠看著這些額頭都磕出血來的人,心中一陣煩躁,冷笑一聲提著長劍大步而出。
小鎮(zhèn)之外,傳俠獨自面對著漫山遍野的狼群,心中去意外的沒有絲毫的懼怕。仿佛這并不是一群妖狼,而是一群可以隨時殺伐的螻蟻。
翻滾的莫名的力量在沸騰。
隨著這股力量的沸騰,一些模糊的片段在傳俠的腦中一閃而過。
似乎....!
有什么正要涌出來。
“是你嗎?”
“是你殺死了我的五兒嗎?”巨大的白狼俯視著傳俠,嘴角露出猙獰的獠牙。
“是!”傳俠回答道。
“好!有膽色。如此我可以一口吞掉你,也算是我欣賞你的一種表現(xiàn)。能夠被我白狼王果腹,也是你這個小小人類的榮幸?!本薮蟮陌桌强粗鴤鱾b目露兇光。
“我雖然出來了,但是并沒有準備被你吃掉。”傳俠拔出長劍,遙遙指著白狼。
白狼嘴角裂開。露出冷笑:“就憑你,小小的練氣人類,就想要挑戰(zhàn)我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
傳俠說著,腳下加速,靈氣一爆,整個人凌空而起,一劍刺向那白狼的左眼。
“劍走三分無回處,羽化清揚百丈冰。乾坤陰陽刃走處,輕猿拙象反復間?!?
劍刃清鳴,薄薄的劍氣竟然在靈氣的加持下。在傳俠的劍鋒凝聚。
面對傳俠的出擊,白狼冷冽一笑。揮起右爪用力一拍。
啪!
傳俠手中的長劍瞬間斷裂。
即使是精鋼打造,畢竟也只是人間凡鐵,眼前的白狼王已經(jīng)是四階妖獸,相當于靈臺境界的強者,凡鐵又如何傷的了它?
傳俠被巨大的白狼一爪捏在手心。
看著眼前猙獰的牙口,強烈的危機感反而令傳俠渾身激動。
這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興奮。
神秘的力量源源不絕的誕生。
終于在傳俠身上爆發(fā)出一道璀璨的奪目光華。
白狼一聲慘叫,急忙丟開手里拿個炙熱的閃爍著雷光的雷火團。
雷火散去卻哪里還有傳俠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白衣,手持神劍的俊朗青年。而他的眉心隱隱有一道劍紋閃爍,更為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威嚴。
“吁!終于收集夠了劫力,總算是出來了!小雀兒!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誕生另一個我,不僅僅擁有獨立的意志。并且還有獨屬于他的身體?”
一個稚嫩的少女聲音在張百刃的腦中響起。
“還不是為了救你!”
“本來我偷了那個姒滘的天一神丹,是為了自己吃的。不過你被時空亂流卷了進去,加上身受重傷,眼看就不行了。我這才將天一神丹給你吃掉,賭一賭看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誰知道那天一神丹的藥性太強和你的先天雷火之體產(chǎn)生了沖突,竟然分裂了你的靈魂。且為你重新塑造了一個神水之軀。將你的真實意志壓制在了靈臺之中,所有的力量都收斂了起來?!?
“就連我...因為和你有契約,也被同樣壓制住。這一會若不是你體內(nèi)的那股神奇力量爆發(fā),并且那小子遇到了真正的死結(jié)。只怕我們根本出不來。等到那小子越來越強,好一點是你們?nèi)诤隙橐惑w。差一點是你直接被吸收,成為他的一部分。從此他就是你,你卻不是他?!?
聽這么一說,張百刃也覺得挺險的。
那天一神丹果然不愧為姒滘耗盡心思煉制的神丹,為了它大肆殺戮挑起戰(zhàn)端不說,還引來了天妒。其神妙之處,遠遠不是張百刃現(xiàn)在可以參透的。
“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張百刃問道。
小雀兒道:“不知道!靈魂好說,你是神魄強者,強行將另一個靈魂吸收融合,并不難。問題出在身體上,你要是將另一個靈魂吸收,那么屬于他的神水之軀也會與你現(xiàn)在的先天雷火之體重疊。這會引起未知的變數(shù)。為今之計也只能先行壓制,找別的人幫忙了?!?
張百刃點點頭也同意小雀兒的說法。
“那好!我們回雷澤,我去請我?guī)煾傅诰爬咨駧兔?。他或許有法子?!睆埌偃姓f道。
“你是誰?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要和我白狼王作對?”被無視了有一會的白狼王終于怒了,呲牙咧嘴的看著張百刃。
張百刃抬眼看著白狼王,微微一笑。
伸出一只手掌,然后用力一揮。
轟!
不遠處...一座山?jīng)]了!
在張百刃的一掌之下,一座山直接被壓平。
白狼頓時渾身僵直,吞咽了一口口水,木然的看著張百刃。
“前...前輩!我...我...小妖不是有意...有意冒犯!還請...還請!還請放過...放過小妖!”白狼渾身打著擺子,那些尋常的妖狼更是紛紛把頭埋進土里。不敢聽不敢看,只能裝死。
張百刃身后的小鎮(zhèn)也是一片死寂。
他們仿佛在做夢,看著一座小山,那一座無比熟悉的小山硬生生的在眼前消失。這樣的刺激他們接受不了。
清醒過來后,紛紛倒地磕頭,在他們看來張百刃與神無異。
張百刃凌空飛起,立在白狼的頭頂,五指按下在白狼的靈魂中種下烙印。
白狼渾身疼痛的顫抖。卻不敢將張百刃從自己身上甩下去,只能強忍著。
當烙印完成,白狼的額頭上多出了一個先天八卦狀的符文。
這是雷澤的特殊封禁印法,每一個雷澤真?zhèn)鞯茏?,都會有屬于自己的八卦排列手段,也就是說不同人的封禁解法也不同。除了張百刃無人再能解開他給白狼下的封印。
當然不是人的除外,比如...神。
“你已經(jīng)被我下了封禁,除了我沒人能解開。你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間,你的一切行動都被我掌控?,F(xiàn)在你先帶我去傳家村。之后我會有吩咐?!睆埌偃姓f道。
白狼心中哀嚎。卻不得不認可這個事實。
而且封禁一下,它竟然對張百刃生不起半點反抗之下,甚至對他的命令也沒有半點的質(zhì)疑和不認可。
這簡直是一種改變靈魂的手段。
白狼腳步奇快,眨眼功夫便到了傳家村。
看著這個寧靜的小漁村,張百刃微微沉默。
傳俠經(jīng)歷的一切,他其實都感同身受,那溫暖的感覺,令他眷戀。
但是想到楊昊的死,想到楊昊的托付,張百刃就必須離開和割舍這種溫暖。
從靈臺中拿出儲物戒指。以材料布置陣法,將整個小漁村都籠罩,只要在這片陣法之類,尋常的六階以下妖獸根本闖不進去。
悄無聲息的返回家中。
張百刃用輕微的真元讓家中的眾人陷入甜美的酣睡。
看著他們的摸樣。張百刃心中充滿了不舍。
看著姆媽滿臉的皺紋,他心中更如刀割。
終于還是下定決心,以神魄之力將他們記憶中,關于傳俠的一切全部洗去。整個漁村都會遺忘傳俠這個人,仿佛他從不曾出現(xiàn)。
而張百刃用一枚靈丹化開,化作靈液為家人們洗滌身體。將他們因為勞累而造成的暗傷全部修復,并且賦予了他們更強的生命力。
將一門蕩荒級別的修行功法偷偷的刻在了之前他睡過的木床底下。這是他留給家里幾個兄弟姐妹的機遇。
如果他們有人真有資質(zhì),就會想起曾經(jīng)有過傳俠這么一個人來,即使只是模模糊糊的,也會想要證實一下。這樣一來自然就會找到他留下的功法。
單手擒拿,一大團的靈液被張百刃以北海長鯨功凝聚。
靈液灑入湖中,湖面上泛起微微的波瀾。
煙波浩渺。
湖中的魚兒游的更加輕快。
以靈液養(yǎng)魚,湖中的魚會更多,魚肉也更加美味。這也算是張百刃唯一能為村民們做的。
再做更多,張百刃不是做不到,而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返回山林,張百刃吩咐白狼,讓它帶領著狼群看守漁村,照顧這里的村民。
“只要你好好做,百年之后我會回來,幫你解除束縛,并且送你一場造化?!迸牧伺陌桌堑念~頭。
張百刃最后留戀的看了一眼小漁村,縱身而起化作流星而去。
風雷雙翅展開,一個振翅便是一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