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群依舊在窮追不舍,而張百刃借用小雀兒力量的時間,卻只剩下不到五十息。
強大的力量正在從體內(nèi)逐漸緩緩消退。
停下身體,張百刃看著那些緊追上來的人,一咬牙,整個人猛然朝著下方遁去。雙手卻猶如托舉大鼎一般,狠狠的印在了地面上。
肉眼可見的一座巨大的冰山開始飛速聳起,當冰山高聳直上,擋住了眾人的去路,所有人都停駐在這雄偉的冰山前,仰視著這幾乎無法攀登的巍峨冰山。
一位巫神冷哼一聲狠狠的一拳朝著那巨大的冰山砸去,冰山前后晃了晃,卻只是碎裂出幾塊冰石掉落下來,并沒有炸開。
那名出手的巫神臉皮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他這一拳,足以撕裂大地,一座冰山在他眼中,自然是一觸即潰。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座冰山,張百刃設(shè)計的極為巧妙。它的整體形象就像是個不倒翁,而在冰山的山腹之中,流通著的卻是凝聚成液體的流質(zhì)巖漿。這些巖漿盤踞在冰山的中下部位,成為了穩(wěn)定它平衡的物質(zhì)。
這位巫神的一拳,早在冰山的左右搖擺下,被卸掉了九成,自然無法將冰山打破。
站在最前端的一名雄主冷哼一聲,長袖一卷,狠狠的一指朝著冰山戳去。
虛空之中,一根布滿了黑色鱗片,有著尖細指甲,猶如惡魔手指般的指尖,刺了出來。
啪!
巍峨的冰山上忽然裂開了一條長長的裂縫。
啪...嗒嗒!
隨著裂縫的不斷擴散,忽然有詭異的紅光,在裂縫中閃爍。
忽然,一道道火紅色巖漿,猶如噴泉般忽然從那裂縫之中噴薄出來。
雄主和巫神掌控著一方世界的力量,自然無懼。但是那些無上、陽魂和陽魂以下的追逐者們可就倒了大霉。滾燙的巖漿當頭淋洗下來。實力強橫者被燙的是面目全非,不似人形。而那些實力低劣者,卻直接被滾燙的巖漿溶解為灰灰。
啪!
一位惱羞成怒的無上強者狠狠的一掌印在了破裂的冰山之上,整座巨大的冰山徹徹底底的四分五裂開來。而就在冰山徹底炸裂的一瞬間。更多滾燙的巖漿朝著那個無上強者覆蓋下來。只是一眨眼,那名倒霉的無上強者便被包裹在了滾燙、炙熱的巖漿之中。發(fā)出一陣陣的慘痛哀嚎之聲。
聽著這名無上強者的哀嚎,卻沒有人愿意幫助他脫離火海,甚至沒有人面露半點的同情。
人們只是雙眼警惕的看著四處亂射的碎裂冰石。透過不斷升騰的水霧,眾人只看到一道人影迅速的朝著遠處遁逃,轉(zhuǎn)眼卻已經(jīng)只能看得到一個模糊的小點。
“諸位!追上去!不要讓他給逃了!”
有人招呼一聲,瘋狂的人們,迅速的提起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就連三位追擊而來的雄主,在掃視了一圈冰山殘余的廢墟之后,也朝著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直到所有人的背影都消失不見,那滾燙的巖漿中,一陣翻騰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
此人赫然便是之前打碎冰山,然后被巖漿所覆蓋的那個倒霉的無上強者。
從巖漿中浮出來的無上強者,渾身肌肉一陣扭曲,赫然變成了張百刃的摸樣。
看了看周圍的碎冰和巖漿,張百刃一轉(zhuǎn)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在飛出不到十里地之后,張百刃卻又突然停頓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四周,然后道:“閣下既然已經(jīng)來了,何不現(xiàn)身相見?”
“哈哈!有意思!想不到你居然能夠發(fā)現(xiàn)本座!”呂至陽的身影從虛無之中閃現(xiàn)出來,然后用熱切的眼神看著張百刃。
張百刃看著呂至陽,知道他就是之前與老乞丐對戰(zhàn)的那個霸主級別強者。
“前輩是為了帝神尸?”張百刃問道。
呂至陽搖了搖頭:“不對!”
“難道是不死婆娑樹樹枝?”張百刃又問道。
呂至陽依舊搖頭:“不對!”
“那前輩何必為難晚輩?”張百刃問道。
呂至陽道:“你若是拜本座為師,本座可以破例直接傳授你燚炎神門的無上法訣,昊陽破乾萬界大呼吸法?!?
看到張百刃一臉的疑惑。呂至陽索性解釋道:“就是純陽大法!修煉此法門,每一次呼吸都能夠汲取到天、地、人三界陽氣,你也是陽系巫修,應(yīng)該知道精純陽氣對于真元修煉的補助作用有多大?!?
張百刃卻忽然苦笑起來:“前輩不要帝神尸。不要不死婆娑樹的樹枝,卻只要收晚輩為徒,實在是令晚輩惶恐的緊!”
呂至陽道:“你不用疑惑,本座看你以神魄之資。卻能做出采婆娑樹枝,奪帝神尸,甚至是戲耍霸主強者這等大事來。也算得上是一代英才。蠻巫部落忌才妒能,對你實施打壓,那是他們愚蠢,他們又怎么知道。蠢材千千萬,不敵英才一名的道理!你入我燚炎神門,便是我神門的少門主,等到本座榮登帝神大位。這燚炎神門的門主位置,也就是你的。成為本座的弟子,豈不比在蠻巫部落那樣的地方受氣,好過千千萬?”
呂至陽的話很有蠱惑性,若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說不定還真會被他糊弄。但是張百刃何許人也?歷來也見過不知多少口蜜腹劍之人。對于呂至陽許下的好處,他是半點不信,不僅不信他心中的警惕之念,卻是更加的大盛起來。
從氣息探測中,察覺到了張百刃的緊張,呂至陽心中不免微微一動。張百刃的警惕和聰穎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張百刃不是與蠻巫部落糾葛太深,若是張百刃身上沒有他登臨帝神之位的關(guān)健。他勢必要想法子剝奪屬于張百刃的一切,將其據(jù)為己有。說不定他還真的會收張百刃為徒。當然并不會給他剛才許諾的那些好處。
純陽大法本就只有燚炎神門的歷代門主才能修煉,而燚炎神門的門主又豈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來弟子可以擔當?shù)??只有那些從小在燚炎神門長大,祖祖輩輩都是燚炎神門之人的弟子,才有資格日后登臨燚炎神門的門主之位。
“怎么樣?本座一向愛惜人才,你也莫要辜負了本座的一番好意!”收回心神,呂至陽繼續(xù)用一副高人做派的樣子看著張百刃。
張百刃干笑道:“前輩錯愛,晚輩愧不敢當,晚輩已有名師,也只能浪費前輩的一番好意了!”
“你這是在拒絕我?”呂至陽冷冷的看著張百刃,一股猛烈的威壓頓時朝著張百刃狠狠的碾壓過來。若是呂至陽使用的實實在在的攻擊手段,張百刃自然無法抵擋。但是只是威壓的話,卻真的拿張百刃沒辦法。連帝神殘留的威壓,都無法令張百刃屈服。呂至陽雖然貴為一代雄主,但比起帝神來,卻是差遠了。
看到張百刃在自己的威壓下,并沒有被嚇的跪伏在地。呂至陽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異色。同時對于掠奪張百刃身上的某種強大傳承,更加的難以忍耐。
只是但凡是古老的傳承,都有其獨特的奧秘,若是手段不正確,不止不能奪走傳承,甚至會導致傳承遺失。正因為如此,呂至陽才千方百計的想要讓張百刃拜他為師,然后挖掘出張百刃身上的秘密,最后掠奪其身上的傳承,化為己用。只是呂至陽卻是單純想多了。張百刃的火系真元之所以強大,卻是得源于一朵神火和炎帝傳承,本身并沒有什么太過玄妙的地方。
“沒有人可以拒絕我!一般拒絕我好意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呂至陽冷冷的威脅道。如果說之前的語氣中,多少還帶著幾分和善的話,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徹底的撕開了偽善的面具。
張百刃同樣冰冷的看著呂至陽,譏笑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無論是什么,對我都不會有什么好處。你可以殺死我,但是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那是...妄想!”
“放肆!”呂至陽咆哮一聲,揚起一掌便朝著張百刃拍來。
巨大的掌印隔空凝聚,肌膚、紋理猶如實質(zhì)手掌的巨大掌印停留在了張百刃的頭頂三寸處。強大的掌風已經(jīng)將張百刃整個人釘入了地底,只有下半個腦袋露在外面。
“在問你一次,本座的‘善意’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呂至陽終究是舍不得殺死張百刃的。
發(fā)現(xiàn)了呂至陽心有顧忌,張百刃反而放松起來。
看也不看懸浮在頭頂三寸處的掌印,譏笑的看著呂至陽:“你若真是有幾分雄主的威風,便一掌拍死我,你我一拍兩散如何?”
呂至陽冷哼一聲:“本座說過,本座的‘善意’沒有人能夠拒絕,你自然也不行!”
翻掌一起,張百刃整個人被從泥土里拔了起來。
呂至陽手掌一招,張百刃整個人便像是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朝著他飛了過去,落在了他的手掌之后。
反手之間一道道的火焰星芒出現(xiàn)在他的手掌之上,然后狠狠的印在了張百刃的胸口。張百刃頓時感覺到一股極其強烈的灼熱,順著呂至陽的掌心傳來。
原本有了炎帝傳承之后,就不懼炎熱的張百刃,再一次感受到了灼熱帶來的痛苦。
當著一陣陣的痛苦散去之時,在張百刃的胸口,出現(xiàn)了一個扭曲的宛如火焰紋路般的掌印。
而張百刃那原本磅礴川流不息在體內(nèi)的真元,也霎時間變得毫無蹤跡,無論張百刃怎么聯(lián)系丹田氣海、竅穴和靈臺,也無法調(diào)集出一絲一毫的真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