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順勢從炎蔚的嘴里傳出去。緊接著他便連慘叫都做不到了,渾身的肌肉都像是在變形一般扭動著,那一縷劍氣,穿行在他的體內(nèi),不斷的破壞著他的身體,更加令炎蔚恐懼的是。在這一縷劍氣之下,他的靈魂,竟然也在一絲絲的被蠶食磨滅。
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炎蔚的身體上滴落下來,他原本俊美的面容,更是扭曲成一團,看起來凄慘無比。
“大膽!褚東明!你這是要做什么?嚴刑逼供?不要忘了,炎蔚他還是蠻巫部落的少族長!你這么做是以下犯上!”一聲嬌斥之聲傳來,一個身穿紫白二色衣裙的中年美婦飛了出來,死死的盯著褚東明。
“快點解開他!否則莫要怪我不客氣!”中年美婦語氣森冷。
褚東明一拍炎蔚,一縷劍氣便從炎蔚的嘴里鉆了出來,轟隆一聲,飛向遠方,將遠處的一座山頭崩碎。
炎蔚重重的喘著粗氣,半響才張著嘴,回頭看著那個中年美婦喊了聲:“姑姑!”
來人正是炎蔚的姑姑,靈珠峰的峰主靈珠尊者炎碧珠。
炎碧珠走到炎蔚的身邊,抓住炎蔚的肩膀,便要帶著炎蔚離開。
“等等!”
“怎么?你還想怎么樣?”炎碧珠神色不善的看著褚東明。
“我說了,他可以走嗎?”褚東明淡淡的說道。
“他是蠻巫部落的少族長,如果換權(quán)執(zhí)掌不成立,他也便是下一代族長第一順位繼承人。要走要留。還需要請示你不成?”炎碧珠冷冷的說道。
褚東明依舊淡淡的說道:“不論二十幾年前的事情。是否與他有關(guān),他現(xiàn)在都有嫌疑殺死蠻龍尊者,理應(yīng)繼續(xù)被關(guān)押。”
而張百刃再度站出來,手里拋著那個用真元凝聚出來的黑凰令牌,然后炎蔚道:“你既然不是主使蠻巫水部族長被刺的兇手,那么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未必是敵對的。你何不換位想想,你若是幫助我們找出真兇。說不定。這族長的位置,蠻巫水部感念恩情還可以支持你繼續(xù)長長久久的坐下去。”
張百刃的話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相信。
蠻巫水部的族長已死去,即使是活著只怕也不會有人愿意為了一個人,放棄到手的大業(yè)。這是整個族群凝聚的大勢,一人難擋。
但是炎蔚不知為何卻似乎心動了,眼神逐漸變化,有些莫測起來。
炎蔚終于道:“此言不傳六耳!”
褚東明微微一笑,長袖一揮,一道光幕將幾人同時籠罩進去:“除非是高階巫神,否則沒有人能夠聽到我們在里面講什么。”
炎蔚點點頭。然后用復(fù)雜的神色,看著面前的幾人。一旦他說出這個秘密。也就代表著,必須拋棄之前的仇恨。之后與眼前的這些人,精誠合作。
盡管炎蔚一直信奉‘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依舊覺得這風(fēng)向轉(zhuǎn)的也太快了些。
“好了!快說吧!”
此時,無論是張百刃還是褚東明,都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只要弄清楚,這塊黑凰令牌究竟是什么,那么部分的謎題,便會一一解開。褚東明雖然是巫神,卻也只是新晉,對于來歷日久的蠻巫部落有多少隱蔽,知道的也不多。如今能夠多了解一些秘辛,日后也省的不知不覺淪為棋子。
“這塊黑凰令牌是。。!呃。。啊!”
忽然炎蔚慘叫一聲。
在張百刃等人的眼中,炎蔚的額頭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絲絲黑色的血痕。而就在炎蔚的背后,之前還對炎蔚百般維護的炎碧珠,手里持著一柄利劍,一劍刺穿了炎蔚的后腦勺,嘴角噙著一絲心痛之色,眼神深處卻滿滿的盡是冰冷。
炎蔚轉(zhuǎn)過頭,用無法置信的眼神看著炎碧珠,雙眼瞪的老大。
炎蔚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但是他卻從不曾想過,自己居然會死在自己最親近的姑姑手上。那一劍不僅僅刺穿了他的靈魂和識海,更刺穿了他的心。
沒有留下一句話,炎蔚很干脆的死了。
張百刃和褚東明將炎碧珠圍了起來。
“即便是殺了自己最疼愛的侄子,也要保住黑凰令牌的秘密!看來它真的很重要!”張百刃淡淡的說著。
炎碧珠不發(fā)一言,只是抱住炎蔚的尸體,冷冷的看著張百刃和褚東明。
“你殺了炎蔚,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難逃干系。不如說出黑凰令牌的秘密,我們可以考慮放你離開!”張百刃淡淡的說道。
“哈哈哈!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會中計!炎蔚他會想要說出來,那是因為他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今日我若是說出來令牌的含義,不僅我會死,我那一脈的族人,也都不會有好下場。我若是不說,你們卻也奈何不了我!”炎碧珠冷笑道。
張百刃道:“噢!是嗎?如果我們現(xiàn)在直接將你擊斃在此呢?畢竟你也是殺了我們蠻巫部落的少族長啊!”
說話間,褚東明直接一劍朝著炎碧珠刺去。
他這一劍,樸實無華,就像他那把尋常的鐵劍一樣,不帶一絲煙火氣息。但是就是這一劍,卻封死了炎碧珠的任何生機。在這一劍之下,她只能等死。
褚東明被蠻巫部落封號絕劍,絕不僅僅是因為他用劍,更是因為他出劍便毫不容情。對于褚東明這種一生專注于劍道的人來說,出劍殺人,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沒有那么多的顧慮,也不需要有什么手下留情。
面對褚東明的一劍,炎碧珠的面色一片灰白。她是靈珠峰的峰主,是堂堂的一代巫神。但是在褚東明這個絕劍尊者面前,她卻像是個沒有半點反抗能力的小女孩。
鐺!
褚東明的劍終于還是沒有刺進炎碧珠的胸膛。
他的劍,被另外一把劍擋住了去路。
一聲長長的嘆息。
隨著這一聲嘆息,整個蓬州大地的所有花草樹木,都似乎染上了一層悲戚的味道。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將自身的意志,加諸到自然景物之上,不知不覺之間感染這個天地。這需要何等的修為,我們暫且不提。
虛無之中,一個渾身披著紫色長袍的中年走了出來。
看著來人炎碧珠神色呆滯了一瞬,似乎遙想到了什么,雖然她是看著眼前之人但是想著的卻似乎是另外一個人,然后恨恨的咬了咬牙。看向來人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深沉的恨意。盡管這一絲恨意,被她很快的隱藏起來。卻又被張百刃正好捕捉住,收入眼里。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喜歡將事情做絕!明明最疼愛他,卻要偏偏自己動手殺死他!何苦來哉?”來人又是一聲嘆息。
炎碧珠看了看懷里,炎蔚的尸體,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龐,然后道:“他以前很聽我的話,我說什么,他都不會反對。但是。。他現(xiàn)在長大了,開始有自己的主意了!”
說到這里,炎碧珠的臉上閃過一絲傷感。突然之間,卻又變得狠戾:“既然不聽話,那就只有殺了他!否則他早晚都會因為別的原因,死在別人的手上。既然如此,還不如。。我親自動手!”
張百刃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背后直沖上自己的腦門。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