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輝以爲自己拿到了奇貨,在被越城拒絕之前。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可當他聽到越城的話。臉色變得有點不好看。
“越城,我可以這麼理解你的話麼?我拿來的這些東西。對你們一點用處都沒?”
宋祈輝不死心,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越城。
他以爲越城會給他個否定的答案,但事實卻再次出乎她所料,越城的反應居然是點了點頭。
“是的,你手上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用處!”害怕宋祈輝聽不明白,越城補充說。
宋祈輝又是一愣。越城這根本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呀。
俗話說得好,不見棺材不掉淚。宋祈輝已經見了棺材,可他還是不死心,繼續說:“越城,可能你要這東西確實是沒有用處。但是我相信祈恩是很需要這個東西的,如果他手上有了這些證據,就可以拿回屬於自己的財富……”
錢是好東西。這世間上很少有人不會被他誘惑,宋祈恩不是聖人。他也很物質,這一點宋祈輝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認定自己這樣說的話。一定可以是可以打動宋祈恩的。
此時。宋祈輝也注意到,自從進來之後,宋祈恩一直沒有說話,這也更讓他認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宋祈恩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微笑著挪動了下身子。
“大哥,我的謝謝你的好意,你都這麼落魄了,還能考慮到小弟我,我真是太感動太感動了……”宋祈恩開口,面帶微笑,看上去感情也挺真摯的。
可實際上,任何一個聰明人都能聽出來,宋祈恩說這話是相當的言不由衷。宋祈輝聽出來了,他心裡咯噔一下,默默的猜想,難道他不需要自己手上的東西?
他真的已經做到了是金錢如糞土?宋祈輝並不相信宋祈恩已經有如此境界,他是在跟自己擺樣子,自己一定要堅持住!
宋祈輝心中這樣猜想,臉上的神情也跟著鎮定了下來,然而,他的鎮定只持續了幾秒鐘。
因爲宋祈恩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徹底的跌入到深淵。
“其實,宋祈南不是我親弟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還知道,那個老頭子爲了讓宋祈南進入到咱們家,還殺了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當然,這個謀殺是我猜測的,因爲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宋祈恩語速緩慢的說,視線緊緊地盯著宋祈輝,觀察著他神情上的變化,真的是豐富多彩呀。
“我不知道你手頭上的資料有什麼,我手上有照片,還有出生證明之類的東西,你自己權衡比較下吧,看看……”
宋祈恩的話沒有繼續往下說,他只是用視線盯著宋祈輝看,話到這裡,再說就多了。
宋祈輝此時已經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他目光呆滯,給人一片茫然的感覺。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自己今天請來越城和宋祈恩,就是希望給自己再博出個翻身的機會。
當然,他已經不想著再重回宋氏集團的事情了,這根本是不現實的,如今經歷了這麼多,很多事情他都看開了。
他其實只是想要一筆錢,然後要一個人身份出國,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可現在看看,自己這個希望大概是要破滅了。
似乎是看出宋祈輝心中所想,宋祈恩在沉默了兩三分鐘後開口:“一百萬,你把東西給我,多一分錢,我都不會給!”
宋祈輝愣住了,就連越城也有些許的吃驚,他側頭,略微有些不解的看著宋祈恩。
宋祈輝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便想明白宋祈恩真正的用意所在,他忽然就有些感動,將桌上的啤酒拿過來,倒了三杯,遞給越城和宋祈恩,自己留下一杯。
“祈恩,謝謝你!”說著,他一口氣將啤酒乾了。
像是宋家兄弟這樣的人,是很少喝啤酒的,他喝完,有給自己倒了兩杯子,也都是一口氣喝乾。
對於宋祈輝的感謝,宋祈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他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宋祈恩和越城同時看了下自己面前的酒,猶豫幾秒鐘,還是將酒杯拿起來,一口喝乾。
此時,他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包廂裡寂靜無比。
而我,莫名就想到了一句話古詩: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宋祈恩花了一百萬以及一本護照,還有去俄羅斯的簽證,‘買’下了宋祈輝手上有關宋老爺子的東西。
那些東西,有一部分是我們沒有的,但很大一部分我們都有,這也在暗示我們,宋祈輝得到這些東西的途徑,跟我們得到這些東西的途徑差不多。
宋祈輝離開北城的那天,我們都去了,但都沒有去見他,好在如今宋祈輝的腿腳已經恢復,並不需要人的照顧。
我們三個人站在飛機aa場落地大玻璃前,看著那架飛往莫斯科的飛機緩緩起飛。
越城沉默不語,我側頭去看宋祈恩,他也是默不作聲,可是我分明在他眼眶中,看到了閃爍著的晶瑩淚花。
宋祈恩,到底還是個重感情的人,即便之前再怎麼的針鋒相對,他們畢竟是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年的兄弟。
從今以後,他們真的要天各一方,今生能否再相見,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那家飛機飛走很長時間,宋祈恩還站在玻璃窗前不肯走,越城拉著我的手,從宋祈恩身邊經過,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宋祈恩的聲音有些哽咽說:“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嗯。”
越城應了一聲,拉著我往機場外走,走出幾步遠的時候,他忽然說:“之之,你還記得,上次你離開的時候,我來機場送你……”
“當然記得,那大概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幾件事之一了。”我笑著說。
回想起那段經歷,我現在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飛機起飛後,我也是這樣站在窗前看著飛機飛遠……”越城小聲說,我的手微微一顫,心猛地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痛一樣。
我沒說話,只是挽著越城胳膊的手,又用力了些。
我們從機場回來,剛進市區,越城就接到他家保姆的電話:“越少爺,越先生和越夫人打起來了,你快回來看看吧。”
越城聽了這話,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大概是因爲越城跟自己有合作關係,林豪贊對越華君網開了一面,只是將他的權力架空。
如今北城的局面變成了這樣,林豪贊和金敖可以說是平分了權力,金敖很給林豪贊面子,見他不動越華君,自己也不去動越華君。
只是,不動他是不動他,金敖時不常的總會給越華君點小鞋穿,說實話,如今越華君的日子,還著不如將他徹底弄下去。
別人敢借酒消愁,越華君不敢,於是,他只能衝越白敏珠發泄自己的怒火。
在越華君看來,越白敏珠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
逼著越城娶林淼,還有鼓動林淼和易小舒算計我,所有的一切都蠢透了。
越白敏珠如今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有點焦慮癥,所以,兩個人一旦爭吵起來,越白敏珠就是歇斯底里狀態。
如今,越家很多能砸的東西,都被砸了。
“我回去看看,你一個人回去行麼?”越城問我。
“可以的。”我點點頭。
“嗯,路上小心……”說著,越城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下。
目送著越城離開,我正準備打車離開,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電話是左凡打過來的。
“左凡,找我有事?”我問。
“之之姐,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左凡說:“幫我的同時,你可以拉許哲進來,狠狠的坑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