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的話讓我嚇了一跳。我疑惑不解的看他,他仍舊是一副很淡然的表情。
見我睜著大眼睛看他。他伸手在我鼻子上勾了下說:“幹嘛這麼看我?”
“小杰那個樣子,讓他們看見真的沒問題麼?”我不放心的問:“你不知道,我爸和江媚很寶貝小杰的。如果他們看見他那個樣子,說不定會當(dāng)場發(fā)飆,然後……”
說這話時,我自動腦補了江媚在看到易小杰後。抓狂的反應(yīng)。大哭大鬧是肯定的了。說不定她還會將所有罪過都算到我頭上。
越城一臉瞭然的點點頭,小聲說:“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很正常。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麼。你放心。宋祈南做的這些我是不會讓你替他背鍋的。”
越城話說到這裡,臉上閃過了一絲冷笑:“誰做了什麼事情,就得自己承擔(dān)後果。”
他這樣說,多半是在暗中做了什麼計劃。有越城提前安排,我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點。微皺的眉頭也鬆開了。
“小東西。就喜歡瞎想。我是你男人,這種事情怎麼會不提前考慮。”說這話時,越城賭氣的在我胸上掐了兩下。
力道剛好,舒服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嚶嚀一聲。
“你今天不乖,我得懲罰你。”說完,越城整個人已經(jīng)壓在我身上。
“城哥,你剛吃了夜宵,不能做劇烈運動。”我試探說。
越城聽我這麼說,嘿嘿的笑了,眼眸中透著狡黠:“夜宵我沒吃,我是留著肚子,將你吃幹抹淨(jìng)的呢!”
說完,越城將我的腿扛在肩上,用力一挺,長驅(qū)直入。好在越城還算心疼我,並沒索求無度,兩次過後,他便摟著我沉沉睡去。
我被他弄得身體疲憊的不行,想睡覺,可腦子卻異常清醒,完全睡不著。
不知在黑暗裡躺了多久,忽然一聲震動,劃破午夜寂靜。我尋聲看去,就看見越城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信息提示的小綠燈,一直閃爍個不停。
我並不是個好奇心有多重的人,可那綠色的燈光,就好像魔鬼一樣吸引著我,猶豫半天,我最終沒忍住,伸手將越城的手機拿了過來。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這麼晚,會是誰發(fā)來的短信呢?我心裡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一件越界的事情,但這一秒,好奇心最終戰(zhàn)勝了理智。
越城的電話沒設(shè)密碼,我滑了下解鎖鍵,便輕易打開他手機。
短信是楊艾琳發(fā)過來的,這多少有點出乎我意料。
停頓片刻,我將短信點開,只有短短兩句話:城,你在哪裡?我好害怕,你可不可以過來陪陪我?!”
我拿著手機,愣了好半天,完全沒想到楊艾琳會有這麼不矜持的一面。看著熟睡的越城,我忽然就不安起來。
假若有一天,越城跟麗薩真的離婚了,楊艾琳對他死纏爛打?我感覺越城對楊艾琳並不討厭,應(yīng)該也是有好感的。
我將手機放回到牀頭櫃,伸手撫|摸著越城的頭髮,輕聲說:“城哥,若是將來你家裡給你的壓力太大,你會不會扛不住,到時選擇跟楊艾琳在一起?”
越城睡得很死,根本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原本想著易小杰的事情就讓我睡不著,現(xiàn)在又多了個楊艾琳,我徹底失眠。
第二天洗臉時,我便在鏡子裡看到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從洗手間出來,越城正坐在牀上翻看手機,他見我走過來,並沒像以往那樣逗我,只是淡淡說了句:“給你爸爸打電話確定下時間,到時候我跟你一起過去。”
儘管越城仍舊在替我考慮安排事情,但他態(tài)度冷淡的有點莫名其妙,我站在臥室門口看他,好半天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昨晚偷看了楊艾琳給他發(fā)過來的短信,卻忘記刪除了。
難道越城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心裡纔不高興的?
我這樣猜想,但又不能開口問,只能在心裡暗罵自己不夠小心。
“嗯,我現(xiàn)在就去打電話。”我乖巧說,佯裝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我說這話時,越城忽然停下翻看手機的動作,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發(fā)毛,心裡更加確定,他現(xiàn)在這樣,就是因爲(wèi)楊艾琳那條短信惹得禍。
我沒在說什麼,拿手機給我爸打電話,我爸好像是才起牀,電話那端的聲音還有點蒙。
聽清我說的事情,他人才精神起來,跟江媚商量了下,給我答覆說我隨時可以過去接他們。
我不想跟我爸廢話,告訴他我大概一個小時後到,隨即就將電話掛了。
去君悅的路上,越城一直是沉默不語的,直到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時,他纔開口說:“艾文的事情嚇到艾琳了,這段時間,我會多過去陪陪她。”
越城這話說的輕描淡寫,臉上也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他說完,側(cè)頭看我,補充問:“你一個人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付的了你爸爸吧?”
等他說完話,好半天我都沒反應(yīng),我心亂無比,手心緊張的都是汗。
見我不說話,越城皺眉問了句:“有問題?”
我慌忙搖頭,笑著說:“當(dāng)然沒問題,楊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楊小姐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也是情理之中的,你是她的好朋友,是該多陪陪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些違心話的,話說完,我立馬就覺得呼吸困難,頭疼欲裂。
如果此時我有鏡子照,我想我一定會看見一張好似死人的臉。我相信越城看出了我的反常,可他卻假裝什麼都沒看出來,和往常一樣,伸手在我臉上掐了下,說:“我多怕你吃醋呀!”
我尷尬賠笑說:“城哥真會開玩笑。”
等到君悅的時候,我沒看見我爸和江媚,就又給他打了電話。
在電話裡,我爸說他很快就下來,可我和越城足足等了十來分鐘,我爸和江媚才姍姍而來。
шшш? Tтkǎ n? c○ 看見越城,兩個人都吃驚不小,下意識的反應(yīng)也是不一樣。江媚在看見越城的瞬間,就快速低頭整理衣服,狠怕自己不夠漂亮一樣。
我爸眉頭則不易察覺的微皺了下,顯然,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跟越城的關(guān)係了。
“之之,不是說好你帶我們過去麼?怎麼還麻煩人家?!”我爸跟越城打過招呼後,就小聲責(zé)備我。
他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誤以爲(wèi)他是個慈父,可事實上,他這樣問,也只是在打探我和越城的關(guān)係而已。
從他充滿期待的目光中,我十分清楚他想讓我給他個什麼樣的答案。
他想讓我說越城是我男朋友,甚至是未婚夫,我斟酌尋思著怎麼開口,越城卻搶在我前面說:“叔叔,我跟之之是好朋友,小杰出事情後,她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給我打電話讓我?guī)兔Α?
“那安排戒毒中心的事情都是你弄的了?”我爸小聲問。
越城點點頭,繼續(xù)說:“對,都是我?guī)兔Π才诺模驙?wèi)都是我弄的,我就想今天跟著過來看看,萬一有什麼需要我?guī)兔Φ哪亍!?
越城解釋的合情合理,我爸目光中的希望一點點滅了下去。
江媚看出我爸的小心思,冷哼一聲,看似自言自語的說:“老易,你別做春秋大夢了,易之之什麼樣子的人你不知道?她可是被人從家裡趕出來的破|鞋,你覺得……”
儘管越城說跟我只是普通朋友的關(guān)係,但我爸心裡還是抱著一點點希望的,因此,他聽江媚這麼說,心裡特別的不爽,他瞪了一眼江媚,呵斥著打斷她的話:“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我爸對江媚一直是逆來順受的,在我的印象中,他從來沒對她大聲說過話,因此,今天我爸的反常,不但讓我略微有些吃驚,就連江媚也被他吼的愣住了。
緩了一會兒,江媚才反應(yīng)過來,更大聲的嚷嚷起來:“易東我說錯了麼?當(dāng)年易之之是怎麼被從許哲家趕出來的,大家都知道,你別以爲(wèi)你不說,別人就是傻子,就這種破|鞋,你特麼還妄想讓她嫁個好人家?!”
說到這裡,江媚很鄙夷的白了我一眼。從始至終,我一直都安靜的聽江媚說,不是因爲(wèi)我害怕她,也不是因爲(wèi)我沒辦法反駁,我就是想看看,越城會不會替我出頭。
我等著,越城卻不爲(wèi)所動,彷彿我們對他來說都是空氣一樣。
他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我突然很後悔自己昨晚做的事情,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在如何悔不當(dāng)初,也無法改變結(jié)果。
苦笑一下,我冷聲說:“江媚,你跟我爸結(jié)婚前,我要是沒記錯,你應(yīng)該跟了五六個男人吧?要說破|鞋,我想不會有人比你更破……”
我話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下,江媚臉漲得通紅,她伸手指著我,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我不理她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而且,這還是你公開在一起過的男人,那些沒公開的,誰知道會有多少?!”
我這話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不但江媚臉上掛不住了,就連我爸臉也漲得通紅了。
沒等江媚說話,我爸大聲呵斥我說:“易之之,你嘴巴放乾淨(jìng)點!”
我爸這邊說我,江媚直接衝了過來,擡手就想打我。
然而,她手剛擡起來,就被越城抓住,越城微笑看著江媚,聲音客氣卻有點冷的說:“阿姨,這裡是五星級酒店,在這裡打架是會被人笑話的!”
說完,他鬆開手,江媚哼了聲,沒再說話。
我爸和江媚走在前面出了君悅,我跟越城跟在後面,準(zhǔn)備上車時,越城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眼電話號碼,快速接通。
“艾琳,出什麼事了?”越城柔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