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畫領著風仕哲來到耳房內,風仕哲看到知書躺在牀上,當真是心疼的心都發顫了。他出聲輕喚道:“知書。”
知書見來人竟是風仕哲,便想著起身行禮,風仕哲趕忙阻止。
“你好生養傷,不必多禮了。”風仕哲很是不忍地說道,眼中滿滿的心疼。
“多謝殿下,只是殿下怎麼來了?”知書不解地問道。
“孤聽聞你在府中被罰,很是擔心,便來看看,卻不曾想他們竟將你打傷到這樣的地步,放心,孤已經替你們教訓她們了。”風仕哲笑著對知書解釋道,最後還不忘對知書說了自己爲她做的事兒,像是尋求誇獎似的。
知書很是感激地看著風仕哲,如今他這樣關心自己,也不枉自己當初那麼用心良苦對他了。
“那知書便多謝殿下了,只是,殿下實在不必爲了奴婢得罪了相府的人,怕姥爺會去稟告皇上,到時反而連累了殿下。”知書也有些擔心,像風仕哲這樣不管不顧的行爲,實在太過魯莽了,後果怕他會承受不了。
“無礙,孤既然敢這樣做,就不怕太傅在父王面前參自己一本。”風仕哲雲淡風輕地說道,彷彿這一切當真與他無關似的。
知書也只能笑笑,不好再說些什麼。
風仕哲見氣氛有些冷下來了,便猶豫著開口問道:“知書,你還好嗎?”
知書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奴婢不在,殿下是否應當高興?這樣就不用督促殿下唸書了。”
風仕哲頓時就不開心了,他委屈道:“知書,你這話說的,以爲孤多絕情似的。”
“哈哈哈。”知書輕笑了笑,道:“奴婢也只是開玩笑的,殿下不必當真。”
風仕哲不情願地瞪了一眼知書,隨後又問道:“知書在相府可常受欺負?”
知書不想風仕哲擔心,便寬慰他道:“怎會?奴婢如此聰明伶俐,纔不會受欺負呢。”
風仕哲也知道知書定是不願自己擔心,所以沒有實話實說罷了,只是還是忍不住擔心地問到:“你這樣總歸是不好的。有什麼辦法可以杜絕嗎?”
知書苦笑,相府裡的爾虞我詐,如何能杜絕,人性永遠是得不到滿足的,但是這些,知書當然也不想讓風仕哲知道,畢竟風仕哲年紀還小,不該知道太多,知書還想讓風仕哲再單純幾年,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地活著。
“無礙的,殿下您就別想那麼多了,這樣讓人以爲你摻和別人家事,多不好,你是殿下,要多加註意些。”
風仕哲有些委屈了,自己好心關心知書,知書卻反倒說教起自己來了。
知書見狀只得開口安慰道:“沒事了。託殿下宏福,想來她們以後想欺負我都得忌憚你三分了呢。”
“當真?”聽知書這樣說,風仕哲又有些開心了,慶幸自己到底還是能夠幫知書忙的,不至於只會被知書數落。
“當真!”知書接著笑著寬慰風仕哲道。
風仕哲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頭,道:“那麼孤就先回去了,知書你好好養傷。”
知書點頭示意。
風仕哲便從院內出來,再返到大堂去,只有顧清仍在正廳等著自己。
“殿下。”顧清喊道。
風仕哲挑了挑眉,道:“孤今日就先回去,希望再來時,能看到知書好好的和孤一同唸書。”
“是。”顧清應道。
風仕哲本想再給顧清些下馬威,讓他好記住今天給他的教訓,但又想著知書說的話,怕自己又是做得太過,反而給知書惹麻煩,便就直接回去了。
顧以智得知風仕哲已然回宮,真想再去將知書抓起來狠狠地折磨一頓。
想著今日風仕哲竟敢那樣對待自己,若非自己母親爲自己擋下茶杯,那茶杯便很有可能是砸在自己身上了,那如今受傷的便是自己。
其實大夫人也並無大礙,只是茶杯摔在她身上擦傷了她的手,加之被裡面的茶水燙著,皮膚有些起泡了。
“孃親。”顧以智心疼的看著大夫人的傷口。
大夫人撫摸著顧以智,安撫著說道:“母親沒事,多虧這茶水是摔在我身上,若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身上留下疤痕,那多不好啊。”
“這一切都是太子。”顧以智埋怨道:“若非他仗勢欺人,母親又何苦爲女兒擋下這些。”
“是啊,太子我們的確起惹不起,如今知書有些太子撐腰,我們也一樣無法動她了。”大夫人很是不甘心,想不到知書這樣一個丫鬟竟有這樣讓自己難堪的時候。
“明著不行便來暗的。”顧以智神色晦暗不明,隨後她說道:“總之,我是不會輕易放過知書的。”
至於風仕哲,顧以智也只能暫時懷恨在心,畢竟,現在的自己還沒有什麼能力能夠壓制住風仕哲。
“六兒,如今你大姐還是註定嫁給那個夏毅,我們該怎麼辦?”大夫人問道,顧以琴的事兒始終都在大夫人心裡揮之不去。
“孃親,這事已成定局,但是相信女兒,女兒不會讓她們這樣一直得意下去的。”
顧以智苦苦修行武功,就是立志有朝一日,回將相府裡所有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都一一報復了,所以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衆人呢?
次日,風仕哲又一次來相府看望知書,這一次,風仕哲是直奔著知書而去,而不管其他。
顧清也拿他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去,吩咐了下人準備糕點親自送去。
顧清本想借機討好風仕哲,假意慰問知書道:“知書,你可好些了?”
知書只是點了點頭,假裝自己傷得很重。
顧清故作愧疚道:“老夫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你本就有錯,若不當著衆人之面將你輕懲,那我相府規矩何在?”
風仕哲有些見不到顧清這樣,不耐煩地說:“太傅,我與知書還有些話要說,可否請你迴避?”
顧清有些難堪,卻只能退下,知書看到顧清這樣,有些心疼,再這麼風光的人,最後也會淪落到這樣,只因爲他始終也是個奴才,皇上的奴才。
“知書?”風仕哲見知書有些發愣,試探地喊了一聲。
知書回過神來,問道:“太子?”
風仕哲笑了笑,問:“你在想什麼?”
知書便問道:“奴婢還沒問太子,爲何又來了呢?”
風仕哲有些不情願了,他道:“難不成知書不願孤來?孤好心親自前來關心你,你竟然不領情?”
知書覺得風仕哲又在開自己玩笑,便依著說道:“自然是不情願的,太子一來,我便沒能好好休息。”
“啊?”風仕哲當真了,以爲自己當真打擾到了知書的休息。
“奴婢開玩笑的。”知書笑道,便試著伸手拉了拉風仕哲的衣角。
風仕哲這纔開心得看著知書,“知書,孤昨日回宮,認真地想了想,可算讓孤想到辦法了。”
“想?”知書不解:“想什麼?”
“孤當然是想怎樣讓你可以不受她們欺負啊。”風仕哲解釋道:“孤想清楚了,知書,要不你就出府住著吧。”
“出府?”知書頗爲詫異的看著風仕哲。
“嗯,這樣在府外,也有人方便保護你,不至於在府內只有顧以畫一個人。”風仕哲又一次向知書解釋道:“你看,在相府,顧以畫雖是嫡女,但也是勢單力薄,是鬥不過她們的。所以你要不還是出府吧。”
被風仕哲這樣一說,知書陷入了沉思,的確,知書只是安心養傷。卻沒有想那麼多,忘了她們的嘴臉,忘了顧以畫。
“好,那我便先去賭坊住著吧。”知書說道,又細細地思量了一番後,道:“只是,奴婢需要太子幫忙。”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