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從知書那裡軟磨硬泡是沒有用了。
那其他相府小姐呢?
他一一思慮,都覺得不合適。
顧以智……相府嫡女,大夫人所生,身後有百蒼門的支持……
百蒼門?
哈哈哈,就顧以智了!
知書,你看著吧,看誰笑到最後,看你跟著誰!
“來人。”
“將軍喚小人來有何事兒?”
“給我關注相府六小姐的一舉一動。出門立刻報告我!”
“是,將軍。”
宋明哲英俊的臉龐笑起來,如沐春風,一雙桃花眼中卻充滿了陰謀。
爲了儘早瞭解與宋明和王爺一派的黨羽,知書和容千憶整日都待在書房中研究和討論此事。
“這個人,聽說此人仕途坎坷,多虧受到了王爺提拔,才得以在朝廷上任,將王爺奉爲再生父母,難免不會爲了報恩,而不顧忠義地爲王爺效命。”知書又將一人指出,道出了自己對那人的猜測。
“的確如此,只是若是這樣的人便要將其排除,那麼最終排去人數恐怕會有些多,那樣的話,一切行動可能還會因此受到限制。”容千憶思索一番後才說道。
這樣的話讓知書陷入了沉思,自己與容千憶在此對朝廷官員的排查,想得再如何透徹,卻也只是紙上談兵。
知書有些犯難地看著容千憶,因爲本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所以知書纔會和容千憶在這裡對可能爲宋明哲一方的官員進行排查,如今卻如此模棱兩可。
“你說的沒錯。只是如今我們也唯有此方法了。”知書皺著眉頭道。
容千憶當然不怎麼覺得,他始終相信,一切都是有解決的辦法的:“不,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我相信一定會有更好的方法。”
知書看著容千憶,不知道爲什麼容千憶這樣一說彷彿就真的會想出辦法一般,知書覺得自己很相信容千憶。
“可是如今排查後的範圍仍舊很大,我們要是這樣,豈不是徒勞無功。”知書爲難地說道。
容千憶輕嘆了口氣,眉頭緊皺,心情很是迫切。
知書見容千憶這樣,覺得彷彿有些爲難了容千憶,覺得突然的情勢太過壓抑,便開口緩和道:“不是說會有辦法嗎?那麼煩惱也沒有用,只能想了。”
顧以畫聽著知書和容千憶似乎在爲什麼事情而煩惱,便不放心地上前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不過是對宋明哲那一派的官員排查出現了點困難。”知書解釋道。
顧以畫卻是情不自禁地看向容千憶,隨後回過神來:“什麼困難?不知我能否幫上忙?”
顧以畫這樣一問,知書和容千憶相視了一眼,容千憶想著多一個人想也許便更容易想到辦法,於是說道:“排查後的官員大都模棱兩可,數量有些大,這樣下去,我們在這裡做的便有些徒勞。”
顧以畫點點頭,卻有些聽不明白,只能尷尬地笑笑道:“這的確是個讓人犯難的問題。”
知書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便向容千憶說道:“你看,我們是否能將確定的歸爲一類,模棱兩可歸爲一類,再進行排查,不過,這樣也許我們可能要做得更細緻一些,也會更辛苦一些。”
容千憶看著知書:“這何嘗不失爲一個更好的方法。”
顧以畫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有些失落,便開口道:“我去幫你們準備些茶水。”
於是顧以畫便關上書房的門離開書房。
顧以畫的心情有些低落,自己再怎麼努力學習自己還是幫不上什麼忙,總是不及知書的才智。
知書的想法很細緻,容千憶的觀察能力也很強,這樣的他們一起做事纔會更加快速,顧以畫覺得似乎自己沒有任何幫得出手的地方。
顧以畫知道自己在才智方面不能夠幫助知書,但是若是能爲其準備些茶點,讓他們在休息時能補充些體力,何嘗不是一種幫助呢?
想著,顧以畫便去了廚房吩咐丫鬟準備些茶點而知書和容千憶這邊便開始嘗試了知書所說的方法。
“這個人一向清廉,但是卻是王爺的後輩,不知是否要將其列入?”知書開口問道。
容千憶想了想說:“不用吧。”
知書這才點點頭,將手中的人數再進行整合,然後道:“一個家族實在龐大,似乎這樣的歸類也無法減輕多少?”
容千憶也發現了:“雖說方法已經讓排查出來的人數更加細膩,但是朝廷官員,達官貴人,還有王爺家族的人數量之大。”
知書想了想,又開口道:“不如這樣,我們再將官員的大小進行排查,能夠對宋明哲產生根本性幫助的總是那些朝廷官員,家族的後輩可能並非那麼重要。”
容千憶很是欣賞地看著知書:“姑娘倒確實是聰明。看來此次對於官府的排查,我也就只有爲姑娘做事的份,而一切辦法還需靠姑娘你的才智了。”
姑娘被容千憶一誇,卻有些不好意思了,在知書這些天看來,容千憶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爲人行事謹小慎微,觀察能力也極強,思維邏輯也很是全面,和這樣的人做事,知書還擔心自己還拖了後腿,讓他更忙活呢,好在,自己還能幫點忙,便說道:“不過是些小伎倆,你又何必如此大的反應。”
容千憶笑了笑:“小伎倆?可我可是連小伎倆都耍不出呢。”
容千憶的這句話,知書都不知容千憶是誇自己還是挖苦自己了。
知書笑了笑,卻有些愧疚,看著容千憶在一旁辛苦排查,而自己曾經卻那樣對待他。
知書因爲前世的原因,在今生對容千憶總是百般的不待見,哪怕他再怎麼刻意接近自己,知書都會拒之千里之外。
如今似乎一切誤會都解開的模樣,兩人一起共事,彼此討論問題之所在,只是這樣的情形不免讓知書有些憂慮。
自己曾經那樣對待容千憶,是否他真的不在意呢?若他不在意,自己是否該更加愧疚。
“怎麼了?”容千憶見知書一直傻楞著,便有些擔憂,忍不住開口問道,雙手在知書眼前晃了晃。
知書隨機反應過來,有些心虛地說:“沒事。”
“沒事?”容千憶的洞察能力自然很強,當然也知道知書是在撒謊,便說道:“你不說也無妨,待你何時想說了,便再和我說罷。”
知書感激地看著容千憶,隨後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可曾記得之前我與你之事?我待你總是那樣冷漠之事。”
知書很是小心翼翼地開口,畢竟此事總是自己的不是,如今讓自己開口,總有些難爲情。
容千憶笑了笑,決定調侃下知書,便說道:“記得,那時的你真是,想想心都會發涼。”
知書愧疚道:“當真?”
“真的啊,那是我如何都想不明白,你我不過初次見面,你便對我態度極差,雖說後來也一直如此,但我想我的確沒得罪姑娘你罷?”
知書很是愧疚地低著頭。
容千憶見知書當真了,擔心知書會因此胡思亂想,隨即笑道:“那又何妨,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何況我豈是會那樣計較之人?”
知書本想在說些什麼,容千憶卻見知書有些忙得冒汗了,笑著拿出了一快手絹,便幫著知書擦了擦汗水。
知書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容千憶,沒有什麼反應,任由容千憶幫著自己擦著。
在容千憶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卻不知讓有心人看見,是件多麼重要的顧慮。
顧以畫本想將做好的糕點送到書房,讓辛苦了許久的知書和容千憶能稍作休息一下,誰知在將推開門時,卻正好撞見了容千憶爲知書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