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回去去以後,怎麼想也想不通,到底容千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爲什麼要出去?還有他這麼簡單就答應了要帶自己出去?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纔是,知書又不是看不出來,雖然容千憶並沒有開始難爲自己,像之前一樣氣自己,但是他的態度跟昨天晚上比起來,也還是有不小的差別。
出去玩?這會不會是容千憶的計策?知書忽然想到,假如他只是自己出去玩,避開自己的話,那麼自己一定會看穿,並且拆穿他。
所以,也許容千憶這是故意的,他假裝答應自己出去,就是不讓自己多想什麼,實際上,恐怕明天出去纔是重頭戲。要讓自己對他死心。
他還能怎麼做?不就是在外面當著自己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這些嗎?或者,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他對自己有多冷落,自己心頭一定不好受。
這樣一來,容千憶的目的不就達到了?知書想到這裡,心裡已經決定了,明天不陪他出去,出去了,一切就都在了容千憶的掌握之中。
不去的話,她還能夠自己掌握一點主動權。知書心裡是拿準了的,容千憶真的愛著自己,不過是想讓自己死心而已,所以,就算他出去了,也不過是假裝的。
不會真的在外面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因此,她以靜制動,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想到這些,知書爲自己有先見之明感到高興,但是頭疼的毛病卻越發讓她難受。
躺到了牀上去,知書卻還是有些不舒服,她告訴自己,睡著了就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不要說出來,再讓容千憶擔心了,那傢伙現在爲了讓自己死心,只怕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然而,這一切,卻都被容千憶看在了眼裡,他不瞎,那個時候,知書雖然趕緊放下了手,但是容千憶還是看出了反常的地方。他就知道頭疼的毛病沒這麼快好的。
他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麼做,又刺激到了她?
現在有些猶豫了,不知道那樣做,是不是好的?出發點是爲了她好,但是因此刺激到她的話,恐怕就不對了。
直到知書睡著了,容千憶纔回了自己的房間,盤算著明天到底要怎麼做。
第二天一大早,知書感覺好多了,已經沒有昨晚上那樣難受了。起牀後,還是給容千憶打了熱水,只不過去到容千憶的房間,他卻已經走了。
放下水盆,她有點兒不知所措,容千憶不是說好的帶自己去嗎?怎麼會不等著自己就走了?難道自己猜錯了?容千憶其實不是那樣的想法?
正不知道怎麼纔好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知書出去,沒想到是容千憶,他找來了大夫知書倒是有點意外,不知道容千憶居然會這麼做。
“大夫,你給她好好看看,這幾天,她頭疼的毛病似乎越來越頻繁了。”容千憶交代大夫說道。
大夫點點頭,跟著到了屋子裡,大夫給知書診脈,知書看著容千憶問道:“你一大早的是去請大夫?我還以爲你先走了,不等我了。”
“你昨晚發病了,以爲我看不出來嗎?”容千憶反問道,“出去玩,什麼時候都可以,身體要緊,先治好你,比什麼都重要。”
聽他這麼說,知書很高興,但是大夫診斷完了,卻說沒什麼大的毛病,還是一樣,不要受刺激,不要著涼,就會慢慢好的,其他的也沒什麼了。
容千憶眉頭緊皺,說道:“她這病,越來越頻繁了,你確定只是普通的小毛病?沒有什麼大礙?”
“我當然沒事了,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很清楚。”知書學著他的口氣說道,然後看向了大夫,說道:“麻煩您給他診斷一下,我想知道他的身體情況。”
“好。”大夫答應著,這就去給容千憶診斷。容千憶本來不答應的,因爲他知道知書這是故意的,但是知書堅持,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心裡只是在想,這個大夫,本事一定不怎麼樣,知書明明有情況,他卻說沒什麼大毛病,所以,他不一定能夠查出來自己有什麼問題了。
就任由大夫診斷,沒想到大夫卻是一臉的震驚,看了看容千憶,又看了看知書,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大夫,到底怎麼樣了,麻煩您直接告訴我們吧,我們有心理準備。”知書說道。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大夫還是有點擔憂的樣子。
知書點點頭說道:“沒錯,請您實話實說,不要有絲毫的隱瞞。”
“這位公子脈象極爲虛弱,恐怕是不久於人世。”大夫看著容千憶說道,“依著老夫的推斷,只怕是活不過兩年的時日。還請二位早做打算。”
知書一下子愣在了當場,她沒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了這樣的地步。有點沒忍住,溼潤了眼眶。但是容千憶心裡卻沒什麼多餘的想法。
因爲這在他的意料之中,自己還能夠活多久,他是很清楚的。因此沒什麼意外不意外的。
“這是您的藥,記得煎服就好。”大夫給了她一些藥。
知書回過神來,給大夫結了賬,然後送他離開,回來屋裡的時候,容千憶一臉的淡定,似乎這根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你還這麼淡定?你就沒有什麼擔心的嗎?”知書看著他問,“你就只有兩年的時間了,你還這麼氣定神閒的嗎?”
“人總是要死的,既然預先知道了自己的生命長度,我還能怎麼樣呢?自然是樂觀地面對,然後好好地活完了自己剩下的日子了。”容千憶回答道,“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吃藥的同時,不要讓自己的情緒有太大的起伏。”
“千憶。”知書一下子抱住了他,沒想到,他已經這樣了,還在擔心自己,關心自己。“我們回京城去好不好?我相信,回到京城,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
“在這裡不是很好嗎?平平淡淡的,還很安靜,沒有人打擾我們啊。”容千憶笑著反問。
“不要,我想回去,我一定要治好你。”知書跟他說道。“答應我,我們回去好嗎?”
“好。”爲了不讓她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容千憶答應了,雖然他知道回去京城也不一定有什麼好的辦法治好他自己,但是這樣做,知書會稍微安心一點,這樣就行了。
當天,他們就收拾了包袱,一起動身前往京城。不過路途遙遠,不是一天兩天能到的,當天天色已晚,容千憶他們也正好到了一個鎮子上,就決定住下來,等到明天再繼續趕路。
安排好了房間之後兩人一起出去吃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知書發現自己的房間,枕頭好像是被什麼人給動過了一樣。但是她出去問了店小二,店小二卻說今天並沒有去房間裡送東西。
因爲知道他們出去了,所以店小二也沒有自作主張。問她是不是丟什麼東西了。
知書回答說沒有,只不過是感覺有人進去過,店小二堅持給她換了一把鎖。夜裡,知書覺得要是有什麼人進來自己的房間,想要找什麼東西。
就一定會再來的,因爲她點了點東西,沒什麼丟的,所以肯定這個人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只不過是她回來了,才匆忙離開的。
所以,她其實沒有睡著,只不過是假裝睡著了而已,就是想要等等看,那位不速之客會不會再次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