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揮手讓人散了,知書隨著人流盡量慢慢走著,等到了人少的地方,知書才加快腳步回到了芊萍院,顧以畫也緊隨其後。
“知書,接下來怎麼辦?”回到房間,顧以畫氣喘吁吁的到了桌前,也沒急著坐下,爲自己和知書倒了杯茶,然後拿起輕抿了一口才問道。
現(xiàn)在她的動作越來越像前世的顧以畫了,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知書也感覺到了這種變化,除了爲顧以畫的努力欣慰外,更多的是無奈還有心累。
知書走那麼快現(xiàn)下有也有些口渴,撐著桌子,接過顧以畫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在腦海裡慢慢思量著計劃。
一條一條想法的否定,知書也苦惱起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顧以智的病情不減輕呢?
減輕?知書靈光一閃,如果大夫那裡用藥減輕了,自己這裡可以用藥加重啊,可是沒藥,有了,又該怎麼放進去?
知書想到這裡又沮喪起來,看到顧以畫,知書把心裡的想法和顧以畫說了,顧以畫思量了一下,想到了那個賣自己來相府的人販子,開口道:“藥。我倒是可以弄來,可怎麼給六妹吃進去,還是知書你想辦法了。我這個身份不好行動。”
“先把藥弄來再說吧。”知書無奈道。
“也只能這樣了。”
知書這裡無奈,別處還有人和她一樣的心思。
畫眉回到房裡,想著今天早上的情景,越想越不甘心,恨恨的捶了下桌子,一個人生著悶氣。
“夫人這是遇上什麼糟心的事兒了?”
聽到聲響,拿著茶壺進來的婆子問道。
“哼,顧以智那個瘋子跟我搶玉佩,本來今天是可以廢了那個老太婆管事權的,可被那個老太婆臨時一言給毀了!你教我怎能不糟心,這口氣怎能咽得下!”畫眉聽到這聲音,怨氣也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玉手拍著桌子更加用力,
這個嬤嬤伺候自己,也是個信得過的主兒。
若是不小心了,消失了也不爲過。
“這個啊?”婆子若有所思,把茶壺當在桌子上。
“聽你這樣說,想必是有什麼好法子了?還不快獻上來。”畫眉看到婆子的神色,心裡有了計量,從首飾盒裡挑出一件精美的首飾拋給婆子,隨後催促道。
婆子接住,得了喜,隨即諂媚的笑道:“既然六小姐喜歡您的玉佩,而大夫人又因爲六小姐有人醫(yī)治癡傻而穩(wěn)固管權之位,倒不如”
婆子俯身在畫眉耳邊低語起來。
“好,好好。”過了一會兒,婆子從畫眉耳邊離開,畫眉沉思了下喜笑顏開,連連誇讚婆子,隨後吩咐:“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一定不能露出尾巴。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是是是,奴婢明白。”婆子連聲應答,也笑的開懷,得意洋洋道:“若是九夫人當了那管事,還請九夫人不要忘了奴婢啊。”
第二天下午婆子就把玉佩送到了顧以智手中,並方方的對雲(yún)漪院的下人說道:“我家夫人想和大夫人交好,這塊玉佩既然六小姐喜歡,夫人忍痛割愛這塊玉佩就送給六小姐了。”
前兩次都因顧以智跑出去惹禍而被責罰的衆(zhòng)人這次可不敢掉以輕心,想拒絕婆子的好意,但看顧以智抱著那塊玉佩愛不釋手,不肯放開,衆(zhòng)人無法,只能收下,暗暗觀察了幾日,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那方的大夫人也是放下了心,聽聞九夫人派人送玉佩來時她的心肯定是不安的,奈何要把那玉佩從顧以智手裡奪下只能是妄想,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就盼著顧以智不要出事。
就這樣,婆子送玉佩過後又過了四五日,知書從顧以畫那裡拿到了藥,想到婆子給顧以智的玉佩,計上心來。
這一日,正是用午膳的時間,知書已然摸清了雲(yún)漪院僕人的作息規(guī)律,值守的人是芹兒,這也方便了知書的動作。
芹兒在外望風,知書進了房間,飯菜的香味撲面而來,此時顧以智正坐在牀邊,面對滿桌的飯菜不爲所動,只專心的啃著手中的玉佩。
知書誘導著顧以智,把她引到飯桌前,在飯菜那裡加了些生雞血,血腥味引發(fā)了顧以智的食慾,丟了玉佩,雙手在飯菜上亂抓想送進嘴裡,卻因爲燙收回手,然後再去抓。
知書趁機把油紙包的藥粉抹在玉佩上面,又放回原處,看了一下天色,怕顧以智吃不到東西而發(fā)狂叫喚吸引人來,便急忙出了房間。
“知書姐姐。”什麼時候能帶我出府?芹兒急急喚著就要離開的知書,欲言又止,這裡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知書明白了芹兒未說出口的話,離開之前神色嚴肅的回頭告誡芹兒道:“兩日後,荷花池見,還有,今天我來過的事情,不準說出去。”
芹兒自然點頭稱是,耳朵卻豎起來聽著房間裡的動靜,正好聽見了顧以智發(fā)狂摔東西的聲音,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飯菜碟子散落在地,一地的狼藉,顧以智眼睛通紅有著發(fā)狂的徵兆,芹兒發(fā)現(xiàn)掉落在地的玉佩,急忙拿起塞進顧以智手裡,顧以智這才平靜下來,不管玉佩的沾染灰塵,又抱著啃了起來。
芹兒才放下心把顧以智抱回牀上坐著,自己認命的收拾起來,想到過兩日就能出府了,心裡一片晴朗。
知書回到芊萍院,一口氣奔回房間坐著,氣喘吁吁的對著詢問自己的顧以畫擺擺手,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喘勻了氣,纔開口道:“藥已經(jīng)抹在玉佩上了,只要芹兒不說,出了事懷疑也是九夫人的責任了。”
“芹兒?”顧以畫皺了下眉,對知書徵詢道:“芹兒知曉我們太多事了,該不該?”
顧以畫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知書搖搖頭,道:“惹下太多殺虐與那天煞星有何異?還是尋個時日去淺晴那裡銷了奴籍讓她出府吧。”
“知書你倒是個良善的。”
知書搖搖頭不回話,心裡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