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懼怕墨家浪子,兩旁的人不敢上前,敬畏的看著兩人。
見此馮摯也沒有多解釋什么,人有敬畏之心是好事,他也不指望黑添土能夠像他一樣性情溫和的對待百姓。
只要他不會做出一些有害他們的事情就行了,他也相信墨家浪子不是這樣的人。
因為他也說過了,兩人以劍交心,彼此也算是熟悉對方的性子。
黑添土覺得不是什么弒殺之人,但是他身上有江湖人氣質(zhì),要?dú)r候絕不手軟。
之前席卷箭雨,讓其回溯,也是料定馮摯肯定會出手,只是想逼他出手罷了。
幸好馮摯及時趕到,不然的話真的就要悲劇了。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馮摯還是要問起對方的來意才行。
“好友,你是怎么得知我在這個地方的?”
墨家浪子如實回道:“墨家追蹤術(shù)。”
“啊?”
“就是這個。”
只見他拿出一個羅盤,而那個羅盤的指針時時指著馮摯的位置。
馮摯見此一愣:“怎么會這樣?”
墨家浪子詭異一笑,旋即從馮摯的衣服上找出了一塊磁石,而羅盤的指針就是指向它的。
“臥~槽,這尼瑪真的是追蹤器啊!”
怪不得對方能夠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他,原來全是因為這個追蹤系統(tǒng)。
“不錯,這就是我們墨家的追蹤器。”
“墨家......墨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話一出,墨家浪子便沉默了起來。
看著對方的神情,馮摯便猜出了個大概,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不會露出如此悲慟的眼神。
“抱歉......”
墨家浪子頓時回過神來,旋即笑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墨家就是機(jī)關(guān)鑄術(shù)比較厲害而已。”
“墨家機(jī)關(guān)術(shù).......”
馮摯喃喃了一句,總覺得這個詞匯讓他有些熟悉。
這時,魂府之中的雪兒說道:“你還是個現(xiàn)代人嗎?秦時明月你沒看過嗎?”
馮摯聽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怪不得覺得那么熟悉呢。
秦時明月乃是2007年所出的國產(chǎn)動漫,里面就有墨家機(jī)關(guān)術(shù),想必他的機(jī)關(guān)劍就是出自墨家機(jī)關(guān)鑄術(shù)。
不過他有些奇怪的是,為什么他會被稱為墨家浪子呢?
難道是離家出走,又或是因為什么回不了家?
這個問題他沒有問,因為兩人的交情還不深,沒必要問這么過細(xì)。
所以,他打算直接問明來意。
“好友,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墨家浪子腳步一頓,回道:“既然你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那么我就實話實說了吧!”
馮摯點了點頭:“愿聞其詳。”
“我想要一觀佛蓮圣寶。”
“你確定只是看一眼,而不是借,或是......”
他有點不相信對方,真的面對佛蓮圣寶了,他還會管的住自己的手嗎?會不會當(dāng)場奪走呢?
因為有這個顧慮,所以他的神色有些猶豫。
墨家浪子見此,爽朗一笑:“真的是看一下,我想找一件佛器。”
馮摯微微一怔:“什么佛器?”
“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拿在手中我肯定能夠認(rèn)出來。”
“哦?那你為什么要找那件佛器?”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墨家浪子臉色深沉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愿意提及往事。
馮摯見此識趣道:“既然好友不便多說,那我也不多問了,佛蓮圣寶我會借給你看的,不過得先問問其主人。”
“也罷,你既然都叫我好友了,那么我的事情也應(yīng)當(dāng)給你知曉。”
“洗耳恭聽。”
隨后,只見墨家浪子步子沉重,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摯天,你知道我為何被稱為墨家浪子嗎?”
馮摯神色一怔,這正是他剛才想問而沒問的事情。
“什么原因?”
“因為墨家已經(jīng)只剩下我一個了。”
“啊?”馮摯心中大驚,隨即追問道:“為什么會這樣?”
“那時我還小,我只看到一件佛器,那個氣息我死也不會忘記。”
馮摯頓時遲疑的問道:“既然使用的是佛器,那么肯定是名門正道,一個名門正道為什么要去針對你們墨家呢?”
“就是為了我背上的墨玄非攻。”
“額,那你大搖大擺的背著不怕被人惦記嗎?”
“我就是要引出仇家,但是至今都不能如愿,好像窺覷墨玄非攻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
馮摯聽罷不由得好奇說道:“這把墨玄非攻有什么奧秘?”
“實不相瞞,我至今都沒有發(fā)現(xiàn)特別之處,也不知道墨玄非攻為什么會被仇家惦記上。”墨家浪子嘆了一口氣如實回道。
馮摯亦是感慨一句:“那這樣就麻煩了。”
“是啊,浪子不是不回頭,而是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
“就像我不是報不了仇,而是根本不知道仇人是誰。”
“佛宗里沒有什么線索嗎?”突然想到什么,馮摯開口問道。
“沒有,我已經(jīng)背著墨玄非攻在佛宗晃蕩了好幾個春秋,如果仇家看到了肯定會找上門的。”
“那也就是說,你的仇家有可能不是佛宗,而是一個拿著特殊佛器的人。”
“嗯。”
“那特殊佛器有什么特殊之處?也許我可以替你留意一下。”
墨家浪子眸光一怔:“好友,你這是打算幫我?”
馮摯淡淡一笑:“既然你都叫我好友了,那么這個忙值得幫。”
黑添土先是一愣,旋即仰頭大笑了起來。
他一輩子獨(dú)來獨(dú)往,基本上沒有什么交心的朋友,沒想到因為一場惡斗反而結(jié)交了一個不錯的朋友,所以他此刻無疑是高興至極的。
對于劍者來說,能夠擁有一個劍者朋友那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同道同志,這樣的朋友可不多得。
“既然如此,還請好友說明佛器特殊之處。”
墨家浪子收起笑聲,隨即神色凝重的說道:“這件佛器的樣子我不知道,但是氣息讓我十分深刻,我記得是一種邪佛之力,有腥風(fēng)血雨伴隨,鬼哭狼嚎四起。”
不得不說這種描述有些模糊,讓馮摯不知道該如何在腦海中勾勒出來。
“對了,我還記得握著這件佛器的手只有四根手指。”
馮摯追問道:“那你還記得是缺少那根指頭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好像找到了新的線索。”
“嗯,這的確是一個好的線索,畢竟四根指頭的人還是很少的。”
這么說著,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彭府,而身后遠(yuǎn)遠(yuǎn)跟著一干人等。
還沒走近大門,就見兩個美妙的人兒沖了出來,正是佛香蓮子與玲瓏。
“哥哥大人,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叫我們?”
玲瓏頓時撲向馮摯的懷抱,嗔怪的說道。
馮摯無奈一笑:“誰說沒有叫你們了,你們倆睡的跟豬一樣,我叫不醒罷了。”
“你才是豬呢!”
說著,她不滿的捏了捏馮摯的鼻頭。
一旁的墨家浪子咳嗽一聲,實在是看不下這種膩歪。
馮摯頓時尷尬的笑道:“讓好友見笑了。”
“無妨,我們還是談?wù)掳伞!?
馮摯正想回答,便見玲瓏一臉敵意的看著墨家浪子說道:“哥哥大人,這不就是那個黑臉壞蛋嗎?”
看來她還記著日前黑添土攔截他們的事情,所以此刻敵意明顯無比。
馮摯連忙解釋道:“那是之前的事情,他現(xiàn)在是我們的朋友。”
“哼,我才不管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我只記得他差點要了你的命。”
“玲瓏,這就是你的不乖了,他沒什么惡意的。”
墨家浪子也適時說道:“小姑娘,我承認(rèn)之前是我錯了,抱歉。”
“道歉跟我說沒用,你要對我妹妹說。”
佛香蓮子一怔,沒想到會扯到自己。
墨家浪子見狀,誠懇的跟佛香蓮子說了一聲抱歉。
她連忙擺手回道:“沒事的,不用道歉。”
玲瓏頓時教訓(xùn)道:“怎么不需要道歉了,要不是你消損佛力出手,估計哥哥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翹翹了。”
“額......”佛香蓮子啞口無言,知道自己說不過玲瓏。
馮摯聽罷無語道:“你才死翹翹了呢。”
“才不要呢,我知道哥哥大人舍不得。”
“那你就舍得我死翹翹啊?”
“這......”
佛香蓮子說不過玲瓏,而玲瓏顯然是說不過馮摯的,正所謂一山更比一山高,一物降一物。
這時,彭越白走到眾人面前,恭敬的說道:“在下彭越白,偏鎮(zhèn)鎮(zhèn)長,恭迎兩位仙人駕臨本府!”
兩人一怔,不由得苦笑,沒想到既然被認(rèn)為是仙人了。
其實他們差真正的仙人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簡直猶如摘不到的星星那般遙遠(yuǎn)。
之后,眾人跟隨彭越白走近府邸,既然他是主人,那么理應(yīng)帶客,馮摯也沒有多說什么。
不過墨家浪子卻是有點神色不耐,他只想快點看到佛蓮圣寶,然后確認(rèn)是不是那件佛器。
如果是這件佛器的話,那么他就可以追問其主人,他知道佛蓮圣寶不是馮摯的,所以也沒有與他為敵的心思。
彭越白倒也是識趣,知道兩人多半有要事相談,于是領(lǐng)到府上便親自沏茶去了。
而整個廳堂的下人也被遣散出去,只留馮摯等人。
人剛一出去,墨家浪子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摯天,你現(xiàn)在可以將佛蓮圣寶拿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