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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天晚上,我和程煜兩個人就跟找到了知音一樣,聊了一路,到我寢室樓下,因爲一個話題還沒有說完,就站在四季青旁邊接著說,稀奇的是過了一會兒,我看到了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面的佳茵。
佳茵反應比我快,衝我招手:“桑桑。”
我反應過來:“佳茵你要回來住了?!”
佳茵點點頭:“是啊。”
天知道我聽見佳茵說“是啊”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花怒放地就要跳起來了。
佳茵看見我身邊的程煜,挑了挑眉:“這位帥哥是……?”
我簡單地介紹兩個字:“程煜。”
與此同時,而程煜說:“桑桑的追求者。”
我一聽有點愣了,但是佳茵卻笑了:“那你追上了沒?”
程煜說:“我短跑不行,長跑還行。”
這句話說的我都噗嗤一聲笑出來。
上樓的時候,佳茵問我:“這個男生我看挺老實的,還不錯。”
我點了點頭:“嗯。”
佳茵用肩膀撞了我一下:“你呢?怎麼想的?”
我搖了搖頭:“沒想法,有一點感覺,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佳茵問:“喜歡的感覺有沒有?”
我現在特迷茫,就問:“什麼叫喜歡的感覺?”
佳茵自然而然地說:“喜歡,不就你原來剛開始對虞澤端那種……”
說到這兒,佳茵突然頓了下來。
她知道觸到了我的地雷了。
我聳了聳肩,裝作毫不在意:“別說我了,說你,去A市的比賽怎麼樣?”
佳茵搖了搖頭:“我挑的曲子難度有點大,中間彈錯了一個音,成績還沒有出來,下個星期出。”
我當時就特別幼稚地喊出來:“佳茵NO.1!”讓寢室走廊裡的女生紛紛往這邊看。
我今天最開心的事情,不是和程煜的這種曖昧,而是這個晚上,佳茵搬回來了。
寢室裡面終於不再是我一個人,空洞洞的腳步,空洞洞的迴響,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就這麼一點點小的滿足,足夠我高興一個星期。
……
程煜第二天早上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親自給我送來了早餐,雙份的,因爲前一天晚上他看到佳茵也回寢室了。
早餐是茶葉蛋、吐司麪包和熱好的牛奶,都是新鮮現做的,我接過茶葉蛋的時候還是熱氣騰騰的。
這種天氣,說話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口中吐出的白色霧氣了,我擡頭看了看程煜,甚至能看到他睫毛上沾著的露珠。
我問他:“你吃了沒?”
他搓了搓手:“沒有。”
我說:“要不你等等我,我把吃的給佳茵送上去,等我下來一起去吃。”
程煜原地小跑:“我就是出來晨練的牙都沒有刷,寢室室友還等著我去給他們帶飯。”
以前聽程煜說過,他的室友一個比一個宅,只要是程煜出寢室一趟,那必定是每個人都報上要買的東西,讓程煜回去的時候全都帶回去。
我說:“好吧,那我先上去了。”
佳茵見我上去,就問我:“程煜在底下等你?”
我搖頭:“沒,他還要給他室友帶飯。”
佳茵說:“昨
天我問你你都沒回答,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我坐下來,問佳茵:“如果你剛剛失戀了,是不是會像找一個人來填充原來那個人的位置,要不然就會覺得心裡難受,空蕩蕩的。”
佳茵覺得我說話認真了,也坐起來,放下手機:“會,但是你這明顯不是剛剛失戀啊,你是八月份發現的,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
佳茵故意避開虞澤端的名字不說,就算她不說,彼此也心知肚明。
我直接說:“前幾個月我一心想要報復虞澤端,所以心裡也算是有事兒,現在我不再想那麼多了,忽然就覺得沒什麼事兒做了。”
佳茵雙手支著桌子:“我知道一個事兒,你想聽麼?”
“什麼?”
佳茵說:“虞澤端正在打離婚官司。”
我點點頭:“這個雪兒早跟我說了。”
“虞澤端跟他老婆虞澤端提出離婚的時間正好是你在醫院做流產之後,而且,現在報紙上根本就沒有提過有李明菁那個女生的事兒……”佳茵頓了頓,“我只是猜想啊,是不是虞澤端還在用你擋著。”
我沉默了。
這段時間我沒有關注過這些東西,但是雪兒那兒總是能及時地給我反饋信息,比如說虞澤端什麼時候開庭,什麼時候找的律師,談了多長時間。
佳茵見我不說話,以爲我是傷心了,就安慰我說:“我瞎猜的,說不定猜的不對……對了,你用我身份證開的那個戶怎麼樣了?”
我知道佳茵是好心想要轉椅話題,可是明明就從我心裡的一個地雷往前走了兩步踩到了另外一個地雷。
我搖了搖頭:“還沒有。”
佳茵說:“去調監控吧,我也看看到底是誰用了我的名。”
我瞇著眼睛:“佳茵,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啊?”
佳茵嘿嘿一笑:“沒有啊,我這是在幫你啊……當然也幫我自己一小部分。”
佳茵告訴我,是有一個男人借用過她的身份證,就在我丟錢的那段時間裡。
我問佳茵:“哪個男人?”
佳茵神情躲閃了一下:“說了你也不認識。”
佳茵不想多說,我也就不問了,反正佳茵認識的人總是很多很雜,因爲她爲了賺錢各種工作都做過。
我突然想到前兩個星期那天晚上,送我回來的那個好心的大叔,就問佳茵:“謝準佳你認識麼?”
佳茵起身去衣櫃前翻找衣服,隨口說:“認識啊,我們系的,不過不是一個班,她是民族舞。”
……
我的手機鈴聲徹底靜寂了一段時間,除了每週我媽例行的問候電話,10086的諮詢電話之外,幾乎就沒有響過,純粹只是看看時間、玩玩遊戲、上上網。
終於,在佳茵回來的第二天,唐玉玨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特別稀奇,拿著手機看手機屏幕上這個久違的“湯勺”兩個字,突然就特別親切了,接電話的聲音都相當愉悅。
“唐少,您有何貴幹?
唐玉玨那邊咦了一聲:“有喜了?”
我正了正神色:“有話就說沒話我就掛電話了啊。”
唐玉玨說:“咱倆多長時間沒見了,下午聚聚?”
我說:“我今天全天課。”
唐
玉玨說:“今天是星期六啊,你撒謊也不找個靠譜點的。”
我就明打明地說:“我就是不想出去,怎麼了?”
現在唐玉玨手裡沒有握著我的把柄了,他想怎麼樣怎麼樣,反正跟我沒關係。
唐玉玨說:“出來吧,如果這一次你不出來你會後悔的。”
我這個人一般聽別人說,你要不怎麼樣肯定會後悔的,我就心裡慌了。
現在我特別怕後悔,有些事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所以,我就去見了唐玉玨一次。
本來第一次見唐玉玨的時候,他和虞澤端站在一起,一點都不被虞澤端的光芒掩蓋,但是我覺得同樣是渣男。
現在,唐玉玨一個人倚著車站著,穿著咖啡色的皮夾克,黑色的馬丁靴,手裡夾著一支菸,吞雲吐霧的樣子,足夠讓很多花癡的女生尖叫了。
但是我依舊覺得他很渣,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一下。
唐玉玨見我來了,把煙一掐,轉身上了車。
我跟唐玉玨打招呼:“你要改行去做車模了?”
唐玉玨學那種小混混吹了一聲口哨:“你覺得怎麼樣?”
我笑了笑:“呵呵。”
唐玉玨說:“你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沒意思了吧。”
我沒打算跟唐玉玨接著耗,就問他:“到底什麼事?”
唐玉玨這才踩下了油門:“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一聽唐玉玨這麼說,心裡就有點怵了,我總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
唐玉玨看我臉色一下子凝重了,噗嗤一聲笑了:“我可不是讓你去赴死的,放心好了。”
唐玉玨驅車載著我在路邊買了一大束鮮花,讓我抱著。
我說:“怎麼這麼大一束花?”
唐玉玨說:“這算什麼,我就是隨便買的。”他說完又對我提醒了一句:“帶化妝包了沒?”
我說:“帶了。”
唐玉玨說:“補補妝吧,別失了風頭。”
我挑了挑眉:“我看起來很憔悴麼?”
唐玉玨說:“一點也不憔悴,倒是好像被愛情滋潤的花兒了。”
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唐玉玨開車開了很長時間,我對這個城市本來就不熟悉,除了學校到市區的公交車線,我基本上其他路都不認識。
看著車窗外越來越不陌生的路,我不禁問:“到底去哪兒?”
唐玉玨說:“放心,不會把你賣了,再說把你論斤賣也值不了多少錢。”
這也是我敢和唐玉玨一起出來的原因。
唐玉玨不缺這些錢,他也不會在乎我怎麼樣,我也不是那種能讓有錢人怦然心動的大美女尤物,頂多能讓他們看慣了換換口味圖個新鮮。
等唐玉玨停下車,我看了一下車窗外,是一個花園。
不過現在是十二月的天氣萬物凋零,到處都是一片蕭瑟,所以這花園從外面向裡面看,也只是有楓葉的紅黃和松柏的墨綠。
唐玉玨到旁邊的停車線內停了車,讓我捧著一大束花往裡走。
在花園正中間,有一箇中心湖,湖邊有一個小涼亭,因爲臨近傍晚霧氣大,從遠處看,有點模糊。
走近了,看清楚以後,我倒抽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