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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寢室,發現這個時間點溫溫,雪兒和佳茵都在桌邊坐著,好像是在開一個小型會議一樣。
“都在等我呢?”
雪兒說:“等了你一個晚上,桑桑,你沒看手機吧。”
“你給我打電話了?”說著我就拿出手機,看見手機上的十二個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我頓時有點呆了,“這都是誰打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翻來通訊錄,溫溫就說:“有我們三個人打的,但是大多還是蘇辰打的。”
雪兒突然疑惑:“你剛纔上來之前沒有在樓下看見他麼?”
剛纔在上樓之前……貌似只顧著和虞澤端說話了,沒有注意到蘇辰。
蘇辰真的在樓下麼?
雪兒接著說:“本來說咱們幾個去吃火鍋呢,包廂都訂好了,吃完火鍋就去唱K,爲慶祝你生日在考試周之前再玩個通宵的……”
我沒顧得上聽完雪兒的話,就直接走到陽臺上。
前幾天的雪還沒有完全消融,掛在樹枝上的還有星星點點,漆黑中閃亮著好像是天上的星辰。
樓下虞澤端的影子已經不見了,但是我看到在寢室樓前的廣告牌旁邊,站著一個身影。
如果剛纔蘇辰一直在那裡站著,我應該看到了啊。
要麼就是虞澤端剛纔在寢室樓下突然扳過我的肩俯身的時候……貌似就是那個時候吧。
那蘇辰應該是……看到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辰仰起頭,對我招了招手。
我一愣,也就對蘇辰招了招手。
蘇辰低下了頭,但是卻也沒有離開,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因爲我們寢室是在五樓,其實下面的看不太清楚,我正在想蘇辰要做什麼的時候,外套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閃爍著:蘇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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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愣了一下,趴在拉開的窗戶向外看:“蘇辰?”
蘇辰仰著頭看我,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但是聲音卻在耳邊:“丫頭,祝你生日快樂。”
我頓了頓,才說:“謝謝。”
蘇辰的笑聲從話筒中傳出來:“晚安,做個好夢。”
等我掛斷蘇辰的電話,突然就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心裡面莫名地覺得空蕩蕩的,還是保持著趴在窗臺上,打開著窗戶的姿勢。
屋裡雪兒突然誇張地大叫了一聲:“要凍死了!桑桑你一個人在陽臺上吹冷風呢啊!”
…………
四六級考試完之後,緊接著就是考試周,我這個學期耽誤了不少課,本來導員說要給我緩考,但是緩考不是下個學期來了還是要考麼,不管背了還是沒有背,我就跟著大部隊一起考了。
跟雪兒一起上考場的時候,雪兒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只要我能過了,絕對也讓你抄過了。”
但是一坐到考場上,她都在左顧右盼地看看有誰能抄抄答案。
這種期末考試,允許誰寫完誰先交卷子。
就當我真是一籌莫展,編也編不
上去的時候,後面有一個同學交卷子,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在我的桌上扔了一個紙條。
我擡頭看了看,一個女生衝我眨了眨眼睛。
這個女生我記得,是我們班的文藝委員,至於名字……我實在有記名字的恐懼癥。
趁著監考老師不注意,我打開紙條,上面的答案很全,甚至連後面大題的簡要點都寫了。
其實我這人不會作弊,一作弊就緊張,容易出岔子,在抄答案的時候總是一會兒一擡頭看老師,最後還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不過,等我後來幫蘇辰媽媽帶課的時候,才知道,老師監考的時候是最無聊的時候,滿教室都是黑壓壓低著頭寫卷子的學生,你一擡頭,再一擡頭,老師就算是想不注意到你都不行了。
不過我還算是幸運,因爲卷子已經交的差不多了,兩個監考老師正在聊的熱火朝天,沒顧得上我。
出考場的時候,我照法炮製,向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雪兒扔了這個紙條。
出了考場,這個給我答案的女生就在外面靠牆站著。
我走過去:“謝謝你啊,快中午了,我請你吃飯吧。”
我覺得挺感激的,我平時習慣獨來獨往的,最多就是平時跟雪兒一起走,其他同學別說是名字,又是連長相都對不上。
這個女生說:“沒事兒,我也是受人之託。”
我頓時一愣,反問:“受人之託?”
這個女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叫了我一聲:“桑柯。”
我點了點頭:“嗯。”
“你還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徐琳。”
她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剛入學的時候有一個新生的晚會,當時就是一個叫徐琳的女生在臺上跳了一支印度舞。
我笑了笑:“徐琳,我知道你,你跳印度舞跳的挺好的。”
我要請徐琳吃飯,徐琳說:“這一頓有人請了,我辦一件事兒總不好受兩個人的情是不是?”
我不禁問道:“你認識阿澤?”
徐琳皺了皺眉:“阿澤是誰,李建澤還是方浩哲?”
“不是不是,我多想了。”
等徐琳走後,我越想越覺得這事情我要搞清楚。
所以轉身就向著徐琳走的方向追過去,正好就碰上了同樣剛剛考試出來的溫溫,溫溫問我:“哪兒去?”
我正覺得這事奇怪沒有人訴說,就拉著溫溫,一路走一路說了考試徐琳幫我傳答案的事兒,她說受人所託,卻也沒有說受誰託。
溫溫聽完了直接就停下腳步了:“桑桑你還是這種死鑽牛角尖的性格,給你傳了答案你看就行了,這麼追根究底幹什麼?”
我執意:“不行,我要知道。”
“好吧,那就跟吧。”
但是,讓我倆沒有想到的是,徐琳在站牌等公交。
這怎麼跟?
總不能攔住一輛出租車,然後跟人家司機說:“跟上前面的公交車吧。”
所以,這件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沒
有去跟徐琳,也幾乎就沒有再見到徐琳了,考試完了,就要放假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這個學期感覺特別快,好像課沒有怎麼上,就考試結束了。
其實,我這大學生活是失敗的,徹底頹敗了,完全找不回我高中時候的感覺了。
有時候我看著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溫溫,就覺得那樣的大學生活纔是充實豐滿的,可惜,我沒有溫溫的那種拼勁兒,我容易滿足現狀,就像是溫水裡的青蛙。
考試完最後一科當天,虞澤端就站在考場外面接我,本來考試完了心情就很高興,而且現在看見虞澤端覺得更高興。
虞澤端問我:“不會掛科吧?”
我揚起笑臉來:“肯定不會,有個神秘人傳答案。”
虞澤端挑了挑眉:“不是男生吧,那我要吃醋了啊。”
我故意說:“就是男生,還有七八十來個男生呢。”
虞澤端說要帶著我去一家江南菜館吃飯,考試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等虞澤端開車到了菜館,已經六點多,我早就餓的飢腸轆轆了。
看著虞澤端特別慢條斯理地點菜,我抓狂地撲在椅子上:“拜託,你沒有看我餓的眼冒綠光了嗎?你這麼點還不如讓我點。”
虞澤端當即就把菜單給我:“那你點。”
但是我沒有來過這裡吃飯,也不知道什麼菜好吃什麼菜不好吃,就隨便點了幾個在首頁的招牌菜,虞澤端對服務員又加了幾個菜,加了一瓶酒。
等菜上齊了,虞澤端打開酒給我倒上,說:“慶祝一下。”
我問:“慶祝什麼?”
“慶祝桑桑考試不會掛科。”
我:“切,這算什麼破理由,就是想灌我喝酒。”
不過因爲當天我很高興,也就沒有拒絕,多喝了兩杯,有點醉了,用那種古文裡的高級言辭來說,就是微醺了。
哦,不是微醺,是很醺。
我看著虞澤端的臉都覺得是重影了,趴在桌子上,看著虞澤端叫服務員結賬:“阿澤,這會兒幾點了啊?”
虞澤端刷過卡:“十點。”
我掰著手指算了算:“天啊,我們吃了六個小時?!”
虞澤端:“……”
虞澤端扶著已經醉的歪歪扭扭的我,出了飯店,冷風一吹,我頓時清醒了片刻。
本來虞澤端說要送我回寢室的,但是到了學校門口,虞澤端卻沒有停車,我就問:“這不是我學校?”
虞澤端說:“你學校關門了,今天先別回去了。”
我因爲朦朦朧朧的,就點了點頭,看向車窗外,這個時間點,在學校門口站著兩個身影,長髮,看樣子是女生,向著虞澤端的車的方向跑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其實我應該記得自己的醉酒習慣的,不管醉的有多厲害,打鬧也好,第二天就完全不記得自己前一天到底什麼樣的醉態了,至於發生過什麼,完全斷片。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