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秦峻一再勸說杜蕊不必著急去找新的工作, 但杜蕊還是在一個月之后到G市的一家外資公司報到了。
秦峻果然神通廣大,在杜蕊上班不到三天,就已經(jīng)把杜蕊的工作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了。他有點不高興。
“你們辦公室里全是男人, 而且還有毛茸茸的外國男人……”, 總經(jīng)理吃起醋來一點也不遜于普通的男人。
杜蕊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放心好了, 他們都沒有你英俊, 即使比你英俊也沒有你這么有錢, 我絕對不會對他們打一丁點兒的主意……”杜蕊用現(xiàn)實主義手法安慰他。
“你只能保證你不對他們怎么樣,不能保證別人不會對你怎么樣……”總經(jīng)理繼續(xù)郁悶。
杜蕊突然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不管怎么說, 有一個大男人在你面前這樣撒嬌吃味,那感覺雖然有點滑稽, 但是, 還真的是很不錯……
嗯, 對了,他就是喜歡看她這樣的笑容, 沒心沒肺的開心。秦峻的心象水紋一樣一層一層地蕩漾開來。
其實這兩天,他的心情一點也不好。
秦嚴到了G市不到一個月,于璐也千里迢迢地趕過來了。
其實秦嚴到了G市之后并沒有到公司上班,而是整天在四處無所事事的溜達,用他的話來說, 很久沒有享受一個人這樣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于璐的到來, 也就意味著秦嚴必須到公司。而這家公司里, 似乎還殘留著杜蕊的氣息。
那天, 秦嚴從公司回來, 沒頭沒腦地問了他一個問題:
“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叫杜蕊的人在我們公司里做過?”
秦峻的心緊了緊,然后淡淡地說:“好象是有過這么一個人, 不過已經(jīng)辭職走了!”
那天晚上,秦峻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應該怎么樣跟杜蕊和秦嚴說清楚目前的狀況?
他忽然有些后悔,他應該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杜蕊自己就是蘇嚴的哥哥的??墒?,如果那時就告訴她了,他不確定她是否會接受他。他知道杜蕊的決絕,也許她又會再一次選擇一走了之,那恰恰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秦嚴沒有繼續(xù)再追問下去。這個世界重名重姓的人太多了,對于是否還能再遇她這個問題,他幾乎已經(jīng)絕望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用什么資格去向上帝要求和她再遇?
秦嚴坐在沙發(fā),拿著電視遙控器不斷地更換著頻道。于璐正在衛(wèi)生間里洗澡,因為她的到來,他顯得有些心煩氣燥。
于璐拿著干毛巾擦著頭發(fā)走了出來,一聲不發(fā)地坐在秦嚴旁邊,但仍是隔著一定的距離。
秦嚴面無表情地坐著,房間只有電視機的聲音。
終于,他開口了:“你什么時候回去?”
于璐并不看他,說:“我才來,你就那么希望我走了?”
秦嚴轉頭看了看她,說:“你不是懷孕了嗎?在北京有我媽照顧你,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
于璐突然笑了起來,無比地諷刺,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說:“你不是我丈夫嗎?你就不能照顧我?”
秦嚴臉上不耐煩的神情加劇,克制地說:“我才到公司這邊上班,工作上的事情都應付不過來,哪有功夫管別的……”說罷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于璐看著他,說:“其實我不用你照顧我,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說罷,站起來向臥室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又說了一句。
“你不在北京,我一個人在那里也沒意思……”,她的話似是說給秦嚴聽,又象是說給自己聽。
秦嚴“啪”地一聲把電視機關掉。走到陽臺上,抽起了煙。
于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卻睡不著。其實她剛才說的是實情,秦嚴離開北京之后,家里就只剩她和公公婆婆。秦子峰還好說,從她第一次進家門開始,極少過問她的事,而蘇子怡則不同,每天都會嘮嘮叨叨地跟她念叨許多事情,比如秦嚴進秦氏企業(yè)的事情,比如她該如何利用娘家的關系幫助秦嚴在秦氏企業(yè)立足……,其實這些事情于璐原本是不反感的,她何嘗不希望秦嚴能夠飛黃騰達?但是,同樣的事情如果被一提再提的持續(xù)幾年的話,她也是無法忍受的。以前秦嚴在家時還好,不管他是表現(xiàn)好還是表現(xiàn)不好,至少蘇怡之會轉移不少注意力到兒子身上,但自從秦嚴離開北京之后,她就成了蘇怡之唯一的嘮叨對象,因此在秦嚴離開一個月之后,她也提出要去G市。
她是昨天才到G市,秦峻去接的機,秦嚴沒來,據(jù)秦峻說是他臨時有事不能來,于璐在在失望之余心里也很明白,秦嚴是在籍此向她表示惱怒。關于孩子的事情,她知道秦嚴是怨恨的,這也是秦嚴主動要求到G市的導火線。
但是,就象她自己和劉思思所說的那樣,事已至此,她除了往前走,還能如何?
夜很深的時候,于璐聽見秦嚴進入臥室的腳步聲。秦嚴在床邊立了一陣之后,于璐聽到他開始脫下衣服,然后躺在了于璐身邊。
她悄悄地轉過身來,卻看見他冰冷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