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明燭跟陸焯峰來到商場門口,還有些恍惚,她仰頭看他,“你要帶我來的地方,是這兒?”
陸焯峰摟著她的肩,低頭看她,“很奇怪?”
明燭點頭,“有點兒,我以為你從來不逛街的。”
陸焯峰笑了聲,摟著她走進去,在某個品牌專柜前停下,專柜小姐熱情地招呼他們:“先生小姐,你們想看什么?項鏈還是戒指?”
明燭心跳漏了好幾拍,倏地仰頭看他,陸焯峰把她的鬢發捋到耳后,低頭在她耳邊說:“挑一個喜歡的,過兩天你生日,我沒辦法休假,先提前過了。”
因為生日跟徐睿忌日是同一年,17歲那年開始,明燭就不再慶祝生日,她用這種方式紀念徐睿,無論怎么勸都不肯再過生日。唐馨和尤歡每年的生日禮物都會提前一兩天送到她手上,然后一起吃飯切蛋糕。
每年生日,外婆會給她煮一碗長壽面,就算過了。
這些事,陸焯峰也知道。
陸焯峰胳膊肘搭在玻璃柜面上,目光在旁邊的戒指柜臺頓了幾秒,明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瞬間真的以為他是要帶她來買戒指的,很快,他目光轉回來,落在眼前的項鏈上。
明燭垂眸看了眼,看見一枚小小的吊墜,有點兒特別,有點兒像子彈頭。
“我想看這個。”她指了指那個吊墜。
專柜小姐很快把那條項鏈拿出來,“這個是我們的新款。”
明燭把那枚子彈頭捏在手里,陸焯峰手搭在她肩上,低頭睨她:“喜歡這個?”
明燭把吊墜放在手心,“有點兒像子彈頭對不對?”
陸焯峰瞥了眼,確實有點兒像,但子彈頭沒這么秀氣的,他問:“喜歡?”
她點頭:“嗯。”
陸焯峰把那條項鏈買下。
回到俱樂部,陸焯峰把車停在門口專用車位,位置僻靜,明燭把那條項鏈拿出來,看向陸焯峰,“這是生日禮物嗎?”
他低嗯了聲。
明燭把項鏈遞給他,圍巾拿下,轉過身側對著他,“你幫我戴。”
陸焯峰傾身,讓她靠在他胸膛上,撩開她的長發,露出修長白皙的頸脖,眸光一暗,抬手繞過她的腦袋,一左一右地捏著小小的搭扣,溫熱的呼吸悉數噴灑在她皮膚上,手指好幾次擦過她的后頸,明燭一顫:“好了嗎?”
“嗯。”他低低地說。
搭扣扣上,男人溫熱的嘴唇落在她細嫩白皙的后頸,輕輕吮了一口,明燭渾身一抖,全身如過電似的,僵直了身體。陸焯峰扣著她的腰,在她頸脖上撕磨輕吻,鼻端全是她身上淡淡好聞的氣息。
他在她脖子上一寸寸地吻向她的耳朵,含住她的耳垂輕咬舐弄,低聲說:“今晚我不回部隊,陪你把生日提前過了,嗯?”
明燭軟在他懷里,顫聲:“好……”
陸焯峰把人轉過來,依舊含著她的耳垂,感受她在懷里不斷顫粟的感覺,喉結克制地滾動,轉而吻住她的唇。
車窗外陽光微暖,樹木蕭條,明燭閉上眼睛,抬手摟住他的脖子,陸焯峰立即收緊她腰上的手臂,加深這個吻,舌尖探入,纏綿又熱烈。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陸焯峰給她喘息的時間,說幾句話,過了一會兒又吻上去,反反復復,吻得眼睛猩紅,折磨入骨。
五點,兩人推開俱樂部的大門,拳擊賽已經結束。
賀程在附近的餐廳訂了桌,五點半幾個人就過去了,安晴眼尖的發現明燭脖子上多了條項鏈,夸了好幾次漂亮,好像在瘋狂暗示賀程似的。
賀程黑著臉:“行了知道了,買。”
安晴撇嘴:“我沒說要買,我是真的覺好看,下面那里有點兒像子彈頭,但形狀比子彈好看。”
“口是心非。”
“我說真的!我干嘛要買一樣的,撞款也有點尷尬的好不好?”
兩人又拌起嘴來。
明燭聽他們吵架總想笑,嘴角忍不住翹起來,陸焯峰靠在椅子上,在徐敬余點菜的時候,給她加了個魚和牛肉,轉頭看她,嘴角勾著笑:“還要吃什么?”
她搖頭:“夠了。”
那邊,安晴吵夠了,看向明燭:“等會兒他們打拳,嫂子,你要不要當拉拉隊,我還有衣服,你應該能穿。”
陸焯峰冷瞥她的一眼:“不需要。”
明燭想起安晴那身清涼的衣服和超短裙,心想……還不如穿旗袍呢,起碼陸焯峰喜歡看,她搖頭:“不用了,也不是正式比賽。”
七點,回到俱樂部。
陸焯峰去換了條徐敬余的運動褲,黑色寬邊的,手上戴著拳套,在沙包上砸了幾拳,開始做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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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燭坐在距離拳擊臺最近的座位,有些緊張地轉頭看陸焯峰,即使是切磋,多少都會掛點兒彩,更何況,不管是陸焯峰還是徐敬余,都很認真,不服輸的勁兒是一樣的。
半小時,陸焯峰和徐敬余站上拳擊臺。
沒有裁判。
隨意發揮,點到為止。
安晴靠過來,“嫂子,你別緊張,我覺得這把,肯定陸哥贏。”
明燭笑了起來,“嗯,我也是。”
開始了。
明燭盯著陸焯峰,他裸的上半身,精瘦而緊實的肌肉像是打著光影,身上大小的傷都是勛章,他半弓著腰,跟對面的徐敬余互相試探了幾回,短暫地交了幾次手。
安晴站了起來,“快!”
陸焯峰跟徐敬余都算是進攻型的,兩人各擋了一拳后,都在找機會進攻。
當陸焯峰一拳砸在徐敬余下巴的時候,戰斗一觸即發。
兩人打得不分你我,速度都很快,加上沒有裁判,根本沒有停頓的時候,徐敬余是職業拳擊手,拳臺上經驗豐富,有些技巧是陸焯峰沒有的。陸焯峰打拳干脆利落,他好像沒拿這當一場比賽,徐敬余一拳擊過來,陸焯峰偏頭躲過,另一記拳連環擊來,速度太快,他沒躲開,下顎挨了一拳。
明燭看見陸焯峰嘴角滲了血,她目光沒離開臺上,問旁邊的安晴:“沒有裁判,怎么才算結束?”
“按照以往的經驗,應該是把其中一個按倒了,就算贏。”
“倒一次就行?”明燭問。
安晴點頭,明燭有些擔心地看著臺上,陸焯峰偏過頭,用力抿了下唇,舌尖頂著腮幫動了幾下,胸膛之上,汗滴匯集滑落,溜進寬邊的褲頭。
徐敬余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迅速攻了過來,陸焯峰彎腰躲過,退到邊線上,一拳砸在他腰腹上,徐敬余倒退了兩步,拳頭砸在他背上。
兩人像是扭打在了一起,一時間分不開,角度問題,明燭看不見,緊張得跟安晴一塊兒站起來,看見陸焯峰挨拳的時候,忍不住喊了聲:“小心。”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明燭兩只手揪在一起,緊緊盯著臺上,耳朵里全是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悶悶沉沉的,聽著都疼。
臺上,本來被徐敬余打到邊線的陸焯峰一拳打在他腹部上,迅速轉身,兩人調換了個位置,臉上都掛了彩,額頭青筋暴起。
徐敬余一拳砸過來,迅速反攻,陸焯峰彎腰,猛地沖出去,將他撲倒在地,狠狠一拳砸向他的腹部。
徐敬余倒在拳臺上,陸焯峰半跪著,膝蓋抵著地面,兩人粗喘著氣,呼吸看著對方。陸焯峰脫掉拳套,扔在徐敬余身上,抹了一下嘴角,笑了,“兄弟,破戒了吧?比上次虛啊。”
徐敬余:“……”
操!
陸焯峰聲音不小,臺下幾個人都笑出了聲,安晴笑得最夸張,明燭是松了口氣,才笑了起來,她往前走了幾步。
陸焯峰看了她一眼,單手撐著護欄一躍而下,站在她面前。
明燭把水遞給他,看著他臉上的傷,還有不算太嚴重,只有嘴角有些傷,她用毛巾給他擦了下嘴角,“疼么?”
他拿過她手里的毛巾,擦了下滿身的汗,勾了下嘴角,“沒事兒,不疼。”
明燭往臺上看了眼,徐敬余坐起來,慢條斯理地把拳套脫了隨手扔掉,也沒有輸了的懊惱,她湊過去,小聲問:“你怎么知道徐敬余破戒了?”
陸焯峰擰開水瓶仰頭灌了大半瓶,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你很好奇?”
“……也不是。”
陸焯峰把水喝完,水瓶扔到旁邊,低頭,滿身的熱氣靠近,在她耳邊說:“管他破沒破戒,管我就行了。”
明燭臉一紅,小聲說:“你又不打拳……”
陸焯峰保持著姿勢不動,又是一句低語,“不打拳跟破戒沒沖突。”
明燭愣了一下,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陸焯峰低笑了幾聲,身上都是汗,不干凈,也沒碰她,往后推開一步,“我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