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不要主次不分,你們在此辛苦佈下這個結(jié)界,無非就是爲了抓那怪魚,你潛伏了這麼多將領在這附近,就說明了怪魚的厲害,此時,你不努力抓那怪魚,反而有閒情雅緻來對付我一個弱質(zhì)女流,你好意思嗎?”傾城縱身躍開,朝著慕容醉雪提醒道。
慕容醉雪被這麼一提醒,頓時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恨恨地道:“我遲早會揭穿你的真面目的。”繼而轉(zhuǎn)首對斬驚雲(yún)道,“錦,弓箭手都準備好了嗎?”
斬驚雲(yún)聞言點點頭道:“只等怪魚再次出現(xiàn),我們便將它們一網(wǎng)打盡。”
“它們?一網(wǎng)打盡?”傾城震驚地問道,“那怪魚有很多嗎?”
邊上的舞錦穹點點頭道:“怪魚多似牛毛,要不我們怎麼可能在這裡?”
傾城聞言,這才明白過來,她就覺得奇怪,怎麼一條怪魚還要出動南凌國如此高層之人,原來竟有無數(shù)怪魚在作祟。只是現(xiàn)在那些怪魚都躲到湖中去了,該怎麼抓呢?
“怪魚已經(jīng)侵吞了無數(shù)百姓了,我們必須斬草除根一條不剩,否則,春風吹又生,百姓永遠不得安寧。”舞錦穹一臉憂色地道。
傾城聞言點點頭道:“那我不打擾了,你們繼續(xù)。”一邊說一邊對著妙箏招招手,準備繼續(xù)努力探測碧玉軸的下落。
“花小姐不打算幫我們一起除掉怪魚爲民除害嗎?”舞錦穹見傾城竟裝聾作啞,於是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要求傾城幫忙一起除去怪魚。
“爲民除害那是你們官府該做的事情,我一個小老百姓,能做什麼?想幫也幫不上忙啊。”傾城繼續(xù)扮無辜。
“花含香,你就別裝了,我們做筆交易吧。”慕容醉雪終於忍無可忍地道,“要是你能幫我們除掉怪魚,我們?nèi)齻€保證,絕對不把你假冒花含香的事情捅出去,而且,還可以爲你掩飾。”
邊上的舞錦穹和斬驚雲(yún)都附和著點頭。
“你們就這麼肯定我能幫得上忙?”傾城不答反問道,這筆交易穩(wěn)賺不賠,倒是不錯的買賣。
“我知道你擅長醫(yī)術(shù),你只要幫我們把這些怪魚從水中逼出來,便算是完成任務了。”在對付蜱蟲的時候,舞錦穹早就見識過傾城藥粉的厲害,於是便提出這個建議。
傾城聞言點點頭,徑自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藥瓶,瓶蓋子一旋便打算把藥粉撒向迦藍湖,被慕容醉雪一把奪過道:“你有現(xiàn)成的藥粉?怎麼可能?難道你早就知道有怪魚作祟,提早煉製了藥粉了?”
舞錦穹和斬驚雲(yún)也是一臉驚奇地望著傾城。
傾城見狀搖搖頭道:“這些藥粉是我平時抽空煉製的。很多時候不是說要到發(fā)生的時候纔去想對策的,對於一個醫(yī)者來說,大部分的藥物,並不是要用的時候才煉製的。”
慕容醉雪聞言一楞,這個假冒者的思想果然與衆(zhòng)不同,會挑花含香來假冒,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女人哪個不愛美呢,要假冒一般也都會選擇盛芙蓉吧,怎麼竟然挑了個人人討厭的花含香來假冒呢?
傾城也不管慕容醉雪到底在想什麼,徑自一把奪過藥瓶,走到迦藍湖邊上,把瓶口對著湖面輕輕一揮,藥粉一會兒功夫便撒了個乾淨。
撒完藥粉,傾城走到慕容醉雪的面前道:“堂堂太子,說話可要算話。”說完便轉(zhuǎn)身對著湖面,聚精會神地等待怪魚的出現(xiàn)。
慕容醉雪望著傾城的背影道:“只要你規(guī)規(guī)矩矩不做那害人的事,我們自不會爲難你。”
慕容醉雪的話音剛落,湖邊上便泛起了滾滾的白浪,浪花一波高過一波,突然之間,一條條碩大的怪魚從湖邊上騰空飛起,齊齊朝著岸上襲來。
“放箭!”斬驚雲(yún)高聲呼喊著,與此同時,一道道箭光呼嘯而至,齊齊射進怪魚的腹中,頃刻間原本還波光粼粼的湖面頓時一片殷紅,陣陣的魚腥味和血腥味撲鼻而至,刺激得衆(zhòng)人拼命咳嗽起來。
那冒出水面的怪魚被亂箭射死,又一波怪魚涌上半空,那些怪魚居然像鳥一般會飛,朝著岸上的人飛射而來,傾城十指尖尖,把暗器往指縫處一扣,雙手翻轉(zhuǎn),八枚暗器朝著進攻妙箏的幾條怪魚襲去,怪魚應聲落地,妙箏臉色蒼白地朝著傾城點點頭表示感激。
人類與怪魚之間的戰(zhàn)鬥就這麼一直持續(xù)著,直到水中的怪魚越來越少,衆(zhòng)人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氣,眼看著怪魚就要被消滅殆盡,衆(zhòng)將士的臉上也漸漸地露出了笑容。
“看來怪魚沒剩下多少了,雲(yún),要不你先帶著將士們休息一下,連續(xù)幾天幾夜的堅守佈局,他們也都累壞了,我和錦在這裡殲滅剩下的那些怪魚便可以了。”不得不說,慕容醉雪確實是一個玩弄政治的高手,光看此時將士們那一臉的激動的表情便知道,這招收買人心的方法用得非常到位。
“太子殿下,末將不累,末將誓死效忠太子殿下。”征戰(zhàn)沙場的將士們本來就滿腔熱血,如今聽了慕容醉雪那一番話,一個個激動地紛紛表態(tài)。
“那好,我們就斬草除根,一起把這麼怪魚殲滅。”慕容醉雪一臉堅定地道。
“我等誓死效忠太子殿下。”衆(zhòng)將士聲勢震天,異口同聲地說道。
傾城在一邊自顧自地緊緊盯著湖面上的動靜,在這種時刻,越是風平浪靜就越是可怕,因爲很多時候危險是隱藏在一片平靜之下的。
突然之間,滔滔湖水席捲而來,巨浪一波高過一波,竟比海上的波浪更加兇猛,隨著波浪越卷越高,一條巨大的怪魚隨著巨浪衝天而起,竟有一座小山那麼高大。但見它矗立在巨浪上,鋪天蓋地地朝著傾城撲來,傾城竟閃避不及,被怪魚逮了個正著。
衆(zhòng)人見狀大驚,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射箭的射箭,舉劍的舉劍,一時之間,整個場面進入了熱水朝天的戰(zhàn)局之中。然而,就算衆(zhòng)人用盡了最大的努力與那頭超級怪魚王搏鬥,最終還是沒能把傾城從怪魚王的手中搶過來。
因爲那怪魚一直沒有脫離水面,所以,戰(zhàn)鬥力達到了最佳的狀態(tài),那些箭射在它的魚身上,一支支竟全部被它那金光燦燦的魚鱗給擋住了,嘩啦啦地全部掉了下來。
那些寶劍怎麼刺它都沒有反應,它就像是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全身上下竟找不到罩門所在。
“小姐!”妙箏發(fā)生陣陣聲嘶力竭的吼叫聲,手持一把寶劍,不顧自己只是青幻的水平,不要命地向著怪魚衝去,想要把怪魚上面的傾城給救下來。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所有的攻擊都彷彿是石上撲水,毫無作用。
傾城感動地看著妙箏發(fā)瘋般的努力,大聲叫道:“妙箏,快回去,你還要替我報仇,別枉送了性命。”傾城不忍見妙箏白白送掉性命,連忙出聲暗示道,希望能讓妙箏放棄這瘋狂而危險的進攻。
“不,小姐,報仇再重要,也沒有比救下活生生的小姐更重要,我相信小姐一定能明白妙箏的苦心的。”妙箏同樣回以暗示,惹得傾城的美眸上浮出一陣水霧來,連忙強忍住不讓水霧滴落下去,現(xiàn)在她要做的是逃離這怪魚的控制,而不是哭鼻子。
想想在遙遠的地方等著她去拯救的漓和泓書,想想那埋葬在小竹屋院子中等著她報仇雪恨的花含香,想想生命中那麼多的知己良朋還在默默地等著她,她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甚至還是頂著別人的身份死去,她不能,她一定要自救,一定要想辦法逃脫,一定要滅了這該死的怪魚王。
“哈哈哈哈哈!女人,竟敢害我的徒子徒孫們,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想滅了我旗魚族,你做夢。只要我不死,我們旗魚族便永遠不會被滅族。”那怪魚王竟說起了人話,聽得傾城一陣雞皮疙瘩,“要不是你那些藥粉,我那些徒子徒孫也不會被滅,既然你滅了我那麼多子孫後代,你便要負責爲我繁衍這麼多子孫後代出來。”
“你個死怪魚,做什麼春秋大夢,今日看我不滅了你。”慕容醉雪聞言大怒道,“一個小小的妖物,竟敢到我南凌猖狂,今日我便要你有來無回。”一邊說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把弓箭,有點類似於雲(yún)落雁的黃金弓,然而卻比黃金弓更加璀璨,只見他動作利索地搭弓挽箭,一支金燦燦的羽箭便朝著怪魚王襲去。
怪魚王卷著翻騰而起的浪花,快速地避開了那些呼嘯而來的羽箭,然而,那些羽箭彷彿帶有靈性一般,竟會自動轉(zhuǎn)彎進行追蹤擊殺,那怪魚王頂著傾城,動作靈活地躲避著羽箭,與此同時,舞錦穹和斬驚雲(yún)雙雙飛躍而起,一左一右兩柄寶劍雙雙滅入怪魚王的體腔內(nèi),怪魚王一陣吃痛,如小山般的身軀發(fā)狂地扭動起來,大聲嘶吼道:“你們在上面塗了什麼東西?”
一般的利刃根本無法傷它,就像剛纔,他們?nèi)祟惖娜魏卫卸紵o法傷到他,可現(xiàn)在,他竟然吃痛了,一定是奸詐的人類在利刃上動了手腳。
“當然是專門破你那一身金鱗的藥粉啊。”舞錦穹一臉無辜地道,揚眸發(fā)現(xiàn)怪魚頂上的傾城正一臉探究地望著他,他補充說明道,“其實我也喜歡沒事的時候多準備一些藥粉,有備無患嘛,這次機緣巧合,正巧讓我用上了。死旗魚,你們不是一向生活在於海洋中的嗎?沒事跑我們?nèi)祟惖暮粗衼戆l(fā)什麼神經(jīng),今天定叫你有來無回。”
旗魚是一種海洋生物,嘴巴又尖又長,脊背上有類似扇狀的鰭,這類動物一向與人類沒有交集,可如今竟跑來南凌吃人了,不把它們徹底滅絕了,南凌國將不得安寧。之前那麼多南凌百姓被旗魚吃了,這筆賬也不得不算。
“哈哈哈哈哈!就算你藥粉再厲害,想要我的性命那也是枉費心機,今日你們?nèi)硕鄤菪\(zhòng),我就不奉陪了,等我和這女人生出了千千萬萬旗魚後,再來找你們算賬。”那怪魚王仰天長嘯,衝到半空中的巨浪竟慢慢地往下回收,眼看就要沒入湖底,岸上衆(zhòng)人皆是焦急萬分,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來對付怪魚王,然而那怪魚王特別耐打,雖然因爲舞錦穹的藥粉,他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了痛感,但是,妖怪的忍耐力彷彿特別強,任憑身體有多疼痛,怪魚王竟徹底無視,兀自控制著傾城往湖底沉去。
突然,怪魚王的頭頂冒出一個紅髮紅眸的絕美男子,那絕美男子手持一包藥粉,二話不說便朝著怪魚王的眼睛撒去,怪魚王在毫無防備之下眼睛一陣刺痛,大叫道:“你噴的什麼藥粉?”
“哈哈哈!自然是毒粉了,難道還會是香粉嗎?”紅髮紅眸的絕美男子一臉諷刺地笑道,“想打我家娘子的主意,當我這個夫君是擺設嗎?”
衆(zhòng)人聽了徹底雷倒,鹹魚翻身了?替身竟能轉(zhuǎn)正了?
那怪魚王聞言大驚,連忙放了傾城,撲通一聲竄進迦藍湖中。
赤鵬見怪魚王鑽進水中了,情急之下也想跟著進水中,被飛身而來的慕容醉雪一把拉住,一臉正色地道:“水底是旗魚的天下,貿(mào)然進入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只能用計把它引上來。”
一邊的傾城也是贊成地點點頭,三人凌空踏在湖面上,湖風捲起三人的長髮,兩紅一黑,唯美得好似一幅圖畫。
就在衆(zhòng)人無奈地準備再另想辦法來對付那該死的怪魚王之際,一道巨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怪魚王被一個金髮藍眸的絕美男子託在手中,傾城見狀驚喜地大叫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漸漸浮出水面的,是一個顛倒衆(zhòng)生的絕世美男,最令人震驚的是,從水中竄出的那一刻,瀑布般的金色長髮竟隨風飄舞,乾爽得一滴水珠子都沒沾上。冰藍色的眼眸竟比這湖水還要清澈蔚藍,白玉般的肌膚晶瑩剔透,一襲月牙白的長袍清爽潔淨,不染一絲水滴。最最令衆(zhòng)人驚得合不上嘴巴的並非該男子絕世的姿容,而是,當該男子冒出水面的那一刻,竟然沒有腿。
一條鱗光閃閃的尾巴,在陽光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刺激得衆(zhòng)人耳昏目炫。
竟是傳說中的鮫人!
“師父,你的尾巴……”傾城一見到納蘭牧野那光彩奪目的尾巴,低聲驚叫道。美眸睜得滾圓滾圓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納蘭牧野的真身,這視覺上的衝擊力實在是太高了。
“呃……”納蘭牧野後知後覺地低頭望向自己的尾巴,輕輕一搖,那炫目的尾巴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條修長的腿。
“寶貝徒弟,好久不見了,想師父了沒有啊?”納蘭牧野一見傾城,馬上把像小山一般的旗魚王隨手一扔,拍了拍雙手,伸開雙臂就要擁抱傾城。
傾城也是張開了雙臂一臉欣喜地撲向納蘭牧野的懷抱,眼看師徒二人終於要緊緊擁抱在一起了,突然之間,一陣旋風颳過,慕容醉雪如天神般從天而降,落在傾城和納蘭醉雪的中間。紅眸中滿是鄙夷地道:“花含香,你這花癡的老毛病又犯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給我戴綠帽子啊?”
“咦,寶貝徒弟,你現(xiàn)在的名字是花含香啊,名字很不錯,不過這紅頭髮紅眼睛的人是誰?他爲什麼那麼生氣?”納蘭牧野好奇地看著慕容醉雪,一臉的無辜。
“他是我……花含香的前未婚夫。”傾城耐心地解釋道,繼而揚眸對慕容醉雪道,“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現(xiàn)在,我們師徒重逢,不犯法吧?”
“你……你……”慕容醉雪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話可說。
“花小姐,這位莫非就是你說的乞丐?”舞錦穹一臉求知若渴地問道。
“乞丐?”傾城聞言思索了一會兒,馬上回過神來道,“對對對,他就是我的乞丐師父,他什麼都會,我學的那些都他教我的。”
傾城曾經(jīng)撒謊說自己遇到了個乞丐,那乞丐是位世外高人,教了她很多東西,她現(xiàn)在會的這些都是乞丐教的,所以,舞錦穹纔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納蘭牧野聞言,一臉警告地問道:“寶貝徒弟,爲師的是乞丐?”
傾城見狀左右爲難,連忙打哈哈道:“師父,這旗魚王死了嗎?徒兒今天給你烤魚吃好不好?”
納蘭牧野一聽到吃,什麼脾氣都沒了,連忙屁顛屁顛地跑到旗魚王邊上,研究了一下那如同小山一般的旗魚王,冰藍色的眼眸中滿是失望,轉(zhuǎn)身對傾城道:“寶貝徒弟,這旗魚王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烤魚要現(xiàn)殺了纔好吃,吃死魚……爲師的實在提不起興趣啊。”
慕容醉雪,舞錦穹,斬驚雲(yún)聞言,被雷得徹底無語,敢情他突然出現(xiàn)滅了這旗魚王是爲了烤魚吃?
“好了,我們?nèi)ド缴汐C一些乳豬,兔子什麼的,晚上烤給你吃。”傾城好笑地搖搖頭,轉(zhuǎn)身對著慕容醉雪道,“太子殿下,怪魚全都絞殺完畢,相信太子殿下會遵守承諾的,含香告退。”說完,留下滿臉憤懣的慕容醉雪,拉著納蘭牧野修長的手,兩個同樣天真爛漫的人,開開心心朝著回家路上走去。
慕容醉雪惡狠狠地瞪著傾城和納蘭牧野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後,沉聲道:“將士們辛苦了,都先回去休息吧,這邊的怪魚,就換一批人來清理吧。”
衆(zhòng)將士領命,轉(zhuǎn)身有條不紊地撤退了。
“醉,你好像很累。早點回去休息吧。”舞錦穹看著一臉疲憊的慕容醉雪道。
“是啊,醉,跟那小丫頭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看那個什麼師父啊護衛(wèi)啊的,一個個都跟那花含香一樣,都是小孩子脾氣,我們這麼大年紀了,沒必要跟個小丫頭較真了。”斬驚雲(yún)知道慕容醉雪今天受了不少氣,可退婚都退了,兩個人已經(jīng)毫無瓜葛了,有什麼立場去管人家呢?這種氣受得冤枉。
慕容醉雪也覺得今天自己太不理智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看見花含香總?cè)滩蛔∫臣埽遥郧笆怯憛捇ê阋惶斓酵砀约海F(xiàn)在卻是討厭花含香一天到晚不把自己當回事。
“走吧。”慕容醉雪無奈地搖搖頭,起身往回宮路上走去。舞錦穹和斬驚雲(yún)點頭跟上。
“香兒,這位是?”當傾城把納蘭牧野帶到花府的花廳一起用餐的時候,慕容晴汐一臉好奇地看著納蘭牧野問道。
“爹,娘,香兒爲你們介紹一下。”傾城起身指著納蘭牧野道,“這是香兒的師父,他什麼都會,香兒最近這麼忙,就是因爲要跟師父學本事。”傾城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道。
“原來是老師啊,失敬失敬。”花啓炫和慕容晴汐聞言,馬上一臉恭敬地對納蘭牧野行禮道。
納蘭牧野起身回禮,從這一刻起,納蘭牧野正式以花家?guī)煾傅纳矸萑胱』ǜ?
吃完晚餐,傾城,赤鵬,納蘭牧野還有妙箏四人,在花含香的小院落中吃著水果烤著乳豬。
“小姐,你烤的乳豬怎麼會這麼香,這些都是什麼調(diào)料?”看著傾城動作嫺熟地往乳豬上面噴灑著各種粉末,妙箏一臉好奇的問道。
“那是寶貝徒弟的獨門秘方,撒上這些香粉,味道好得只要聞一聞便口水直流啊。”納蘭牧野一臉誇張地瞇著可愛的藍眼睛,斜斜地靠在傾城肩上撒嬌。傾城無奈地搖搖頭,到底誰纔是師父啊,每次跟納蘭牧野在一處,都有一陣錯位的感覺。
“娘子,這果子好好吃,你快嚐嚐。”赤鵬一臉諂媚地拿著幾顆果子往傾城的菱脣中塞去。
“這是櫻桃。”傾城無奈地撫額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人類的知識要抽空學點,不要看見什麼東西都叫果子,那樣會被人笑話的。”
赤鵬笑呵呵地點點頭,一邊繼續(xù)往傾城的菱脣中塞櫻桃。
突然,一陣人類的氣息一閃而過,傾城順手拿過赤鵬手中的櫻桃,對著不遠處的一棵櫻桃樹射去,一個人影應聲出現(xiàn)在傾城的面前。
“花含香,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本宮都敢射?”一襲玄色長袍緊緊裹住頎長的身軀,紅色長髮隨意地搭在肩上,一雙憤怒的紅眸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傾城。
一見竟是慕容醉雪,傾城明顯地一愣,納悶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慕容醉雪再次被氣得怒目圓睜,沒好氣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高興去哪兒就去哪兒,莫非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能讓我看到嗎?”
傾城聞言,深感與這位高貴的太子殿下完全沒辦法溝通,搖頭輕嘆道:“你想看就看吧。”說完,自顧自轉(zhuǎn)身烤乳豬去了。
慕容醉雪不請自到地跟在傾城身後,然後對著傾城邊上的赤鵬道:“換個位置。”
赤鵬非常無辜地眨巴著眼睛問道:“爲什麼?”
“當然是因爲我想坐在這兒了。”慕容醉雪被氣得肝火直冒,大聲嚷嚷道,“花含香,你就算要找替身也麻煩找個機靈點的,怎麼找了這麼個聽不懂人話的。”
“我現(xiàn)在是花小姐的相公了,纔不是替身呢。”赤鵬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什麼?”大聲驚問的不僅僅是慕容醉雪,還有納蘭牧野。
納蘭牧野真就不明白了,什麼時候,他的寶貝徒弟竟有相公了?
“寶貝徒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爲師的怎麼不知道哇,你們什麼時候拜堂的?”納蘭牧野一臉激動地問道。他曾經(jīng)看過一些書,說是人類成爲夫妻是要拜堂入洞房的。雖然他到現(xiàn)在還搞不清楚,人類明明就沒有山洞,爲什麼還要入洞房。
“師父,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我們還沒拜堂呢。”傾城沒想到連納蘭牧野都會關注這麼問題,他不是隻對吃的感興趣嗎?
“沒拜堂啊,那不算數(shù)的。”納蘭牧野簡明扼要地表明立場。
“反正現(xiàn)在我是相公,她是娘子。”赤鵬一臉得瑟地點了點自己,再指了指傾城。別人不承認沒關係,傾城承認就好。
納蘭牧野正想要說些什麼,被傾城隨手拿起的一塊乳豬肉直接塞住了嘴巴,頓時,香氣四溢,直接把他想說的所有話都刺激了回去,此時此刻,唯有美食爾。
慕容醉雪聞著陣陣乳豬的香味,想吃又不好意思開口,傾城看得都有些於心不忍了,直接扯了一大塊乳豬肉遞給慕容醉雪。慕容醉雪一臉意外地接過傾城遞過來的乳豬肉,迫不及待地往嘴巴里塞,一邊吃一臉露出震驚的表情,直嚷嚷著好吃好吃。
傾城一臉好笑地看著慕容醉雪那狂吃樣,心中小算盤打得叮噹響。不管慕容醉雪是因何而來,所謂吃人的嘴短,他吃了她的烤豬肉,就該不好意思老是跟她作對了吧?
“對了師父,怎麼那麼巧你會在迦藍湖出現(xiàn)?”傾城好奇地問道。
“不是那麼巧。”納蘭牧野親暱地颳了一下傾城的俏鼻,滿意地看著慕容醉雪那殺人的眼神,柔聲道,“爲師找了你很久了。”
傾城聞言,納悶地揚眸看向納蘭牧野道:“師父找徒兒所爲何時?”
“當然是爲了吃這個烤乳豬啊。”納蘭牧野語出驚人。終於把慕容醉雪刺激得不吐不快了。
“你要吃烤乳豬不會找大酒樓吃啊?”慕容醉雪大聲責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納蘭牧野一臉理所當然地道,“試問天底下到哪兒能找到這麼好吃的烤乳豬呢?”
衆(zhòng)人聞言,皆是一臉贊同地點點頭,就連慕容醉雪也是深以爲然。
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嘻嘻哈哈地笑鬧著,等到烤乳豬吃完,慕容醉雪竟還不想離去,傾城只好趕人。
“太子殿下,夜深了,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太子府中的女人們可都要伸長脖子了。”傾城調(diào)侃道,趕人不能趕得太嚴肅,得來點調(diào)料。
“吃醋了?”誰知道傾城的一句玩笑話,竟讓慕容醉雪得意地揚脣輕笑起來,繼而竟還解釋道,“太子府沒有你說的那些女人。”
傾城聞言滿臉黑線,嘴角直抽,沒聽出她的真正意思嗎?是叫他好回家了啊,誰問你太子府有沒有女人了?話說這個異世的太子一個個都是奇怪的主,好像都不怎麼喜歡女人,還好現(xiàn)在自己是女子裝扮,不怕你慕容醉雪是斷袖。
“我要休息了,快回你的太子府去。”傾城起身往自己的房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對所有人道,“大家各回各的房間去吧,師父你就睡鵬鵬的隔壁房間吧。”
自從花啓炫和慕容晴汐把赤鵬當準女婿看待後,赤鵬的房間就被安排在了花含香附近,邊上還有一些房間是空著的,剛好給納蘭牧野住。
可誰知道竟有人臉皮厚到了極點,一臉理所當然地道:“本宮今晚不回去了,反正那邊空房間不止一個,就睡這兒了。”
傾城被雷得肉焦裡嫩一句話啊說不出來了,甩甩手道:“你們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只要不來煩我就好。”說完,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慕容醉雪倒不介意傾城的惡劣態(tài)度,話說他以前對花含香的態(tài)度還要惡劣,現(xiàn)在人家能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爲在迦藍湖邊的時候聽見傾城說今晚要烤乳豬,之所以想要留下來是因爲……這裡有家的味道。
傾城回到房間後,先是美美地泡了一個澡,然後隨意地穿了一件紫羅蘭的睡袍,坐在牀榻上靜靜地修煉起來。
直到東方泛白,傾城還在修煉。
“你家小姐怎麼還不起牀?”慕容醉雪一早就來到傾城門口,被妙箏攔住。
“小姐這幾天都不會起牀的。”妙箏真是個忠心護主的好丫鬟,面對當朝太子,心中竟只有自己的主子。
在與傾城的相處中,妙箏早就喜歡上了這個冒牌貨,甚至超出了對真正的花含香的感情。在她的心中,真正的主人花含香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她對花含香的感情,更多的是肝腦塗地以報答大恩大德。但是她對傾城的感情就完全不一樣了,更多的是崇拜欽佩欣賞,當做偶像一般膜拜,所以,不知不覺之中,她早就把傾城當作了自己終身守護的人。
“幾天都不起牀?”慕容醉雪以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關心口氣道,“她生病了嗎?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是生病。”正在妙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之際,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慕容醉雪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替身來了,當下不悅地擰緊眉毛道,“正主兒都來了,替身是不是應該知趣點離開了呢?”
赤鵬沒有接話,只是輕聲道:“你聲音小點,總之,這幾天別說你了,我們大夥都是見不到花小姐的。”
“鵬鵬,寶貝徒兒不在沒關係,我們自己上山打獵去,你不是很努力地在學習廚藝嗎?我們自己找個場地練習去。”納蘭牧野一臉春風滿面地走了過來。
慕容醉雪終於徹底被眼前幾人打敗了,一聲不吭地矇頭管自己走掉了。
赤鵬和納蘭牧野見慕容醉雪一臉奇怪的表情離開了花府,俊臉上均是一片迷茫,良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自顧自地相約去山上打獵了。
接下去的日子,傾城每天除了抓緊時間修煉之外,就是到處查找碧玉軸的下落,要不就到鬧市區(qū)隨便晃盪一圈,希望那藍衣女子能主動上鉤。
在外面隨意地晃盪著,藍衣女子沒引出來,倒是聽說了不少小道消息。
據(jù)說,不但舞相在到處懸賞探查夜傾城的消息,就連斬大將軍,也跟舞相一起,加入了懸賞探查夜傾城的行列。
傾城仰天長嘯,丫的,舞錦穹,你冤枉人也不帶這樣的,我什麼時候偷過你的東西了。自己懸賞來捉拿我也就算了,還把斬驚雲(yún)拉來一道抓我?現(xiàn)在整個卡斯莫大陸,也就南凌國能讓我清靜度日了,你居然連這麼點清靜都不給我?
還好現(xiàn)在頂著花含香的臉,倒也算是安全,只是那慕容醉雪嘴角腦抽風,有事沒事跑來蹭肉吃,難道南凌皇室竟窮得揭不開鍋了?要來和她一個小老百姓搶肉吃?
這天,傾城一大早起牀,隨意地喝了幾口蜂蜜,然後就抓緊時間修煉。修煉了幾個時辰後,想想來此的目的,一個都還沒達到,於是喚來妙箏,一起到街上晃盪去了。赤鵬和納蘭牧野一大早跑山上玩耍去了。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傾城兩耳高高豎起,美眸滴溜溜地密切關注著四周的環(huán)境。
“聽說了嗎?北幀國派使者出使我南凌國來了。”
“嗯嗯,聽說還來了兩位使者呢,是北幀國位高權(quán)重的相國和大將軍。”
“哇,竟一次派出這麼重磅級的人物出使我南凌,真可謂史無前例呀。”
“對啊,那兩位使臣在北幀的地位,就相當於我南凌國的舞相和斬大將軍呀。”
“而且,我還聽說那兩位使臣長得玉樹臨風俊美不凡呢。”
“那你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嗎?”
“名字?好像一個叫迷迭卡迦,一個叫薄臨風。”
“哇,一聽名字就覺得好帥,不知道他們來做什麼的呢?如果是來選夫人的,那就太好了,我馬上報名去。”
“你腦子沒問題嗎?他們北幀國的女人都死絕了嗎?要跑我們南凌國來選夫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纔來的,否則北幀國也不會出動這麼位高權(quán)重的人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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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xù)續(xù)的議論聲時不時地傳入傾城的耳中,傾城心中暗自沉吟起來,北幀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大事,竟要出動迷迭卡迦和薄臨風的大駕。
傾城一邊聽一邊專心地走著,突然,人羣中冒出一個人影,一把抓住傾城的手,傾城正待出手反擊,一道清冽的聲音低聲傳來:“是我。”
傾城揚眸一看,竟是迷迭卡迦,站在他邊上的,還有薄臨風。
“你們怎麼……”她現(xiàn)在可是花含香的裝扮,這兩人也太神奇了吧,竟能一眼認出她?
“聽說天羽城迎風樓廚師的廚藝不錯,現(xiàn)在已是正午,我們不如去那邊吃邊聊。”迷迭卡迦低聲說道。
一邊的薄臨風馬上舉雙手雙腳支持。
對美食向來沒多少抗拒力的傾城,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了。
“妙箏,你先回去吧。”傾城轉(zhuǎn)身吩咐妙箏。
妙箏點點頭,也沒多問,便轉(zhuǎn)身往花府折返而去。
“你這丫鬟倒是聽話得很。”薄臨風看著妙箏的背影,輕笑道。
傾城點點頭道:“妙箏是個好丫鬟,從來不會干涉我的私事。”
一行三人,一邊聊一邊走,轉(zhuǎn)眼便到了迎風樓。
在迎風樓的二樓找了個靠窗的雅座坐下,傾城點了一大堆迎風樓的招牌菜,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xù)和兩位好友閒聊起來。
“聽見了嗎?滿城都在聊北幀國的相爺和大將軍來南凌的原因呢?大家都好奇死了。”傾城聽著整個迎風樓內(nèi)的八卦,幾乎都在聊她面前的兩位,當下壓低聲音揶揄道,“他們想都想不到,原本本尊竟都坐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呢。”
“你呀。”薄臨風忍不住摸了摸傾城的腦袋,有些無奈地道,“怎麼還像以前那樣頑皮。”
傾城嘿嘿地訕笑幾聲,低聲一臉好奇地道:“其實我也很好奇你們到底來做什麼的?”
“我和臨風是來抓你的。”迷迭卡迦神秘兮兮地答道。
“噗!”傾城剛喝的一口茶水馬上噴灑而出。
這什麼狀況,莫非是兵和賊竟坐在了一起?
“我犯了什麼法了?竟勞煩兩位大駕?”傾城眼睛亮晶晶地充滿了好奇,壓根就沒任何害怕的表情。
迷迭卡迦和薄臨風見狀,無奈地搖搖頭。
“我說大小姐,好歹你給我個害怕驚悚的表情行不?”薄臨風出聲抗議。
傾城馬上配合地裝出一臉的驚悚,看得迷迭卡迦一陣大笑,一邊笑一邊道:“我看還是不要扮演驚悚了,你那驚悚的表情,可真是夠驚悚的。”
“對了,你們怎麼認出我的?”傾城收回那惡搞的表情,笑臉盈盈地問道。
薄臨風拉過傾城的腦袋,在傾城的耳畔低聲說道:“你身上的紫玉鐲子和七色彩虹花瓣,那些無知的人自然是認不出來的,我們難道還會認不出來嗎?”
“就是,你看現(xiàn)在那麼多僞劣品,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迷迭卡迦也俯身低聲道,“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眼睛是怎麼長的,竟會把你這麼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貨,當做贗品了。一羣無知的白癡。”
傾城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已經(jīng)是她的標誌性的飾物了,只是因爲傾城的名揚天下,導致很多女子競相效仿,所以,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早就滿大街地亂飛了。這也是爲什麼從沒有人對傾城身上的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提出質(zhì)疑的原因了。
“幸虧目前追查你下落的都是一般蠢驢,要是我們陌太子親自來抓你的話,你一天也藏不住啊。”迷迭卡迦搖頭嘆道。
“可這兩樣東西又都摘不掉,你讓我怎麼辦?”傾城無奈地嘆息一聲,繼而秀美一挑道,“你們還是不是朋友啊?竟幫我大哥來抓我?”
“太子殿下還在風雷殿呢,他要是出關了的話,早就自己出來找你了,還用得著我們嗎?我們這是被皇帝陛下給派來的。”薄臨風低聲解釋道,“皇帝陛下派我們出使南凌,爲的就是希望南凌國主幫忙一起探查你的下落。”
傾城聞言嘆息一聲,怎麼全天下的人都在抓她啊,等這些事情結(jié)束,她就躲原始森林去,看誰能找得到她?
“我大哥還沒出關啊?”傾城擔心地道,“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風雷殿危險重重,可惜我們又都進不去。也只能等了。希望太子殿下早日平安出關。”迷迭卡迦目露憂色地道。
傾城也是一臉凝重地點點頭。
“花含香,你的本事越來越高了啊,竟連北幀的使臣都被你勾搭上了啊!”突然,一道譏誚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慕容醉雪一臉憤怒地出現(xiàn)在傾城的面前。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一見慕容醉雪,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一臉鎮(zhèn)定地躬身行禮。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迎風樓二樓,嘩啦啦頓時跪倒了一片。
唯一突兀的,只有傾城,但見她依舊坐在原位上,與手中美食奮戰(zhàn)著。
“花含香,見到本宮爲何不跪?”慕容醉雪一見到傾城就上火,今兒個總算被他逮著機會了,平時見他不行禮也就算了,今日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就她一個不行跪拜禮,這下揪住你的小辮子了吧,看你還怎麼囂張。
“皇帝陛下早有口諭,說含香與表哥乃是兄妹,大家都是一家人,見面不必行大禮。”傾城隨意瞎掰了一個理由,反正誰知道皇帝陛下曾經(jīng)說過什麼呢,她是他表妹這是不爭的事實,一句話,真真假假的各佔一半,看你們怎麼分辨。
慕容醉雪怒目圓睜,卻又無可奈何,當下罷罷手示意大夥起身,自己則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傾城的邊上,直接把迷迭卡迦的位置給搶了。
迷迭卡迦見狀,嘴角輕抽,這年頭,就沒有一個真善美的太子麼?一個比一個蠻橫不講理。
“迷迭丞相出使我南凌,不是爲了尋找那夜傾城嗎?怎麼,竟找到我的未婚妻的頭上來了?”慕容醉雪浩然正氣地問道。
“慕容醉雪,我們早就解除婚約了,我早就和你毫無瓜葛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啊?”傾城義憤填膺地大叫起來。
慕容醉雪斜睨了傾城一眼,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你……你……花含香?南凌國被退了婚的原太子妃?”這下?lián)Q做迷迭卡迦和薄臨風驚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了。
傾城,你要不要這麼勁爆啊,隨便弄張蝶翼面具戴戴也就算了,幹嘛還假冒個這麼複雜的身份啊。
“你們連她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慕容醉雪聞言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假冒的花含香也太招蜂引蝶了吧?一開始麼找了個和他一樣發(fā)眸的護衛(wèi),後來又冒出個什麼鮫人師父,現(xiàn)在,竟連北幀國赫赫有名的丞相和大將軍都給招惹上了,而對方顯然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此時此刻,整個迎風樓,早就八卦滿天飛了。
“看樣子,那兩個就是北幀國的丞相和大將軍了,怪不得長得這麼出衆(zhòng),他們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他們了。”
“是啊,真的好帥啊。這花含香最近是怎麼了?一天到晚被美男包圍著?走桃花運了?”
“你發(fā)現(xiàn)沒?別說這花含香詭異了,就連醉雪太子,最近也好奇怪呢。每次好像只要花含香在的地方,總能看到醉雪太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以前不都一直這樣的嗎?”
“不一樣。以前是先看到醉雪太子,再看到花含香。可最近,每次都是先看到花含香,然後再看到醉雪太子。”
“經(jīng)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的耶。翻天了不成,現(xiàn)在改爲醉雪太子跟蹤花含香了?”
“噓噓——你輕聲點,醉雪太子就在附近呢。”
……
……
……
傾城自顧自享受著眼前的美食,慕容醉雪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去吧,反正,他早就知道她是一個冒牌貨不是嗎?還未婚妻呢?被退婚的冒牌貨未婚妻?真是蠻不講理。
“哇,飄雪,你快看,大哥在那兒呢。”突然,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傾城循聲偷偷望去,正是慕容拓雪和慕容飄雪。
完蛋了,這個慕容拓雪最是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會看人臉色,等一下若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驚喜”地大聲嚷嚷起來怎麼辦?當下用袖子故作不經(jīng)意地把紫玉鐲子輕輕一藏,隨意地在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朵簪花往前額部位一簪,一邊起身一邊捂住肚子道:“剛纔大閘蟹吃太多了,肚子有點不舒服,含香先行一步。”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不舒服就不舒服了?
“大哥,好巧啊。”在二樓的樓梯口,傾城與慕容拓雪錯肩而過。
“拓雪,飄雪,你們怎麼來了。”慕容醉雪一見到慕容拓雪,再望了眼匆匆離去的傾城。心中暗自沉吟:莫非這兩人有什麼瓜葛?
實在不是他多心,對於這個冒牌貨來說,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大哥,我此次去夜家提親非常順利,在與傾影歷練的途中遇到了飄雪,就一起回來了。”慕容拓雪在傾城剛纔的位置上坐下,看著位置上那一大堆的大閘蟹殼,輕笑著道,“居然還有人這麼愛吃大閘蟹的。”
“還?”慕容醉雪聽出了話外之音,好看的眉毛微擰道,“還有什麼人也那麼愛吃大閘蟹嗎?”
那個冒牌貨與拓雪果然是老相識嗎?
“太子殿下,這普天之下愛吃大閘蟹的人多了去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就連我和臨風,也對大閘蟹情有獨鍾呢。”在傾城匆匆離去的時候,迷迭卡迦就想到了,傾城和那慕容拓雪肯定是舊時,想當初慕容拓雪還上夜家提親過呢。傾城這麼匆忙離去,就是怕慕容拓雪認出來吧。
“那倒也是,其實我自己也很喜歡吃呢。可惜剩下的不多了,要不再叫一盤吧。”慕容拓雪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被這麼一打岔,就徹底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一門心思都在大閘蟹身上了。
“小二,再來兩盤大閘蟹。”薄臨風馬上大聲呼喚小二。
慕容醉雪一臉狐疑地看著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也不再多話,只是心中對這個冒牌貨的身份又多了一層好奇。
於是,各懷心事的幾人,有說有笑地享受起桌上的美食。
傾城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房中,妙箏見她一臉蒼白,擔心地道:“小姐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傾城重重地嘆口氣,無奈地倒在牀榻上,幽幽地道:“拓雪和飄雪回來了,他們對我的紫玉鐲子和彩虹花瓣非常熟悉,肯定一眼就能看出真僞,到時候我無所遁形。”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