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身著便裝,頭戴寬沿大帽,令旁人無法看清他的面容,漫步穿行于萬千人群中,步伐十分清閑、愜意。在西大陸,打扮詭異的人不在少數(shù),為此,路人都沒大在意這樣打扮的凌希。走出十來里路后,凌希覺得烏坦城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沒一點西大陸第一城市的繁華樣子。甚至不少酒店、錢莊、店鋪等都大門緊閉,路上的行人都一副人心惶惶的樣子,沒一點歡樂鬧騰的生氣。
帶著滿身困惑,凌希漫步走進(jìn)一家酒店之中。酒店的生意十分冷清,偌大的正廳中只有三兩桌客人。凌希找了一張偏僻的桌子坐下,隨即就有一名女服務(wù)生滿臉笑意走到桌子旁邊。這名女服務(wù)生長得還算可以,但對于天天在美女堆中混跡的凌希來說,人間界估計很少有其他美女能讓他的心蕩起波瀾。
“這位客官,幾位呢?”女服務(wù)生甜甜的聲音在凌希耳邊響起。
“就一位。”
“需要點些什么?”女服務(wù)生遞給凌希一份菜單。
凌希漫不經(jīng)心的翻著手中的菜單,語氣輕松自然道:“你給我推薦幾道菜吧。”
“好的。”女服務(wù)生的笑臉依舊,流利的開口道:“先點一份桃仁雁珍,開開胃口。若是客官要喝酒,首烏豆腐、蟹肉雙筍這兩道菜就挺適合。再點個鮮貝魚唇、桂花魚絲……最后再來一份茶切杏仁當(dāng)點心,您覺得如何?”
凌希在菜單上一一找到服務(wù)生推薦的菜肴,其價格差點沒讓他驚掉下巴。但凌希還是毫不在乎道:“好,就點你推薦的這些。”
“好的。”服務(wù)生迅速的在菜單上記下這些菜肴,聲音甜美道:“您要來點什么酒呢?”
“還是你給我推薦吧。”
“那就先來一壺‘碧竹紋’。”
“好。”凌希順手向服務(wù)生拋去一枚紫金幣。
服務(wù)生眼中精光一閃,立刻將紫金幣握在手中,向凌希連連道謝。給凌希倒了一小杯茶后,女服務(wù)生就扭著曼妙的身姿走向傳菜間,遞上手中的菜單。凌希略微的掃了酒店中的幾個散客,見他們都非修煉者,于是就無趣的靠在椅背上。女服務(wù)生見凌希出手闊綽大方,再加上酒店中生意冷清,為此在遞出菜單后就款款地向凌希走來。
“這位客官是第一次光臨?”
“嗯。”凌希淡淡的回了一聲,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您這算是來對了,雖說我們酒店不是烏諾城最大的酒店,但菜色和菜味在烏諾城中絕對是頂尖的,保證客官滿意。任何一個客人來了第一次之后,必定會想來第二次。”
“噢,是嗎!”
“那是當(dāng)然。”
“可我怎么看店中的生意很一般。”
“這……”女服務(wù)生略帶詫異的看著凌希,隨后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剛剛來烏諾城吧?”
凌希平靜道:“沒錯,我今天才剛剛?cè)氤牵阍趺粗赖模俊?
“這就難怪了。”女服務(wù)生確定凌希剛到烏諾城后,故意將聲音放低,神秘兮兮道:“您聽說烏諾城最近發(fā)生過什么大事嗎?”
凌希搖搖頭道:“我初到烏諾城,沒聽說過任何烏諾城之事,你可否告之一二。”
女服務(wù)生聲音低低道:“其實對烏諾城的人來說,這些都不是秘密。”
“哦。”
“你聽說過魔法師工會和龍騎士工會嘛?”
“略有耳聞。”
“聽某個修煉者說,這兩大工會是西大陸最大的修煉者工會,我還聽說這兩大工會可與神圣教廷相媲美。可惜就在前不久,兩大工會被杉沙世家消滅的一干二凈。”
“啊!什么!!被消滅的一干二凈,這個杉沙世家如此厲害。”凌希故意裝成很驚訝的樣子。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也跟你一樣不相信。可是后來,見證了烏諾城發(fā)生的種種變化后,我終于相信這是真的了。”
“噢。”
“你進(jìn)城時覺得城中有什么異樣嘛?”
“被你這么一說,好像烏諾城中真有些異樣。雖說我是第一次來烏諾城,但也聽說烏諾城是我們西大陸第一大城市。如今一見,怎么覺得城中沒有想象中的熱鬧繁華。”凌希始終帶著大帽子,為此服務(wù)生辨認(rèn)不出凌希是東大陸之人。凌希故意重讀‘我們西大陸’,為的就是讓服務(wù)生相信自己是西大陸的人。
“要是你早些時候來烏諾城,保證可以見識到第一大城市的風(fēng)采,可是現(xiàn)在……唉……我看兩普通大城市都趕不上。”
“這是為何?”
“烏諾城種種變化的起因就是兩大工會被滅。以前我聽說烏諾城中各大酒店、錢莊背后都有強(qiáng)大的勢力在支持。直到最近,我才知道這些酒店背后的勢力就是這兩大工會。兩大工會被滅之后,這些酒店和錢莊失去支持的勢力,紛紛關(guān)門大吉。酒店、錢莊關(guān)門后,各大娛樂場所也相繼關(guān)門,我聽說這個就叫做連鎖反應(yīng)……”女服務(wù)生將烏坦城的近況,條理清晰的敘述了一遍。
凌希大概明白了一些:“原來這樣。可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
“您請說。”
“兩大工會被滅跟我們平頭百姓沒有直接關(guān)系。可是我進(jìn)城后,只覺路上每個人都形色匆匆,這又是為何?”
“這……”女服務(wù)生似乎覺得有些事不宜說出口。
凌希滿不在乎道:“如果你覺得不適合開口,那就不用說了。”
“那倒不是。”雖說如此,服務(wù)生還是將聲音再低一份,生怕被旁人聽到:“烏坦城會成了如今這樣,主要還是因為教廷下達(dá)了一項命令。”
“教廷!!”
“是啊!!兩大工會被滅后不久,教廷就下達(dá)一項命令。只要見到東大陸的可疑人物,就要立即教廷匯報。”
“東大陸人物!!教廷找東大陸之人干嘛?”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看教廷祭祀們緊張的樣子,估計不可能是請東大陸的人喝茶、做客。”
就在這時,凌希點的菜一一送了上來。凌希知道從服務(wù)生那里也打聽不到更多的消息,為此就沒再理會她,自顧著吃著呈上來的菜肴。不知是太久沒好好吃一頓的緣故,還是因為這家酒店的菜肴確實不錯。凌希只覺胃口十分好,不時就消滅了好幾盤佳肴。一旁的女服務(wù)生眉目詭異的看著凌希,心里似乎在驚嘆:“真沒見過有這樣享受美食的,真的可用暴殄天物來形容。”
凌希吃到一半時才覺得少了點什么,立刻朝女服務(wù)生道:“酒還沒上嘛?”
女服務(wù)生一愣,旋即甜甜的笑道:“您稍等,我這就去幫你看看。”
“嗯。”凌希頭都沒抬,仍舊自顧著消滅著桌上的美食。
女服務(wù)生走到柜臺前找了半天也沒見到送酒的小生,眉頭微微一皺后,立刻向酒庫中小跑而去。
“這是怎么了?”女服務(wù)難以置信的看著眼見的空地:“我走錯地方了嘛?”
旁邊一名男服務(wù)生面色古怪道:“我也希望我走錯了,可這里確確實實是原來的酒庫。”
“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來取酒時就成了這樣,整個酒庫就像憑空消失掉一般。”
“老板知道此事嘛?”
“我已經(jīng)讓人通知他了,我想他很快就會到酒店來吧。”
…………
沒一會工夫,凌希就將所有的菜肴消滅的一干二凈。凌希仰靠在椅子上,摸著自己滾圓的肚皮,時不時的打個飽嗝。凌希見老半天酒都沒上,而且那個女服務(wù)生也不見蹤影,立即不耐煩的朝另一名服務(wù)生招呼道:“買單。”
在酒店中,每個服務(wù)生都有自己負(fù)責(zé)的區(qū)域,為此,當(dāng)凌希招呼另一名服務(wù)生,那名服務(wù)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仍舊悠閑的靠在柱子上,無聊的打量著冷清的酒店。
“結(jié)賬!!”凌希將聲音提高的數(shù)十倍,霎時,酒店中所有人都覺得耳膜快被震破般。同時,強(qiáng)者的威勢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那名服務(wù)員靠在柱子上,差點就栽倒在地。
凌希冷冷的站起身,走到服務(wù)生面前,語氣不善道:“我說結(jié)賬你聽到?jīng)]有。”
“聽……聽……聽到了。”服務(wù)生巍巍顫顫的看著頭戴寬帽的凌希,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著。
“哼。”凌希冷哼一聲,語氣冰冷道:“多少錢??”
“我,我馬上去看。”服務(wù)生慌慌張張的跑向柜臺,朝站在柜臺后還未回過神的收銀員道:“多多少錢?”
就當(dāng)真是,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jìn)酒店,剛剛緩過神的服務(wù)生趕緊跑到中年人跟前,畢恭畢敬道:“老板,您可來了。”
中年人面露不屑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們這么急著找我來。”
服務(wù)生低低道:“是這樣的,酒庫消失不見了。”
“什么!!”中年人面色微變:“酒庫消失??你說清楚些。”柜臺后的收銀員也跑到中年人面前,幫忙解釋著酒庫消失之事。
凌希見這些人似乎忘了買單之事,聲音再次冰冷道:“有你們這么做生意的嘛?買個單都這么麻煩。”
中年人本來就因酒庫之事而煩心,突然聽到凌希這么冷不丁的一句,立刻怒火上涌,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說話,立即高喊道:“急什么急,急什么急。”
凌希本就很不耐煩,又被中年人如此不客氣的喝了一句,霎時,五階絕世高手的氣息澎湃而出,如巨山崩塌于前的威壓向中年人洶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