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灘之上,凌希停下傳音,靜靜的看著小丫帶淚的眼角。
小丫嘶啞的喉音,艱難的抖動著,看著漆黑如墨的海面,心中也漸漸絕望起來。小丫無法想象,爺爺若是再也不回來,她要如何走下去。
只消片刻,小丫動了動干渴的喉嚨,再次喊道“爺爺,你知道嘛,小丫在等你回來,一直在這里等,你聽到了嘛。”
老人躺在舟中,隱約間聽到了小丫微弱的聲音,驀地睜開眼睛。可隨即又絕望的閉上,口中喃喃道“老天,你又在和我開玩笑啊。”
老人剛一閉上眼睛,在恍惚間,又聽到小丫微弱的聲音:“爺爺,爺爺”
老人感覺這聲音異常的熟悉,真真切切的就是小丫的聲音。
老人立刻翻起身,心中不停的喊著“小丫,小丫,爺爺這就回來了,小丫小丫~~~~~~~~~~~”
老人重新拿起漿,快速的劃動,每劃一下,嘴里都要念著‘小丫,小丫’近了近了,越來越近,小丫帶哭腔的聲越來越近,老人心中的喜悅之情已經難以抑制了,大聲的喊道:“小丫,小丫”
小丫同時也聽到了爺爺的聲音,喜悅之情頓時涌上,激動的喊著:“爺爺,爺爺。”小丫快步的向海中跑去。
凌希也聽到海上傳來蒼老的聲音,先是詫異,但隨即就明白了小丫為什么不停的對著大海呼喊。
凌希就跟在小丫后面,小丫跑去沙灘時,可能是太激動了,腳下一空,撲倒到海水中,喝了一大口海水。
凌希見小丫摔倒,立刻跑過去,一把扶起了小丫,小丫看著凌希,心中又一次溫暖起來。
“咳咳,咳咳~~~~~~~”小丫在摔倒時喝了一口海水,海水苦澀味道涌到喉嚨里,忍不住的咳了起來。
這時,老人的小舟已經到了沙灘之中,小丫見到爺爺,心中所有感情全部涌現而出,飛快的跳到小舟上,撲到爺爺懷里,放聲哭出來:“爺爺,爺爺”。
老人緊緊抱著小丫,也是淚流不止。
凌希站在一旁,看著小丫撲在枯瘦的老人懷里,放聲大哭,心中好像受到什么觸動,不自覺的流下淚下。這對爺孫相依相偎著,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當老人看到凌希傻傻的呆在旁邊時,詫異的皺了一下眉問道:“你是誰。”
凌希聽不懂老人的話,只能傻傻的笑了笑。
小丫仍舊趴在老人懷里,說道:“爺爺,他是壯牛”
老人疑惑的看著凌希,小丫繼續道:“壯牛的名字是我給他取的。”
老人驚訝道:“你給他取的?”
小丫這才起身,自豪的說道“是啊,爺爺,先回家吧,回去后,我再和你慢慢說。”
老人“嗯”了一聲。
隨后老人跳下小舟,拉起舟上的繩子,拖著小舟上岸,小丫也拉起繩子幫忙。
凌希看到這爺孫兩都是瘦的可以,自己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袖手旁觀,凌希也就幫忙拖著舟上岸。
一艘小舟在三個人的拖拉下,沒一會就被拉到一大排大舟小舟之間。老人將繩子綁好,小丫就收拾著舟上的東西。
凌希就站在一旁傻看著。不一會,小丫就收拾好,小丫手中提著一個大網說道“爺爺,今天捕了很多魚啊。”
老人對今天的成就也是很滿意,得意的說道:“今天在淺海捕了半天,也沒捕到一只,于是就一狠心把小舟劃向深海中去。”
老人一邊說著,凌希就已經幫著小丫把全網的魚背到了背上。
老人看著凌希挺傻的樣子,話又少,做事也挺勤奮的,心中對他的好感增了一些。
三人就在漆黑的夜中往回走,老人繼續著說道“在深海中,我這一網下去,沒等多少時候,就有魚撞上來,心中自然是開心不已。”
“我就收起網,將魚取下,放在舟中,繼續往更深處劃去。”
“這魚可真是不少,我也得意到忘形了,不知道自己到處到了哪個海域。”
“突然,天空一黑,又是刮風,又是下雨,又是雷電。”
“之后我就在海中不知道被Lang送到哪里,等風雨停了之后,我就在海面上迷失了方向。”
小丫聽的緊張不已,仿佛自己被海Lang送來送去。
老人繼續說著,小丫仍是緊張的聽著,凌希只能在一旁傻傻的笑著。
不多時候,三人就回到了村子,老人也將自己的驚險說的差不多了,老人當然不會說起自己絕望時的想法,他怕小丫聽了擔心。
村子里,有幾戶人家已經滅了油燈睡下。這三人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屋子里的油燈還在亮著,小丫示意凌希將魚倒到一個小木桶之中。
這時,灶里的火已經滅了,小丫打開鍋蓋,鍋里的飯還沒熟,小丫開始重新點火做飯。
老人疲憊的很,坐在小桌邊的椅子上。
借著微弱的燈光,老人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凌希,突然覺得凌希身上的衣服很眼熟。
再認真看看,果然眼熟,是跟了老人好幾年的就衣服,老人覺得眼前的小伙子,肯穿著自己這個老頭子的衣服,心想這年輕人應該不錯。
老人問道:“小伙子,哪里人呢?”
凌希聽到老人問他,卻聽不懂,只能呆呆的笑著。
老人疑惑了一下,心中打鼓著“該不會是個啞巴吧,說不好可能還是個聾子”
老人正自擔心起來。
“爺爺,你不要問了,他聽不懂的”小丫說道。
“聽不懂?”老人疑惑著。
“爺爺,我跟你說哦,這個壯牛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小丫說道。
老人立時眼中閃過炯異的目光,突然戒備凌厲的盯著凌希。
凌希被這老人一看,覺得心中有些發涼,覺得眼前的老人不像看起來那么老弱。
凌希突然感覺到著老人涌出一股威壓,讓凌希有些后怕。
凌希也覺得奇怪,自己一個修煉者怎么會被一個瘦弱的老者看的陣陣心驚。
“爺爺,你不要這樣盯著壯牛了,你會害怕的”小丫輕笑著說道。
老人似乎沒聽到小丫的話,繼續用迥異的目光盯著凌希。
小丫拉拉老人的手說起了自己怎么遇見凌希的過程,還有怎么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當老人聽到小丫說起果園之事,臉色一變,異常憤怒的朝小丫喊道:“誰讓你去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