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麼?”虛幻身影,沒有動怒,聲音緩緩問道。
“我笑你和你的手下,都是一些可憐人罷了?!惫抨栞p語,臉色蒼白,但卻無懼。
“如果以爲(wèi)這樣,我就會放了你,那就大錯特錯了?!闭f話間,那虛幻的身影,淡淡一笑。
“從站出來那一刻起,我就沒準(zhǔn)備活著離開。之所以笑,那是因這你們可憐,空有一身武力,卻無法逃出命運(yùn)的枷鎖。”
平靜的話語落下,惹來無數(shù)戰(zhàn)魂,皆顯怒容。像似被人戳破了心中大秘密般,他們虛晃著身體,氣息動盪不定。
而外面三大武皇級強(qiáng)者,卻是望著龐大的殿宇,若有所思,像是猜出了什麼。
“你很聰明,不過還是免不了一死!”至尊強(qiáng)者,仍舊看不出什麼表情。
他緩緩擡起了手掌,不準(zhǔn)備再廢口舌,想要馬上將眼前之人斬殺。
在他看來,殺死一個小小武尊,無異於碾死一隻螞蟻,事情簡單至極,沒有毫無顧忌可言。
古陽苦笑,內(nèi)心無比酸澀,面對一尊巔峰到不能在巔峰的存在,他心中實在拿不出什麼好辦法。這一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等著最後的裁決。
眼前,那虛幻手掌,其中食指,悄然伸出,一道璀璨光芒,逐漸放大,如旭日東昇般,令人窒息難平。
古陽雙眼緊緊盯著那道熾熱光芒,心中暗歎,至尊的手段果然非凡,在他眼中,宮殿開始消失,無數(shù)戰(zhàn)魂消失,甚至整個大陸都消失了。
唯獨,只剩下那一指。
沒有氣息波動,沒有天崩地裂,就那簡單一指,卻表達(dá)了無窮造化,玄奧異常。
從那一指中,古陽看到了毀滅,看到了末日,受傷之身,宛若被一個大世界碾壓,寸寸骨骼,嚓嚓的傳出破碎之聲。
“不要~”
相隔很遠(yuǎn),白雨再次醒來,望著漸漸被光芒淹沒的古陽,她一顆心,像是停止了跳動,柔弱嬌軀,再次軟倒在地上。
王芷煙抹下淚花,蒼白的嘴脣,喃喃低語。她目光不忍瞥向?qū)m殿深處,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和白雨一樣,接受不那人的死亡,從而暈厥過去。
此刻,三大武皇沉默了,緊咬的牙關(guān),滿臉皆是無奈與絕望。在外面,他們呼風(fēng)喚雨,震懾天下,無人敢忤逆半分。
然而,在這宮殿之中,他們同樣輪爲(wèi)了螻蟻,在至尊面前,根本連翻盤的機(jī)會都沒有,更別談救人。
“聖女,你怎麼了?”外面,古戰(zhàn)場的某小山巔,黑衣男子,詫異的問。
“沒什麼!”蒙面女子,清冷回答,隨即又陷入沉默。
不知怎麼回事,就在剛纔那一刻,她心中莫名有些哀傷,像是在痛,但又不是,奇怪的很。
然而,這小小插曲,卻無人知曉,大禹宮殿中,蕭瑟與悲傷的念頭,依然持續(xù)。
盡頭處,王座下方,古陽已平躺在了地上。可能因爲(wèi)至尊想戲弄他一番,竟不讓他快速死去,而是將力量一點點增加,手段極其殘忍。
就在衆(zhòng)人以爲(wèi),古陽要死於至尊之手時,那耀眼的光芒,卻是剎那消失,宮殿恢復(fù)了昏暗。
“你體內(nèi)怎麼會有那東西?”震驚之語道出,令得所有人皆是疑惑,不知道這尊強(qiáng)者在玩什麼。
聽到聲音,古陽迷糊的睜開了雙眼,
一片茫然,手指動了動,感覺身下一灘溫?zé)?,傳出刺鼻的血腥味?
他全身無力,大半知覺已經(jīng)閉合,由於失血過多,眼前景象,忽明忽暗,模模糊糊,虛實之間,他竟不知道自己處在何地。
“哼~沒回答本尊的問話之前,你休想死!”這一刻,虛影終於露了他的情緒。
他一指點出,一團(tuán)璀璨光暈,霎時沒入古陽體內(nèi)。眨眼間,神奇一幕,怔怔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中。
原本那重傷之身,在光暈融入下,漸漸開始癒合,不多時,蒼白的臉龐,依稀能看到點點紅潤,浮現(xiàn)於兩頰。
然而,就在古陽努力想多攝取一些力量之時,那團(tuán)支撐的力量卻突然消失,就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不過總的來說,還算好,雖然重傷之軀未能恢復(fù),但也不像剛纔那般虛弱,可以微微使上一點力氣了。
“說吧!那東西怎麼會在你體內(nèi)?”重複的話語,再次道出,大禹至尊,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語氣平和了不少。
聞言,古陽勉強(qiáng)撐起身體,表情怔然,有點不知道對方在問什麼。細(xì)細(xì)一想,體內(nèi)東西,除了黑色真氣,其他一樣也沒有?。?
“莫非他問的是黑色真氣?”古陽猜想,旋即目色一緊。
“不要跟本尊打馬虎眼,本尊說的就是你經(jīng)脈內(nèi)的東西?!笨吹窖矍爸松鼍?,大禹至尊,直接挑明瞭話題。
“那東西與生俱來,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左右反正是死,古陽也不掩飾,道出了實情。
“與生俱來?居然是與生俱來?”大禹至尊似有不信。
“難道大劫又要降臨了麼?可是……”半響後,大禹至尊,喃喃低語,至於說了些什麼,卻沒人聽的清楚。
“前輩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回事?”望著那沉思的動作,古陽嘗試著問道。
被言語驚醒,王座上,大禹至尊不由動了動身體。說道:“以你如今的實力,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將來時機(jī)一到,你自然會了解其中的事情?!?
“將來?”古陽神色一愣。“前輩,你不殺了我?”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外面衆(zhòng)人,露出不解之色?!安粴⒘??這是怎麼回事?”
“剛纔我可以殺你,但現(xiàn)在不行?!贝笥碇磷鸹謴?fù)了心緒,聲音很是平淡。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不殺我?”古陽問了一個很傻瓜的問題。
如果是一般人,得到不殺之恩,肯定會樂的合不攏嘴。但古陽卻不這樣認(rèn)爲(wèi),他的臉色反而變得凝重。
他感覺,之所以大禹至尊不殺自己,和體內(nèi)黑色真氣,有著莫大關(guān)聯(lián)。
每每牽扯到黑色真氣,他總保持著一種警惕。從某些程度上講,黑色真氣的可怕,甚至超過了至尊。
因爲(wèi)這種可怕存在,可以跨越時空,如惡毒詛咒般,連纏他兩世,都無法擺脫。
“你只要知道,你是應(yīng)劫者就行了!”大禹至尊,輕聲道出緣由,不過卻沒有深入。
“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大禹明滅消失,最後淪落到此番下場。如今相隔這麼久,應(yīng)劫之人出現(xiàn)在這裡,是不是預(yù)示著,大禹又將要捲入大劫之中呢?”
呢喃的話語,沒人能聽見,大禹至尊,就像一尊永恆不動的聖人,在回憶著往事種種。
最後回神過來,他輕輕一嘆:“大
禹,已不是從前的大禹,這最後的結(jié)束,還是新生的開始呢?”
望著眼前軀體殘破的年輕人,他像是在做什麼決定般。不動的身體,微微搖晃,模糊的臉龐,不斷露出打量的動作。
古陽明顯感覺到,有股奇特力量在自己體內(nèi)穿梭,知道這是大禹至尊在查探自己,所以他沒有移動身體,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在至尊面前,就算不滿,他也不好出口。爲(wèi)了白雨及拓拔海等人,他不想惹怒了這尊存在,萬一對方不高興,變卦了,那不僅自己沒命,他們也會跟著遭殃。
“資質(zhì)不錯,就是實力低了點!”不多時,大禹至尊,爆了一句讓所有戰(zhàn)魂都感到不解的話。
他們想不通,至高無上的大尊,剛剛還說要殺人,怎麼突然就變卦了,這可是前所未的事??!
“前輩,能否將我的朋友也一起放了?”古陽行了一禮,臉色希冀。
聽大禹至尊剛纔那話,似乎並沒有提及拓拔海等人。如果說,僅僅放自己一人,那他怎麼也不會同意,大不了一起去死!
“無妨,既然是你的朋友,本尊自然不會下殺手?!贝笥碇磷鹧猿霰匦小?
他輕輕一揮手,涌動的戰(zhàn)魂,就如潮汐退去,轉(zhuǎn)瞬間,一排排戰(zhàn)士,又齊聚到了中央宮殿。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古陽再次行禮,直到這一刻,他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管先前,有多大的仇恨,總之現(xiàn)在沒有了性命之憂,心頭那股恨意也消減了不少。
試問誰想與天地間至強(qiáng)存在爲(wèi)敵?那他真是不想活了,除非,門中也有一尊堪比至尊的老古董,不然,報仇什麼的,就是扯談。
只不過,沒有報仇之心,但並不代表沒有恨。剛纔不管是心愛之人,還是兄弟,都險些遭遇毒手,這是不可抹除的事實。
“你介意剛纔的事情麼?”大禹至尊像是猜到了古陽心思,聲音懶懶的問。
“晚輩不敢!”古陽隨聲回答,臉上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
“如果你們沒有貪婪之心,想必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大禹至尊,似乎不想把關(guān)係弄僵,旋即解說了一番。
“前輩,以你的實力,不能走出古戰(zhàn)場麼?”古陽不想在那個問題上糾纏,遂轉(zhuǎn)移了話題。
大禹至尊聽到這話也不動怒,他可是縱橫萬古的至尊存在,所以並不在乎那一點點的恨意,如果實力能夠達(dá)到自己的高度,他很樂意與對方交上兩手。
不過現(xiàn)在,他也不想隱瞞什麼,直接道:“我和我的戰(zhàn)士,被困了數(shù)萬年之久,別說走出戰(zhàn)場,就連走出這座宮殿都不行!”
一番話語道出,列陣的戰(zhàn)士,表情各有不同,他們一個個低著頭,似乎這件事情,是他們永遠(yuǎn)的痛。
“走出宮殿都不行?”古陽兩眼一呆,心下震撼無比。
居然連至尊都無法對付,而且還失去了肉身,什麼人會如此厲害?
聯(lián)想到,開戰(zhàn)前那虛空中的一副副畫面,古陽全身頓時冒出冷汗,震驚非常。
他心中生出了一種可怕的念頭,那副副畫面中,不是自己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而是那些人實在太過強(qiáng)悍,從而干擾了整個畫面的影像。
“前輩,大禹皇朝當(dāng)初遇到的強(qiáng)敵,到底是什麼人?”思來想去,他還是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