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擦了擦眼淚哽咽的說道:“老奴也知道啊,可是王爺他連您的喜酒都沒有來得及喝上?!?
李晟笑了笑,心里卻是越發的苦澀。
“世子妃,您來了?!贝迡寢屜瓤匆姀埑窟B忙起身相迎,張楚晨之前在前廳是如何英氣的她是親眼所見。
“崔媽媽,您還是叫我楚晨就好?!睆埑慷似鹱郎系陌俸厦圯p輕吹了吹。
試了試溫度,看著李晟道:“如今你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媳婦茶若是不敬給公公,儀式可就算是未完成。”
李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旋即很快就聽見外面崇輝的聲音:“王八羔子,落井下石,張棟青這個老匹夫,他有種就過來跟老子單挑,什么張三姑娘不是他府里的姑娘,不是他府里的姑娘他還嫁過來做什么?他這是欺君之罪!”
“崇將軍,您歇歇氣,消消火,這張府的人都走了,您罵的他也聽不見啊。”身邊有人勸慰。
崇輝還是不解氣,長槍在地上咚咚的發出聲音。
崔媽媽臉上頗為尷尬,她吸了吸鼻子:“老奴出去看看。”便福身離開。
外面的吵鬧聲立刻變小。
屋內極為安靜,李晟一瞬不瞬的盯著張楚晨,而張楚晨就那樣絲毫不懼的被他打量。
“你想要什么?”李晟神色一變,右手瞬間就掐在張楚晨的脖子上。
張楚晨淡淡一笑對于他的粗魯舉動絲毫沒有懼意:“你也看到了,張府留不得我,我若是說我有辦法治好瑞王爺,你可相信?”
李晟的眼睛忽然亮了他嘴角噙著一抹笑,還不待說話,便聽見那原本已經是被太醫宣布死亡的瑞王爺氣息微弱的聲音:“我果然沒有猜錯。”
這次輪到張楚晨的驚訝了,不過她的驚訝也是一瞬即逝:“我早就該猜到瑞王爺您還有后招?!?
“怎么這會兒不叫我父王了?張丫頭。”瑞王爺被李晟扶著靠在床頭。
瑞王爺臉上依舊是那種灰黢黢的顏色,眼睛也沒有往昔的神采。
“晟兒問你的也是本王要問的?!比鹜鯛斃洳欢〉恼f了一句。
用眼神示意李晟的手松開。
張楚晨微微一笑:“您是明白人,咱們有話直說,我要離開這兒,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想要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跟著李晟。”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有求于我!”李晟手指捏的咯吱作響。
張楚晨沖著他甜甜的笑了笑:“可以這樣說,不過世子爺您何必這樣咬牙切齒的呢?!?
“如果你不是三番五次將手里的針頂著我的死穴,我自然不會對你這樣的美人橫眉冷對。”李晟臉上的表情變化的也快,眼睛里全是一片探究。
“晟兒,你去外面守著,不許放任何一個人進來。”瑞王爺“咳咳”的咳嗽,明顯是體內的余毒還未清。
李晟看了看張楚晨,又看了看瑞王爺,最后沖著張楚晨道:“你要做什么我管不著,但是你要想清楚跟我走,你就是我李晟的妻子,只能共苦,若想同甘,除非你有那個命能活著。”
說完這句話,他便揚長而去,站在正廳之外的房梁上,靜靜的觀察。
張楚晨唇角帶著一個無奈的笑容,她坐在凳子上,吹了吹手里的百合蜜:“王爺特意將我留下來是有話對我說,不過現在您還是早點先喝了這百合蜜,咱們再談正事。”
“我被你點穴之前就聽到你說這個東西。”瑞王爺倒是一點也不含糊,根本不問張楚晨這東西有什么用,干脆接過碗咕嚕咕嚕像是喝酒一樣,一仰頭全都灌進嘴里。
末了還砸吧咂嘴:“張丫頭,本王可是有二十年沒有喝過甜的東西了?!?
張楚晨看了眼瑞王爺的身體,將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然后猛地朝著瑞王爺胸部的位置點穴。
瑞王爺瞬間渾身僵硬。
只見張楚晨閉上眼睛雙手在距離瑞王爺肌膚三公分的地方來回上下挪動。
瑞王爺只看見張楚晨的眉頭越皺越緊,口中似乎還念念有詞,緊接著他便看見張楚晨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臉頰也越來越蒼白。
他想動動胳膊,可是全身上下他都沒有知覺,胳膊根本就抬不起來。
忽然聽見張楚晨松了一口氣:“好了,你跟綠影中了一樣的毒?!睆埑坎亮瞬令~頭上那豆大的汗珠。
雙手交織在一起活動手腕。
“你如何得知?”瑞王爺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張楚晨,這個女人從進門到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更別說是像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了。
“瑞王爺,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沒有什么好結果。”張楚晨還是那一張笑瞇瞇的臉頰。
臉上還有兩個彎彎的小酒窩。
瑞王爺不置可否,便聽見張楚晨道:“王爺,您身上的毒藥潛伏已久,相信王爺很早就知道,一直在用內力壓著,王爺來接旨之前食用了斷腸草,硬生生的將脈搏降低,待到太醫來檢查的時候,王爺是要稍微用到龜息之氣,自然可以不被太醫們檢查出來端倪,只不過王爺您身體損耗極大,倘若再不快點治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您了。”張楚晨在瑞王爺身上的幾處穴位點了點,一臉凝重。
“張丫頭,你說的都沒有錯,你可知我身上的毒是誰下的?”瑞王爺忽然哈哈大笑,他這種經歷過沙場的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況且張楚晨渾身都透著精明的樣子,讓他著實對這個姑娘感興趣。
“如果我沒有猜錯,自然是張棟青。”張楚晨有些無奈的道,盡管她不想承認和張棟青有什么關系,可是這個身份終歸是擺在這里。
“你跟你父親關系不怎么好。”瑞王爺敏銳的察覺到張楚晨的語氣有一份淡然。
“談不上好壞,王爺應該知道我在進王府之前,碰見了張楚華,她才是張府想要嫁給世子爺的女子。”張楚晨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小小的肩膀微微顫抖。
“張丫頭,你這副可憐的摸樣,在我這里可是吃不開,沒錯,我知道你前些日子被人扔到了亂葬崗,看你的樣子也不甘心的很,只是沒有想過你竟然能活下來。”瑞王爺像是一個奸詐的老狐貍,他雙腿盤坐,吐納氣息,只覺得渾身的經脈都比方才要舒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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