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當(dāng)然是打壓他,消弱他,最後幹掉他!”何飛撓著自己的小光頭,毫無思考地便說了出來,他還是不懂杜蕭爲(wèi)什麼要這樣問。
“哦,原來是這樣!”所有人立刻恍然大悟了,木秀於林,必風(fēng)毀之這個道理雖然不是大多數(shù)人都明白,但是槍打出頭鳥這個典故,所有人都知道,以前是青幫看起來最大,勢力也是最強,接過青幫滅了,現(xiàn)在最大的就是杜門,這下他們知道爲(wèi)什麼杜蕭說,是被他們擺了一道。
“帶頭的果然是個聰明的傢伙,現(xiàn)在我也想知道,帶頭的人到底是誰?”
葉龍點著頭,淡然的臉色露出一絲期待,他渴望再和這個聰明人過招,而且必須要贏對方一次,這樣的想法,此時此刻已經(jīng)在他的心中,慢慢地紮下了根……
“聽不懂,你們這些人,說話真他媽的費勁,來誰和我喝酒!”肌肉男火豹搖了搖頭,何飛聽懂了,他現(xiàn)在更糊塗了,不過他也懶得動心眼,這也是他一直實力很強,但是不願意做大哥的原因,想法太單純,腦袋缺根弦兒。
朱三看著杜門的一羣大哥,他也聽懂了,杜蕭說的沒有錯,他們是被擺了一道,不過他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不僅僅是杜門的人被擺了一道,自己也是一樣,他們要自己來,就是作爲(wèi)擺杜門一道的工具,後邊根本沒有援軍,而是讓自己來送死的。
他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一把自己頭上的碎玻璃,頓時手上被劃破了好幾道的口子,他也沒有太在意,說道:“既然我也被他們擺了一道,我也就不瞞著你們,神風(fēng)組帶頭的是一個叫進上次郎的人,胡幫帶頭的是一個叫小白的男子,神風(fēng)組一共來了一百名忍者,胡幫到了一萬的小弟,我都說完了,希望你作爲(wèi)杜門的老大,遵守你的諾言!”
朱三直接把他所知道全部說了出來,然後低下了頭,一臉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爲(wèi)什麼要幫助這些臨雲(yún)市的過江龍,自己不缺錢,也是這裡的地頭蛇,爲(wèi)什麼還有那麼大的慾望,難道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麼?
“五爺,放了他吧!他只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了的工具,對我們沒有什麼危害!”杜蕭走過來拍了拍葉龍壓著朱三的手臂。
“井上次郎……小白……”然後默默地念著這兩個名字,心中有些期待起來,希望他們不要逃跑,自己想跟他們好好玩一玩,不過如果他是對方的話,他一定會離開天津市,畢竟對方的目地達到了。
葉龍鬆開了朱三,接過閆羽送過來的香菸,抽了一口,冰冷地說道:“你是第一個,在我手下活下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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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苦笑了一下,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口,對著杜蕭抱了抱拳,然後一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心中卻對杜門這個老大,充滿了一絲敬佩,這事如果換做他自己,他一定不會放過對方,這就是上位者的風(fēng)度嗎?
杜蕭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帶著兄弟們回總部,我去看一看月兒……”
葉龍點了點頭,但是猶豫了一下,問道:“杜蕭,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杜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他的中山裝,邪惡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涼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一定離開了天津市,這個假勝利的帽子,我們杜門是戴定了。從明天開始按兵不動,只要敢來找麻煩的幫派,全部給老子廢掉!”
黑土從外邊走了進來,身上還黏著別人的鮮血,手裡拿起餐桌上的半個燒鵝,一口撕下了許多,他可對這些忍者爲(wèi)什麼跑不關(guān)心,最關(guān)心的是他自己的肚子。
“哦!葉龍淡淡地回答道,心裡卻有幾分不死心,伏在閆羽的耳邊,悄悄地說道:“一會兒,要不要和我一起再查一查,他們是不是離開天津市!”
閆羽咧嘴一笑,大光頭輕微地點了點,算是同意葉龍的提議。
黑土舔了舔嘴上的油,湊近了憨笑著說道:“算上俺一個,俺要給爺爺?shù)臓敔攬蟪穑前嘲l(fā)現(xiàn)了這羣雜碎,一定被他們砸成碎渣!”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盯著杜蕭走出去的身影,跟著也走了出去,小飯店裡邊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一個心疼到死的王大剛,他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看來那個算卦說的不錯,今年還真的不順!”
夜空是那麼的多嬌,引無數(shù)梟雄競折腰。
一輛奔馳S600,駛向飛雲(yún)道的雲(yún)中醫(yī)院,開車的是華斌,坐在車後的是杜蕭和葉龍,他身上有傷,而且開車的技術(shù)可以嚇?biāo)酪活^牛,所以在衆(zhòng)人的提議下,華斌就成了不二的人選。
這個不二不是獨一無二,而因爲(wèi)他聰明,如果有個什麼事,他也能夠及時處理。
“蕭哥,不要太悲觀了,醫(yī)生都說嫂子一定能夠醒來,你就把心
放寬吧!”
華斌很平穩(wěn)地開著車,和杜蕭在一起,他總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並不是因爲(wèi)杜蕭是幾萬多人的龍頭,而是葉龍著一個人,因爲(wèi)他身上的那種氣質(zhì),好像給人一種放心的感覺,只有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了,他一樣也能頂起來。
杜蕭抽著手中的煙,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看著華斌的背影,說道:“你們放心,老子不是那種悲觀的人,要不早就崩潰了。對了,你不是說告訴我,要你的故事嗎?說來聽聽!”
華斌通過車頭的鏡子,看著杜蕭一臉認真地問自己,不經(jīng)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是這微笑帶著一絲痛楚,他的傷疤,除了在夢裡之外,再一次被他自己掀開了。
後面進半個小時,華斌將他小時候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了杜蕭聽,但是臉上的痛苦卻越來越少了,說到了最後,竟然還有一絲解脫了意思,這個秘密他在心裡已經(jīng)憋了多年了,今天和杜蕭這麼一說,就由痛苦變成了永恆的回憶,但是殺父滅幫的仇,他一定不會忘記,這個仇他早晚都是要回臨雲(yún)市報的!
奔馳車停了下來,華斌也講完了他的故事,杜蕭看著這個天上幫的遺孤,說道:“斌子,既然你跟了老子,你的仇就是我的,白狐貍欠下你的,老子一定會讓他十倍、百倍地償還給你!”
華斌聽出了杜蕭的意思,搖了搖頭道:“蕭哥,只要殺了白狐貍,至於別的我不要了,我想一直跟著你,一起登上黑道的巔峰!”
“呵呵……黑道的巔峰?”杜蕭自嘲地笑了一下,打開了車門,緩緩地走了下去,淡淡的說道:“雖然老子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巔峰,但是老子這一生,一定要做牛逼的人!”
華斌坐在車上,看著那個挺拔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的肯定,自言自語地說道:“做最牛逼的人,我也會跟你一起做的!”
三人進來醫(yī)院之後,不論是看門的保安,還是各科的醫(yī)生護士,凡是見了他,都要叫一聲“龍頭!戰(zhàn)神哥”,兩人誰也沒有絲毫的架子,朝著這些人微笑、點頭、示意……
幾個小護士立刻把這兩個帥氣的黑道梟雄,列爲(wèi)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希望自己也能找任何一個這樣有魅力,更有魄力的男朋友,此生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但是她們現(xiàn)在最大的遺憾就是,這世間只有少數(shù)幾個。
杜蕭先是走到了唐天龍的病房,看著唐天龍這小子正在和一個小護士聊天,微微地一笑,然後就走向了那個讓他心痛的地方,每次他來到這裡,不僅僅會想起皎月,還會聯(lián)想到藍玉,這兩個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現(xiàn)在卻沒有一個,能陪他說一會兒話。
但是,杜蕭不是那種優(yōu)柔寡斷的人,知道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他正要推門,卻聽見皎月的病房中,有一個女子在說話,不是皎月,不過聽聲音也很熟悉,話語中帶著一絲幹練,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葉龍馬上想到這個聲音是誰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林漫妮大晚上的爲(wèi)什麼會來這裡,難道只是單純地來看看皎月,她們索性沒有進去,站在門外,仔細地偷聽了起來。
“皎月,聽說你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今天特意來看你了,唉……可惜你現(xiàn)在看不見,也聽不到,你真的好可憐,估計杜蕭那傢伙,他應(yīng)該更可憐吧!”
葉龍站在門外通過病房的小玻璃窗口,看到了穿著一身警服的林漫妮,她瘦了。
“唉……最近好多煩心的事,我哥哥也受了重傷,也跑到國外就治療了……我也不好過,都是那個臭葉龍、壞葉龍,他的杜門最近四處惹事,都要我們警察來給他收攤子,每天局裡的電話,都是響個不停,我都快愁死了!”
葉龍揚起嘴角,笑了一下,準(zhǔn)備開門進去的時候,林漫妮又說話了。
“皎月,你知道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那個壞傢伙,每次看到他,心裡就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一樣,看到他的眼神,我都忍不住的顫抖,你說這是愛嗎?”
林漫妮將自己警帽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不由地嘆了一口氣,眼中閃動著莫名其妙的淚花,接著說道:“他是匪,而且身份又特殊,我就是個警察而已,我知道我們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可是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我,每次他親的耳垂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下面在流,那種感覺好麻,卻也好幸福!”
葉龍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麼也是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這樣偷聽人家小女孩兒說心裡話,“咚咚咚!”連忙敲了三下門,說道:“我們進來了!”
林漫妮小臉“騰”一下紅了起來,摸了一把眼中的淚花,將放在桌子上的警帽戴了起來,儘量做到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你們進來吧,我們是以朋友的身份,過來看看她的!”
杜蕭推門而入,看到皎月還是那麼安靜地躺在這裡,她生性就安靜,現(xiàn)在變得更安靜了,掃過眉宇間淡淡的愁容,他走到了皎月的牀前。
林漫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著葉龍說道:“既然碰見你們了,告訴你一個消息,上邊已經(jīng)開始查你的身份了,你最好小心點!”
葉龍笑了一下,盯著林漫妮那精緻的耳垂,反問道:“爲(wèi)什麼要告訴我,你是警察,我現(xiàn)在可是黑社會!”
“哼!”林漫妮冷哼了一下,盯著杜蕭說道:“我是看在皎月的面子上告訴你們,凡是被上邊注意到的人,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夜壺的典故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你要小心了!”
“夜壺?”杜蕭撫摸著皎月的臉頰,搖了搖頭,這個典故他還真的沒有聽說過。
林漫妮又坐了下來,剝起了橘子,說道:“夜壺俗稱尿壺,尿急的時候,人們需要它,就把它拿出來用,用完之後,就覺得它又臭又髒,恨不得一腳把他踢碎,而國家看待黑社會就是這樣,沒用的時候,就會把它踢碎!”
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一個比喻,但是杜蕭覺得這個比喻非常的恰當(dāng),很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不過我不會做那個夜壺的,就算是做夜壺,我也不會做那個又髒又臭的,而是要做一個能拿出來擺放的夜壺!”
林漫妮將剝好的橘子,分了一半給兩人,點了點頭道:“希望是這樣,我哥哥傷的不輕,我老爸已經(jīng)開始打算讓他從政了,希望你也考慮一下,找個適合自己的職業(yè),做一個普通人。”
杜蕭冷笑了一下,然後將橘子全部放到了嘴裡,搖了搖頭,含糊不清地說道:“當(dāng)我們走上這條路就明白,這是一條不歸路,想要金盆洗手,我還沒有那個資格,以後再說吧!”
“哦!”林漫妮拿著一小瓣的橘子,輕輕地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心有所思地想著,果然這和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的那句流行語一樣: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
杜門趕走了過江龍胡幫和神風(fēng)組的消息,第二天便在道上已經(jīng)傳遍了,被道上的人誇大其詞地傳的沸沸揚揚,整個天津市可以說是風(fēng)起雲(yún)涌,每個幫派都對杜門抱著警惕的意思,凡是杜門的人走過的地方,他們是能躲則躲,以前就算是很好的兄弟,也只會微微的一笑,生怕和杜門有關(guān)係。
杜門的會議室裡邊,已經(jīng)坐滿各個堂口的大哥,這次雖勝卻猶如敗了一般,殺了不過一些小雜魚,真正的巨鱷早已經(jīng)逃回了臨雲(yún)市,遙遙地望著天津市,準(zhǔn)備看熱鬧,有點想做漁翁的意思。
杜蕭坐在會議室的正位上,掃了一眼在場的兄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後說道:“大家也收到消息了吧?現(xiàn)在我們杜門已經(jīng)在水深火熱之中,事態(tài)比預(yù)計的更加不利於我們,黑白兩道的人,都有可能爲(wèi)難我們,所以我們必須想出一個辦法……”
“頭兒,我代表我們天刑堂的兄弟說句話,兄弟們都覺得,我們不應(yīng)該潛伏不動,直接幹掉天津市的幾個大幫派,然後把天津市一統(tǒng)了,這事情不久迎刃而解了!”
葉龍一臉的淡然,他說的話雖然有些冒險,但是這也是杜蕭所想的,現(xiàn)在杜門已經(jīng)算是全國最大的幫派,想要一統(tǒng),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只是願不願意冒著一個險。
閆羽坐在葉龍的下方,手裡叼著一根香菸,靜靜地品嚐著,等到葉龍一說完,他立馬接過話來,看著杜蕭說道:“頭兒,我們獄斬堂也是這麼覺得,與其讓他們牽著鼻子走,還不如讓爺爺帶著兄弟們,直接殺到南青島,三個小時的時間,我一定能拿下!”
杜蕭臉上不露喜憂,他不反對,也不贊同,雖然他心中早有想法,就是想看看這些兄弟的意見,畢竟幫派是一起成立的,他不能不顧及大家的感受。
吳雲(yún)手裡拿著一瓶路易十三,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就像是口渴了時候,當(dāng)成了飲料了一般,抿了一口手中的酒,將漂亮的酒瓶放在會議桌上,說道:“我也跟飛雲(yún)堂的頭目們商量過,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他一把,勝了就是一統(tǒng),敗了我們再想辦法,這樣被孤立的感覺,真他孃的不爽!”
“哦,你們還有別的已經(jīng)嗎?”杜蕭看著剩下最後的兩個堂主,小眼鏡和華斌,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小眼鏡拿下了自己的眼鏡,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然後又戴了起來,鬼笑了一下,說道:“根據(jù)我們暗眼堂傳來的消息,今天全國一部分的大哥,將在青島少軍的地盤,進行秘密談判,至於是不是針對我們杜門,小爺?shù)男值芤策M不去,所以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杜蕭單手扶著自己的下巴,眼中露出了詢問的意思,接著問道:“眼鏡,老子讓你們和下邊的頭目們談過,我想聽聽下邊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