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蕓怒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拐賣兒童!”
兩個牙婆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為什么發這么大的火,戰戰兢兢地說道:“回稟夫人,這些人絕對不是小人們拐來的,都貧窮人家的孩子,家里過不下去了,只得賣兒賣女,都是自愿的。小人們知道是太守大人要買奴婢,我們特意挑了些老實本分的過來。”
馬蕓這才發現自己又搞錯了年代,還以為自己在警局呢,不過看那十多個孩子也都怪可憐的,年齡最大的也不過十二、三歲,小的只有七、八歲。她本來只打算買下三、四個丫鬟奴仆的,此時心頭一軟,竟將這些孩子全都買了下來。牙婆們卻也不敢胡亂要價,一共八女四男十二個孩子,每人只要了五百個銅錢。馬蕓數出六千錢來,打發牙婆離去,將這些小孩直接帶到劉欣的書房。
劉欣看著馬蕓買回來的孩子不由得笑了:“老婆啊,你就這眼光啊,這就是你挑回來的下人啊,我看著都是些半大孩子,能做事嗎?”
馬蕓不服氣地說道:“牙婆帶來的就只有這些孩子,我看著他們可憐,就全買下來了,反正你也不差錢。”
這時,一個小女孩說道:“老爺,我們洗衣、做飯這些事都能做的,您就留下我們吧。如果再過一個月沒人買下我們,我們就要被賣到青樓淪為娼妓,老爺,您就發發慈悲,救救我們吧。”
劉欣仔細端詳這個小女孩,約摸十二、三歲年紀,倒也生得清秀,只是瘦弱了些,臉色也沒什么血色,估計平時營養不太好,便說道:“小嘴還蠻能說的嘛,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二丫,今年十四歲了。”
“行了,那你們就都留下吧。既然你們會洗衣做飯,今天這午飯就你們做吧。”劉欣又轉向馬蕓,“老婆,你先將他們帶下去安頓好,估計這府上柴米油鹽還都沒有,你給他們些錢,讓他們上街去買回來,先把午飯做了。你一會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馬蕓帶著那群孩子們出去了只片刻功夫,就轉了回來,氣呼呼地往劉欣身邊一坐,也不說話。
劉欣放下手中的卷冊,奇怪地問道:“怎么?還生氣了。這么快就安排好了?”
馬蕓白了他一眼道:“我才不生氣啦,生氣的應該是你。你是河間太守,是這里的父母官,你看看這些孩子,才多大啊,就只能賣身為奴了,你真準備讓他們在家里當奴隸?”
劉欣輕撫著馬蕓的香肩,遞給她一個茶杯,說道:“好老婆,你這段時間跟著我辛苦了,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你先消消氣。”
馬蕓也不客氣,接過茶杯一飲而盡,說道:“我讓典韋帶著那些孩子上街買菜去了。”
劉欣茶剛喝了一半,聽到馬蕓的話,想象一個身高兩米的壯漢,挎個菜籃子,帶了一群小孩子在菜市上轉悠,忍不住“撲噗”一聲,一口水噴了出來,濺了馬蕓一臉。
馬蕓沒好氣地道:“你這人怎么這樣,有什么好笑的。”說完,便抓起劉欣的長袍當毛巾,擦起臉上的茶水來。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劉欣輕輕摟住馬蕓道,“來,我們說正事。原來我的本意是拿了義父的盒蓋去找劉重弄些錢回來,然后找個平靜的地方買塊地,建個房,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誰知道陰差陽錯,錢沒弄到多少,卻撈了個太守,以后的日子不會平靜了。”
馬蕓將臉擦干凈道:“不管你做什么,我跟著你就是了。”
劉欣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開始想到常山郡,是想找趙云做個幫手,現在有典韋在身邊,倒不著急了。但我還是失誤了,現在是182年,184年也就是后年春天就會發生黃巾起義,而黃巾起義的領導者張角就是冀州巨鹿郡人,離此應該不太遠,而冀州也是黃巾起義的一個中心地區,看來我們只有一年的安穩日子過了。”
劉欣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就是這一年,日子恐怕也過不安穩。今天你有沒有注意李誠、張俊兩個人,他們是河間的二、三把手。河間這半年一直是李誠代行太守之職,今天李誠阿諛奉承的話說了不少,而張俊卻是一言不發。再有,我身為太守,門口卻只安排了兩名軍士,而這太守府里連一個下人都不準備。還有我就不信牙婆手上待賣的只有這幾個孩子。根據這些情況我分析,在河間李誠一手遮天,他想給我來個下馬威。當然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殺害我這個上官,但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架空我。”
馬蕓沉思半晌說道:“老公,你分析的有道理。他既然要給我們下馬威,我們就放他一把火好了!另外,我看李誠、張俊兩人不太融洽,也可以利用一下。”
“恩,這事我們要從長計議,我可不想在河間做個傀儡。你也要盡快適應,現在可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在東漢了。”劉欣點點頭說道。
兩人重新坐定,一邊翻看李誠送來的一堆書簡,一邊商量對策,連午飯也是在書房里解決的。這幾個小孩子做的飯還不錯,但也算不上可口。
整整一個下午,兩個人都是在書房里度過的,他們都沒有什么官場上的經驗,商量了一個下午,只得出一個結論,要從李誠手上將河間的控制權奪回來,需要有屬于自己的勢力,目前還只能和李誠虛與委蛇,可以暗地里招攬些人才為自己所用。至于需要什么樣的人才,因為有典韋這個猛將在此,劉欣也不是文弱書生,兩個人都認為急需幾個謀士。劉欣打定主意,準備尋個機會找張俊先談一談。商量停當,劉欣就吩咐早點開飯,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接見李誠、張俊和全體屬官。
晚飯后,劉欣來到后院,開始練功,等他一趟拳下來,卻發現站在旁邊是二丫,馬蕓并沒有往常一樣看他打拳。劉欣奇怪地問道:“夫人呢?”
二丫回道:“夫人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回房沐浴去了。老爺練完拳了嗎?奴婢伺候老爺沐浴吧。”
劉欣雖然說讓馬蕓早點適應,自己卻不能適應洗澡的時候,讓一個小姑娘在旁邊服侍,便揮揮手說道:“這里不用你了,你去照顧夫人吧,我自己沖一下就行。”
劉欣回到后宅,見屋里還亮著燈,便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坐在外間的二丫見劉欣進來,正要站起身行禮,劉欣止住她,悄悄走進里間,只見馬蕓正低頭坐在床沿上。
“不是累了嗎?怎么不早點睡?”劉欣走過去,將她攬在懷里,關切地問道。
“我不累,我在等你。這些孩子今天終于吃了頓飽飯,看上去在這里過得都很開心。”馬蕓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吧。我也想要有個孩子。”
這一個多月,他們雖然相互以老公、老婆稱呼,其實也只是摟摟抱抱,親親嘴兒,并沒有進一步的實質舉動。借著燭光,劉欣看見馬蕓臉上飛起一片紅霞,淡淡似蘭似麝的香氣傳來,他知道馬蕓情動了。
劉欣沒有答她的話,卻像變戲法一般,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馬蕓的面前:“送你的。”
“送我的?”馬蕓接過盒子,有些奇怪。
劉欣鼓勵道:“恩,你打開看看。”
馬蕓輕輕打開,里面卻是一對金戒指。
“怎么樣,喜歡嗎?”劉欣拿出一枚戒指,拉過馬蕓的左手,戴在她的無名指上,輕聲問道。
“喜歡。”馬蕓輕撫著戒指,眼里閃著淚花問道,“你什么時候買的,我怎么不知道。”
劉欣拿起另一枚,套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深情地看著馬蕓說道:“這不是買的,是我自己做的。以前學過一陣子首飾加工,好長時間沒有做過了,又沒有合適的工具,樣子丑陋了些,將就著戴吧,等以后我一定會給你買更好的。”
馬蕓突然撲到劉欣懷里,淚水刷地流了下來:“不!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戒指。”
劉欣溫柔地幫她擦了擦眼淚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沒哭,我是太高興了。”馬蕓緊緊地依偎在劉欣的懷里。
“老婆,我們的情況特殊,我不能給你一場豪華盛大的婚禮。但我保證今生今世決不負你。現在就讓我們舉行一場沒有主持人,沒有親友團,沒有證婚人,只有你我兩個人的婚禮吧!”劉欣緊緊抓住馬蕓的雙手,說道,“我愿對你承諾,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將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荒。”
馬蕓激動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五年前被劉欣救下的時候,她開始暗戀這個高大帥氣的男孩;當她發現劉欣竟然是個盜賊時,她心中滿是失望;當得知自己和劉欣一起穿越到了東漢,她清楚自己絕對適應不了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嫁給其他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生存下去,跟同樣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劉欣在一起只能是無奈的選擇;而當她知道了劉欣的過去,知道了劉欣的所作所為,尤其當劉欣面對猛虎一把推開她的時候,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了他,不能自拔了。可這個壞家伙口口聲聲說要找貂嬋、二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沒有自己。沒有想到劉欣搞出這么浪漫的節目,幸福總是來得太快,讓她一時適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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