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阿黃猛地一拽,花襯衣一時掌握不住方向,車頭一拐,摩托車一頭向路邊的深溝栽去,連人帶車掉進了深溝。
幸虧阿黃的嘴還在死死地咬著黃毛,把他從摩托車上拽了下來,不然也肯定跟著掉進去了。
花襯衣和摩托車一起摔進了溝中,溝不算太深,但里面有水。
水是附近村民排放的生活用水,又黑又臭,花襯衣掉進去后,摩托車隨后壓到了他身上。
花襯衣慌忙掀開壓在身上的摩托車從臭水溝里爬起來的時候,這一下渾身都濕透了,花襯衣也變成了黑襯衣。
阿黃死死地咬著黃毛的手腕,黃毛手里的匕首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出于本能,他的手還緊緊地抓著搶來的包包,阿黃是沖著包來的,包不給肯定咬,它對著黃毛的衣服是一陣猛撕,渾身上下都撕爛了。
黃毛一急甩開了挎包,連滾帶爬滾進了臭水溝中。
一進水里他后悔了,那里面簡直是糞坑,臭味撲鼻,他站起來的時候,頭上的黃毛已經(jīng)變成黑毛了,身上的爛衣服一綹一綹地貼在身上,簡直像一個演戲的小丑。
他一只手好像還在滴著血,大狼狗去找包去了,他還是不敢爬上來,要是再到水里咬他就完蛋了。
路上的行人站在路邊觀看,看到兩個飛車黨的狼狽樣,紛紛拍手叫起好。
這些小混混,平時欺行霸市,禍害一方百姓,連派出所都拿他們沒辦法,想不到被一條大狼狗給制服了。
阿黃一口叼住挎包,輕輕一躍就上了馬路,然后一瘸一拐地向張偉跑去。
顧茜看到阿黃追摩托車,心里很擔心阿黃,“張偉,你快點去看看阿黃怎么樣了?它都去了這么長時間了。”
“沒事,阿黃是經(jīng)過特種訓練的,對付兩個小毛賊應該綽綽有余。”張偉剛說完,就見阿黃嘴里叼著一個包跑過來。
“小茜你看,阿黃回來了。”
顧茜順著張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阿黃一瘸一拐地跑過來。
“阿黃受傷了。”顧茜無不擔心。
“我看看。”張偉迎了上去。
從阿黃嘴里取下包遞給顧茜,然后伸手檢查阿黃受傷的腿,阿黃卻不情愿被檢查,一個勁地躲著傷腿,舌頭不停地舔張偉的臉。
“聽話阿黃。”阿黃不再動了,張偉伸手捏了一下阿黃的傷腿說:“沒事,只是扭了一下。”
“要是沒事咱們走吧,別讓那幾個搶包的再回來了。對了,你買的藥呢?”經(jīng)過這一事,顧茜有點擔心。
“差點又忘了,我回去拿一下。”張偉說完轉身進藥店。
營業(yè)員已經(jīng)給他裝進塑料袋子里了,“多少錢?”
“二十五塊。”
付了錢,出藥店,張偉把藥交給了顧茜,騎上車帶著顧茜往回走,阿黃則小跑跟在后面。
走了一會兒,顧茜坐在后面一扭頭,發(fā)現(xiàn)阿黃被遠遠地甩在了后面,忙對張偉說:“快停下來等等阿黃,它走不動了。”
張偉一聽急忙捏住了剎車,阿黃現(xiàn)在是傷員了。
他從車上跳了下來,只見阿黃一拐一拐地走著,看來是真跑不快了,他只好讓阿黃走在前面,他和顧茜肩并肩跟在后面。
俗話說,下山容易下山難,雖然他們下山的時候只用了半個多小時,但上山最少也得一個多小時。
走了幾里路,顧茜身上就出汗了。
“休息一下吧。”
“你坐車上,我推著你走。”
“阿黃是傷員還自己走路,我也要自己走路。”顧茜不依。
“小茜,咱們等一會兒再休息。你看,阿黃舌頭伸那么長,肯定是口渴了,要不咱們到那所學校了再休息,順便讓阿黃喝點水。”張偉說。
“好啊,我也渴了,離學校不遠了,我再堅持一會兒。”顧茜強打精神,繼續(xù)前進。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身后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
張偉回頭一看,見路上有二三十輛摩托車追上來,他們輪著馬刀,還有土銃,“嗷嗷”地叫著,就像一群土匪。
剛才阿黃追了兩個飛車黨,他們莫不是沖阿黃來?
張偉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看來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
張偉走到路邊,彎下腰抓了兩把石子裝進兜里,顧茜不知道他裝石頭子干什么,便問:“張偉,石頭子有什么好稀罕的,你還裝進兜里?”
“打野狗。”張偉笑著說。
顧茜四下看了看說:“這里哪有什么野狗啊?”
“這不,上來了。”
張偉剛說完話,后面飛車黨的摩托車很快就追上了張偉他們,他們里三層外三層把張偉和顧茜,還有阿黃圍在了路中間。
幾十輛摩托車“嗡嗡”發(fā)著刺耳的尖叫聲,頓時藍煙滾滾,他們騎著摩托車圍著張偉他們轉了起來。
手里揮舞著馬刀和土銃,殺氣騰騰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張偉不害怕,但顧茜心怯啊,她哪見過這陣勢啊,嚇得不由得抱緊了張偉的胳膊。
“就是這條狗。”黃毛手臂上包著白紗布惡狠狠地指著阿黃。
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爛的一綹一綹的,遠遠散發(fā)著一股臭氣。
只見一個留著寸頭,滿臉橫肉的家伙走上前來,他足足有一米九高,身上肌肉異常發(fā)達,裸露的胳膊上刺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脖子上掛著一根指頭粗細的金項鏈,他的左邊臉上有一個嚇人的刀疤,足有兩寸長,他臉上透著一股殺氣,“當兵的,這狗是你的嗎?”
“不是我的。”張偉平靜地回答,好像是不愿被狗牽連的意思。
聽到張偉這樣說,顧茜瞪了一眼張偉,有些不高興。
“不是你的就好,弟兄們,宰了,回去好好美餐一頓。”刀疤臉說著一揮手,幾個馬仔拿著刀子就準備靠近阿黃。
“別慌,它不是我的,它是武警部隊的軍犬,是國家財產(chǎn),它的命比人的命還金貴,上過戰(zhàn)場,是國家功臣,傷了它要服刑事責任。”張偉笑著說。
“我不管它是什么夠,咬傷了我的兄弟就得死。”刀疤臉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