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只長相酷似神話中鳳凰的神鳥落在那個金光閃閃的鳥巢內時,那團赤焰竟承載著陳索娜朝鳥巢內飛去。
柳霸天雖弄不清這異象到底是個何物,鳳凰早在數千年前便已消失不見,后來更是被證明已經滅絕,事到如今,若是再不將史仁雷霆鎮壓,恐怕形勢會越發對自己不利。
史仁也弄不清這鳳凰棲梧到底是吉是兇,但此時想要去救陳索娜就必定先要將柳霸天這個麻煩解決。
此刻,柳霸天因為柳天南的瀕死一擊而實力大損,又因為這灼熱氣浪的壓制而使不出全力,趁此機會一搏正是扭轉局面的大好機會。
一念至此,史仁也顧不上再擔心這鳳凰是否吉兇,當即提起鎏霜劍,朝柳霸天的心口猛地刺了過去。
柳霸天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那鳳凰之上,龍他見過,但卻是死的,可是活得鳳凰他卻從來沒有見過,而且相傳鳳凰可從灰燼中重生。
若是能讓他在這鳳棲梧的異象下參破些什么,定能讓他重新獲得人身,柳霸天甚至覺得這是上天憐憫,而給他的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因此,柳霸天第一時間并未察覺到史仁揮劍朝他刺了過來,直到那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鎏霜劍再次刺入他的胸腔,柳霸天才從半醒半癡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就在柳霸天意識到自己被史仁偷襲的那一瞬間,他的手便已經彎成了鷹爪狀朝史仁握劍的右手抓了過來。
只聽見“刺啦”一聲,史仁的右手的袖子便被齊肩扯了下來,露出那條肌肉虬結的手臂,三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順著小臂一直延伸到手腕處,看上去很是猙獰。
史仁頓時覺得右手吃痛,握劍的手也因此有些松動,而柳霸天更是趁此機會,一把握住鎏霜劍的劍身,一把將鎏霜劍從史仁的手中給奪了過去。
柳霸天面帶邪笑,一把將鎏霜劍拋向遠處,而后自信滿滿道:“我倒要看看,沒了這把破劍,你還拿什么跟我斗!”
這時,柳霸天原本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眸中滿是驚悚,好似看見了什么讓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史仁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望去,只見陳索娜渾身沐浴著赤焰,踏著虛空從梧桐樹的樹冠上緩緩走下,鳳凰神鳥依舊銜著那柄青梧劍,但此刻卻繞著陳索娜左右飛舞。
那一團團赤焰將陳索娜包裹在其中,讓人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卻能從她的身上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足以讓史仁都生出畏懼之心的氣息。
柳霸天意識到戰局的關鍵已不再是史仁,而是眼前這個渾身冒火的女子,沒想到那把被他折成兩段的飛劍竟有如此神效,不僅能幻化出梧桐樹引來鳳凰棲息,更是能讓這女子浴火重生。
不過這一次并未等到他先動手,陳索娜便已搶先一步發難,只見她緩緩抬起右手,那柄從青色變成鵝黃的青梧劍瞬間便從鳳凰的口中飛了出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疾射而去。
青梧劍變化之后速度竟也比之前快上了好幾分,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青梧劍便已帶著滾滾熱浪穿過了柳霸天的左肩胛。
陳索娜并未閑著,而是右手翻飛有如穿花之蝶,青梧劍在她的控制下不停地來來回回,居然在數秒鐘之內在柳霸天的身上留下了數十個透明窟窿,而柳霸天卻毫無還手之力。
柳霸天乃是不人不鬼的靈傀,青梧劍此刻又夾帶著鳳凰之火的至陽之氣,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制,而且陳索娜正處于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實力顯然比往日更盛幾倍,所以柳霸天就這么被人當成了靶子用飛劍扎了數十個來回。
不過柳霸天顯然也不是白給,只見他忍痛閃到一旁,又是一把將龍腹的肉壁撕開,另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從中滾了出來。
史仁知道他這是又想吸人靈氣,當即提掌追了上去,作為用劍之人,他平日里幾乎從不使用其他法寶,但此刻鎏霜劍被柳霸天扔到了遠處,所以他只有將靈氣注入掌中,一掌拍在了柳霸天的脊梁骨上。
柳霸天急著吸食靈氣,所以并未察覺身后的異樣,況且他此刻身上早已千瘡百孔,感知力早已不似之前那般靈敏,只見史仁一掌拍去,柳霸天那單薄的身影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重重地摔在墻上。
陳索娜見柳霸天短暫的喪失了還手的能力,更是抬起雙手朝前指去,只見那原本盤旋在她身旁的鳳凰神鳥,竟發出一聲高亢的啼叫,而后撲扇著那雙霞光流轉的羽翼朝柳霸天撲去。
鳳凰透體而出,卻又化作一道紫色的火焰將柳霸天瘦小的身影吞沒,著了火的柳霸天口中不停地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并且不住地滿地打滾,想要將這火焰撲滅。
但這道紫焰乃是青梧劍中的那絲鳳凰真元所化,乃是天地間除了龍元的最剛最陽之物,只要沾染上一絲,便是不死不滅的結果。
鳳凰真元天生克制柳霸天這類靈傀,所以柳霸天在火中沒有撲騰多久便沒了響動。
只聽見“撲通”一聲輕響,史仁連忙轉過頭,這才發現陳索娜此刻也脫力軟倒在地,顯然這鳳凰異象也將她體內的靈力耗了個一干二凈。
史仁趕忙走上前將她扶起,卻驚訝的發現陳索娜的眉心處不知從何時起竟長出了一個朱紅色的火焰紋,細看之下這火焰紋居然還在微微跳動,實在是靈動非凡。
不過此處并不是可久留之地,這龍腹內暗無天日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史仁掏出手機看了看,離他二人從江東出發額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六個小時,幸好時間還來得及。
將陳索娜安頓好后,史仁心念微動,查探到那兩只豆兵的位置后,便徑直將它們喚了過來。
或許是因為剛剛的那場高溫,兩只豆兵都有些發蔫,走路的時候兩條腿都在左右打著擺子。
史仁看著覺得有些好笑,于是只好主動迎了過去,將那根金藕和那兩只豆兵一同塞入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