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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我家園

還我家園

死者姓秦,因爲今日官兵未組織上山勞動,便提議和夥伴們上山採山菌或人蔘。有的因說勞累,以趁機休息爲由不去,只有年輕小夥子採青願意同行。兩人進山後,因老秦專找生僻陰暗處採山菌,採青便有些害怕,兩人採了一小口袋山菌後,採青就提議回返。老秦正在興頭上,不肯收手,便讓他在原地等著,自己一人去採。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只聽一聲慘叫傳來,採青嚇得掉頭就往回跑。等遇到同伴,才結(jié)夥前來查看,趕到時老秦已經(jīng)斃命。

“莫不是這山裡真的有鬼?”

“是不是惹怒了山神?”

“都有兩個人死了,趕明兒,我可不敢進山了……”

衆(zhòng)人議論紛紛。爲首的官兵制止議論,向前翻看老秦身體,並沒有看出死者確切的死因來。難道,大個子和王生是冤枉的?當時,他倆一個在被拷問,一個被鎖在茅屋裡,都沒有機會的……他倆說的奇怪現(xiàn)象是真的?那樣,這裡就不能再呆了……不對,剛剛鍾大個子還說,上午來看過那棵奇怪的樹來著,說是什麼樹連根都沒見著,難道他偷偷跑出來了?老秦也是他加害的嗎?他爲何要害老秦?王生害田老漢,是因爲言語激怒,盛怒之下才動的手,那鍾大個子與老秦有什麼恩怨? ……他又是如何殺的人,兇器呢?......命人擡著老秦的屍體下山,自己邊走邊琢磨不已。

鍾馗貼近老秦細看,在他伸張的手掌指甲縫隙裡,竟然發(fā)現(xiàn)有一縷白色的毛髮。這是什麼的毛髮?對了,我得回去看看老田頭的指甲裡有什麼。鍾馗拋下衆(zhòng)人,順風快速找到老田頭所在的茅屋。果然,從他的指甲縫隙裡也找到了幾根白毛。

先是魂影,再是官兵瘋魔,奇怪的樹種,田老漢、老秦頭之死……到底是誰?!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來白茫茫的雪花,下雪了!下大雪了!衆(zhòng)人高興的叫起來,在雪地裡不住奔跑嬉笑,紛紛揚揚的雪花,似乎遮蓋了田老漢、老秦頭之死剛剛帶來的陰霾。只有鍾馗、官兵首領(lǐng)、長鬚官兵等幾個人陷在沉思中。

沒有月的山林之夜,雪光將夜色映得分外寧靜。北風呼嘯,間或把雪絲吹進眼鼻之中。鍾馗決定再次以身試險,衆(zhòng)人安睡之際,他獨自手持一壺酒,站在一避風處,靜待時機。

黑暗中,官兵首領(lǐng)周軍尉和長鬚等人隱在門窗縫隙後,不眨眼的盯住鍾馗,生怕他再有意外。經(jīng)過白天的理論和爭辯,鍾馗終於說服他們,讓其相信自己一次,自己願意以身犯險,以證王生無辜。在不驚憂衆(zhòng)人的前提下,周軍尉一邊派人下山向上級彙報情況,一面加緊按鍾馗所述進行佈置。

一陣風過,鍾馗覺得冷意陣陣襲來,他揪開酒壺蓋子,正欲仰頭去飲,突然一道白光從暗處撲來。一個激靈,他側(cè)身跳開,那道白光撲空後立即轉(zhuǎn)身再撲。未等近身,鍾馗大腳擡起,猛得踢出。那道白光未曾想到此人竟有如此高深武功,就地一滾,身上已經(jīng)吃痛。“吱”的一聲音痛叫,白影原地立起後,閃至離他五米之外的地方。就著雪光,鍾馗看時,那人竟然是兔頭人身,上下通體白色,哦,是隻白兔子精。呵呵……

“呵呵, 兔子兄,別來無恙?”鍾馗笑著,一邊慢慢將到嘴邊的酒漿嚥下。

“你是哪個?在此作甚?”白兔吱吱而語,讓鍾馗不禁想笑。

“我在等一個殺手,他已經(jīng)害死我兩個兄弟。我想知道它意欲何爲,到何時才肯罷手?!”鍾馗聲音不高,但句句有力,似乎充滿必勝的信心。但實際上,依他的法眼仍看不出面前這隻兔子精有多少年的修爲,自己能否會躲過它的下一次撲進。

“倒有些本事,不過,你還是太年輕了!”兔子精譏笑道:“你是人族,修煉到這個程度也算少有的了,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免得引禍上身……今天我可以放過你,但酒得留下。回去後,你捎話給他們,讓那些人族趁早給我滾回家去,歸還我們的家園,否則......”

“不年輕了,我活了八千餘年,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年輕的呢!哈哈……”鍾馗哈哈一笑,口中酒香隨風而散。

“你?笑話!”兔子精一聽,八千歲?估計有點本事,明顯不想再跟他鬥嘴逞強,又一次道:“我說的話你一定要捎到,不然,沒了家園的生靈會讓大家都不得安生!後會有期吧!”說著,它便要離開。

“慢著……”鍾馗借它轉(zhuǎn)身之際,擺手制止周軍尉等人上前,同時身形一晃,擋在它的身前。

“小夥子,別太逞強……”白影一晃,鍾馗就覺得眼前直冒金星,立時有種暈眩感,知道是它施了法力。於是,閉眼閃身不去看它,暈眩感稍減。但由於只顧說話,未按緊的酒壺塞鬆動,隨著身形晃動,一股酒漿飛測而出,恰恰測至白兔子精身上。鍾馗及時伸手按住壺塞,以免酒漿再灑。

“你,你,你這是什麼酒?真的好香哩。”兔子精拈了身上一滴酒液至脣邊,一聞酒香,似乎很陶醉的樣子,說出話來也和緩了一些,剛纔劍拔弩張的氣氛立減。

“怎麼,你也好喝一口?”鍾馗笑道,一面將酒壺藏至身後,故作小氣狀。

“大男人,小氣成這樣!”兔子精眼睛盯著酒壺,卻佯裝不在意的樣子。

“我這酒乃幾千年前,番桃宴上王母醉後所賜,據(jù)說全大荒不過百餘斤,我和你不熟,爲何要裝大方?”鍾馗故意刺激它,其實,那些酒早就被他喝光了,有好酒他還能留到現(xiàn)在?不過,看它好奇的樣子很可笑,於是又笑道:“有好酒,當然要和好友分享,不過,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讓你喝!”

“切,有什麼了不起。想當年,老子我在廣寒宮天天喝那桂花酒,纔不稀罕你這下腳料的東西。”兔子精一語道破了它的出處,仍自不知,還自顧自的說:“我們不是朋友,是不假,我不過憐惜你一身武藝,修煉幾十年不容易,纔想放過你的。嘿嘿,現(xiàn)在,爲了這酒,我可要硬搶了。”笑畢,白色光影一晃,一隻手就朝鐘馗腰上酒壺而來。

鍾馗得那鳳凰之王真?zhèn)鳎缇途毦吞崆翱赐杆诵囊獾谋绢I(lǐng)。未及它近身,早已盪開身形。

“咦,武藝當真不錯。”白兔子精少遇對手,一見他盪開,興奮之餘,童心頓起,欺身再欲上前去搶。

“慢著!”鍾馗後退幾步,拔下壺塞,將酒壺高舉,道:“你再以武力法術(shù)硬搶,我便將這這壺酒全部撒盡,誰也不要再喝了!”

“……好好好,我退後。”兔子精一見這人氣性大,打不過它,竟然用這種拙劣手法,也擔心那壺酒撒盡了,果真退後幾步,眼睛只管盯著那高高舉起的手,說:“你小心啊,別真的撒了……”

話未說完,鍾馗手一斜,酒漿立時傾出一些,地面積雪遇酒而融,露出黑乎乎的一片泥地來。兔子精正欲上前制止,鍾馗卻已收手。

“你,你,你竟然如此可惡!哇哇哇,吱吱吱……”兔子精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無賴,竟然不知說什麼好了。

見逗它到了一定程度,鍾馗於是笑問:“我這酒是否好酒呢?”

“當然好酒了!”白兔子立即回答。

“你要不要喝一點?”

“要,要,當然想……”說著,它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好,你若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定會將此壺酒白送於你。但是,若我覺得有半句不實,你就別想了!”說著,鍾馗舉高手又要去倒酒。

“別啊,再倒,再倒就沒了哩。”兔子精眼睛都紅了。

“好,那我問你!”鍾馗放下手來,左手的壺塞欲塞進酒壺上,卻接著拔開,如此反覆,把兔子精的心提得高高的。

“那茅屋前的田老漢、山林裡採菌的老秦頭,是否爲你所害?”

“不是。”兔子精果斷回答。

“不是你?!那是誰?”鍾馗一聽,大吃一驚。掩在門窗後的衆(zhòng)人,也是納悶。

“是杉樹精。我怎麼會做這些下三濫的事!”

“它爲何害此二人?”鍾馗再問。

“你先讓我喝一口,就一口,行嗎?我都幾百年沒喝過酒了,現(xiàn)在,就喝一口,行嗎?”兔子精央求道,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好笑。

“不好,我說過了的!不再說第二遍。”鍾馗不容置疑的否定。

“那好吧……你問,你快問。”兔子精可憐巴巴的求他。

“杉樹精爲何要害此二人?”鍾馗問。

“這話說的!也不是害吧,就是擁抱一下下而已,一下下……因爲人族入侵此片森林,幾十年來只管伐不管種,已經(jīng)砍伐過度,許多木靈都被破壞。木靈失控後,那些泥土?xí)┞对谔栂拢唤?jīng)爆曬,大風一吹,水土流失,很快沙化,緊接著土靈與水靈都會失控……如此以來,獸族妖族它們也都無法繼續(xù)在此修煉。法力低的木靈之輩,慘遭人族斧砍,靈力高一些的便遠遠逃遁,但大多數(shù)木靈仍在原地堅持,期盼人族斧下留情,爲自己也爲它們的生存留一點點的餘地!可是,你也看到了,這些人族,個個貪得無厭……”說著說著,兔子精便滔滔不絕數(shù)落起人類的惡劣行徑來。

“那二人如何被害?"

“當日還沒明天,木靈正值恢復(fù)之機,有一個老漢竟然就磨好斧頭準備一個人進山砍樹,正被杉樹精撞見,就擁抱了他一下……”鍾馗一聽,立即明白,原來,老田頭想擺脫倒數(shù)第一的排名,免遭再王生他們恥笑,自己沒打招呼就要一人進山砍樹,遇到杉樹精,木靈之王,便遇了難。怪不得,沒找到他的斧頭,原來,已被杉樹精捲走……它是怕有人持斧再去砍伐它的族類呢。

“採菌的那個人呢?”

“有棵千年參王正值閉關(guān)期,被那個採菌人發(fā)現(xiàn)。如果此時盜摘,參王沒一點抵抗能力,可是即便人族此時採了它去,因爲它全身封閉,一點價值都沒有。而且,參王周圍那些它所保護的小參,也會慘遭破壞。參王痛苦難當之際,用木靈之力求救於杉樹精,那杉樹精是個炮仗脾氣,二話沒說就又擁抱了他……”

“爲何叫擁抱,而不是說吸食了他的精血?”鍾馗疑惑。

“木靈脩煉,與獸族妖族不同,它們只在乎水靈、土靈是否豐美,並不在意人族精血。若不是人族惹惱了它們,木靈之王定不會那樣做。即便要做,也會讓其無痛而去……”說著它伸出雙指朝自己頸下作勢一比劃,接著說:“而擁抱是木靈最無痛的必殺技!好了,我都說完了,你快給我酒吧……快點哦……”兔子精的眼睛又盯上了那個酒壺。

擁抱?必殺技?杉樹精有毛髮?是白色的?鍾馗心思百轉(zhuǎn)。

“少耍花樣。我再問你,一位官兵被驚致瘋魔,可是你的做爲?”

“你如何知道?”兔子精頓時也楞了一下。

“那日,我見一魂魄蕩過樹梢,就覺得疑惑,這深山老林,如何會有魂魄的,現(xiàn)在想來,必是你的傑作了……”鍾馗調(diào)侃著試探它。

“你都知道了,何必問我。”兔子精眼睛閉上,裝作生氣,不再理他的樣子。

“好吧,再回答最後三個問題,這壺酒就歸你了。”

“真的?好,好,你快點啊!”兔子精立時睜大雙眼,急切的說。

“第一個,你爲何要嚇唬那位官兵?”鍾馗伸手指,示意第一個問題。

“你知道他們此次砍伐樹木,是幹什麼用的嗎?”此番輪到鍾馗被問了。

“不知道。”鍾馗雖是此次砍樹者之一,但真的不知道幹什麼用處,畢竟他是第一次出來服役,於是老實回答。

“人族的皇帝老兒爲自己修寢陵呀!你真笨,連這個都不知道,還來砍樹!”兔子精鄙夷著笑他:“本來修建寢陵也用不了多少木頭,可是,不知他聽哪個昏蛋說的,寢陵跟前得有玉帝、王母神廟,纔會保證他死後昇仙。你想想,爲了他自己一人昇仙,還不得好好修建玉帝與王母神廟嗎?!而且,這一來,三年五年的修不完的……”

“那與你害他瘋魔有何關(guān)係?”鍾馗不解。

“那斯太過無禮,竟然,哈哈……”說著它哈哈大笑起來,看鐘馗不解,更是大笑不止,直到快笑岔氣才自己停下來,又小笑了幾次,方抱著笑疼的肚子,對鍾馗說:“他竟然朝塑玉帝、王母神像用的巨木撒尿……撒一次也就罷了……他,哈哈……連撒了好幾次……都是朝頭部尿的啊……我氣不過,就嚇他一下,呵呵,誰知他膽子太小了……尿了一褲筒……呵呵,笑,笑死我了!......”

它的笑聲不禁也逗樂了鍾馗,想想也真是可笑。玉帝、王母還高高在上預(yù)備迎接供享呢,誰知第一次享用的,竟然是人尿。哈哈,哈哈……鍾馗心裡也樂開了花,表面上卻故作深沉靜默。你說,做神仙還不如作妖呢,能笑就笑,像這隻快樂開心的兔子一樣,也不錯啊。

“對了,你該問第二個了啊。”它笑夠了,提醒鍾馗道。

“那杉樹精,木靈之王,是不是身著白袍?它現(xiàn)在何處?”鍾馗示意伸出了第二個手指頭。

“你作弊了。這是倆個問題!”兔子精倒也精明。

“這是一個關(guān)於木靈之王的問題,不算是兩個。”鍾馗糾正它。

“無賴!……好吧,你真的知道很少唉。”兔子精眨巴眨巴眼睛,道:“大荒混沌之初,杉樹就已在世上存活了。只不過,後來不知爲何慢慢消失。所以,能存活下來的杉樹精,都會成爲一代山林的木靈之王,擁有幾十萬年之上的靈力,不但能變形,還擁有逃遁之術(shù)。幾十萬年下來,你的鬚髮不白呀?它們是白色的有什麼奇怪?!”看它的反問,鍾馗無語反駁,它才接著說:“現(xiàn)在,它早就隱身遁走了,據(jù)說昨日差點被一個人族修煉者砍到,是不是你呀?”

鍾馗點頭。

“好了,三個問題都完了,你該把酒給我了吧?”

“還有一個問題,關(guān)於你的!”鍾馗伸出第三個手指,示意給它看。

“還有啊?快點,快點。”它看到第三根手指纔想到是問關(guān)於它的。問道:“關(guān)於我的?什麼事情?”

“你知道的這麼多,好象是從月宮來的玉兔吧?”鍾馗話音剛落,玉兔就傻了眼。

“你怎麼知道的?”它神情恐懼,大有馬上逃走之意。

“別害怕,你自己剛剛說的嘛。”鍾馗接著安慰它說:“我既不能飛天去告訴嫦娥仙子,也不會入地去投訴於你,何苦置你於難堪之境呢?”

“我自己何時說的?”

“你剛剛不是說在廣寒宮常喝那桂花酒嗎?”鍾馗提醒道。

“可不是嗎?就因爲常喝那酒,才患了酒癮,連眼睛都喝成紅的了,退不了色呢。有一次,趁仙子不在,我偷酒喝,喝得高了,沒站穩(wěn),不小心打碎了玉盞,怕挨懲罰,自己就偷偷溜下界來……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了,你可別告訴別人啊,你要是說了,我就麻煩了呢。”它眨眨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鍾馗。

“哦,我定會守住諾言。不過,你修爲已在萬年之上,法力如此高深,定能夠?qū)⑸紭渚λ赖膬蓚€凡人救活過來吧?”鍾馗擺弄著酒壺,拔開塞子,讓酒香順風飄向它。

“這個?唉……我雖有萬年之歲, 論起修行來才僅有千年之力呢……好香啊……好吧,好吧,我試試,你別再撒了呀……”它見鍾馗又要歪那酒壺,立即答應(yīng)一試。

“周軍尉、長鬚官長、王生、老石頭,快來,把田老漢和老秦擡出來!”鍾馗見它答應(yīng),立即高聲喊叫起來。

躲在暗處的幾個人聞聽後,立即應(yīng)聲開門去擡人。膽小的兔子精一見衆(zhòng)人涌出,以爲鍾馗欲捕獵於它,連酒也不要了,轉(zhuǎn)身便欲逃遁。鍾馗伸手拉住它道:“他們只是把人擡出來,就會到一旁去,不會耽誤你施法的,別害羞嘛。”

說著,他遞給它那壺酒。

“你早說嘛!”兔子精笑逐顏開,拔開酒壺,仰頭便灌下一大口。

“真他媽的香!多少年沒喝了呀,得幾百年了,我想想……”說著說著,它竟然守著鍾馗抽泣起來。

“喲,這麼點小酒量啊?”鍾馗見它失態(tài),於是笑它。

“誰說的?我酒量大著呢,有機會咱倆拼一下,看誰是第二!”兔子精挑戰(zhàn)道。

“那剛剛不是喝醉了?”

“我那是想嫦娥仙子了嘛。”它破涕爲笑,又不好意思起來。

衆(zhòng)人擡出兩具屍體後,很快按鍾馗示意回到茅屋內(nèi)。

玉兔精雪地施法,小試身手,果然,不出一柱香時間,二人便魂魄歸來,身有暖意,似大睡一場剛剛甦醒一般。

玉兔精見二人醒轉(zhuǎn),便欲離去。鍾馗拉住它說:“還我酒壺啊。”

“我要細細品嚐,沒壺咋喝?”它不想還。

“那好吧。”鍾馗笑道,轉(zhuǎn)身朝茅屋喊道:“人醒了,把他們擡進去吧,我陪它進山裡喝一壺去了!”

玉兔一聽,高興異常,伸手搭住他的肩頭,一個起躍,二人便從雪地消失。

老田頭醒來四處尋摸著他的斧頭,不料去摸到了老秦的頭顱。

老秦拿手推開他的粗手掌:“你亂摸啥啊,把我的人蔘都給弄丟了,去,你還摸……我的人蔘呢?我的大人蔘啊……”

“我的斧頭呢,我的斧頭丟了……肯定是王生,他給我藏起來了!他就是壞啊~!”

王生和老石頭他們幾個聽著,嘿嘿直樂。

兩個人在雪地裡一個找斧頭,一個尋人蔘,衆(zhòng)人拉勸他們回屋,卻十分不聽勸哩。

不知何時,雪花又起,山林一片深寂。不久,四下裡便恢復(fù)純淨之色,再無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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