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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緣一世情

4、

一面緣一世情

冥浩幾步上前,兩人持手相看淚眼,感慨千年光陰,竟彈指一揮間。

良久,冥浩才收回被他緊緊握住的雙手,對鍾馗道:“兄長,瓊池底有溫泉浸潤,正解我體內(nèi)寒毒,現(xiàn)在我已恢復(fù)人形,只是身上的寒毒仍未除盡……眼下,又到療傷的時辰,爲(wèi)弟要去池底了……”

“賢弟,我要下瓊池陪你!”鍾馗說著,又要拉他的手。

“兄長,不可。那溫泉水不適合兄長,你去了反倒分了我的心神,對我的治癒並無益處。我正想求兄長一事,煩兄長替我去辦……”冥浩於是將所求之事,詳細(xì)告知了鍾馗,只見他只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面色凝重。

倒是求人辦事的冥浩神色輕鬆自如:“兄長,歷經(jīng)千年我們能再相見,已是上蒼垂憐,當(dāng)開心點(diǎn)纔是。”

“我很開心……很高興……冥浩……你也高興點(diǎn)……”鍾馗哽咽著,不知何時眼中淚花再一次閃動起來,惹得冥浩側(cè)著臉轉(zhuǎn)過身去。

五千年前,太行山下一個小姑娘救助了一位砍柴的少年。等那個少年再回去找小姑娘時,茗早已經(jīng)跟隨著她的家人離開太行山了。少年冥浩的心,就沒有了方向。修行的幾千年裡,他也曾多方打聽,也在太行山住過一段時間,卻一直杳無音訊。之後,仙妖爭戰(zhàn),他和鍾馗一直奔波忙碌不停,幾乎沒有時間再去找尋。在擎天柱上魂魄休整的千年時光裡,他開始回望來路,想到了茗對他的救助,思念的網(wǎng)便開始無邊蔓延。

第一眼看到身旁的小姑娘時,冥浩的心就突突亂跳不停。杏核眼笑意盈盈,柳葉眉不畫自黛,脣不點(diǎn)自紅,面不施粉而白淨(jìng),閃著瓷性的柔光。看到冥浩醒來,她笑著端來一瓢水,那水神奇的很,冥浩飲下後,渾身的疼痛便消失了。小姑娘伸手拉他,冥浩傻傻的伸手,那隻手軟軟的,白白的,只輕輕一下就把他拉了起來。

冥浩站在地上,由下向往上查看自己的身體,奇怪啊,那些傷一會兒功夫都不見了,自己可是從半坡上滾下來的呀。

“你叫什麼名字?一個人在這深山裡砍柴就不害怕嗎?”小姑娘笑嘻嘻的問他。

“我叫浩兒,你呢?”冥浩老實(shí)的回答。

“我叫茗兒。你自己上山砍柴不怕遇到豺狼?”

“不怕,我是男子漢呢!呶,我還有它。”冥浩將左手中的砍刀一亮,接著說:“你會法術(shù)嗎?”

“沒有!”正嘻嘻笑的小姑娘,臉色一正道:“我哪裡會什麼法術(shù)!”

“那我這傷是……?我難道不是從半山上跌下來的?”

“你做夢了吧?”茗兒又恢復(fù)了自己愛笑的樣子:“是,看來你是在做夢,怪不得剛纔我喊你,你不應(yīng)呢,哦,是睡著了呢。”

“這?……我明明是……”浩兒不解的四處看看,又回頭看茗兒,她一邊哼著山歌一邊轉(zhuǎn)身朝前走,浩兒於是隨後跟上。

“喂,你家住在哪裡啊?你是要回家嗎?”他傻乎乎的緊跟在小女孩身後,不停的問著。

“是哦,我要回家去了,你不要跟來哦,我爹孃很兇的,他們也不喜歡生人來我家做客的。”茗兒回頭笑笑,做個鬼眼,模仿著爹孃兇惡的樣子,以嚇唬冥浩。

“我不怕。”冥浩說著又跟了幾步,可一擡頭看到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了,便停下腳步來。

“可是時侯不早了,我該回家了哩。”他戀戀不捨的看著茗兒。

茗兒跳著轉(zhuǎn)回到他身邊來:“你不要砍柴了嗎?”,看著浩兒無可奈何的樣子,嘻嘻一笑:“來吧,我家下午剛剛買了一些乾柴,你揹回家,就當(dāng)你自己砍來的吧。不然……”

“不然,我爹會打我的呢!”浩兒說著嘟起了嘴巴。

“那就跟我來吧,反正我家的柴多了也燒不完,送你帶回家交差,不是正好嗎?”茗兒安慰著他。

“那你爹孃會不同意的,他們要知道你送給我了,不會責(zé)罵你嗎?”浩兒認(rèn)真的問她。

“不會,他們不會那麼小氣的,剛剛我是逗你玩的嘛,你真傻哦,呵呵……”

說著,茗兒又牽過他的手,浩兒一聽才放下心來,兩人有說有笑的往茗兒家走。

不知轉(zhuǎn)了幾座小山,太陽落下山頭後,冥浩突然發(fā)現(xiàn)一處院落站在面前。咦,這是哪裡?怎麼沒見過這山裡會有這樣漂亮的宅子呢?他正暗暗想著,有兩人從院子裡出來,一見茗兒就很親熱的說話,茗兒馬上就給他介紹,說他們就是她的爹孃。他趕緊上前施禮,兩位老人也上下打量著他,詢問著他是哪裡人氏之類的。他都一一如實(shí)回答。

老婦人讓僕人取出一捆乾柴來,老丈示意他可以背上柴回家去了。

看看天氣已晚,冥浩也擔(dān)心爹孃牽掛,於是背上柴就出了院門,可是該往哪裡走纔是回家的山道呢?

這時,茗兒從院子裡跑出來,喊他:“傻弟弟,你朝左邊走,不要回頭看,很快就會回家去的。記住,不能回頭看的哦,不然……”

“不然,就會迷路了,對不對?”浩兒也朝茗兒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好,我聽你的。”

正說著,茗兒塞到他手中短短的一隻彩色雉雞翎,悄然說:“遇到危險就把它……記住了!”

“記住了!”冥浩神色一怔, 鄭重的小聲回答著。

說完,浩兒邁開大步向前疾走。因爲(wèi),聽老人們常說,在深山裡遇到奇怪的事,一定要遵守雙方的約定,信守諾言纔會遇難成祥,百事大吉,否則會有性命之憂。今天的遭遇本就奇怪,他於是想到了老人們的囑咐,老老實(shí)實(shí)的低頭揹著柴禾,悶聲不響的前行。

果然,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聽左右兩邊的樹林裡傳來豺狼嘯叫聲,一時高一時低,連續(xù)不斷,好象就在耳朵旁邊一樣清晰。他強(qiáng)按下內(nèi)心的恐慌,管它們怎麼出聲音,出什麼聲音,只要不威協(xié)到自己就都不理會,走了幾里路後,那些嘯叫聲果真便從耳旁消失了。

他用手抹了一把汗,仍低頭走路。這條山路竟然與平時的不同,好象沒有那麼多拐角,一直是直道,又好象前方本也看不清東西,他納悶是不是走錯了時,聽到身後有人呼救聲。一會兒是女人哭聲,一會兒是男人的慘叫,接著好象是茗兒的哭泣聲。

“是茗兒,是茗兒在哭?!”他減慢下腳步,一時遲疑不定。

那聲音就在身後不遠(yuǎn)處,時斷時續(xù),時高時低,痛苦難當(dāng),該不該回頭?如若回頭,就定然有危險,如若不回頭,是茗兒有難,她可是傍晚時分剛剛救了自己的呀!

汗水不知何時溼透了衣衫。山風(fēng)吹來,後背嗖嗖的生冷。這個時節(jié)的山風(fēng)本不該刺骨的呀,今天真是邪門的很。

他仍舊沒有回頭,只是腳步慢了許多。後背的上那捆柴此時也沉重起來。

茗兒的哭泣聲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低了。他的心被揪扯得生疼。

不行,我該回去救她!無論自已遇到什麼樣的危險,總比這樣難受好過點(diǎn)!

他猛的停住腳步,卸下肩頭的柴禾,握緊手中的砍刀。回頭看時,一張血盆大口正呲著獠牙噴著惡臭,立時朝他撲來!

冥浩轉(zhuǎn)身撒腿就跑,只是未及跑遠(yuǎn),就感覺一個粗壯的鞭子從後面將自己纏繞住了,身體立即懸空起來,失重的情況下,他踢腿揮手的掙扎著。低頭看時,竟是一條黃色蛇形妖精將他纏住,那蛇精的眼睛射出貪婪淫邪的光芒,血盆大口肆無忌憚的流著口涎……壞了,怎麼辦?

猛的,他想到茗兒給的那根彩色雉雞翎。

“魔道,魔道,讓我仙道,著!”一擡手,他按茗兒教給的咒語,便把彩色雉雞翎扔向半空。瞬時,半空裡,出現(xiàn)一羣五彩雉雞,它們揮舞著翅膀,迅速組成“O”字形陣,把蛇精與他圍在當(dāng)中。

蛇妖見雉雞羣撲向自己,立即口噴赤色焰火,雉雞羣遇火四散,有中火的雉雞慘叫著從半空跌落下來。但後面的雉雞立即又補(bǔ)充進(jìn)來,重新佈陣組成“O”形朝蛇精俯衝而至!

趁蛇精與雉雞羣鬥法,對自己身體捆綁鬆散一些的時機(jī),冥浩三兩下抽出了自己的腿腳,從蛇妖身邊跑到一旁。他站住身形一看,媽呀,怎麼到了太行山頂了啊?他左邊是懸崖,右邊便是半月湖,湖水在星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發(fā)出幽暗的光澤。

這時,從半空裡墜落的雉雞越來越多,哀叫聲越來越悽慘,有的雉雞明顯有了怯意,進(jìn)攻的步伐遲疑不前。一隻領(lǐng)頭的雉雞在半空中顯出人形,手中揮動一支羽箭左右搖晃指揮著陣法。冥浩仔細(xì)看時,那人正是茗兒的爹爹。

啊?冥浩方纔意識到,茗兒一家原來是雉雞精所化。

見自己逼迫雞皇現(xiàn)身,蛇精頓時精神一振。它原地團(tuán)身,立時出現(xiàn)九個蛇頭,蛇尾左右晃動之際,身形一擴(kuò)張,九個蛇頭化成九條蛇形撲向茗兒的爹爹,衆(zhòng)雉雞驚懼,陣形頓時大亂,半空中哀鳴不斷。

忽然,一隻華麗的彩色雉雞將雞皇身形擋在身後。

“爹爹速退,我來擋它!”竟然是茗兒的聲音。

“茗兒,危險!”爹爹疾呼。

眼見九條蛇已把茗兒圍困在陣中。蛇妖噴射的火焰形成“山”字形,將茗兒架在頂端烘烤。茗兒揮動雙翅撲火,火勢稍弱,蛇精一看,立即重新催動妖術(shù),火勢復(fù)重燃起來的,已將她團(tuán)團(tuán)困住,火焰也越來越高。照此下去,茗兒必將重傷不救!

眼見茗兒有難,冥浩著急,在山崖邊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他緊握手中砍柴的刀柄,直接衝坐在地上閉眼施法的蛇妖原身而去。

“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冥浩撲上前,不顧章法朝蛇妖亂砍一通。

那蛇精正在施法,半空中的九條蛇形眼看就要得手,不承想原身被這砍柴少年郎所傷。吃痛之下,蛇精的九個化形立即萎頓,從半空中消失。而蛇妖的七寸死穴竟被冥浩一陣亂砍所擊中,只見它的身形立時顫抖、收縮,慢慢變形爲(wèi)一條黃色小蛇,朝著山石縫隙鑽去。

冥浩正要俯身找尋那條小黃蛇,卻聽聞後邊茗兒爹爹的聲音:“茗兒,你沒事吧,茗兒?”

他轉(zhuǎn)身看時,茗兒正雙眼緊閉倒在爹爹懷中。

“茗兒,茗兒……?”冥浩上前,滿是觀切之情。

“小夥子,這裡危險,你還是快快回家去吧!”茗兒爹看看四處,催他快離開。

“我不走!茗兒哪裡受傷了?我要留下來陪她!”

“你快走吧,那黃煉魔頭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一路小心!……”一邊說著,爹爹扶起昏迷的茗兒就要離開。

“老爹,您就讓我護(hù)送你們回去吧,我想照顧她,她傷得很重啊!”冥浩幾乎要跪下求他了。

“孩子,人妖不同途,你走你的道,我們過我們的橋,自此別過,但願相安無事!”老爹爹語氣堅定,推開冥浩身形,就欲離開。

“爹爹,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我們就幫他到底吧。”此時醒轉(zhuǎn)的茗兒,悠悠的吐出一口氣,閉著眼說完後,睜開漂亮的杏眼,看了看一臉焦灼的冥浩:“我們都知道,是黃煉魔頭假扮我們一家受困的聲音,引你回頭上當(dāng)?shù)摹K麑δ愕娜馍泶瓜岩丫茫皇悄氵€不知。”她慢慢說完這些,轉(zhuǎn)臉看向爹爹:“爹,您老不是常說,爲(wèi)精做妖也要走正途嗎?還說救人一命勝造浮屠七級,還讓我少做惡事多行善舉,我們就幫幫他吧……浩兒,你是個好孩子,聽到黃煉蛇妖假裝我的哭聲,就不顧自身危險回頭,我都看見了……姐姐謝謝你!”

“姐姐……你的傷不要緊吧?”浩兒眼裡淚光閃閃,“你不是會法術(shù)嗎,你把你的傷治好吧,我不想看你這樣痛苦!”

“傻弟弟,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當(dāng)繼續(xù)憑你本心做人做事,也不枉姐姐與你相識一場。只是,我們的緣分止於此時此地,今後……”她拔下頭髮上一朵潔白珠花遞到他手上,說:“以後,黃煉蛇精還會不定時找你尋仇,它是陰魂不散的小人,你當(dāng)……記住了嗎?”茗兒問道。

“姐姐爲(wèi)救我受此大難,弟弟無以爲(wèi)報,我該如何是好?”冥浩聽說蛇精還會來找自己尋仇,雖有擔(dān)憂,但未懼怕。也許,從內(nèi)心裡他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吧。

“她此戰(zhàn)已折損道行三百年。你知道嗎,我們家族從來就是繞著蛇族行走的,爲(wèi)了你,她連……”老爹還要說什麼,被茗兒杏眼一瞪,將話打斷:“爹爹,我們該回去了!”

老爹話只說了一半,冥浩也只聽了一半。他懵懂的看著,衆(zhòng)雉雞將雞皇與茗兒擡上五彩雲(yún)輦,御風(fēng)而去。

“嘿嘿……小子,你該受死了吧!”

冥浩正仰頭看著夜空,盯著他們的背影留戀不已, 黑暗中傳來幽幽的聲音,回頭看時,兩隻鬼火似的眼睛正俯在自己頸後!

“啊!”是黃煉魔頭!冥浩這才意識到老爹打發(fā)自己快走的原因,他拔腿就奔跑起來。

這一次,可能是蛇精受傷的緣故,它並未緊緊跟上。跑出去三里路,冥浩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左右一看,怎麼還在原地?我迷路了嗎?左手邊是懸崖,右手邊仍是半月湖,天啊,我怎麼又轉(zhuǎn)回來了呢?

“嘿嘿……小子,我正在等你呢!跑了半天,這血也熱乎了,正適合我療傷,哈哈……”隨著它的大笑,陣陣惡臭撲鼻而至。

冥浩邊退邊想辦法。跳崖吧,若是摔死了,自己仍會被蛇精吃掉,不能跳崖!對,右邊是半月湖,入水好了!

他正想著,那蛇精已經(jīng)看透他的心思。蛇身一晃,把路封住。因爲(wèi)有傷在身,那蛇的原身竟比先前瘦了一圈,那層亮黃色也灰暗了許多。

少年冥浩長大後不愧號稱“戰(zhàn)神”,此時的他,將身旁前後左右一看,穩(wěn)住心神,做勢欲朝左側(cè)懸崖奔去,那蛇精一看不好,以爲(wèi)他要跳崖自殺,它可是想吃新鮮活物才過癮的啊!蛇精身形一晃,立即扭身晃動碩大體形,將左側(cè)道路封住。但是,冥浩只是虛探,一看蛇精整個身體去了左邊,他虛跑兩步立即回頭,幾個跨步就跳入半月湖中。蛇精甩尾去卷,怎耐尾梢只觸到他的屁股,反而將其推入水中更遠(yuǎn)一些。

冥浩在水裡潛行了許久,纔敢探頭出來換氣,接著又往前遊動。小時侯和夥伴鍾馗常常借打柴的時機(jī),到半月湖裡戲水,對湖水非常熟悉,想必那蛇精不會知道吧。可是,如果它也會水,怎麼辦?

他探出頭來,回頭朝岸邊去看,那兩隻鬼火似的眼睛正在朝水面四處搜尋。喲,呵呵,原來它不會水的嘛!早知道這樣,就把它拖下來,淹死這個傢伙。冥浩樂呵呵的笑了。

天明時分他才溼漉漉的返回到家中,一家人正哭鼻子抹淚的傷心呢,村裡的人也四處出去查詢他了,原來,大家都以爲(wèi)他一夜未歸已經(jīng)被山上野獸給吃了呢。

見到他好好的回來,家裡人才放下心來。經(jīng)過他的講述,大家才得知他一夜所經(jīng)歷的浩劫。孃親一把把他摟進(jìn)懷裡,還象小時侯一樣的親暱不停,讓他在鍾馗等夥伴面前,弄了個大紅臉。

鍾馗自小與他一處長大,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五千年的時光已經(jīng)越過,當(dāng)年的雉雞精想必早已經(jīng)飛昇成仙或成老妖,如果在修仙途中夭折,從記檔薄中也會查獲一二。只是,這個活接的,怎麼想怎麼就覺得彆扭呢?到底是哪裡不對,他也說不上來。這個冥浩,給個什麼任務(wù)不好,非讓自己去給他找個女子!唉,想想他一人在瓊池底備受孤苦煎熬,就這點(diǎn)私心慾念和盼頭,怎麼好違備呢?

於是,鍾馗重入地宮。

判官一見這個不好惹的老祖宗又來了,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地迎接。經(jīng)查萬年鏡,五千年前,太行山附近的確出沒一隻五彩雉雞精,但是後來因故折損道行三百餘年,自此便杳無信息。判官的生死簿裡也沒有叫茗的妖族。

“你這個判官怎麼當(dāng)?shù)牟睿俊辨R馗大怒,:“當(dāng)初讓你查戰(zhàn)神冥浩的記檔,就不曾找到,如今又把雉雞精茗兒的記檔弄到哪裡去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判官跪地求饒。

“你嘴上說不敢,其實(shí)你有什麼不敢做的?給你點(diǎn)錢幣,你就會私改生死檔!給你點(diǎn)好處,就連你爹孃都會出賣!你以爲(wèi)我不知道?天天裝作一幅可憐的、認(rèn)真的、老實(shí)的嘴臉給人看,可背地裡呢,善惡不分,無惡不作,壞事做盡……”說著鍾馗隨手拿起幾案上的記檔,一股腦的砸在他的臉上身上!

“上神,上神,你好好的跟他置什麼氣?”閻羅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他上前笑臉溫言相勸。

一見到那張黑乎乎油膩膩的胖臉,鍾馗內(nèi)心的火氣更不打一處來。還來勸我不生氣,難道不是你放縱的嗎?!上樑不正下樑歪。但他實(shí)在是一殿之主,自己怎麼著也得顧全大局。想到這,鍾馗壓下心頭怒火,將冥浩與茗兒的記檔找尋不到之事詳細(xì)說與閻羅王聽。

閻羅王一聽,也臉色大變:“怎麼回事?這世上所有生死都應(yīng)在我這裡記載,都應(yīng)該歸我管,何時輪到他們橫加干涉?!到底是誰亂了規(guī)矩?”

判官一聽這話,瞬時臉色蠟黃,一屁股坐在地上,癱倒下去,當(dāng)即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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