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大雪從空中飄落,雪花輕飄飄的,不像雨滴那般急那般快,而是緩緩地落下,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子,很是優(yōu)雅。季毓岫就這樣在竹海看著雪花滿滿飄落,這算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年才過不久,年前還幾次說要下雪了也沒有下。
雪是從昨晚半夜就開始下的,季毓岫從陽臺走回自己臥室,雪已經(jīng)下的不小了,所以今天早上,季毓岫是不怎麼開心的,因爲下雪大家都起來玩雪看雪,只有季毓秀想要睡覺。
很多人看見雪都十分的開心,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紛紛出去玩雪,季毓岫起來的時候自己的兩個弟妹已經(jīng)打過一場很激烈的雪仗了,自己童心未泯的姐姐拉著姐夫?qū)⒀┤硕蚜舜蟀耄褪亲约旱膵寢屢材弥矩贯兜膯畏唇o各種雪景拍照,看著自己媽媽,季毓岫突然覺得,自己的單反,價值狂跌,和手機自帶的相機無異。
看在人家是自己媽媽的份上,季毓岫忍了,當做沒有看見,可是自己姐姐算是怎麼回事,興沖沖把自己拉起來說要一起堆雪人,因爲姐夫出門了,當個替代品,好吧她認了。
當拿出季毓岫心疼不已花自己荷包,大大將恩格爾指數(shù)下降的帽子和圍巾,季毓岫怒了。拿近萬的帽子和圍巾給雪人戴,姐姐你是多不食人間煙火啊。姐姐只來了一句,“我那兒我都不捨得,平時你敲我那麼多次,你就犧牲一下。”一句話,讓季毓秀無話可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她忍。
季毓岫就這樣拖著具疲的身心,出門來到竹海。
昨天,她是答應(yīng)卓君臨的,想來想去,覺得這也沒有什麼,反正自己沒有男朋友,看這個樣子,和卓君臨也不可能,與其讓卓君臨這樣纏著,不如痛快的結(jié)束。
“卓先生,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請你弄清楚,我只是因爲想你死心,想讓你知道,我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就這樣,明天見,你選地方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沒有容卓君臨有任何的迴應(yīng)。
季毓岫站在一片竹中,現(xiàn)在竹子早就沒有那份翠綠,枯黃一片,雪落在上面也積不起來,只在竹枝上留下點點雪白,其餘的都落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分不清是這白多點還是那枯黃多點,夾雜在一起,別有一番風味。
起碼季毓岫沒有見過這樣的竹海,畢竟沒有人會在大冬天來這種地方的,所以這竹海就只有她一人。
而這個地方是卓君臨要求的,想起卓君臨,季毓岫就一陣惱火,說好是10點的,自己起得本來就不早,匆匆忙忙,終於在10點趕到,季毓岫約會時不會讓人等的,基本禮貌。
看下錶,已經(jīng)近11點了,約她的人還沒有出現(xiàn),季毓岫將自己往裡縮了縮,這樣的天氣對季毓秀這樣的小身板真心不適應(yīng),她應(yīng)該在空調(diào)間吹著暖氣,喝著熱飲,還有蛋糕,或者八寶飯也可以,想到自己奶奶做的八寶飯,季毓岫更加餓了,果斷決定回家吃飯去,順便補個覺。昨天,不對應(yīng)該說是今天凌晨睡的,不到6個小時啊。
走出那片黃白相交的林子,就遇見了卓君臨,看得出來,他有些急,應(yīng)該是趕過來的。季毓岫當做沒有看見,想直接走人回家吃飯。
“毓岫,對不起,我來晚了。”可惜,沒有成功,卓君臨迎面站在季毓岫面前,擋去了路。
“你手錶上的時差沒有調(diào)過來還是怎麼了,卓君臨,你很可以嘛。”餓著的季毓秀,不,應(yīng)該說是想吃東西的季毓秀絲毫沒有一點耐心。
“很久沒有回來,路況都不知道了。”其實他今天很早就起來了,或者說壓根沒有睡著,千算萬算,堵車打打車,加起來的時間比車到這裡的時間還久,所以遲了。
“哦,那我回家了。”季毓秀根本沒有理會卓君臨,揮揮手當做告別。
“毓岫,昨天你答應(yīng)我們再一次認識的,不能走。”
“是,可我也說過,我的目的是讓你知道不可能,”季毓秀退後了幾步,跟卓君臨拉開距離,兩個人的身高差距讓站在卓君臨面前的季毓秀不得不仰視他,“你看,最基本的不遲到你沒有遵守,還有,你出門約會都是這樣的,這樣的,樣子麼?”沒有找到形容詞來形容,現(xiàn)在的卓君臨。
現(xiàn)在的卓君臨不像以往任何一種形態(tài)出現(xiàn),可以用憔悴來形容,醉酒加熬夜,就是以前趕課題,趕論文,趕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沒有過的狀態(tài)。最關(guān)鍵的是,季毓岫同意和她見面了,讓他什麼都顧不上想不到了。雖然季毓岫的那番話還在腦中迴響,但是總是有希望的。
希望是你堅持下去纔會有的,不是你看見了希望纔去堅持的,這句話卓君臨深信不疑,並且在一次又一次的實踐中證實了,如今他的成就,就是最好的證明。
明顯,卓君臨忽略了一件事情,愛情不是一個課題,不是你堅持就可以的。
“你都已經(jīng)來了,就一起逛逛好了,”卓君臨無奈的苦笑,“也用不了很久。”
事實證明,季毓岫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卓君臨這番話,帶著無奈和祈求,讓季毓岫沒有辦法拒絕,好像自己每次被那三個人騙到都是因爲她們可憐兮兮的神情和無奈的語調(diào),卓君臨自然不會是有這樣的神情,但是卓君臨是真的,那三個人裝得再像也是假的,連假的季毓岫都不忍心拒絕,眼前的真加季毓岫怎麼忍心呢。
所以,兩個人重新走進了竹林。
跟著卓君臨,季毓岫走近了一個石椅,石椅靠近一片竹子,上頭是密密一層竹枝,若是夏天一定很涼爽,可是現(xiàn)在是冬天,是寒風凌冽大學紛飛的冬天,當卓君臨說“要不要坐會”的時候,季毓岫當場黑線石化了。
“冬天啊,你開什麼玩笑,想去醫(yī)院出了竹海向東,不用客氣。”季毓岫沒有好氣的講,看來她錯了,還錯的很離譜,不在家睡覺享福,跑過來看一個瘋子。
這裡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卓君臨沒有理會季毓岫的吐槽,“自顧自的坐下。
“阿嚏。”深情的話,就這樣在季毓秀的噴嚏中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