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炎熱,侵襲著整個大西北地區(qū),渭北小城也被籠罩其中,隨著時間開學的日子一天天到來。此時的魚良才,已經(jīng)認命了重生的事實,也適應了新的生活和人生。
將那重生前的人生,就當做一場夢境,今生瀟灑走一回。
每天的生活雖平凡卻有滋有味,早上睡至自然醒,吃過午飯帶著林亦峰這個可憐的家伙,去上網(wǎng)吧蹭個空調(diào),直至傍晚去找老魚和老吳,幫著收個攤,回家坐等老吳做好吃的。雖然魚良才的變化引起了父母的關注,卻因為魚良才的聽話懂事,倒沒深問,覺得孩子長大了,不再干涉太多。
晚上從那破舊小區(qū)面北的三樓一戶人家,窗戶傳來橘黃的燈光,屋子里不時傳來歡聲笑語,從屋內(nèi)飄出一股飯香的味道。充斥在炎熱的空氣中,似乎連炎熱也被香味吸引,去訪那做菜之人。
“爸!你就別裝了,兒子我是去上學不是搬家!而且學校啥都有,你說你把這洗臉盆裝上算怎么一回事?”
魚良才一臉無奈的看著,佝僂著身子,在屋內(nèi)翻來覆去的魚勝利。哭笑不得的說道,這老頭生怕自己在外受苦,恨不得將家中所有東西都給魚良才帶走。
“你懂什么?學校附近那些商販都是坑人的,那有咱家這些好?你別擔心帶不上,你爸明天去送你。你就別管你爸了,快來吃飯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吳秀娥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緊接著一大盤熱氣騰騰,散發(fā)著濃濃香味的紅燒肉,端上了飯桌,看著都有食欲色味俱全。
“我這么大的人了,還用我爸送?而且明天還要幫別人帶行李呢,我們說好了一起去學校。”魚良才吞了一大口紅燒肉,都顧不得和吳秀娥說話。
“女孩嗎?哪家的?是你同學嗎?媽見過沒?我給你說啊!這就更應該讓你爸去了,魚勝利你帶著兒子的行李自己去學校,良才你啥也不帶,就去給人家?guī)兔Π。 ?
吳秀娥突然搞了這么一出,讓魚良才和魚勝利都猝不及防。
魚良才和魚勝利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也就幾秒鐘,魚良才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飯菜上。倒是魚勝利,忍不住和吳秀娥嘮叨起來了。
“你們懂什么?現(xiàn)在男多女少,比例失調(diào)。之前高中的時候,我管的嚴不許兒子談戀愛,可現(xiàn)在都是大學生了,短短四年后就要成家立業(yè),唉!現(xiàn)在娶個媳婦可得多難啊!”
......
這件事僵持了半天,最終還是魚良才獲勝。他隨身只帶了一個書包,裝了幾件衣服,帶著學費和零花錢。因為學校的通知書上說過,床單被褥啥的都給包了。
其實男女失調(diào)這件事,在2002年的時候還沒有那么的嚴重。從魚良才所上的大學就可以看出,魚良才讀的是‘西京大學’里的‘漢語言文學’專業(yè),這個漢語言并不像現(xiàn)在專業(yè)一般,男生在其中已成為大熊貓,深受關注。
2002年的時候,男女還處于均衡狀態(tài),魚良才當初本以為自己畢業(yè)后會做一名老師,可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需要的,其實是更多的錢。因此大一剛剛結(jié)束,他便以退學相逼,逼迫家中出錢,重新參加高考換至西京科技工業(yè)大學,走上了理工類的專業(yè)。
這一輩子,他寧愿做一名老師,只有和那群天真無邪的學生在一起,才少了那些爾虞我詐的生活。整個人才能活的輕松,活的開心。
“你想什么呢?還不趕緊走,還接人家女孩呢,我和你爸本來想送你的,可是想著萬一女孩害羞怎么辦?所以我和你爸就不管你了,你也長大了。如果到學校了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啊!”
魚良才收拾好了一切行李后,坐在屋中陷入了沉思之中,腦海中是重生前自己去往大學的畫面。更是去了大學后,自己整個人變得扭曲任性,心里變得黑暗無比。
“媽!你就放心了,我這么大人了,嘿嘿!那我走了,你和老魚在家注意身體,放假了我就回來看你,別再那么的拼死拼活的賺錢了,我這畢業(yè)了就賺錢養(yǎng)你們了。”臨別之時,魚良才心中也充滿了不舍。
“傻孩子你說什么呢?我和你爸不賺錢,你怎么娶媳婦?別擔心我們了,你快去吧!”雖然吳秀娥嘴上依舊那么的強硬,可是說著說著,從眼眶里還是涌出了熱淚。
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到大一直在自己的眼前。總嘮叨著,孩子什么時候能長大獨立,冷不丁的就成了現(xiàn)實,一時還不放心和適應,各種的擔心。
“媽,別哭了,你兒子我這又不是上戰(zhàn)場,放心了我會經(jīng)常給你們打電話的。”那個時候小靈通,在一些家庭已經(jīng)開始普遍了,魚勝利也給自己買了一個,為的是更方便的與菜商聯(lián)系。
魚良才替母親擦拭完眼淚,然后背起書包就要離開。
魚勝利還是那副模樣,佝僂著背,臉上帶著憨笑,那呦嘿的面頰,訴說著多年以來的辛勞。
“老魚,你照顧好自己和我媽,我走了。”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看到魚勝利這副模樣,魚良才眼前一酸,話到嘴邊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好學,缺錢了就給家里打電話。”魚勝利憋了半天,最后吐出了這幾個字。
“哎!好啦!我走啦!”這一次說完,魚良才面帶笑容,朝著自己的父母揮了揮手,走出了門外。還沒下樓,屋內(nèi)便傳來了魚勝利的聲音。
“你哭什么?孩子去大學這是好事啊!你應該高興才對,長大了,長大了啊!”后邊的話,魚良才不敢聽下去了,生怕自己的眼眶也涌出熱淚。
恰好剛下樓,林亦峰出現(xiàn)在樓下。
“老魚,我爸送我去學校,我們一起吧!”只見不遠處,林亦峰的父親坐在一輛桑塔納的轎車里朝著魚良才打著招呼。
“峰子,西京大學和電力大學一個在西京北郊,一個在南郊,南轅北轍啊這是,你還是和林叔叔去,我坐客運大巴直接去南郊好了!”魚良才說完,上前朝著林亦峰的父親問了聲好。
“錘子,你對西京熟么?我爸經(jīng)常去西京,直接把你送到學校,你還見外個啥?”林亦峰一臉不悅的對魚良才說道,看得出自己這個兄弟真的是要幫自己。
“你看,我只有一個書包,也沒多余行李,你就和林叔叔先走,事實上我還要去幫水青筠帶東西呢,她的西京政法就在西京大學的隔壁,離得近那天她爺爺讓我?guī)椭谩!?
魚良才當著林亦峰的爸爸,也不敢胡來,干脆將事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