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若蘭想也不想的點頭答著。
“現在…”男人低聲囑咐著,“你命令這宮裡的幾個下人先退出去,不能讓他們看到爲夫的相貌!”
沈若蘭會意,冷聲喝著,“你們幾個還不快下去,杵在那兒幹嘛?”
幾個下人聽到沈若蘭的喝令聲,紛紛俯著身子退出了出去,臨走之時,不忘將正堂的幾扇木門合上。
衆人散去,冷浦澤這才帶了玩味和自嘲的聲音高聲大笑幾聲,笑聲中藏了無盡的悲涼和心痛,三年來,自己一直心心念唸的人兒,竟然卻是夥同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對付自己的陰謀家,騙光了自己所有的家當不說,竟然沒有半分的憐惜和自責。
“沈若蘭!”冷浦澤聲音嘶啞凌冽,帶了滿滿的慍怒和恨意,高聲喊著,“你他媽的給本王滾出來,賤人,不要臉的娼婦!”
笑話,自己儼然成了這天底下最大的一個笑話。
“軒王殿下?”不等冷浦澤笑完,男人轉身拿了一條浴巾,裹著身體最隱秘的部分,一個飛身站在了冷浦澤身前,眉眼中帶了幾分不屑,“在下奉勸您還是省著點力氣,就在剛剛,我們二人的對話,軒王殿下可是都聽到了?”
冷浦澤苦笑,怔怔的看著浴桶之中沈若蘭一張毫無表情的冷臉,冷聲答著,“聽到了,聽的清清楚楚,混蛋,本王今天當著這賤人的命廢了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啊!”男人笑意加深,“那就要看看軒王殿下的本事如何了?”
“怎麼,你要殺人滅口?”冷浦澤語氣中帶了些許的慌亂,他沒有想到這男人會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天國皇宮,對著一個皇子出手行兇。
不等冷浦澤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天馬行空的逼近過來,冷浦澤只得機械的應對幾招,顯然不是那人的對手。
上官婉凝一直守在沈若蘭寢宮的不遠處靜候著裡面的動靜,不多時,清風一臉焦急之色的飛身趕來。
“娘娘?”清風大喘著氣息落定,站在上官婉凝面前抱拳稟著,“王爺和沈若蘭身邊的那個男人打起來了,屬下要不要出手相救?”
上官婉凝一臉的不知所措,要清風出手,以後定會引起冷浦澤的懷疑,若不出手,冷浦澤必死無疑,難道自己真的要眼睜睜地看他死在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手裡。既是沈若蘭的真正面目已揭開,顯然這冷浦澤也定會死了心,自己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後面的日子只要他老老實實的待著,別再惹出什麼事端出來,也算彼此相安無事。
胡亂的轉了幾圈下來,一時也找不出什麼好的法子應對,擡頭,忽看到眼前幾盞星星點點的光異常的透亮,似乎還散發出黃色的光暈,難道是老皇帝途徑此處?
有了!上官婉凝似看到了救醒,慌忙從衣袖之中掏出僅有的那一包香料放在清風手裡,低聲說著,順著沈妃寢宮的小路撒出去,皇上一定會跟著這再熟悉不過的香味走過去。
清風低聲應著,一個提步飛身不見了蹤影。
“停——”海公公覺察到坐在龍攆上皇上一臉驚疑的表情,適時的命下人停了下來。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龍攆停下,海公公帶了關心的語氣循聲問著。
“海公公?”老皇帝雙眼迷得狹長,嗅著空氣中飄散出來的那股淡淡的清香,半個月以來,再也沒有從靜妃那兒嗅到那股熟悉的淡香,心裡實在是想念的很,如今這股香味又突然傳散開來,忍不住有種煥發青春的感覺,“你有沒有聞到那股淡淡的清香?”
“呃…”海公公瞥過來刻意去嗅著,仍舊沒有什麼所謂的香味,似乎自己對皇上一直念念不忘的香味,自己從來就沒有聞到過,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應,“萬歲爺恕老奴愚笨,實在沒有聞到什麼淡淡的香味…”
“不!”老皇帝帶了倔強的語氣說著,“有,肯定有,而且就在附近!”
“難道是靜妃娘娘那兒?”海公公極不肯定的說著,因爲靜妃住處剛剛失火,老皇帝剛剛一直在朗坤宮處理公務,沒有聽說此事,若他今日過去,見到靜妃被火灼傷的尊榮,會不會龍顏大怒,正躊躇要不要建議皇上過去。
“不,應該就在十步之內的距離!”老皇帝一臉不以爲然的搖頭說著。
海公公心裡一塊大石瞬間落定,只要不是靜妃,哪兒都行,眼下就等著老皇帝安寢以後,自己好歹去睡個安穩覺,十步之內,那就是眼前的沈妃寢宮纔對,循聲說著,“莫非是沈妃娘娘那兒?”
“沈妃?”老皇帝帶了尋味的語氣重複著,略一躊躇道:“朕去看看若蘭!”
那就是不去皇后娘娘那兒了,海圖安慌忙對身後一個通傳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讓他去知會皇后一聲,繼而打了浮塵喊著,“快!去沈妃娘娘那兒!”
“皇上,老奴這就去通傳沈妃娘娘,讓她出門迎駕!”
“不!”老皇帝帶了幾分玩味的語氣,十八年前,柔兒從來都不會在門外候駕,每每自己過去,她老早就上牀安寢了,今晚,自己老大突發少年狂,也假作沈若蘭就是十八年前的柔兒,看看這可人兒睡得是否香甜,一覺醒來若是發現皇上睡在她的身邊,一副花容月貌倒是怎樣一個表情?
“不用通傳,朕要悄悄的過去!”
海圖安會意,附笑著點頭應著,“是!”
寢宮之內,冷浦澤和那男子正打得熱火朝天,幾招對峙下來,冷浦澤原本身子就沒有復原,所學過的招數又爛的不堪一擊,最後連招架的力量都沒了。那男人漸漸佔了上風,越打越來了興致,見冷浦澤似有逃命求饒的意思,但自己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見沈若蘭再身後不停地吶喊助威,冷浦澤一陣兒無名烈火被點燃,轉身開始飛蛾撲火般的與對方死搏。
“冷浦澤!”男人手執冷劍,惡狠狠地喝著,“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