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建華這時又站起身,趕緊的摁住梁月要收碗的手,道:“你坐著,跟雨蘭他們說說話,我去洗就行了。”
梁月皺眉道:“那可不行,你還是歇著,下午還得上班哩,別一天到晚的光想著替我分擔,我成天在家閑著的時候比較多,家務該我做。”
邵建華嘖了一聲,不耐煩道:“那可不行,你在家里隨便做點啥家務就成,我有空了還是得幫你做。”
“平時你要做我不跟你爭,今兒個家里有客人,你總得讓我表現表現。坐著吧,我去洗,反正有熱水,也凍不著。”
邵建華只得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慢吞吞松開了梁月的手。
梁月站起身去洗碗,邵建華就坐著陪孫雨蘭他們說了會兒話。
這會兒肚子沒那么撐了,方青松站起身道:“雨蘭,我還有點事,你就在這多坐會兒,我得出去一趟找個朋友。”
孫雨蘭趕緊的也站起身,疑惑的問:“你到底是有啥事兒?咋那么著急?”
“頭幾天的時候,你跟我提過說讓我幫你打聽縣城的鋪子的事兒,你忘了?”方青松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道。
孫雨蘭這才恍然想起這件重要的事來,懊惱的揉了揉太陽穴,道:“你看我,這幾天光忙著處理大棚里的事兒了,一時間就把找鋪子的事兒給拋到腦后去了。”
想了想,她對邵建華道:“建華哥,方醫生可是幫我找鋪子哩,既然我來都來了,要是不跟他一起過去也不合適。我倆就先走了,回頭有時間再來看你們。”
邵建華聽她說要找鋪子,皺眉困惑的問:“雨蘭,你找鋪子干啥?”
“還不是因為俺家賣紅薯餅的事兒,我就想著現在生意做的還不錯,總是窩在鄉里生意也做不開,就想在縣城租個鋪子,把俺家的紅薯餅生意弄到縣城來。”
邵建華認同的點點頭,贊許道:“想法是好的,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留你們了,你們趕緊的去吧!”
孫雨蘭微笑點點頭,跟邵建華告辭,和方青松一起離開。
邵建華領著邵瑩瑩,一直送他們出了家屬院大門,才停下腳步。
走在大街上,孫雨蘭和方青松并排推著自行車往前走。
孫雨蘭抿了抿嘴,問:“你那個朋友是不是打聽到合適的鋪子了?”
“是這樣的,我說的那個朋友其實是我的同學,他家里比較有錢,他爸就是做包租的。他家有一棟樓,那一片地段還可以,一樓專門租賃出去做生意的,我就想著先過去看看,要是合適的話再跟你說。”
孫雨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現在他家空鋪子多嗎?”
“不多,也就倆。”
孫雨蘭便沒再多問,道:“咱騎著車子吧,這樣快一點。”
方青松應了一聲,就騎著自行車加快了速度往前行駛。
七彎八繞的走過幾條街,方青松減慢速度下了車子,長出口氣望著前面的一條街的一棟樓,對孫雨蘭道:“到了,前面就是。”
孫雨蘭仔細的觀察著那一片的環境,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快到一間門面的門口時,方青松把車子扎好,門面店鋪里很快走出一個穿著打扮看起來都很新潮的青年,叼著煙張開手臂,笑呵呵的跟方青松擁抱了一下,道:“方大醫生,你可算是來了,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方青松略有點歉意的笑笑,道:“晌午臨時有點事,就給耽誤了。”
青年拍了下他的肩,道:“沒事兒,咱都是老同學,不說那么多客套話。”
一瞥眼,他注意到站在方青松身后的孫雨蘭,嘖聲問:“這閨女是誰?不會是你對象吧!看這模樣,跟你還挺般配。”
方青松不好意思道:“俺倆就是普通朋友,不是對象。我問鋪子的事兒,就是幫她問的。”
“哦,我明白了。”
青年別有深意的指著他笑:“肯定是還在追求中,沒到手呢。”
方青松實在不好解釋,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跟他們互相介紹起來:“雨蘭,這個是我高中的老同學,叫常貴,別看他名字土,人可一點都不土。”
又對常貴介紹道:“她叫孫雨蘭,是邵家莊人,既然認識了,你叫她雨蘭就行。”
“好說,咱年輕人嘛,沒那么多顧忌,認識了以后都是朋友。”常貴大方的擺擺手,招呼他們進屋坐下。
常貴拿著兩個仿青花瓷的杯子泡了兩杯茶,分別遞給雨蘭和方青松,坐下后,認真嚴肅的問起來:“雨蘭,你想找啥樣的鋪子?是準備賣什么的?”
孫雨蘭整理好思緒,從容道:“我也就是個弄個西餅鋪子,不要多大的空間,有個幾平方的空間就行了。我也不知道哪有合適的,對縣城又不熟悉,所以才拜托方醫生幫忙。”
“幾平方的,那算是很小的鋪子了,我這確實最近空出來一間小鋪子,不過以前是賣早餐的,有點臟,不好收拾,你要不先去看看?”
“有合適的我就去看看,要是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常貴點點頭,道:“那行,我就帶你們過去先看看。”
孫雨蘭便站起身,方青松也緊跟著站起身,倆人跟在常貴身后一起往外面走。
走到臨街拐角的地方,方青松停下腳步,指著前面一間鐵皮門的鋪子,道:“就是這間了,這間鋪子總面積也才不到十平房,算是很小了。”
孫雨蘭看著鋪子破舊的都掉了一層漆的門,多少覺得不滿意,想了想道:“能打開門讓我瞅瞅里頭嗎?”
常貴也不啰嗦,邁開步子走到門口,從兜里翻找出鑰匙把門打開。
鐵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孫雨蘭進到里面,一抬頭,就看到墻面上布滿了厚重的油污。而且是很難處理的那種,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常貴嘖了一聲道:“說實話,這鋪子收拾起來確實有點麻煩。要不是因為青松問的急,我都不想帶你們過來看,想著收拾一下再帶你們看還差不多。”
孫雨蘭吐口氣,看著他問:“那這鋪子你打算多少錢一個月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