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歐蘇陽是探望蘇諾來了?
盛藍藍的心立刻打翻了五味瓶,站在病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你男人開藥廠一定很有錢吧?現在做藥的最來錢。”
一位中午婦女羨慕的聲音。
“這個……呵呵呵。”
蘇諾笑得有些得意。
蘇諾的男人是開藥廠的?狗屁!
盛藍藍一聽就知道蘇諾說的是歐蘇陽。不管歐蘇陽在不在里面,盛藍藍都決定今天要打開窗戶說亮話,絕不允許其他的女人和歐蘇陽粘到半點關系。
盛藍藍一把推開病房的門。
正在得意輕笑的蘇諾,猛然被門外躥進來的冷風撲面,急忙拉起被子掩住半張臉。露在被子外面的一雙驚懼的眼睛,望著站在門口的盛藍藍。
“哎喲我說姑娘你是不是走錯門了,趕緊把門關起來。我姑娘剛生完孩子受不了風。”
一直和蘇諾拉家常的婦女邊說邊起身擋在盛藍藍面前打算關門,盛藍藍抬腳進門,徑直走到蘇諾跟前。
蘇諾的病床靠門,見盛藍藍近前她無處可躲。
蘇諾條件反射地把被子蒙住頭躺倒,被盛藍藍一把扯開被子,揪住她的手腕。
“你干嘛揪我?快放開。”
蘇諾說話沒有一點底氣,眼睛不敢和盛藍藍對視。
剛剛為了在病友面前死撐面子,蘇諾給自己編了一個綺麗的背景。她把自己想像成歐蘇陽的女人,因為意外懷孕胎象不穩,月份這么大了又怕孩子有問題,所以忍痛打掉。歐蘇陽特別傷心,都不敢面對蘇諾……
蘇諾把謊話越說越像真的,盛藍藍的突然出現,打碎了她的夢境。她真希望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是歐蘇陽的該有多好!
如果是歐蘇陽的孩子她也一定不會打掉。歐蘇陽那樣完美的男人就該留下最多的后代,不像她肚子的孬種,見證著她的恥辱……
“歐蘇陽在哪?”
盛藍藍的語氣冷如寒霜。蘇諾機靈靈打個冷戰。
蘇諾沒想到盛藍藍是來找歐蘇陽的!難道歐蘇陽到醫院來沒有告訴盛藍藍?
蘇諾的心活泛起來,望著盛藍藍閃著寒光的眼睛,嫵媚地笑了起來。
“你來找蘇陽呀?”
蘇諾不答反問,剛才還窘迫的神情婉如拂過春風。
蘇諾喜歡看盛藍藍生氣的樣子,這讓她覺得盛藍藍盡管擁有愛情、金錢和美貌,依然也會有煩惱和怒火。
“你們認識?她是誰呀?”
一旁的婦女關嚴門好奇地望著盛藍藍和蘇諾對峙。
“她是我表姐。”
“誰是你表姐!我再問你一遍歐蘇陽在哪兒?”
女人一旦被妒火燒著就失去了理智。
這會盛藍藍一門心思認定歐蘇陽到醫院是見蘇諾的。雖然她也理不清歐蘇陽和蘇諾到底有什么關系,她只相信她的眼睛,她親眼看見歐蘇陽到十樓婦產科……
其實盛藍藍根本沒有看見歐蘇陽進電梯,她和歐蘇陽前后腳進住院部大樓,她主觀地認為歐蘇陽就在她前面上了停在十樓的那部電梯。
“笑話,你找你老公來問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幫你看著老公的。”
“你……”
盛藍藍氣得咬牙。
蘇諾渾身放松地掩了掩被子翻過身去,不再理盛藍藍。
“我說這位姑娘是不是誤會了,這屋沒有男人來過。你不要再大聲說話了,吵到我女兒就不好了。”
但凡是個明眼人也能看出來,盛藍藍和蘇諾是正宮和小三的斗爭。剛當外婆的婦人不想病房里掀起風流,想把盛藍藍勸出去。
“沒有男人進來過?”
“真沒有!我女婿晚上都不在這。這位姑娘的男人也一直沒來過,我在這屋都呆三天了,真沒看到你男人。”
婦人說完意識到她說破了盛藍藍和蘇諾在爭男人,尷尬地笑笑不再言語。
“蘇諾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如果讓我發現你敢勾引蘇陽,我絕不輕饒你。”
盛藍藍狠狠地甩下一句話出門。
蘇諾聽著盛藍藍的腳步聲走遠才翻過身子。
上午她進手術室前因為緊張,就跑到一樓大廳來回踱步。當時她好像看到歐蘇陽一閃而過的身影,可是當她想上前打招呼,歐蘇陽已經快步消失在醫院大門外。
因為突然看到了歐蘇陽,更堅定了蘇諾打掉腹內胎兒的決心。跟歐蘇陽相比連提鞋都不配的男人,那種男人的孩子不該來到世上……
想到那個男人,蘇諾情不自禁地紅了眼圈,蒙在被子里暗自抽泣。
蘇諾去香港參加亞州小姐選美,雖然進了復賽最終還是落選了。那個自稱能保她進前三名的男人這會露出了真面目。
他逼蘇諾去夜總會跳舞掙錢,結果蘇諾不但要跳艷舞,還要陪客喝酒唱歌。蘇諾才去夜總會一一個星期,有一天夜里就被客人灌醉在包房給上了。
蘇諾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去夜總會了。
“不過是被睡了一下也不少什么,和誰睡不是睢。我都不嫌棄你,你倒嫌棄你自己了。”
男人根本不理蘇諾的哭訴。
蘇諾這時才翻然悔悟,男人根本對她沒有一點感情,不過是想把她當成搖錢樹。培養她當明星的計劃失敗,就讓她做皮肉生意掙錢……
兩個月以后,蘇諾終于向一位好心的客人求助,逃出香港到澳門歌舞廳伴舞為生。蘇諾發現她懷孕的時候孕期已經四個多月了,醫生建議她等月份再大些引產。
蘇諾只好苦等胎兒長大,才趕回中州最熟悉的醫院做手術。
現在蘇諾已經彈盡糧絕,她只交了手術費和三天的住院費……
蘇諾給母親盛亞歡撥打了無數個電話,總是顯示手機不在服務區。蘇諾不知道母親現在哪里?在中州除了母親,她不知道還能找誰?
想到這,身下手術撕裂的傷口變得更疼了,疼得心肝都跟著顫抖。蘇諾在被子里疼得冷汗直冒,雙手按著小腹,身子蜷成一張弓。
“姑娘,被子里空氣不好,你才做完手術,要珍惜身子。”
蘇諾拉下被子看著婦人關切的目光,終于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