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呢？”甄德率拿著一籃子吃食過來。“別隻喝酒，嚐嚐我的手藝。”
牛肉、羊肉、雞翅、火腿腸、玉米、黃花雀、燒蠔，烤韭菜、蘑菇……籃子裡什麼都有。唐浩澤笑著拿起一根羊肉串吃了一口：“火候不錯啊！”
“那是！這是我後備的謀生手段，如果其它都做不下去了，我就會老家縣城文化公園賣燒烤。一天賺三四百塊錢是沒問題的。”甄德率哈哈笑著，也拿起一根玉米啃了起來。“剛看你們說得挺高興的，在說些什麼呢？”
“說你們的戰績呢！”莫宇笑著說。“好像聽說華爾街有上百家機構破產，以後大概沒人再敢動你們圈子網的腦筋了。”
“可是這次也太兇險了。”甄德率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雖然圈子網負債率不高，但股價如果被做空了，聲譽的個方面的損失遠比經濟損失要嚴重。“如果不是浩澤，哭就不是他們而是我們。”
唐浩澤搖頭，笑說：“這次也算是一個教訓！”
“確實是我大意了。”甄德率檢討說。“我之前根本就渾水放在眼裡。”
“說大意，最大意的還是我！”唐浩澤卻沒打算讓他承擔起這個責任。“我們以後得加強這方面的防備了。同樣的事，我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而且，以後圈子網最好不要再靠我們股東融資。”
甄德率也點頭說：“未來，圈子網也確實可以不需要隨便注資了。”
其實圈子網集團在上市之後，他就極少向公司注資。上次增發股，雖然是出乎後續發展爲考慮。但是太過激進了些。
而圈子網集團的教訓，他也算是記下了。以後他對其它企業注資也會更加慎重。
一家企業靠著控股者注資發展，確實不是什麼好的路子。也正是因爲處於這樣的考慮，他纔會的主動出讓部分天方資產管理集團股份，以便給集團引進更多的資金。
企業自我造血能力還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投資不應該成爲企業的主要發展動力，而應該是創新。尤其以圈子網集團和麒麟電子這樣的高科技企業。創新纔是真正的生命線。
這時，沈亦也拿著東西過來坐下。
唐浩澤看向他，說：“五年內，我會退休！”
沈亦楞了一下，說：“你沒開玩笑？”唐浩澤五年後才幾歲？四十而已。
唐浩澤的退休宣言不僅讓沈亦驚訝，其他人也有些始料不及。
但他認爲那就是自己退休的最後期限。
他點頭說：“除寧哥之外，你們都在圈子網集團都有股份。我在這裡提前跟你們說這個決定，是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心裡準備。”他頓了一下，又對寧翔鵠說。“寧哥，我說的退休，不僅是從圈子網退，而是在現在所有的生意都退出來。”
寧翔鵠也明白唐浩澤這話的意思。他自己的生意在很多方面都和唐浩澤的生意有牽連。而且如果唐浩澤不退休的話，他在做什麼考慮時肯定會有限考慮和唐浩澤合作。現在提前跟他說了，他也好提前做準備，慢慢改變和與唐浩澤有關的公司的合作方式。
以後不可能直接和唐浩澤說，然後事情就定下來了。日後和唐浩澤有關的公司合作，彼此都要更講究利益。
他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就算你退休了，我要和你那些公司合作，大概也不會有什麼障礙。”
他之前倒是想著擺脫依靠和唐浩澤的合作，所以在電動力汽車技術開發方面，在最初並沒有和唐浩澤有過多的關聯。
但是到了現在，雙方的關聯卻又漸漸密切了。比如與維佳的合作。還有正在和圈子網合作研發人工智能駕駛系統。其實都和唐浩澤有間接關係。如果是有唐浩澤在中間，那些合作就算能成，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順利和愉快。
以後他的天宇和唐浩澤控股的企業肯定還會合作。但唐浩澤退休後，雙方的合作也許會更傾向於利益的分配。
唐浩澤笑了笑，說：“我既然是要退休，自然就不會再幹涉公司的運轉了。我在家裡做一個富家翁就好。”他又對沈亦說。“沈亦，如果你沒其它想法，圈子網董事長的位置，我打算交給你。我會全力支持你對公司的管理！”
沈亦聽他說退休後完全不干涉公司，但還是說：“我好像吧適合吧！我在管理方面並不是很在行。”
唐浩澤笑著說：“管理老甄他們不是乾得很不錯嗎？圈子網集團董事長這個位置更重要的，其實不是管理，而是用什麼態度和眼光看待在技術方面的開創。”
他拿起啤酒潤亮一下喉，繼續說：“現在圈子網我最看好兩個課題，是人工智能，和反人工智能兩個項目。”
他對向子榮說：“向總，反人工智能這方面得看你了，我希望在退休之前看到曙光了。”
人工智能是IT行業未來發展的方向。但是人工智能的發展必須要在人類限制的軌道上。現在所有人都在研究人工智能，卻沒有一個企業在研究反AI技術。
“AI，可怕的並不是它的思考能力。而是人們用盡一切辦法要給它賦予思考能力。”唐浩澤不無擔憂地說。“但那確實未來發展的趨向，我們只能順應而不能想著阻止。我們能做，就是在AI從邏輯計算能力獲得向思維計算能力的質變之前，擁有防止AI篡改人類命令和防止有人利用AI作惡的能力。”
“那不容易！”圈子網集團內部已經通過整合，已經組成一個專門研究處於AI時代下網絡信息安全研究室。而這個研究室的領導者就是向子榮。“我們力量太弱。”
“那就擴充，不管是招募還是聯合其它企業。”唐浩澤又對甄德率說。“我建議將AI研發中心和新的信息安全研究室組成AI研究院，成立一個新機構。而且總會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
甄德率點頭說：“我會考慮！”
沈亦有些無奈：“現在談論的是，我不適合擔任集團的董事長。”
甄德率卻說：“你是最適合的！”
“老甄說得沒錯。沈亦你是最適合的人選。”唐浩澤正是那麼想的。“圈子網必須保持創新。而你雖然已經轉向了管理職能，但之前主要接觸的都是技術層面的事務。對技術發展方向比其他人看得更準一些。在集團內，你是除我之外，個人持有股份最多的，而且還是圈子網的創始人。沒有人比你更適合。”
他與沈亦提前這麼多年就說這個事，主要是因爲沈亦之前在圈子網的存在感比不上其他高層。他希望沈亦在這幾年時間裡有意識地培養在集團內部的威望。
這時候跟甄德率說，也是將這件事擺明了，免得他們之間鬧出什麼不和。
沈亦聽他那麼說，考慮了一會，說：“那好吧！不過，我大概也做不了幾年。”
“那到時候你再選一個能繼續帶著集團前進的人接任就是。”
莫宇對唐浩澤這麼年輕就準備退休有些不可思議：“你就算能方得下圈子網，那南豐航空呢？你不是有一個大計劃嗎？”
“五年時間也可以打好一個基礎了。”唐浩澤笑著說。“我腦子已經不夠用了。或許是老了，快跟不上時代了。再說——”
他看了一眼盧夢那邊，笑著說：“也該輪到我在家帶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