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錦書頓時就好奇了:“爲什麼不會啊。”
“你傻啊。”高平好笑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低聲道:
“你看你有時候喊我的名字,我會生氣嗎?”
錦書想了想,隨後老實巴交的搖搖頭:“不會。”
“那我是不是笑瞇瞇的?”高平又追問道。
“是。”錦書回完這句,又忍不住道:“可是這和陛下還有娘娘有什麼關係呢?”
高平:這給他整沉默了。
暗處的暗衛倒是看著一直樂:好好笑,好久都沒有看見頭子這副憋屈的樣子了。
說起來,這要是換做了他們,指不定就是一頓臭罵。
唉,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
唉,但凡自家老大給夫人的耐心和溫柔分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他們這羣人的日子也不至於那麼難熬。
看來以後這夫人說的話,纔是王道啊。
自家老大在夫人跟前,那叫一個伏低做小,那叫一個卑微。
至於程慕嫺和陸又白那頭嘛——
皇后娘娘被狗皇帝一路招搖的扛回來了未央宮,隨後這門就被狗皇帝伸腳一關,發出較大的響聲。
外頭的宮人很有眼色的退的老遠。
皇后娘娘在經歷過一個晚上慘無人道的摧殘之後這,終於是忍無可忍的捲了自己的小鋪蓋,趁狗皇帝上早朝還沒有回來之際,直接滾去了壽安宮。
哼,反正母后昨兒夜裡本來是要留她在壽安宮歇息的,她今日前來,可不是就方便表達孝心的嗎?
呵,她看誰敢說她是躲著狗皇帝的。
她來壽安宮分明就是——
彰、顯、孝、道!
太后娘娘對於程慕嫺的來臨表示很歡迎,甚至也不打算讓人睡壽安宮偏殿什麼的,直接叫程慕嫺和她一起睡。
程慕嫺:正和我意。
她也不用擔心夜裡被某個混蛋給趁虛而入。
就這樣,上完早朝準備來未央宮見小娘子的狗皇帝,登時就傻眼了。
雖然說這情況以前見過,但是他的卿卿不至於真的捲了鋪蓋跑掉吧?
不是吧?連個念想都不留?
程慕嫺那次去興國公府上的時候,陸又白就是夜裡抱著程慕嫺睡過的軟枕、蓋她蓋過的被子,勉強度日的。
這次倒好,連勉強度日的機會都沒有了。
狗皇帝的臉色一黑,帶著人就從未央宮一路去了壽安宮。
結果在壽安宮吃了一頓閉門羹。
太后娘娘說身子不爽不見人,包括陸又白自己。
陸又白:他會信?
顯然不會。
有那麼一瞬間,狗皇帝覺得自己是碰見對手了。
這個對手還是他的母后。
這就離譜。
陸又白在壽安宮外頭徘徊,程慕嫺和太后娘娘在壽安宮裡頭溜圈子說話。
程慕嫺認真的聽著太后娘娘說嚴清漪小時候的事情,絲毫不敢走神。
唯恐錯過什麼。
話說到半途,太后又道:
“說起來,哀家母子都得謝謝你們母子二人。”
“也合該有這種緣分。”
程慕嫺低頭不語:是啊,母親救了太后娘娘,她救了陸又白,是很有緣份。
只是這四個人裡頭,唯獨缺了孃親,當真是一大憾事。
不過她也記得,孃親以前總告訴她要往前走莫回頭之類的話。
是啊,人若是一直不能往前看而糾結於過去,誰也扛不住的。
該走的時候就走,該鬆手的時候就鬆手,該忘記的就忘記。
這樣才能活的輕鬆自在。
程慕嫺和太后走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回了壽安宮。
才坐下,這百里嬤嬤就一臉爲難的進來了: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話。”
“陛下現在已經在外面站了一個時辰了。”
程慕嫺正好掀開茶蓋想要喝一口茶水,聞言便是立刻放下了茶盞:
“你說什麼?”
百里嬤嬤再次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程慕嫺可沒有記錯,現在這太陽還大著,她和母后後來就在迴廊下走的,卻還是覺得熱浪撲面而來。
直到回了內殿纔好些。
這男人,居然硬生生的站了一個時辰?
不行!
皇后娘娘很快自我否決:心軟是什麼後果,她都清楚。
就讓這混蛋站一站纔是!
不然不長個教訓怎麼辦?下次遭罪的還是她自己!
她這小胳膊小腿的,現在都還有些酸。
皇后娘娘心一狠,點點頭道:“本宮知道了。”
隨後就沒有了百里嬤嬤所期待的下文。
就連太后娘娘也是如此,一副“愛站就站”的意思。
這不禁讓百里嬤嬤懷疑起來:怕是皇后娘娘纔是太后娘娘親生的吧?
陛下如今竟然是這般的不遭待見?
老實說,百里嬤嬤還是挺心疼陸又白的,但沒辦法,她說白了還是個奴才,怎麼可能違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話?
所以她只好再次出去回話了。
程慕嫺見百里嬤嬤出去,心裡倒是有些隱隱約約的不安。
老覺得狗皇帝會出事一般。
算了,他一個大男人,身邊那麼多人伺候著,怎麼可能會出事?
程慕嫺把手裡的茶蓋開了又合上,合上又打開,就是沒有要喝的意思。
太后當然注意到了程慕嫺的不對勁,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只是這百里嬤嬤去而復返,這次一臉驚慌:
“不好了,陛下暈倒了!”
程慕嫺頓時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告退的話都來不及說,立刻就讓人帶著她過去了。
至於後頭依舊是一臉平靜的太后娘娘,覺得自家兒子這是在是——無所不用其極。
罷了罷了,這二人就大概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她一個老婆子,湊這個熱鬧做什麼?
只是見見嫺丫頭,便是覺得見到了清漪,就滿意了。
只希望日後到了九泉,還能夠繼續做手帕交。
程慕嫺急急忙忙的去了偏殿,果不其然看見一大羣人圍在外頭,薛南簫這個時候也剛剛出來。
“陛下,陛下如何了!”
薛南簫冷不防的被程慕嫺抓住了衣袖,頓時就唬了一跳,趕緊的掙脫開來:
“娘娘!微臣已經看過了。 ”
“陛下是中了暑熱,還是需要——唉?”
薛南簫猛的一擡頭,回答他的只有殿門被關上的聲音。
薛南簫:莫名覺得,自己一個人好像——
有點孤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