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後,代萱收拾了碗筷,許韻之和慕昭坐在右邊的起居室說話。
慕昭一眼瞥見她放在茶幾上的針線簍子,好奇的拿著她未完成的繡花“這是給朕繡的香囊麼?”
“嗯,前幾日身子不適,便一直沒動手,上午無事繡了一點。”她說道。
“月底前能繡好麼?”慕昭笑問。
她瞥了一眼他空蕩蕩的腰上,除了一個玉佩,並未佩戴香囊,她說“應(yīng)該能繡出來,不過皇上若想佩戴香囊,嬪妾記得宮裡應(yīng)該不少。”
“朕只佩戴阿雲(yún)繡的!”他認真的說。
許韻之愣了一下,清澈的眸中散發(fā)著受寵若驚的神情,隨即起身走到他面前,慕昭知道她要做什麼,張開手臂任她投懷送抱。
他坦然的模樣讓她面上一熱,拿著茶幾上的一串葡萄塞在他懷裡,他被逗樂了,笑呵呵的把人拉進懷中,剝了一顆葡萄送到她嘴裡,她紅脣親啓,正要張嘴吃下去,他低頭壓著她的脣,兩人追逐著一顆葡萄津津有味的模樣。
夜色漸漸深了,許韻之讓代萱準備了熱水,她說道“夜深了,皇上早些回去休息吧!”
“今晚朕宿在這兒,難道阿雲(yún)不樂意?”慕昭挑眉,問道。
“皇上要留宿麼?”許韻之有些吃驚。
“自然!”他撫了撫她的小臉,促狹道“去沐浴吧,朕不會偷看的!”
她臉上燒了一把,回頭見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心沒由來的頓了一下,冒著煙氣去了屏風(fēng)後面,水溫剛好,她緩緩脫衣放在屏風(fēng)上。
慕昭聽見水花的聲音,目光忍不住看了過去,昏暗的燭光下,只能看見些微輪廓,他想著她細膩的肌膚,頓時口乾舌燥,端著茶水喝了一口。
慕昭在清和宮留宿的事情不一會兒便傳遍了整個後宮,皇后聽了撫了撫隆起的肚子,她的雙腿開始水腫了,有些難受,宮女正在給她按摩,她聽說了,並無多大的反應(yīng)。
不過是寵幸一個妃嬪而已,犯不著讓她置氣。
不過這位許修儀倒是有些本事,不知道她從哪兒打聽皇上的行蹤,特地去了馬場那邊引起他的注意,否則皇上也不會留宿清和宮吧。
“娘娘,那邊已經(jīng)睡下了,娘娘也早點休息吧!”鐘琴看了一眼對面,對周美璇道。
周美璇放下手中的書本,揉了揉眉心點頭,鐘琴侍候她躺下,道“許修儀今日又得寵了,估計明日去請安,那些人肯定要巴結(jié)的。”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吧,我困了,你也早點休息!”周美璇很快躺下,夢裡許久沒出現(xiàn)的書生出現(xiàn)在她夢裡,兩人拋開一切,擁抱在一起,做著親暱的事情。
早上醒來,周美璇才意識到是一個綺麗的夢,臉上有些燒,她甩了甩頭,讓自己不要多想,穿戴整齊後纔出門。
許韻之比以往起的要早,昨晚她枕著慕昭的手臂睡了一晚,他昨晚也把她折騰得夠嗆,早上聽見動靜,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慕昭見她醒了,就讓她侍候自己更衣梳洗,清公公根本不用動手,樂得清閒了一日。
她很認真的在清公公的指點下,侍候他梳洗,給她戴上皇冠,看著他清俊霸氣的模樣,目光閃閃的“皇上真是霸氣英俊!”
“阿雲(yún)的小嘴吃了蜜麼,一大早就給朕灌迷魂湯!”他似乎叫她阿雲(yún)上癮了,只要沒外人在,就如此喚她,她並不像提醒他。
“嬪妾實話實說而已,皇上不要妄自菲薄,皇上是嬪妾見過的,最英俊神武,玉樹臨風(fēng)的男子!”她繼續(xù)灌迷魂湯。
慕昭很喜歡吃這一套,捧著她的臉賞了她一個綿長的親吻,這才愛憐的撫了撫她紅腫的脣,神清氣爽,意氣風(fēng)華,心情不錯的離開。
許韻之也沒時間睡回籠覺了,她讓代萱準備了熱水,一大早沐浴了一番,才換上衣裙,挽了一個髮髻。
代萱瞧著她脖子上的痕跡,皺了皺眉“主子,這可怎麼辦,一出門就會被人看見的!”
“無事,去把我的立領(lǐng)衣裙拿來吧!”她看了看脖子上的紫紅印記,知道是他昨晚留下的。
“這個天氣,穿著有些熱!”代萱苦惱道。
“無事,早上穿穿,請安回來後再換也不遲。”她可不想頂著這樣曖昧的痕跡被人圍觀,女人嫉妒心太強烈,若是見了少不得背後議論她。
和周美璇打了一個照面,周美璇好奇的看著她的立領(lǐng)衣裙,道“天熱了,你怎麼穿立領(lǐng)的衣裙,會熱的!”
“沒事!”她不好意思的撫了撫脖頸“其他的衣裙都洗了,暫時穿這件也沒關(guān)係。”
“我哪兒還有兩套新衣裙沒穿過,不如你拿去穿?”周美璇沒經(jīng)歷人事,不知道其中的門道,熱心的說道。
“不用了,就這樣挺好的!”她說“走吧,時辰不早了,別耽誤了給皇后請安的時辰!”
周美璇見她這樣,也不強求,兩人邊說邊去了鳳儀宮。
路上麗妃目光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笑著離開,李敏仙湊了過來和她們說話。
皇后的身體似乎越來越重了,人也圓潤了不少,氣得說不上紅潤,肌膚有些暗淡無光,許韻之她們行禮後坐下。
皇后掃了她一眼,交代了幾句便讓她們退下了。
許韻之她們走出鳳儀宮,鄭雅梨追了上來,道“自從入宮後,我的腿腳不好,一直沒去你們的清和宮坐坐,上午我去清和宮找你們說話吧!”
“可以呀!”周美璇笑著點點頭。
鄭雅梨看向許韻之,落在她身上“修儀妹妹歡迎麼?”
“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許韻之笑笑。
“那就上午見了!”鄭雅梨笑著離去。
早膳慕昭去了壽寧宮陪太后用膳,太后說道“皇后這兩日身子似乎不舒服,皇上過去看了沒?”
“朕等會用了早膳就去鳳儀宮看看!”慕昭淡淡的說。
太后點點頭“皇后現(xiàn)在懷孕七個多月,身子不便卻還忙著後宮的事情,一心一意的爲(wèi)皇家著想,皇上多關(guān)心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皇后既然身子不便,後宮的事情暫時交給良妃處理也不錯,良妃還未入宮時,太子府的事情都是她打理的,朕覺得她甚爲(wèi)穩(wěn)妥,太后覺得呢?”慕昭笑道。
“良妃雖然不錯,後宮和太子府畢竟不同,還是皇后打理比較穩(wěn)妥!”太后沒想到她一句話,他就想拿走皇后的掌宮之權(quán)。
“皇后忙著太后的壽辰已經(jīng)夠累了,太后也說了皇后身體不舒服,如此便讓皇后好好休息一下調(diào)養(yǎng)身體,爲(wèi)朕誕下皇子吧!”他說“後宮的其他事情就讓良妃和麗妃一起打理吧,她們也該爲(wèi)皇后分擔(dān)一下了!”
“皇上覺得這樣不錯,便如此吧!”太后淡淡的說道。
慕昭點點頭,到了鳳儀宮,把事情說給皇后聽,說是喝太后一起商量出來的,皇后心裡雖然不高興,卻也不敢反駁,只得點點頭“多謝皇上,太后厚愛!”
“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適便宣御醫(yī)查看吧!”慕昭作勢要走。
皇后問道“皇上,午膳臣妾吩咐御膳房做了清蒸鱖魚,皇上午膳來鳳儀宮用膳吧!”
“朕午膳答應(yīng)了良妃去她那兒,皇后用吧,下次朕再過來用膳!”慕昭看了她一眼,不理會她失望的神色,擡步離開。
皇后捧著隆起的腹部,看著毫不回頭離去的聲音,眼眶紅了紅,淚水緩緩落下,鼻子酸酸的,心裡覺得委屈。
綺羅見了,寬慰道“娘娘別哭了,聽說懷著身孕若是老是哭泣,孩子出生後也喜歡哭的。”
“可是本宮忍不住,綺羅,你說,本宮哪兒比不上那些女人,論身份,地位,容貌並不比她們差,爲(wèi)何皇上就是不吝嗇一個笑臉給本宮?”皇后委屈道。
“娘娘,皇上並未吝嗇,皇上只是政事繁忙,其實皇上去其他人宮裡也不見得多高興,皇上生性嚴肅冷情,娘娘又不是不知道。”綺羅勸慰。
皇后哭了一會兒,漸漸收了聲音,撫著隆起的腹部低聲道“皇兒乖乖的,母后不是故意的,你可別學(xué)母后老是哭鼻子知道麼?”
清和宮,許韻之用了早膳沒一會兒,便聽代萌說鄭雅梨她們來了,她嘆了口氣,理了理衣裙笑著迎了出去。
行禮後,她們?nèi)チ酥苊黎姆块g說話,許韻之作陪,鄭雅梨,何惠玲,趙瀟瀟都來了。鐘琴做了點心端上來,代萱清洗了一些葡萄端上來。
李敏仙來的晚了一點,笑著和她們見禮後在許韻之身旁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吃得,笑問“韻之姐,荔枝還有麼?”
“今日沒有,下次內(nèi)務(wù)府送來了再給你送去,你先吃點葡萄吧!”她笑著低聲道。
何惠玲見了,挑眉“李婕妤還是這麼饞嘴,聽說荔枝從南方運來,不便保存,每次送進皇宮的都不多,你以爲(wèi)說吃就能吃上麼?”
“你吃不上不見得別人吃不上,皇上可寵愛韻之姐了,她要是想吃荔枝,皇上定然會讓人送來的!”李敏仙故意氣何惠玲。
鄭雅梨美目落在許韻之身上,笑問“韻之妹妹確實和我們不同,皇上似乎特別厚愛韻之妹妹,不知道韻之妹妹怎麼和皇上相處的,竟然讓皇上格外的寵愛。”
“別聽敏仙妹妹說笑,她胡說的,我能有什麼,不過是恰巧入了皇上的眼而已!”她撫了撫雲(yún)鬢,笑得有些羞澀。
拿著葡萄的手緊了緊,何惠玲意外的看見許韻之脖子上紫紅的印記,別人不清楚她卻知道,那是男女歡ai時纔會留下的痕跡,難怪大熱天的她穿著如此嚴密的衣裙,是爲(wèi)了遮擋皇上留下的痕跡麼?
皇上昨晚在她房內(nèi)過夜,她心裡肯定很得意吧!
“如此,韻之妹妹確實好福氣,姐姐好生羨慕!”鄭雅梨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