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寶……柴小寶……父親大人,小寶呢?”馬車在柴府門前吱一聲停下妹喜就給跳出去,書包瀟灑往錢叔手里一丟,蹦蹦跳跳,柴小寶,快出來啊,難得姐姐她今個有心情陪他玩,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一頭撞著柴侯,妹喜真想跟柴侯侃侃‘女子無才便是德’,她已經非常有學問了,不用去王宮讀什么書了。
這年頭啊,讀出個才女,還會出后宮干政賜碗□□的事,那下場那凄慘啊,這不,書還是不要讀了吧?不要讀了!
挑高眉角,柴侯一套錦紅色的官服立在廊下,滿府蝶香,一只扇面掩了半張臉,矜貴著嘴賤:“喲,回來了啊,這不是我那不孝的公主么?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啊,這小半年沒回來了吧,還認得路啊,咳咳。本侯還以為女兒送給別家養了。”
橫沖直撞像顆小炮彈頭的柴小寶看到姐姐回來沖過來,沖力之大,將妹喜撞到地上了,圓滾滾的小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跟球似的,滾坐到妹喜腰上,妹喜這小腰被一坐,火了!老娘的腰是誰都能坐的!在宮里被姜糾坐,回來還要被這個圓滾滾肥得快不像人的柴小寶坐,老實說,柴小寶你不是我家的柴小寶吧?你是姜糾易容化妝的細作吧?
腳猛一踢,咕嚕咕嚕將柴小寶像顆球似的踢開,圓圓的柴小寶又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下來額頭撞到了月桂樹,一臉的泥,坐直嘍張嘴就哭。“哇……”
柴侯沒眼睛看了,他可憐的兒子怎么小寶沒當成天天當小草,警告他了不要跟姐姐玩,非不要命的粘著。姐姐就這么好啊?比養他的父親還好啊?
柴侯說穿了就是吃醋,女兒似撿來的,教又不聽,打又不怕,滿嘴淫詞亂調,兒子啊,哎,不提也罷。
柴小寶哭完了,又去拉妹喜,眼淚眼框里打轉,不敢落下來,“姐姐……”
妹喜揉揉小寶小腦袋,“你頭怎么這么大啊?不會得了大頭癥吧?”
柴侯嘴角一抽:我兒子正常得很,大頭聰明,大頭怎么了!
妹喜又拉拉小寶的臉,“你這不是姜糾易容化妝混到我家的吧?”
柴侯生氣很臉紅,生了一對笨蛋姐弟,“真是抱歉啊,我兒子不是你的小未婚夫化妝混進來的,跟王子糾小半年了,才回家呢,就這么想王子糾啊。”
妹喜像很柴侯,某些方面,生氣起來臉憋著發紅瞪圓眼睛最像,跺跺腳,她會想姜糾?!美得姜糾吧!回柴侯府了,她就要好好享受親情!拉上小寶:“小寶,跟姐姐說,姐姐在王宮里的時候誰欺負你了,姐姐帶你去欺負回來!”打起精神了,戰斗。
“玉侯家的賢兒欺負我了!我們去欺負回來,可是姐姐打不贏賢兒,賢兒有一頭肉豬那么重。”柴小寶牽著妹喜往外走,還告狀,賢兒在他家門上尿尿,他也去賢兒家門上尿尿,遠遠的就聽到妹喜說小寶笨,一說罵一邊敲小寶的頭:
“你豬啊,打不贏賢兒,你欺負賢兒家一歲的弟弟嘛,至于尿賢兒家的門,我不是告訴過你,這種沒禮貌的事不能做……”
柴侯安慰了,總算妹喜教了小寶一回貴族該有的風范。
妹喜倆眼放光,舉起一根手指頭指向一邊拉馬車的畜牲:“你應該拉上十匹馬去尿……”
柴侯頭頂一暈,扶著柱子回廳去了,他就先休養著,等著賢兒的父親玉侯帶兒子上門跟他吵架吧,沒生妹喜前他人緣特好,生妹喜之后,他變成狗不理,誰家有孩子,他跟誰家都有得吵。其實柴侯也曉得自己不占理,但他護短,沒法子。
柴侯一向就是我家的女兒我可以打,別人打不就行,大王的兒子打也不行!我家的兒子我可以罵,別人罵也不行。話說他家妹喜爭氣啊,外面打架從來不輸的,奸笑。
沒過半個時辰,倆種不同的哭聲漸漸傳到柴侯耳朵里,由遠到近,柴侯還躺院里靠著呢,瞇著眼睛問錢叔:“錢管家,公主跟小寶又打了誰家的孩子,人家哭著上門了?”
錢叔一臉別扭,是公主跟小寶被別人打哭跑回來了,人家賢兒知道妹喜今天出宮,在家里安排了打手,我們府里的小姐弟這回去沒占著便宜。被打得鼻青臉腫~
柴侯聽了那個心疼啊,肉疼啊,賢兒那個混賬東西“……打得好!打,打得好……他們欠收拾……嗚……”為父好傷心啊。
哭聲原本很鐐亮,柴侯等著妹喜小寶來告狀呢,躺著!他父親的面子要來了。結果哭聲忽然沒了。
門房向妹喜報——“王子糾已經到門外,公主王宮有衣服忘了帶回來,王子糾送來了。”
妹喜伸滿頭包腦袋往門外瞅,衣服啊,她衣服多了,他跟著追上門了,要她迎接是吧,居然跟她擺王子的架子!她不想見姜糾,憑什么他追來就要見啊,妹喜不出去,“你們去回王子糾,那衣服本公主不要嘍。”
侍衛:“這……”怕滿頭包丟人吧。
“去啊!”妹喜窩回房里。
侯府外正是花紅柳綠時,飛檐斗角,雕梁畫棟的建筑圍著柴府長長一片,對街并無過多貧農,王子糾的馬車停著風也未能吹起一片簾角,這位仙童般的二王子閉眼疲憊的等待,臉上看不出什么心情。姜糾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她說過什么都聽他的,誓言猶在耳,人面全非。
“稟王子糾,公主說衣服不要了。”
“告訴柴公主好好休息,過了月假,本王子接她回宮上課,五更天。”